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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好了,反正姐姐不来,娘也要去看姐姐了。”杨端午把几根杂草拔出,放到篮子里。
“端午,娘先回家了啊,娘要赶快做出一笼松糕来,你姐姐最爱吃村里的松糕。”谢灵说着就走了。
杨端午摇摇头,她的这个娘啊,有时候高兴起来,竟好像个小孩子。
谢灵刚走,忽然一个黑影压近,一股冷风袭来,“杨二丫的儿子阿圆,是不是我的骨肉?”
杨端午吓一跳,抬头,竟然是杨二丫的前夫,吴志平!
两年不见,吴志平显得更加窘迫了,一身破烂衫,脏兮兮的,蓬头垢面,不过眼神看起来更加凶恶了。此时,他挥舞着拳头,呲着牙,随时准备扑上来一般,杨端午往后退了几步。
“你不要过来。”这时候,田地里正好一个人都没有。另外,找了根长绳子,绑上两根树枝,交给另外两个劳力。
这两个劳力走到稻田的南北两头,按照杨端午的要求,把绑在树枝上的绳子拉的笔直,再把树枝插到了稻田里。
“接下来,大家沿着这绳子插秧,”杨端午用同样的方法,将稻田里分割成了好几个小长方形区域。
几个劳力插了一辈子秧苗,这么新鲜的方法倒是头一次遇到。
不过,按照杨端午这方法来做,秧苗好似列队的军人似得,笔直笔直。
另外,相互之间的距离,也是刚刚的好。
杨端午把稻田是彻彻底底的利用上了。
在几个人的汗水努力下,只花了两天时间,就把这五亩地都插上了秧。
太阳西沉,一阵凉风吹来,杨端午和谢灵携手走回了家。
经过这几天的劳累,杨端午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谢灵也赶紧去烧开水,给杨端午洗漱用。
杨端午坐在竹凳上,用力的捏着自己的小腿肚。
“你回答我!”吴志平咆哮起来。
“我怎么会知道?姐姐说阿圆不是你的。”杨端午说。
“我今天来你们家门口,看到阿圆走了出来,阿圆有三岁了吧,如果他不是我的儿子,为什么长的和我这么像?”
原来吴志平回村了,去年有人说他去外地打工了,怎么今年就回来了?
难道是听说杨二丫成亲了,又嫁得这么好,刻意来敲诈一笔吗?
依吴志平的性格,会这样做也不奇怪。
“你看清楚了吗?大家都说阿圆长的像我姐姐,和你哪里像了?”杨端午其实也知道,阿圆刚出生的时候看不出来,现在三岁了,的确是长得很像吴志平,可是她不能也说是啊。现在二丫幸福了,吴志平又跑过来算什么?
“你骗我,阿圆一定是我的儿子。不然会是谁的?”吴志平大怒。“当时你不是说我姐姐很银荡吗?也许是我姐姐和别人生的。”杨端午紧紧握着手中的镰刀,如果他敢再上前,她就不客气了。
吴志平是个胆小的,见杨端午拿着镰刀的手紧了紧,就不敢再上前了,冷笑道:“你骗不了我,是不是我儿子,明天我会知道。我刚刚听说,你姐姐和那个男人,明天会来娘家,如果你不希望我惹事的话,你就给我五十两银子。”这插秧绝对是个体力活,杨端午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汗滴禾下土”了,对于重生前偶有的浪费粮食的行为,杨端午也是深感愧疚。
晚饭后,杨端午早早的上床休息,只是睡到深夜的时候,小腿肚子,竟还不时的有抽动。
翌日,谢灵早早的起来,去集市上选了个猪蹄回来,加了点红枣和太子参,炖了给杨端午补补身体。
经过谢灵的照顾,杨端午倒是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几场雨之后,田间的水稻唰唰的就往上长,抽穗也很快。
但细心的杨端午,还是很快就发现了稻田里的杂草。
这些杂草绝大多数虽然不会产生什么危害,但只要是水稻之外的东西,就是会影响水稻生长结穗的。
摆在杨端午面前的,又是一个费时费力的事情——除草。
这杂草种类多的很,有一些长的跟水稻十分的相似,杨端午弯着腰,把田地间的杂草一一的取出来,还给这些杂草做了标记,把每种杂草的样子,都夹在一块。
第二天,杨端午一大早便赶去田间,果然,大风把好几棵桑树都吹歪了。倒是水稻田里的禾苗,没受太大影响。
很快,几个劳力也都到了田间,按照杨端午的安排,几个人马上开始动手整理。
季节交换,天气变化难以预测,说不定过两天又起大风。
如何加固桑树,便成了杨端午最急切的问题。
