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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是一个生性凉薄的小妖。在人间的这段日子,我变的都不像自己了。可是,是谁说过;你以为你最不像自己的时候,那个你才是最真的自己。
然而这些,是我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我本是在午憩,睡得并不安稳。
一闭上眼,全是那一年多的日子。那些,故人也一一闪现在我的眼前:干将、莫邪、村子里的那位大娘、城主、鹂姬、…当然,还有李执。
只是,他们都只算作故人了。
还有那把折扇,和那盒胭脂。
至少,能证明我真真正正经历过这段日子。
“鱼娘娘…”隔着帘帐一个婢女有些犹豫地喊我。
“何事?”
“太子、太子在您的寝宫外面候着了。”
我依旧没有起床,只是问她:“他来做甚?”
那个婢女开始有些焦急了:“太子是来接您去看戏的,您忘了吗?”
我还真忘了。
“是什么戏?”
“这奴婢哪懂啊…”
“那我问你,有哪些好看的?”
“这…奴婢哪懂啊…”
“那好罢,我问你,有哪些名角儿到了?”
“这…”
“娘娘,太子还在外面等着的…”
“那就请他进来。”
那婢女越发地焦急,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娘娘,您尚未梳妆,怎能…”
“请他进来。”
那婢女又为难了一会儿,终于转身去请。
隔着水晶珠帘,我第二次看到这位风流倜傥的龙太子。
他一只手轻摇折扇,一只手背在身后,缓缓地移步,来到帘子前五步的距离,便驻足不前。
“本宫倒是有幸,只见美人——早起懒梳妆啊,啊不,是午起懒梳妆。”
“太子见笑了。”
他仍然意犹未尽:“诗经有云:‘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如今,我到了。美人可以梳妆了。”语调上扬,显然这厮意气风发的很。
我没有搭理他的话,只自顾自说着:“不知太子驾临,锦景有失远迎。实是罪过。”
说这话的时候我依旧躺在床上,甚至,翻了个身,背对太子。
我不知道太子有没有脸色一黑,总之是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懒懒的躺在床上,终于听到太子又发话了。
“锦姑娘,这戏,是申时的戏。虽说是我请来的戏班子,倒也不好误了时。如今这时候也不…”
我头也没有抬:“好啊,就麻烦太子殿下先行一步了。”
之后,我终于又等到了一阵沉默。
再然后就是婢女们整齐悦耳的声音:“恭送太子殿下。”
这时我才一骨碌地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面无表情的说:“更衣。”
说完,我不可察觉地轻叹了一口气。于是闭了眼,任她们为我梳妆。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
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我一惊,“是谁在吟唱?”
婢女们都惊恐的看着我,有一个胆子大的,走上前来对我说:“娘娘,没有人在吟唱。”
我讷讷的说:“是吗?”
“有狐绥绥,在彼淇厉。
心之忧矣,之子无带。 ”
是谁?是谁再对心爱之人诉说着她的思念与忧虑?
“有狐绥绥,在彼淇侧。
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她心爱的人是谁?她为什么要对着我吟唱?
我揉了揉攒起的眉峰。
“快点为我打整好。”
又是婢女们齐刷刷的声音:“是,娘娘。”
龙宫、龙宫。原来我又回到了龙宫。
作者有话要说:有狐 译文
狐狸独自慢慢走, 走在淇水桥上头。 我的心中多伤悲, 他连裤子都没有。 狐狸独自慢慢走, 走在淇水浅滩头。 我的心中多伤悲, 他连衣带也没有。 狐狸独自慢慢走, 走在淇水岸上头。 我的心中多伤悲,他连衣服都没有。
最近太忙···虽然申请了人工榜单,还不一定申的上。
如果申上了,更新时间可能会调整一下,大家体谅我一下吧,我也会继续努力的。
19
19、太平令·召见 。。。
——如果,如果那时,我知道那份礼单的独特意义,我还会掉以轻心吗?不过,我想我是不后悔的。因为这次召见,我的生活彻底的发生了转折。就像,常年生活在深海中一条鱼,游到了浅水区,见到了她魂牵梦绕的阳光。
当我走进戏园,我才知道是太子是独请了我的。
我尴尬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我在婢女的引导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继续我的听戏使命。
太子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露出了赞许的浅笑:“以前你总喜欢浓妆艳抹,如今只上浅妆,倒是清丽了不少。”
你见过我几次?就我以前什么什么的,切。
想能这样想,说却不可这样说。于是我又悄悄眯起了眼,笑得灿烂极了:“太子过奖,锦景不胜惶恐。”
太子也笑了。对于这种从小高高在上的人,就必须要学会满足他们高高在上的心态。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一袭衣衫,心里又冷笑了一把。
之后又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此时不提。之后就正式开始听戏。
这戏,我倒是聚精会神的听着。
这戏折子我平日倒是爱听的很,只是如今那些依依呀呀的唱腔却是如同苍蝇般扰人。
我不禁闭上了眼,假装陶醉在其中。这就是我的聚精会神。
隐隐约约的,时间又过去了好些。
你还好吗?
你在哪呢?
龙宫二三日,人间近一年。
李执,算起来,这时已十九岁了吧。
“锦姑娘,你觉着这戏如何?”一贯温文尔雅的声音,充分显示出这位男子皇家修养。
我随口答道:“不错,挺欢喜的。”
“你说这部窦娥冤?”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 嗯,是啊。啊什么?啊不是,这个穆桂英倒是位女中豪杰”我微笑着修正了我的答案。
太子的脸突然变得有点黑。
我说得不对吗?
