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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床榻上。
按照规矩,倪重阳不能单独与谢花宝见面,也不能与谢花宝有肌肤之亲。
家仆将倪重阳介绍给谢花宝的一个贴身丫鬟后,便出了门。
只见这谢花宝一副熟睡的样子,呼吸也是均匀柔和,若不是事先告之有恙,还真是看不出来。
丫鬟将倪重阳引到内屋坐下,才去唤醒了谢家宝。
“小姐,夫人给你请的先生来看你了。”
谢花宝这才睁开朦胧的双眼,朝倪重阳的方向,努力的看了两眼,并礼貌性的点点头,弱弱的说:“有劳先生了。”
话音刚落,这谢花宝就又躺了回去,似乎又睡着了一般。
丫鬟轻轻的将谢花宝的手拉到一边,铺上了薄薄的一块丝绸,又挪了一圆凳在谢花宝的床前,等待着倪重阳诊治。
倪重阳先前已对谢花宝的病情有所了解,思索片刻,便坐了下去,将手搭在了丝绸上。
这谢花宝所患怪疾,乃咳嗽也,可并非普通的咳嗽,乃是每晚子时至次日寅时,咳嗽不止,夜不能寐。过了这时辰,便如常人一般。可每晚咳嗽以至不能安眠,导致谢花宝精神一日不如一日,令谢家焦急,遍请名医,仍然无明显改善。
倪重阳行医日久,如此怪病,确是不曾遇见,多方名士诊治无效,料想必需非常手段不可。
脉诊毕,倪重阳又静心听闻了谢花宝的呼吸之后,才慢慢起身。
“现在午时,谢小姐需要休息,等申时我再过来。”说罢,倪重阳转身离开。
谢花宝似乎也听见了倪重阳的话,嘴角微微一动。
申时,太阳渐渐西沉,倪重阳再次前来,手上,多了一盆迷迭香。
果然,不出倪重阳所料,谢花宝的精神,比午时好了不少,已能坐在一旁。
见倪重阳复来,谢花宝起身相迎。
“小姐有礼。”倪重阳作揖回礼。
耐心询问了谢花宝的病情之后,倪重阳更加确定了自己起初的判断。
子丑时乃肝胆经气血最旺之时,寅时乃肺经气血最旺。谢花宝每晚夜间咳嗽,由子时起,则病源在肝胆,而非肺腑。这也正是为何谢花宝咳嗽久治不愈的原因所在。
当晚,倪重阳将迷迭香放在了谢花宝的房内,交代几句之后,便离开。
翌日,倪重阳前来复诊,说是复诊,其实是带药过来,以药是否应验来验证先前的判断。
“先生昨日并未用药,但昨日夜间,我咳嗽却有所缓解,莫非是那花的功效?”谢花宝好奇问道。
“那花名迷迭香,气味芬芳,还可镇静止咳,偶用有效。”倪重阳耐心解释道。
随后,倪重阳让丫鬟拿药去煎,让谢花宝服下。
一刻钟之后,谢花宝忽感胸中憋闷,旋即咳出一小碗黑痰,且有一股腥臭味。
见此情形,倪重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再调理数日,谢花宝的咳嗽,必可痊愈。
倪重阳走后,谢花宝对着玉屏风出神。
“小姐,药煎好了。”奴婢进来,手中拿了药碗。扶谢花宝坐起,并于她身后垫了个枕头。
谢花宝但见黑色的药汁盛在鲤鱼跳龙门图的青花瓷碗内,很有喜感,她鼻子抽了抽,那浓郁的药味也好像淡了,便问:“这药可是倪公子开的那副?”
