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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位鸭舌帽可是最有经验了,不管有事没事,总要先把身份来历亮明白了,才不会是暗亏。
……(未完待续。)
356彩虹布再现人间
“平安药厂?”
巡捕本来是站在当地下的,他的两只脚尖儿朝着左右分开,听见这四个字儿,立刻变幻了姿势,朝着鸭舌帽们凑近了几步,腰也更加弯曲了下来:
“怎么不早说,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怎么不早说,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同样的一句话重复响起,沙逊洋行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挂了些笑。
“谁跟你们一家庙!”
鸭舌帽们心里腹诽着,然而又知道这些人卖的是平安一个大团体的面子,所以也不敢拿大,立刻站起来,回复:
“我们几个是药厂里上工的,然而这次的事情并不是药厂的,是我们兄弟的私人债务。”
对面的罗圈腿儿巡捕面色都是和煦的:
“这个,这个,好说,都好说!”
沙逊洋行听差立刻做出了处理决定:
“既然是个误会,我看这样,那间铺子就归几位小哥使用,等到了期限,咱们再续租,价钱都是好商量的。”他把腰间的钥匙揭下,恭敬的递了过来。
早知道是这个结局,两边也就不用白拉扯这么长的时间了。巡捕们在中间说和,沙逊洋行的听差也态度殷勤,还要更进一步的结交相识。
鸭舌帽们见好就收,拿了钥匙拱手告辞,出门开了汽车离开。
吴九山叹了一口气:
“平安的名头已经好用到如此地步,我只怕会有人假冒。”
鸭舌帽们笑哈哈的:
“出了大事情。自然有上面处理,我们也操心不了那么长远。如果是小事件,平安的每个人自然会尽力,这个叫做主人翁的精神啊。”
他们说的是工厂里刷在墙上的口号了。
才几句话的功夫,汽车再一次在布料行门口停了下来,用钥匙打开了门,三间铺面空荡荡的,拉一下水门汀柜台的灯绳子,房间里连白炽灯都被拧下来带走了。幸好马路牙子上的路灯雪亮,可以借一些光儿。
一个鸭舌帽问:
“搞这个东西。三个月能有什么用?”
吴九山摊手:
“我那里知道那?这不是话赶话儿的。赶到这个份儿上了吗?”
几个人相互看看,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白瞎了半天功夫,去吃百乐门跳舞吧!”
“我看还是去书寓吃茶的好,就离得这里不远的地方。茶水白嫩。”
……
等第二日。吴九山一大早就先去了张公馆找女助理杏子。问过她并没有新的安排,才又赶去码头仓库,给保安队们再放两天假。
他精力旺盛。是闲在不住的,想着上次的布料生意全赔掉了,那些染料的效果,布匹的销路完全不知。也十分惋惜。
这次阴差阳错的又得了一家布店的三个月使用权,吴九山考虑了一下,还是打算再做一次,因为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天在平安科学院,女先生张美溪说过的话:
“科学也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都不过是为了人类服务的。”
说干就干,吴九山再次按原来的房子配置了染料,购买了一批上好的棉白布。借了一辆皮卡运去上次染布的福花大染坊。
才只过了三个月的时间,福花大染坊居然已经经营不下去,关门大吉了。吴九山又费了点功夫打听,换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染布坊委托下去。
山不转水转的,这家染布坊有一个新雇佣的小伙计,带了点口吃的。
两天忙活下来,那边张公馆里的女助理杏子总算是把押送货物的事项安排好了。吴九山再次担当重任,拍拍屁股,坐着大洋轮去东北了。
和上次不同的是,他这次将布匹和店铺的事项,统一委托了鸭舌帽们处理。
盛夏的艳阳高高挂在天上,云是白的,天是蓝的,染布坊的小伙计呆呆的望着工架上挂着随风飘起的布匹,惊叫起来:
“彩彩彩,虹虹虹,啊布!”
正好鸭舌帽们开车来收货,冲着小结巴伙计笑:
“彩虹布啊,这个名字不错,就叫这个了。”
兜兜转转了这么多次,经历了来来回回的拉扯,彩虹布又叫回了彩虹布的名字,因为这实在也算不上是名字,而是很具体的特征吧。
鲜美亮丽,唯有夏日雨后,天边那层层叠叠的彩虹才可以比拟。
布料一条街上,三间店铺门廊大开,鸭舌帽们挂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过,彩虹布批发店正式开业。
本店只售卖一种布匹,颜色倒是有十来种。
哗啦一声,看客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彩虹布再现人间!
“咦,彩虹布又总算到货了啊。”
鸭舌帽们茫然:
“我们新起的名字,第一次卖,那里来的又?”
看客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将手摸向了布匹,还是原来的颜色,还是原来的手感。
“老板?我们可是老客了,私下给您做了多少宣传那,咱们还是按照老价格吧?”
鸭舌帽们可不是省油的灯:
“什么老价格?你们想强买强卖吗?我实话告诉你,就是每尺一毛五,不讲价,不讲价,我们可是不讲价的。”
客人们相互看看,哈哈大笑:
“对呀,对呀,老价格就是一毛五呀!”
宾主尽欢,一片和谐。
这次的买主都太凶猛,甚至在店铺里就上演了拉扯决斗,手快有,手慢无。一万米的彩虹布一天卖空。
一个鸭舌帽噼里啪啦的拨拉算盘珠子:
“一千五百块,整整的,一分儿都不差,一分钱都没有人讲的,一个布头儿都没有剩下。我们发达了啊,要我说,咱们还干什么药厂啊,干脆就做卖布的老板好了。”
另一个鸭舌帽正在翻看一个竹纸本子,上面记载了继续要求订货的名单:
“怎么是我们发了,这个都是吴九山那小子的。”
“哎呀,好兄弟,分的那么清楚干嘛!咱们以后就跟着他一起混了。”
其中一个最冷清的,言语冷清至极的打破了热闹气氛:
“跟着他混,药厂的班还要不要上?我们伟大的理想那?不要追随山东先生了吗?”
