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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穿云雀的叫声也越来越小,直到现在的细不可闻,李初一便知道他留下的两式拦路的道法起作用了。
浓雾中渐渐安静了下来,偶尔会有厉鬼或游散的穿云雀出现,但都会被他俩立刻斩杀。
厉鬼还好办点,他们打不过还可以跑,这鬼东西追一段距离就不追了,但是穿云雀却是个麻烦。李初一在人家鸟窝里干出了那么一件大事儿,连人家还没孵化的王子都给掳了,穿云雀见了他眼都红了,恨不得追他到海角天涯。他俩一见到穿云雀,哪怕暂缓脚步也要第一时间出手斩杀,绝对不能给它们出声示警的机会。
好不容易拉开了距离,要是再被这群傻鸟给围上,李初一可没力气再来那么一次。
亡命的奔走,不敢有丝毫停歇,时间仿佛只过去了一杯茶的功夫,又好像已经逝去了万年。精神高度紧张下,人对时间的概念已经模糊了。此时的李初一已经没了心思再计算还有多久才会天亮,李斯年也是如此。
他俩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跑,不停地跑,找与鸟叫声相反的方向跑。只要他们跑下去,总有天亮的时候,也总有逃开穿云雀追踪范围的时候。
期间有几次跑着跑着喊杀声忽起,巨鬼的狂吼和穿云雀的厉鸣交织,吓的他俩掉头就走。
心里暗暗猜测那应该是傻鸟跟呆鬼打起来了,但李初一可没胆过去瞅一眼,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
终于,仿佛停也不停的跑了一万年,就在李初一都感觉麻木的时候,一侧的浓雾忽然亮了一些。
那亮光并不是法术造成的那种一闪即逝的强光,而是延续的。先是亮了一丝,让人感觉好像是错觉一样,还未等你仔细辨别明白,这光便越来越亮,直至不用法力只凭肉眼就能看清眼前的白雾。
李初一知道,这是。。。
“天亮啦!呜哇哇哇哇~~!”
小胖子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望向光线传来的方向,贪婪的汲取着那几不可查的温暖。
从来没有一次,他像现在这样期盼天明。
瘪了瘪嘴,刚准备再来一嗓子,屁股上突然一疼,李初一直接飞了出去。
他身后,李斯年气鼓鼓的看着他。
“你脑子掉坑里啦?天亮就天亮吧,你吼个屁!咱俩好不容易甩开了那帮鹌鹑,你还想再把它们招来?!”
讪讪的站了起来,小胖子揉着屁股,一脸幽怨的看着李斯年,小声咕哝道:“我激动嘛,激动当然要抒发一下了。再说了,你说我声音大,你自己的声音也不小!”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李斯年忽然转头看向一边。李初一若有所觉,也是猛地扭头看去。
在他们不远处,渐渐散开的浓雾里忽然出现了一只厉鬼。
这只厉鬼是比较厉害的那种,已经有了一些简单地智慧,不像别的鬼那么傻呵呵的见着活人就扯着嗓子大叫,生怕人家不知道它来了。
有脑子的它早就发现了这两个大活人,它没有直接嗷嚎着冲过来,而是一点点的潜伏过来。它的智慧不但让它懂得了悄然行事,甚至还让它懂得了怎样简单地掩盖自己的气息。
李初一只顾着逃命了,哪有时间仔细的观察四周,分辨有没有来敌都是先靠耳朵后靠灵觉,确认有动静之后才会瞪着贼眼望过去,看看摸上来的是个什么家伙。当这只厉鬼在浓雾散去后显出身形时,距离他们的位置依然不足十丈了。
这只厉鬼命很好,它依靠本能进化出了智慧。但它的命又不好,费了半天劲儿好不容易接近了猎物,谁知道竟然天亮了。浓雾渐渐散去,阳关烧的它浑身剧痛,已经凝实了大半的鬼体剧烈的波动着,冒出阵阵的青烟。
看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李初一冷汗都下来了,李斯年也是脸色煞白。
经验主义害死人,跟这鬼东西打了两天的交道了,他俩还是第一次碰到的这么聪明的家伙。以往这些鬼东西出现的时候,哪个不是扯着嗓子喊上一路,就好像它们的叫声就能让他俩不战而屈似的。眼前这个却不同,别说李初一了,李斯年也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懂得隐藏自己的家伙。
若不是天亮了让它现了原形,再多给它一些时间,这鬼东西说不定还真能干成些大事儿。杀了他俩不太可能,但是给他俩造成不小的麻烦那是肯定的了。
后怕归后怕,两人现在却是不怕了。
天都亮了,还怕它个鸟?