把多余的树枝砍掉,显然不合理;把桑树再往深土里种,也不是好办法,说不定还会把桑树弄死。思来想去,杨端午用了一个土办法,却又是一个好办法。
杨端午让三个劳力去山上砍了很多竹子过来,接着又把竹子砍成三尺左右的长度,接着,又把这些长度均匀的竹段从三个方向支撑起桑树,这三角原是最稳固的,这样,有了三段竹子的支撑,桑树也便更直挺了。
经过大风的摧残,桑树需要更多的呵护,杨端午组织几个劳力,在稳固桑树之余,还对桑树进一步修建了枝条,并且,增加了肥料的供应。
杨端午让劳力们割了很多柴草过来,把桑树地满满的铺了一层。希望这样,可以提高桑树的存活。
渐渐的,东边的天空慢慢的被云层遮住,很快,就会下一场雨。
真是一场及时雨,杨端午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这雨会让桑树根快速的伸展开,紧紧的抓住周围的泥土。
赶在大雨之前,杨端午回到了家。谢灵赶忙把杨端午接了进去。
“怎么才回来,娘亲担心死你了。”谢灵拉着杨端午的手说:“看外面这天气,很快要下大雨了。”
杨端午见过谢灵后,便径直走向蚕房,这骤变的天气,对蚕房里的蚕宝宝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大雨来临前,蚕房里的空气中,弥漫着重重的湿气,或许是这湿气太重,让桑蚕都显得动作缓慢,好久才会挪到一下身体。
潮湿的空气,也让桑叶上涂上了一层露水,这种潮湿的桑叶,会让蚕宝宝生病。
杨端午看了下,蚕房墙角的石灰,早已经被潮湿的空气浸透了。
很快,杨端午让劳力们送来了很多石灰,另外还有木炭,这石灰可以吸收多余的水分,木炭还可以除去空气中的一些异物。
随着桑蚕的逐渐孵化,为桑蚕另建一个蚕房便是重要的事项了。
有了之前的经验,新建的蚕房更加防潮,也更加通风,杨端午还专门设置了老鼠陷阱,只要有老鼠出没,一逮就一个准。
越来越多的桑蚕,出茧也越来越多。杨端午一个人,是完全忙不过来了。
虽然这批劳力愚钝,但杨端午还是成功的教会了他们。
这收集蚕茧看上去简单,但过程中却有很多讲究。
这桑蚕成茧,大约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之后,破茧而出大约只需要三至五天的时间。如果不能及时处理蚕茧,那么一旦蚕蛹咬破蚕茧,破茧后的蚕茧,就没有缫丝的价值了。
杨端午拿到这么多土地之后,已经把明年的事情都规划好了。
这些蚕茧,是其中的关键。
杨端午亲自去蚕房,挑选了一批外表坚硬的蚕茧。这外表坚硬,说明蚕茧的营养好,也就说明里面的蚕蛹比较健康,那么,这些蚕蛹破茧而出后,相互之间交配产下来的蚕子,便是来年重要的养殖对象了。
除此之外,绝大部分蚕茧,是需要经过处理的。
杨端午让劳力把吐丝成茧的蚕蛹小心翼翼的取出来,这些新鲜的蚕茧里不仅有存活着的蚕蛹,还有很多不利于蚕茧长期保存的水分。
杨端午需要让蚕茧里面的蛹死掉,阻止蚕蛹的破茧,另外,也要尽可能除去里面的水分。
这方法有很多,最好的便是烘茧。
话说这烘茧是一种技术活,好多人把握不好尺度或方式,甚至直接把蚕茧烧着了。
这虽然也可以达到目的,但是很耗时间,而且,效果也一般般。而且,效果也一般般。
杨端午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在养蚕的路上,杨端午要走别人没走过的路。
杨端午用竹子特制了一种圆筒,用细细的竹片上上下下的搭起了近百个格子,圆筒中间,是一根圆圆的竹筒。
杨端午把收集过来的蚕茧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放进这圆筒上的格子里,再把这个圆筒,放进一个中空的铁器内。
这个铁器,也是杨端午精心设计制作的,这个铁器的四壁比较薄,下壁是直接用来加热的,因此做的比较厚。
这烘蚕茧,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便是是蚕茧能够里外都受热均匀,这样蚕茧能够顺利解舒,为下一步缫丝打下良好基础。
为了保证竹筒里面的蚕茧都能够受热均匀,杨端午还在竹筒上面加了一个把手,在加热的过程中,由劳力通过把手来转动竹筒,后来,杨端午又改进了这个装置,劳力可以很轻松的转动这个竹筒。
(未完待续。)
213 逼宫
杨端午抬起头来。
这就是谢灵思想了这么久,做出的决定吗?