“正是。小姐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呢,奴婢见了也高兴。小姐就应该天天这么高兴才对。”奴婢打量着谢花宝,每当谢花宝这个病发作的时候,她都是郁郁寡欢的。可是今天却是例外。
谢花宝想起倪重阳,心里就会莫名的喜悦,连带着他开的药也不觉得苦了。
一口气喝完了,奴婢奉上蜜饯,谢花宝也不吃,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奴婢服侍她继续躺下不提。
杨端午帮烧饼店的这几日,店铺生意****火爆,买烧饼的,买酱料的,简直是络绎不绝,杨端午也是累的不行,到了晚上,她累极还要和何湘捷一起做饭。
倪重阳总是很晚才回来。
这日,李如湮来作客,杨端午连忙迎进,李如湮说:“我也是吃完了晚饭,跟娘坐车去镇上,顺道来看看端午姐姐你的。”
“如湮,你也要常来做客才对。”杨端午把饭碗撤了,奉上果品茶水,和李如湮坐下聊了一会儿,李如湮说:“端午姐姐,这是我做的刺绣,送给你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杨端午接过,见刺绣上是一对比翼双飞的鸟儿,做工精细,针脚扎实,很欢喜:“多谢如湮,绣了这么好的帕子给我,日后我可要随身带着了。”
李如湮然后起身:“娘在村口等我呢,我也要走了。”
“这么晚去镇上做什么呢?”杨端午随口问了句,一面亲自送她出门。
李如湮说:“是去谢家九小姐宅里,她这两日旧病复发,需要人照顾,我娘是个热心人,因为和谢家也算朋友,就带着我去。”
李夫人这么做,无非是想攀上谢家这么个权势,好日后为她的儿女多谋条路罢了,杨端午可以理解。(未完待续。)
336 良田
正
百姓们不敢,官员们更不敢受理了。
这事可是会得罪军人的,也不在他们的职责之内,谁愿意去背这样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没有任何一个官员愿意帮他们告御状。
所以,这事最后就不了了之。
可是,军人欺压百姓的风气,就从此越来越严重,可以说,因为有吴瑾这样的先例,不良军人们的恶劣行径,就越来越猖狂了。
当然了,现在有了杨逸辰为大将军,慢慢的,风气会好转,可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这变坏容易,变好难啊。
谢策想到这里,按住茶杯的手指一用力,茶杯竟然碎掉在掌心。
“来人!给本王调查这个吴瑾!”谢策对手下吩咐说,“我的意思是,新的吴瑾。”
金陵城外的官道上,停了一辆囚车。
倪越一身脏兮兮的囚衣,带着枷锁,被人押着往前走。他眯缝的眼睛晕晕欲睡。
可当他一慢下来,那些官差就挥动鞭子,狠狠抽在他的身上。
“给我快!”官差们不耐烦的声音响了起来。
倪重阳今天没有坐轮椅。
他用近了力气,站了起来,舍了拐杖。
他拿出了方老爷的官印给那当差的看。
目光和囚车上倪越的目光相互交汇。
倪越看到倪重阳身上光鲜的衣服,自惭形秽的低下了目光。
“既然是方老爷的人,那就让你们说几句话吧,不过,要快一点,我们还要上路呢。”官差说着,挥了挥手,示意几个人退下。
倪重阳上前几步,拿出锦帕,给倪越擦了擦脸。
倪越扭过头去,不看倪重阳。
“我知道你还没死。”倪越阴阳怪气的说,“可你已经变了,你不爱我娘和我了。”
“如果我不爱护你娘了,我就不会想方设法赎她出衙门,还有你,我今天也不会来。”倪重阳说。
倪越看定了倪重阳,眼中忽然升起一股希望:“我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受苦。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对不对?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去啊!”
“我就算有办法,也不会去做,因为,你是做错了事,做错了事,就是要接受惩罚,不然的话,对杨家的受害人来说,就不公平。”倪重阳正色说。
“杨家,哼哼,我就知道,在你心里,还是她最重要。我们这对母子根本就不重要!”倪越冷笑说,“既然如此,你还来做什么,是要嘲笑我吗?”
