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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他。这个卢博侦探只满足于完成差事,搜查英国人,从来也没想过要留神检查他
维克托,也肯定没有想到,他卢博将单独一人与一个可能带了武器的嫌疑人关在房
间里。
而他维克托却想到了这一点。他一边在自己房间衣柜里寻找那些证明他是玛尔
柯·阿维斯托的证件,一边观察着跟着他的警察,心想:
“我该怎么办呢?一脚把他绊倒,关在这个房间里……自己从篷蒂约街溜走?
“可是,有必要吗?比米什被直接盯住了。如果他能摆脱卢博,并且用那张伪
造莫莱翁签字的假通行证逃出去,那他维克托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他顺从地让人
把自己带下去。
这时,饭店骚动起来。楼下的大厅和宽敞的前厅里,挤满了旅客和住客;他们
觉得惊奇,议论纷纷,因为禁止出门而忿忿然。尽管有人劝说、解释、维持秩序,
还是一片混乱。莫莱翁所在的经理室里开始挤满了人,他不耐烦了。
他只看了一眼维克托,就把他交给一个助手,显然,他只关心那个比米什先生。
他断定那个英国人就是他要抓的人。“喂,那个英国人呢?”他问陪维克托来的警
察,“你没有把他带来吗?”“他不能走路……他的脚扭伤了……”“谎话!这个
家伙我觉得可疑。一个胖子,对吧?红脸?”“对。留着刷子一样的小胡子,短短
的。”“很短吗?没错……卢博守着他?”“是的。”“我就去……你跟我一块儿
去。”有一个上了名单的旅客急着要赶火车,风急火急地闯进来,又拖住了莫莱翁。
他为这件事耽误了宝贵的两分钟,又用两分钟吩咐一些事情,最后终于起了身。
维克托的证件已被检查完毕,再则他也没有要求放行,出来在电梯里碰上莫莱
翁、那位侦探和一位警察。三个人似乎都没注意他。到了四楼,他们急忙走出电梯。
莫莱翁使劲擂337 房的门。
“快开门,卢博!”没有反应。他给气坏了,又敲了起来。
“妈的!快开门!卢博!卢博!”他叫服务生和楼层领班,服务生拿着钥匙走
出服务台。莫莱翁急不可耐,催他快走。门开了。
“妈的!”专员吼道,“我料到……”在房间里,他们看到卢博侦探被毛巾、
浴衣捆绑着,堵着嘴在地板上挣扎。
“没受伤吧,嗯,卢博?啊,那强盗!竟把你捆起来!可是,你这么个壮小伙
子,怎么让他捆起来了呢?真见鬼!”他们给卢博松了绑。卢博气得牙齿咬得咯咯
响。
“他们是两个人!”他怒不可遏地喊道,“是的,两个人!那个家伙是从哪儿
钻出来的?可能早就藏在这里了。他在我背后动手,一掌砍在我的后颈上。”莫莱
翁抓起电话,命令道:
“谁都不许离开旅馆!没有例外!明白吗?任何人,只要试图逃走,就抓住。
不许有任何例外!”然后,他又冲着屋子里的人喊道:
“这么说,这里是两个人!可是另一个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呢?那第二个?