这一大一小两个人也不走了,就这么抱着膀子站在原地老神在在的看着它,满脸的戏谑。
他们倒要看看,这鬼东西能不能逆天到大白天的都敢出来耍流氓。
厉鬼智慧不高,看不懂他俩的嘲讽的表情,但却已经知道什么叫做不甘。想想自己费了大半天劲,眼看都快要成功了,没想到太阳出来了,厉鬼有限的智慧产生了无限的不甘。
恶狠狠地看着两人,它在犹豫、在挣扎,它不甘心就这么走了,让到嘴边的食物飞了。
但是犹豫是需要时间的,太阳没升起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很慢,但太阳一露头,时间便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瞬即逝,感觉没几息的功夫天空就已经放亮了大半。
周围的雾气已经很稀薄了,眼看就要散去,而那犹豫不决的厉鬼也是被灼的青烟直冒,远远看去跟个大烟囱似的。
身上的疼痛已经难以忍受,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就会自此形神俱灭,厉鬼终于满是不甘的冲着他俩怒吼了一声,随后便掉头离去,不多时便消失不见了。
看着厉鬼消失的身影,李初一嗤笑一声,打了个招呼便继续开跑。
李斯年跟在他身后,脸上却毫无笑意,而是若有所思。
回想这一路的经历,他越来越感觉这片沼泽如此陌生,跟他以往来时见到的几乎完全两样。
往日里难得一见的厉鬼成群结队的出现,更是与不知从何而来的鬼鹞联合在一起攻打穿云雀的巢穴。那围满四方一眼望不到头的鬼海,李斯年现在想来还感觉难以置信,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似的,是那么的不真实。
不过,身后突然传来的一声高亢的鸟鸣却打破了他的幻想,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回头望去,只见浓雾散去后重新清澈起来的天空中,一只半人高的穿云雀向着这里直冲过来,边飞边叫,赤红的鸟眼中闪着兴奋与仇恨的光芒。
第二百七十四章 还望成全
“你大爷!”
兽皮长剑猛然出鞘,化作流光飞了出去,转瞬间便在那只穿云雀身上一带而过。可怜的雀儿分成了两半,带着一溜血光自天空坠落。
回剑入鞘,李初一头也不回的追着李斯年跑去。
单只的穿云雀普遍都很弱,用李初一的话来说就跟鹌鹑似的。被他含怒出手斩杀的这只更弱,最多也就相当于人族筑基后期的实力。但是弱归弱,这只穿云雀却发挥出了它此生最大的作用。
就像许多酸文中所说的,历史往往都是被小人物改变的。这只雀儿没有改变什么重大的历史,但却改变了李初一这个小人物的命运。
没办法,命运那个小婊砸性格就是这么恶劣,看不得他俩这么容易的就脱身了,于是便弄了这么一只小家伙来搅局。
被这只小鸟传音示警,远处的天空中已经有好几处传来了回应,而且回应还有越来越多之势。李初一恨不得杀回去再把那只该死的傻鸟剁成肉酱,就因为它这么一叫,他俩又得提着脑袋没命的逃跑了。
“咱这方向对吗?离出沼泽还有多远?”李初一问道。
“不知道!”
李斯年毫不犹豫的回答让他直接瞪圆了眼,边跑边指着他的鼻子,手都气得哆嗦了。
“你不知道?这里你那么熟你竟然不知道?”
挥手将他的手打开,李斯年没好气的道:“熟个屁,你当这里是我家澡堂子?我他吗跟你一样在雾里面瞎转悠了一晚上了,你看看这里,除了烂草就是湖水,连个地标都没有,我怎么知道咱在哪?!”
李初一顿时有些懵圈了。
“那咱俩咋办?就这么瞎跑?”
“那还能咋办?你不会算命嘛,要不你再再起一卦?”
