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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最终,我和双鲤还是把猫奺葬了,就葬在那玉树下。一同入棺的是最后一把没有被她毁坏的油纸伞、那把钥匙、平王殿下给李执的书信,最后还有她上吊用的三尺白绫。
人这一死,最后能带走的有什么。
连墓碑都没有立。
在离开水月城之前,我和李执又来了这里一趟。李执拿着三炷香,对着猫奺的坟磕了三个头。磕完罚钪疵挥衅鹕怼
“平王殿下的那几封信,只是与我商议政事,并不是写给娘娘的。平王殿下他,并不知道娘娘就是他的母亲。”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李执的神色。我只双手合十,再说不出什么来。
也许所谓的母亲就是这样,她默默地付出了,可是孩子却什么也不知道。
又或许有一天,平王殿下突然问起姚妃娘娘他的名字的缘由。姚妃娘娘答不上来,他也就或许会怀疑,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不是姚妃。也或许会知道猫奺为他所做的牺牲。但是,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因为通过李执的描述,我知道,平王殿下是纯正的人身,没有一点妖的血统。更何况,平王殿下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无由地问起这些微不足道的事。
是啊,都是微不足道的。
之后双鲤去向大叔送猫奺的绝笔信,我们剩下的人就照着猫奺的法子,出了水月城。出城的时候,我又是一阵心悸。出了水月城之后,我心悸的频率越发的高了。有时还会出现短暂的头疼。
我隐隐的觉得,大概要出什么事了。是什么……难道是……不,不可能。
我最近心悸的事,没有告诉李执。毕竟我们现在是在赶路,很快就要到平安观了。此时,我反倒平静下来,因为李执会与我分担,而不是我一人独自面对。
终于在日夜兼程两日之后,我们到达了平安观。
李执在山下凝视了半晌,对着那上山的石阶就是俯身一摆。“师父,你的不肖徒儿回来了。”他盯着山腰上的绿瓦红墙的道观,讷讷地说。
我抬起头,看着那犹如通天的天阶宛如一条巨大的白龙在山道上蟠曲直上,石阶的尽头便是那平安观了。碧色的琉璃瓦仿佛融入了这满山的郁郁葱葱之中。而那朱红的墙身就越发的显得突出仿佛是这山间新升的一轮红日,无时无刻不在诉说着它的威严。其间更深处隐隐有着烟云环绕。这样一看还真是没有一点人间烟火的样子,仿佛这平安观是仙界的仙人下凡修的。
我仰着头,苦笑了一声。自愿进这道观的,怕这千千万万年也只我这一妖。
手上一紧,不知李执何时已起了身,握住了我的手,只浅笑地看着我,为我理了理鬓边的碎发:“不打紧的,但凡有什么事,我都和你一并扛着。”
我呼吸一滞。
之后的两天,我们在山下的一个小园子里落了脚,歇息一阵儿。那院子叫归园,我听着觉得倒挺有意思,就记了下来。后来丫鬟婆子又打了水,我们沐浴净身。“道观是道士修炼飞升的地方。道观最求的是要保持的清静、整洁和庄严。所以这净身一事是怠慢不得的。”李执如是说。
这些我倒是也没多意外,毕竟看戏本子的时候都知道,要是半路跳上个疯道士便是极不寻常的事了。我意外的是这小院子仿佛是无人居住一般任得我们自由走动。但要是说是无人居,倒也不是。若是无人居,怎又会有这些个丫鬟婆子时时打扫的。
我将心里的疑惑悄悄地于李执说了,他只闷着笑道不理会我的问题。又故作神秘的说,这院子是位大人的别院,那位大人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将这里给我们借住。我一时又紧张起来忙问他这位大人可是平王殿下。
他在我头上扣了一下,笑着说,这是一位叫做李执的大人的别院,留着给他夫人锦景住的。我那时只道是被人耍了,就追打李执,也没有想到李执他一个小道士哪里来的别院。当然,这是后话了。
次日我与李执两人上山,临行前缱绻还在央着李执带她也上山。李执只说是缱绻法力太低,恐怕呆不住那道士群居的地方。缱绻才一瘪嘴,自个到墙角生闷气去了。
我见这情景只是冷眼看着,没说话。这要是放到以前,我便是去摸摸缱绻的头,说些安慰她的话,再给她几颗糖吃。
然而,缱绻现在已不是那个会稀罕我糖的小姑娘了,我也不是那个会稀罕她的人了。
世事就是这般,将你与人拉近了,又在不知不觉中拉远了。李执,你若是有一日也与我生分了……我喉头一噎,没敢想下去。
之后就上山,本来我腾云上山倒是个省力的法子。但李执却不同意,说我这一驭云,必定妖气外露。观里他有几个师兄弟,家里也曾受到过妖类的袭击,我去是被他们遇到了,只怕他们会红了眼就与我拼命。
上山之路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但这毕竟是修仙的地方,倒是与一般山的比起来是要与些不同的,多了不少灵气。我们走着走着,遇到了几只猴子,向我们讨东西吃。我哪里想到这情景,愣了一瞬。只见李执从包袱里拿出两串香蕉就递给那些个猴子。说来也好笑,那猴子竟然像是成了精一般的,向我们作了一个揖,扯了香蕉就跑。
我忍俊不禁。李执笑着说,他是师门里同辈最小的,从小也没人和他玩。他便溜下山来,与这些猴子闹到一处。师傅也不怪罪他,只说是怜惜生灵总是好的。
我拉着他的手,半天没说出话来。没什么朋友,我们都没什么朋友。但是现在不同了,我会在他身边,以一种超越朋友的姿态。之后无话。
到了平安观才知道什么是一种震撼,就是那种肃穆的气势使你动弹不得。
若说是平常。倒也是平常。正门前有10级石梯,阶沿用整长条石铺就,只是用料十分讲究,虽是比不上龙宫的奢华,但这洁白的地砖,倒也显出几分仙家气息来。
我足下一顿。
李执什么也没说,拉起我的手,只将我掩在身后,走上石阶去。
才走上石阶,一个水灵灵的道童便迎了出来。他见到李执倒是没多惊讶,只喊了一声李师叔,李执也就点了个头。只是那小童不停地打量着我,我顿时也就有些尴尬。
李执不动声色的侧身过来,挡住他的目光。依旧是那副面具般的浅笑:“几年未见师侄,倒是长高了不少啊。师父在么?没出去讲学吧?”