你什么都没察觉吗?”他又对卢博的同事说,“你去找找,胖子……你们搜查
浴室了吗?他肯定是藏在那儿的!”“我认为,”卢博说,“……我有印象……当
时我背对浴室……”他们搜查了浴室,没有任何痕迹。浴室跟隔壁房间相通的那道
门也是锁上的。
“搜查!”专员命令道,“彻底搜查!卢博,跟我来,好吗?该到楼下去。”
他分开聚集在走廊里的人群,从左边朝电梯走去。这时从右边传来喧嚷声。这是个
四边形的建筑,走廊四边都通。正如卢博所指出的,比米什可能是从右边跑到旅馆
后门的。那里临篷蒂约街。
“不错。可是,拉尔莫纳守在那里。”莫莱翁说,“命令十分明确。”这时,
喧哗声更响了。他们一拐弯,就看到走廊尽头有好多人,向他们示意,叫他们过去。
在一个堆着棕榈树,摆着扶手椅,像是冬天辟作客厅的凹室,一群人正弯着腰看地
上躺着的一个人。有个人刚在两个棕榈树花盆之间发现了他。
卢博说:
“这是那个英国人……我认出他了……他浑身是血……”“什么,比米什?没
死吧,嗯?”“没有。”一个人回答。这人正跪在地上给比米什听诊,“不过,伤
得厉害……肩上挨了一刀。”“这是怎么回事,卢博?”莫莱翁喊道,“难道是藏
在屋子里,从后面攻击你的那个人干的?”“妈的!……他想摆脱这个同伙。幸好
所有的出口都堵住了。会逮住他的。”维克托一直没离开这两个警察。这时,他不
再等下去,趁着混乱,溜到第二座楼梯那儿,飞快地跑下楼。
到了楼下,通篷蒂约街的那个出口就在旁边,拉尔莫纳和另外两个侦探守在那
里。门口挤满了旅馆的员工。维克托向拉尔莫纳示了意。拉尔莫纳分开人群,走拢
来跟维克托说话。
“不可能出去,维克托……有命令……”“你放心,我自己能对付……有人给
你看过一张名片吗?”“有。”“一张假的。”“妈的!”“走了吗?”“走了。”
“有什么特征?”“没注意……步态年轻。”“那么,你不知道他是谁?”“不知
道。”“亚森·罗平。”三
维克托这种确信的态度感染了那些与亚森·罗平交过手,经历过那惊慌时刻的
警察。一如平时,他们哭啊,闹啊,出乖露丑,滑稽可笑,像是演一场闹剧。
莫莱翁一脸苍白、张皇失措,却又强装镇静,坐镇经理室,就像军队长官坐镇
司令部一样。他给警察总署打电话求援;派人到旅馆上下传令;发布互相矛盾的命
令,令人不知所措。有人叫喊着:
“亚森·罗平!……是亚森·罗平!……他被包围了!有人看见他了……”英
国人比米什躺在担架上从门口经过。他被送到博戎医院。值班医生说:
“不是致命伤……明天就可以审问……”接着,卢博从篷蒂约街回来了,非常
气愤:
“他从后门逃走了。他交给拉尔莫纳一张名片,有您签的字,长官。”莫莱翁
断然否认:
“这是假的!我一张通行证也没签!把拉尔莫纳叫来!这签名甚至没有模仿我
的笔迹!只有亚森·罗平才有这种胆量。上楼到英国人的房间去,看看有没有笔墨
和旅馆的名片。”卢博箭一般跑出去。
过了五分钟,他回来了。
“墨水瓶盖还是开的……笔不在原处……桌子上有旅馆的名片。”“那假通行
证是在你被捆住之后,在那个房间开的。”“不可能,要是那样我会看见的。英国
人穿上皮鞋。接着他们就跑了。”“可他们不知道我们搜查呀!”“可能知道。”
“谁告诉他们的?”“我进房时,有一个人跟那个英国人在一起……一个秘鲁人…
…”“玛尔柯·阿维斯托……他去哪儿了?那家伙……? ”卢博又跑出去。
“不见人了。”他回来后说,“房间里没人……里面只有三件衬衫……
一件上衣……洗漱用品、一盒化妆油……刚用过,盖子都没盖。那个秘鲁人逃
跑前可能化了妆。”“他一定是同谋!”莫莱翁说,“他们三人是一伙……经理先
生,谁住在比米什浴室隔壁的房间?”经理看了看旅馆的平面图,惊讶地说:
“这个房间也租给比米什先生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一到这里就租下
了。他要了两个房间。”大家都觉得惊讶。莫莱翁说;“因此,照情况看来,可以
肯定,三个同伙都住在同一层,挨得很近,玛尔柯·阿维斯托住345 号,比米什住
337 号;而亚森·罗平就住在隔壁。
他从玛尔伯夫街酒吧逃走之后,就一直隐藏在这里养伤,由比米什来照料、看
护,提供膳食。比米什非常谨慎、灵活,服务生们根本就没察觉亚森·罗平的存在。”
司法警察局长戈蒂埃先生刚进来,听莫莱翁专员介绍了情况,表示赞同,又问了一