李初一顿时无语。
他是看过一些算命的书,道士也教过,但自家人知道自己事儿,他很清楚自己天纵奇才、无奈与此道无缘。之前那起的卦纯属玩闹,说白了就是找个由头坚定下自己进沼泽的决心,这会儿再让他起一卦算算路在何方,那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朝着一个方向猛跑呢。
李斯年自然也知道,他此言纯属调侃。见李初一臭着张脸,他无奈的道:“就这么跑吧,跑直线,运气好的话总能跑出去。希望咱们所跑的方向是离岸边不远,要不咱俩这百十斤就真得留在这儿陪着厉鬼吓唬人了。“
没有办法的办法,两人也没了说话的心情,闷着头向着前方猛跑,边跑边默默祈祷自己洪福齐天、岸边就在前方不远。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祈祷起了作用,跑了许久之后,前方真的有了动静。不是沼泽的边缘到了,而是有几个人影出现在了那里。
有人!
两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远处的人影似乎也发现了他俩,方向一转也是迎了过来。
双方快速接近,不多时已经能够看清模样了。
对方共有三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未等临近便开口问道:“青山翠柏,两位道友不知从何而来,要往何处而去?”
“浑俗和光,我二人自泗曲集来此游历,正准备回去。”
李斯年不卑不亢的微笑回应,暗地里却偷偷传音李初一。
“三个正道的家伙,不知是哪个家族的。”
不用李斯年说,这三人“青山翠柏”四字一出,李初一便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来历必是正道无异。
在漠北时日也不久了,加上身边有李斯年这么个百事通的散修在,李初一对漠北修士的一些行为习惯已有所了解。
漠北三方势力,或者说三方半势力,不认识的人见面时若想交谈,交谈之前往往会先加一句口头禅表明身份,不同势力见面时各有各的招呼方式。
正道见面往往会先说一句“青山翠柏”表明身份,一是比喻莽山剑派,因为莽山剑派的本宗山上苍松翠柏不计其数,青山翠柏也算应景;二是以“青山”二字独喻莽山剑派,“翠柏”二字取“摧百”的谐音,隐喻正道魁首莽山剑派终会催山倒海剿灭以百圣阁为首的邪道。
邪道则更为直接,不认识的见面时会先招呼一声“白土遮天”,直接在“百圣”二字中各取一半,喻义百圣阁终会率领邪道一手遮天、成就无上大道。
冰宫和寂静岭份数中立,往往会用“释知遗形”作为口头禅,以示自己中立行事、超然世外。
至于剩下那半个,则是如李斯年这种苦哈哈的闲散野修。无门无派没有人撑腰,散修们常常会以李斯年所说的“浑俗和光”来回应,既可以比喻自己锋芒不露、与世无争,又可以说成是自嘲之语,暗示自己微不足道、无才无能,不想惹麻烦。两可之言,往往会让对方摸不着头脑,若有什么歪思邪念也会犹豫上几分,认真的掂量下该如何处事。
果然,李斯年这么一说,对面的三人明显放松下来,另外两人虚提的双手也放了下来。
“呵呵,原来是泗曲集来的道友。你我萍水相逢也是有缘,只是不知为何二位走得如此匆忙?”
我匆忙你大爷!
李初一心里直骂娘,身后的穿云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追上来了,他都快急死了,这个老货竟然还在这磨磨唧唧的拽酸文。
不过他们是来问路的,李初一也不想横生枝节,也就只能在心里骂骂,脸上丝毫不露声色,满满的全是乖巧天真。
李斯年也急,但是越急越不能慌乱。耐着性子,他苦笑了一下。
“唉,你不知道,昨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沼泽里竟然出现了一大群穿云雀,发了疯似的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我只不过是好奇的跟了上去想看几眼,看看有没有什么机缘可以碰,没想到的那些鸟竟然疯了,掉过头来追了我一路。我与我弟弟好不容易借着大雾跑到了这里,虽然甩开了它们,但却也迷路了。”
说着一拱手,李斯年一脸庆幸的看着三人。
“万幸啊,在这里碰到了三位道友。还望三位道友仗义相助,告知我二人出去的路途,在下不胜感激,他日必有厚报!”
打量了一下衣衫褴褛的两人,看着他俩身上未愈的伤口和焦痕,三人信了大半。当看到李斯年露在外面软甲时,为首的中年人眼光一闪,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