那小童也一下放松了警惕,笑呵呵的说:“师父在呢,我领你们进去。”
我们便尾随那小童由前殿入天井过道,登石梯进入正殿。正殿中堂左右各有过道、厢房,想来是准备给李执的这些同门住的。正殿后正中天井上建藏经阁,高阁耸立,突兀于整个山之上。后殿两厢,彩楼回旋,左右对峙。
整个道观,布局奇巧,傍山而建,依山之势。红墙碧瓦,飞檐斗拱,巍峨壮观。殿内穿枋、雀替,雕刻精细,我瞧着内容多为神仙故事和道士飞升成仙的情景。石柱础双层或三层缕空,鹿鸣鹤舞,玲珑剔透,其工艺之精湛,实为罕见。
道观四周,林木苍翠,风景秀丽。前有山溪,木质小桥若长虹凌空;后有群山起伏,似万马奔腾;还有几株我说不上名字的古树,三人合抱也未必抱的住,更增添了古庙的幽静清雅和静谧。
“师叔,就这里了。这些年来师父就喜欢来这静坐。”
李执在厢房面前注视了一刻,谢过了那小道童,便打发他回去了。
我们站了没多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个长者,想必就是李执的师父了。
这位长者头发已经全白了,可使人显得还是很精神,瘦是瘦了些,可越发的显得身子骨很硬朗。长长的胡子也花白了,大约有一掌长,再加上手里担着一柄拂尘,活脱脱的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先是看了我一眼,就摇了摇头。我一惊,大约是被他看出我的妖体来了。
但他也没有多说,只对李执说:“你随我进来。”
李执握了握我的手,象是说不用担心。转身就随他师父进了屋。大门一关,就是两个世界了。
我在门外等得发慌,心里道还好这地方是李执的师父的静养之地,没有那些个闲杂人等来来去去,否则要是遇到那些个道行高深的,难保不被他们提了去斩首示众。
但没有半柱香的时间,李执竟然推开门出来了。只是脸色显得铁青。
我一愣,只怕是出了什么变故。
我正要问问他发生了什么,那只屋里传来一个略沙哑的声音:“这位姑娘,烦你也进来吧。”
我一愣,也只好提步上了那台阶。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的亲,就收一个哈~此文大约两周内完结,喜欢完结的亲千万不要错过啊~MUA
44
44、陌上郎·花碎 。。。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对于李执的这位师父,我曾经是极为不服的。从我第一次见到李执,他就三句话不离师父,我那时只一门心思的想着,我这一路上,定要告诉他一些叛离师门,师徒不和的例子,吓唬吓唬他,让他对他的师父敬而远之。这也就是我当时想要送给这位师父的大礼。
但这一路下来,见了这样多的生生死死,也就觉得人在这世上有个极尊敬的人也是好的。就像是在这世上的光源,是必不可缺的东西。
我进了房间,关上了门扉,只觉得眼前一暗,已是堕入了黑暗的世界。果不其然,屋里没有点一支蜡烛。唯一的光源只是透过窗户纸的那一点微弱的光。我脚下一滞。
“姑娘过来坐吧。”声音沙哑又带着深沉,是典型的上了年纪的人的声音。在黑暗中,这一声炸得响起。
我循着声音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跪坐在一个蒲团上。在我这角度,恰巧能见到老人家的侧脸。微弱的光打在老人家的脸上,岁月在老人家脸上刻出的痕迹越发的明显。银丝在微弱的光下,微微的泛出金色…的光。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仿佛是我不小心踏入了无人之境。
没有一点声音,我也调弱了呼吸。
“我那徒儿说,姑娘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取下颈间的缚仙珠。”
我先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我面前的这位长者毕竟还未登仙,在这样黑的环境里不一定看得到,于是我张口欲言,却突然被老人家的话打断。
“姑娘难道没有觉得这事关键之处在于缚仙珠的‘仙’字?”声音依旧不急不躁,仿佛一切了然于心。
仙……仙?难道有什么暗示么,我是妖,本身是与仙没有太大的关系的,难道这位老者是要提点我什么?还是说这珠子只有我成了仙才取得下来?
“这缚仙珠缚的只是仙。”
这话恍若一声惊雷在我的耳朵里炸开。
这就是说我仙缘未断,我迟早有一日是要成龙的!心湖像是被一块大石头打中,泛起阵阵涟漪,再也无法回到原先平静的状态。怎么会这样……我本来就是因为久未成龙,才被龙宫当做废物一样的踢开的。
想到这里,我的头猛地一痛。一瞬之间,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起了我小时候一次知道了我有龙之命时的与众不同,那时是怎样的种不可一世、自命不凡。
想起了我最初因为我的龙之命而被送到龙宫时的那种对陌生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