些细节,然后说道:
“比米什抓住了。亚森·罗平如果没用那张通行证混出去,就还在旅馆里;无
论如何,那个秘鲁人还在。因此,搜查就很容易了。现在可以解除禁令了。旅馆每
一个门口都派一名侦探守着,监视进出的人。莫莱翁,你到每个房间去看看……要
客客气气,不要搜查,也不要讯问。维克托协助你。”莫莱翁道:
“维克托不在这里,长官。”“在。”“维克托?”“对啊,便衣侦探维克托。
刚才我到的时候他和我还聊了几句呢!他当时正和同事以及看门人聊天。卢博,你
去叫他。”维克托来了,仍和平时那样沉着脸,穿着那件紧身衣。
“你早来了吗,维克托?”莫莱翁问。
“刚到。”他回答,“刚了解了一些情况。祝贺你抓到了英国佬,这可是一张
大牌啊!”“是的!可是,亚森·罗平……”“亚森·罗平嘛,那是我的事。要不
是您操之过急,我会把他整个儿烤熟了送给您,您的亚森·罗平。”“你说得真容
易!玛尔柯·阿维斯托,一个秘鲁人,是他的同伙吗?”“同样来个全烤。他是我
的朋友,那玛尔柯,一个可爱的小伙子,而且很厉害!他没准就是在您眼皮下溜走
的呢!”莫莱翁耸耸肩,说:
“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当然是的。但是,我还有一个小发现……
噢,微不足道……也许与案子无关。”“发现什么?”“在您那个名单上,还有一
个叫默丁的英国人吗?”“有,赫维·默丁。他出去了。”“我看见他回来了。我
向门房了解过他的情况。他按月租了一个房间,但很少来过夜,每星期只来一、两
个下午。总有一个打扮优雅、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到房里找他,与他一起喝茶。
这个女人有时在大厅等他。刚才,他回来之前她也在大厅里,看到这里乱纷纷的就
走了。也许,应该把这个英国佬默丁叫来问一问?”“卢博,你去一下,把英国佬
默丁带来。”卢博跑出去,带来一位先生。这人肯定不是英国人,也肯定无权叫赫
维·默丁这个名字。
莫莱翁一眼就认出他来,惊叫道:
“怎么,是您?菲利克斯·德瓦尔,居斯塔夫·热罗默的朋友,圣克卢的不动
产经纪人!您自称英国人?”菲利克斯·德瓦尔,这个居斯塔夫·热罗默的朋友、
圣克卢的不动产经纪人非常狼狈。他想开玩笑,但笑声很不自然。
“是啊……难道不是吗……? 我常到巴黎来看戏……有个落脚之处方便点。”
“为什么用假名呢?”“好玩……再说,您应当承认,这与别人无关。”“您接待
的女人是谁呢?”“一位朋友。”“一位总遮着脸的朋友,也许嫁人了吧?”“没
嫁……没嫁……不过,她有理由……”这个插曲似乎很可笑。可是,他为什么这样
狼狈呢……? 说话为什么支支吾吾呢?
一阵沉默。莫莱翁看了看旅馆平面图,说:
“菲利克斯·德瓦尔的房间也在四楼,就在英国人比米什被刺伤的那间小客厅
旁边。”戈蒂埃先生看看莫莱翁。这个巧合使他们两人都感到吃惊。是否应该把菲
利克斯·德瓦尔看成第四个同伙呢?那戴面纱的女人会不会就是巴尔塔扎电影院里
的那个女人,杀害埃莉兹·玛松的凶手呢?
他们朝维克托转过脸。维克托耸耸肩,嘲弄道:
“你们想得太多了!这件事是次要的,只是个插曲。当然还是应当把它弄清楚。”
戈蒂埃先生请菲利克斯·德瓦尔准备接受司法机关传讯。
“很好。”维克托说,“现在,长官,我请求最近哪天早上见您。”“有新情
况,维克托?”“向您作些说明,长官。”维克托认为还是通知巴齐莱耶芙公主为
宜,就没有陪莫莱翁专员检查旅馆。的确,英国人比米什被捕了,可能会把公主供
出来。
全部禁令都已解除。他溜进总机房,请接线员给他接345 号房间。
345 号没人接电话。
“接着要,小姐。”还是没人接。
维克托走到门房那里打听:
“345 号房间那位夫人出去了吗?”“巴齐莱耶芙公主吗?她走了……一个钟
头左右。”维克托心一沉。
“走了……? 突然走了……? ”“啊,不!她的行李昨天就送走了,今早结的
帐。走时只剩一只箱子。”维克托没有再问下去,不管怎么说,阿勒克桑德拉·巴
齐莱耶芙的离开不是很自然的吗?无人阻止她出去不也是很正常的吗?再说,谁又
规定她非要得到维克托的准许才能走呢?
尽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