一个鸭舌帽抬手,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使劲儿的抓在手里:
“那个,啊其实,咱们先赚点钱,再回去平安上工也是一样的吧?”
彩虹布再现人间,几个鸭舌帽为自己的前途犹豫不定的时候,整个苟延残喘的纺织业都被惊动了,行业大佬纷至沓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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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原来药厂里也有这么多俊秀青年那
做买卖的人家,讲究的是回头生意回头客,好店家好货物,会一传十来,十传百。所以上次吴九山委托人销售的彩虹布也是很快传出名声来。
有了第一回的,这个第二次的情况又根本不同了。还是原来的店铺位置,原来的价格质量,这次简直就是一传百来,百传万。老客们早就迫不及待了。然而这些人或者是零售贩卖的,或者是自己家穿分给亲朋们穿的,都还是小意思。
更加来势凶猛的是纺织工业行会的大佬们,早在两个多月前他们就已经这种布匹的染料鲜亮不掉色,还除霉。
所以也派了些人手出来打探,无奈吴九山留下的痕迹实在是太少了。这次彩虹布再现人间,几乎就是当天的晚上,所有的大佬都得了消息。
好人也就算了,其中还有两个坏的,晋华纺织厂的老板满脸横肉,华新纺织厂的老板尖嘴猴腮。这对狼狈为奸的坏蛋朋友也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他们立刻带着打手出发,等到了布料一条街的彩虹布店,发现已经有几个熟悉的同行在了。大家一起敲门拜访。
鸭舌帽们因为从一开始就沾过平安名头的好处,所以出来办事,有的没的,历来是要报一报这个出身家门的。
现在他们算完了账目,数完了钱正准备回家睡觉,忽然看见呼啦啦这么多人来拜访,也是吓了一跳。
然而他们依旧是首先报了家门:
“我们是平安药厂的。”
纺织业的大佬们互相看看,一起拱手说:
“难道彩虹布的染料是一种药剂?”
反正都是化学品。这样也说的过去,但是鸭舌帽们却不明确答复: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现在已经没有货了,下一批再等通告吧!”
鸭舌帽们礼貌的将大佬们请出店铺,把布店的大门一关,上了封条。这些染布的染料都是吴九山一个人配置的,他们也不知道,没货了,得发电报通知吴九山。
大佬们看鸭舌帽们这么不客气,也有些生气。然而有求于人。加上平安药厂的背景太硬,所以也没有办法。
“再会哇,等通告吧!”
鸭舌帽们胡乱拱手几次,开起租来的卡车押送了刚到手的现大洋扬长而去。
满脸横肉和尖嘴猴腮功利心思更重一些。他们一直跟踪在后面。直到看见这些人是真的去了平安药厂的大门口。朝着这门卫出示了工牌把汽车开进去了。
晋华和华新的工人总的加起来,倒是也和平安是差不多的,然而利润和名声。那就完全没有可比性了,所以坏人们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只好灰溜溜的回家。
事情当然是不算完,纺织业的大佬们不来硬的来软的啊,很快打听到了鸭舌帽们的来历底细,那天的鸭舌帽可是去巡捕房喝过茶,也跟房东的听差闹过意见的。
硬的不能来,软的他们也非常擅长啊,伸手不打笑脸人。纺织业大佬们的帖子流水一样送到平安药厂的门房里。
鸭舌帽们被这些拜帖也是闹得烦了,所以花了些钱,一天一封电报的发到东北去问吴九山的意见。
这个时候吴九山还坐着轮船在海上漂那。
大佬们送拜帖去平安药厂寻访染布奇才,上海的大小报纸编辑们立刻也得了消息,想要采访。其实上关于平安的事,大小报纸们也是早有点认命了,新闻虽然天天有,但是采访到本人的可能太小。
所以有些报纸的编辑和记者干脆连药厂也不去,直接去找自己惯有的小渠道,找报纸的撰稿人们,撰稿人们有的是真有点可以打听的小门路,我二舅的邻居的大表姐她家的孩子在药厂了做工,还是个小头目那。或者也有些撰稿人是关门闭窗、万事不问,全靠一支生花妙笔胡编乱造。编的再离奇,民间也是会有人信的。
《山东先生发明除霉染色剂》
《山东先生贩卖彩虹布》
除霉染色剂和彩虹布虽然吸引眼球,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敌山东先生几个字有广告效果那,这样写报纸的标题才够吸引眼球。
……
张公馆里,张太太要负责处理东北高校长送来的特产,该收仓库的收,该送人的送人。她的私人厨子还推荐了一大串擅长料理东北野味的厨子,所以还得写帖子请也挺累的,幸好黄小姐们每天都过来报道给她撒娇凑趣。
张太太过的倒也有趣,这天一个黄小姐拿着报纸说笑:
“也不知道这个彩虹布是个什么模样?是轻纱一样,飘飘摇摇的?”
张太太笑:
“你问我可就是问对了,我正好知道,其实就是普通的洋布吧,听说是结实耐磨的,小户人家才买来穿的。”
黄小姐们围着姑妈问:
“姑妈见过?”
张太太摆手:
“我倒是没有见过,听说见过的人也已经很多了,就是你们姑父,不是天天去平安药厂那边帮忙记账吗?他说的,他收到几个纺织厂老板的帖子。”
“原来是这样啊!”
黄小姐们失去了兴趣,又纷纷追问起其它的:
“真的要杀鲟鳇鱼吗?”
张太太说:
“这边的水并不好养那鱼,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