她不由得笑了:“娘,没有用的。谢花宝他们,你又不是不了解。如果道歉可以停止他们对我们的报复,我早就去了。”
“或许有用呢?毕竟,林安静如今是宗闰的妻子。林老爷可是谢老爷的妹夫。”谢灵眼里闪过一丝决然,如果真不行,她就跪在谢家门前,她受点羞辱又如何,只要她的孩子们都平平安安的。
杨端午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林老爷可不会为了一个女儿,得罪整个谢家。别忘了,他除了林安夜这个儿子,还有个女儿林安白呢。”
林安白,已经十二岁,林夫人就是因为生她,血崩而死。所以,深爱妻子的林老爷,一直不敢面对林安白,觉得见到了林安白,就好像重新回到了妻子死去的那一天,那种心痛,会让林老爷产生和妻子同去的冲动。
所以,林安白五岁以后,就被送到了京城亲戚家。
说来也是谢家人收留了林安白。
只因林安白生的乖巧,京城的谢家很是喜欢,再加上也是亲戚关系,就养在宅里,林老爷也是高兴的,毕竟养在京城,婚嫁也容易些。
所以,之前一直极少提起林安白,可的的确确,林家是有这么一个人的。
“林家和谢家的关系,其实比陈家和谢家的关系还要好。”杨端午说着,把衣袖往上拉了拉,这天气太热了,都要秋天了还是这么热,“虽然都是谢老爷的妹婿,可林夫人可是谢老爷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过世了的陈夫人,却是谢老爷同父异母的妹妹。所以,虽然林安夜只是个商人,谢老爷还是愿意把自己的嫡女嫁给他,后来谢花宝和林安夜取消婚约,谢老爷虽然生气,可也没什么举动。要是关系一般的话,谢家动一下手指头,都能使得林家转眼烟消灰灭。”
谢灵越听,心里越是凄凉,端午的分析,很少是错的,可如果连林家都不肯帮她的话,那等于是越发没希望了:“端午,你别担心,娘会解决的。”
在女儿面前,谢灵还是坚强的。
杨端午叹了口气,伸手放在谢灵的肩上,这无疑给了谢灵一些依靠和温暖,谢灵的脸色好看了很多:“娘,事情也没这么严重,谢老爷和谢夫人不会为了一个庶子来报复我们的,哪怕谢花宝在一边煽风点火,但是,谢家也许会不让逸辰参加会试。”
杨端午的意思是,这养蚕经商毕竟是天子脚下允许的事,谢家不会为了一个不重要的庶子,就打击他们,使得谢家名声受损。可是,这暗地里,把杨逸辰在会试上除名,或者,就算让杨逸尘参加会试,可故意漏了他的卷子,或者买通改卷的老师,让杨逸尘不及格,这些事,凭谢家现在的实力,还是很容易就能办到的。
如今,天子都是谢家一手助力扶持上去的,连天子都惧怕谢家,一个小小的会试,谢家想要做点手脚,怎么会难呢?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这会试,从先帝开始,就一直是主张公正廉洁的。之前有考生作弊,先帝把获罪老师流放,考生不但终身取消考试,还被关押,而一手操办贿赂事件的考生父亲,竟被腰斩于街市。可见,这会试是多么公正。”谢灵忍不住说了出来。
只是说到这里,谢灵的眼睛湿了,先帝虽然杀的都是当杀的人,可实在是过于残暴,杀人如麻,才引起大家的反抗。这才有了谢家名正言顺地拥立新帝登基。
可如今,如果会试都可以让谢家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