“娘娘,是窦娥冤,不是穆桂英…”一位好心的婢女小声提醒我。
“诶,我们听的不是穆桂英挂帅吗…”我非常以及极其困惑。
太子微微一笑,风流公子温柔多情的一面就彰显的完美无缺:“那是我们前天看的戏。”
我突然觉得,那个“戏”字在太子的嘴里都快被咬碎了。
我尴尬的一笑,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哦?是吗?”
太子着实是位体谅人的翩翩公子,随即沉默半晌,又说道:“看来你们锦娘娘有些累的神志不清了,扶她回宫吧。”
那敢情好。我心里都快笑出一朵烂柿花来了。
表面上依旧表现出一副忧郁而为难的神情:“这…让锦景如何是好?本来,陪伴太子听戏是份内的事…如今…”
我甚至还拿着帕子拭去眼角硬生生挤出的泪滴:“是我不好…我无颜再见殿下!”
说罢,撒着欢地一溜烟的跑了。
这区区演戏,怎能难倒我?
听戏的最高境界,就是悄悄地让别人听你唱戏。
我才回到我的藻香居,屁股都还没坐热乎,清黛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景景,快走,母后召见你,”她气都没喘匀,又发话了:“你怎么还穿着你平时就寝穿的那一套?你不是跟哥哥听戏去了么?”
我笑得更肆意:“我一连几天就是穿着这套去的,太子还夸好瞧呢。”
清黛的脸瞬间有些僵硬:“皇兄果然非同旁人啊。”
她话还没说完,又喊了起来:“你们这些下人真是一个二个没有眼力劲儿的!快帮你们主子重新梳洗啊!”
婢女们又惶恐的忙碌起来。有时我也觉得他们怪可怜的。
“怎么有几个还愣着?若是我母后怪罪下来,你们小命都不够抵的!”
没有半柱香的时间,我和清黛就赶到了凤阳宫。
凤阳宫是用碧色的水晶搭建而成的,虽然没有龙王的龙毓宫威武宏大,但是,光碧色的水晶这一条,就足够展示出皇家的高不可攀。
我叹了口气,伴着皇宫内侍独特的嗓音,我和清黛,踏入了凤阳宫。
凤阳宫的正前方是纯金的阶梯,阶梯上摆着象征龙宫的龙椅。
龙椅之华贵,非能言语可述。
更何况,现在的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打量那把椅子。
因为,凤阳宫的主人正坐在那把龙椅上,安静、慈祥、而冷漠地注视着我们。
她手上拿着上好的东珠串成的佛珠,正慢慢地一粒粒捻着。
清黛的笑容也收敛了,她在婢女们送来的锦缎蒲团前慢慢跪下去,行了个大礼。而我则在冰冷的水晶地板上面带微笑的、端正的行了大礼。
“都起来罢。”声音缓慢而苍老,似乎说尽了人世的百般沧桑。那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凤阳宫里,久久不消。
清黛几乎不可见的打了个冷战。
“谢母后。”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赐座罢。”
“多谢母后。”在她坐下之后,她听到了龙后的话,于是又重新站了起来如是回答。
龙后微微地点了点头。
此时她才回过头来打量着我。
“这几日不见小锦儿,小锦儿容貌倒是成熟了不少。”
“龙后娘娘说的是。”
我又俯身行了大礼,额头贴到冰凉的地面,使得我浑身一个冷战。
她点点头:“光看容貌,你倒是比我家黛儿略大些了。”
她并没有喊我起来,而是又继续问我:“听说…这几日,你都和溢儿在一起,是吗?”
想了半天,我觉得她口中的溢儿,应该指的是太子。
我又俯身行了大礼:“回龙后娘娘的话,锦景不敢有瞒,确实如此。”
她仿佛在思考什么,只唔了一声。
大殿死一般的沉寂。我的腿关节开始隐隐作痛。
之后,她又开口:“唔,从来没见过他几天陪着同一个女人。”
我心中不安更甚。我隐隐约约地感到,不是什么好事。
“起来罢,赐座。”
我嘴上说着感激不尽,心里却更加疑惑。
她到底要做什么?
“唔,赏。”
然后,就是一个老嬷嬷走了出来拿着张单子,朗读道:“凤尾锦鲤一族锦氏跪下接赏!”
我才刚坐下来,又跪了回去。
“碧呀瑶带钩成件、翡翌带钩成件、白玉带钩成件、白玉带皮带钩成件、赤金累丝镶嵌珠石带钩成件、三镶宝石带钩成件、
翡翠各式佩四件、白玉各式佩四件、碧呀瑶各式佩四件、白玉带皮各式佩四件、
珍珠手串成盘、翡翠手串成盘、碧呀瑶手串成盘、金珀手串成盘、珊瑚手串成盘、沉香手串成盘、
翡翠搬指二件、白玉带皮搬指二件、金珀搬指二件、蜜蜡搬指二件、沉香嵌金万福万寿搬指二件、沉香嵌金双喜双如意搬指二件、
翡翠烟壶二件、白玉带皮烟壶二件、金珀烟壶二件、蜜蜡烟壶二件、水晶烟壶二件、巧式玛瑙烟壶二件。”
听到一件我就磕个头。
终于,等到那老嬷嬷说道:“毕——大件儿及贵重的已经送到了凤尾锦鲤一族的族主哪儿了,小件已送到了藻香居。”
我又磕了个头:“有劳嬷嬷。”
我磕了一半天的头,到头来,值钱的都不是我的!
只是…这赏赐来的着实诡异。
“本宫听说,你脖子上多了件宝贝。是吗?”沉默了半天的龙后突然又开了口,着实吓了我一跳。
果然,正事就要开始了吗。
“回龙后娘娘,这算不得宝贝。还压制了我的灵力。”我的声音确确实实地染上了我内心的惶恐。龙后,耳目果然众多。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