“你不需要把我想的和你一样的阴暗。”倪重阳说,“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希望一年以后,你回来的时候,是一个君子,最起码,不像现在这样坏。”
倪重阳说完,对官差说好了,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太卑鄙,太无情,连亲弟弟都不救。”倪越大叫几声,心里涌起深深的恨意来。
送走了倪越,想着倪越最后那恨意满满的脸,倪重阳心里还是堵的慌。
说实话,对倪越,他还是有感情的。
如果他不是因为兄弟之情,他是断不会出手相救的。毕竟,倪越这次做的事,实在是过分了些。
殴打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亏倪越这个受过教育的人也做的出,却还不认错。
方圆走了过来:“先喝碗鸡汤吧,不开心的事,就不要去想了。”
倪重阳点点头,接过鸡汤,忽然想起,过去杨端午也很喜欢**汤给他喝。
端午做的鸡汤里,还漂浮着板栗。
想起那板栗鸡汤的香味,他眼中是一阵陶醉。
“怎么了?”方圆看倪重阳端着鸡汤发呆,问,“快趁热喝啊。”
倪重阳点点头,可喝了一半还是发呆起来。
“你是不是又想起她了。”方圆问,“端午姑娘做的鸡汤,是什么味道的,你告诉我,我去给你做。”
倪重阳不喜欢被猜中心事,摇摇头说:“没什么,你多心了。”
“不,我看的出来,每次你想起她的时候,你的眼中,都会放出很奇怪的光彩来,那是哪怕你对着我,也不曾有的目光。”方圆说,“告诉我吧,她做的是什么鸡汤,我只是想你知道,她会做的,我一样可以做到。”
“你别说下去了。”倪重阳忽然放下碗,“我要安静一下。”
方圆没想到倪重阳会生气,只好退了出去。
前面就是江北了,吴志平一族人,拥着三大抬的金银珠宝,往前走,只是,他们不知道,早有贼寇盯住了他们。
这么多珠宝在身,想通过江北,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江北一带,贼寇众多,并且官府都不管,因为,江北城里的官员们,跟贼寇是一伙的,贼寇抢多了,自然会分给他们一些。
久而久之,贼寇也学聪明了,他们不再惊扰这些听话的官爷们,他们只是扰民。
只有卑贱的草民,才是他们抢走的对象。
官和贼,形成了一体。
很快,贼寇冲了出来,把吴家一族的人,男的杀死,女的抢到车上,吴志平本想逃的,可他带着珠宝太重,他又舍不得扔。
一个贼寇追了上来,一刀就刺中了吴志平的心脏,吴志平倒在了地上。
他的手里,还拿着珠宝。
那贼寇吐了唾沫在吴志平的脸上,然后,举刀就割下了吴志平的头颅。
吴志平,终于死了。
躺在他身边的,是他的父母,姐姐和姐夫一家人。
至于吴家别的族人,也死的差不多了。剩下几个妇人,被绑了押走。
哀嚎声冲天响起,可也很快,就压了下去。
周围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除了满地的尸体和献血,大鸟飞过来啄食,并没有别的变化。
qh县已经是初八,很多店铺选择在今天开门营业,杨端午因为要新买两百亩的田地,所以,把开门时间推迟到初九。
她收到了谢策的回信。
信里就三个字:“马蹄糕。”
别的人也许是看不懂,可是,端午明白谢策什么意思。
谢策是在告诉她,他已经准备了千军万马来应付胡人了,马蹄糕,寓意马蹄,就是兵马。
端午会心一笑,既然谢策这样说了,就一定能办到。她心里的忧虑就少了一层了。
然后她几乎是在同时,收到了杨逸辰的书信。
逸辰说,吴志平已经死了,连同他的父母,姐姐和姐夫都被贼寇杀死了,因为这次死的人短时间内太多,影响太恶劣,谢策都知道了,谢策派他马上去镇压江北的贼寇。
端午心里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她真想马上去告诉杨二丫,吴志平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有人来骚扰她了。杨二丫终于可以幸福地和李延生活在一起了。
可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杨二丫和谢灵一样,对敌人都太善良,她还是等杨逸辰回来,由逸辰告诉二丫吧。
于是,她给逸辰去了信,要逸辰务必小心,并说,若是能荡平江北贼寇,这可是一大功劳啊。将来就算是和鞑虏打了起来,攘外必先安内,把内部平定好,也有利于心无旁骛的抗击鞑虏。
周瑜恒敲了门,在门外候着。
高丽绉纱窗纸上,映着他挺拔的身影。
空气里漂着特殊的香气。
几个奴婢爬上窗,在糊着窗纸,杨端午叫了其中一个奴婢,很快那个奴婢就放下手里的活,跑过去对周瑜恒说:“我们姑娘准备一下就出来了,请周公子来大厅里等候。”
杨端午看到窗纸上,周瑜恒的身影淡了下去,最后没有了,阳光照下来,院子里的玉兰花舒展着花苞,清香扑鼻。
“好香啊!”杨端午深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