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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是无声诗,虽然有些暗沉,可就第一眼,永利在大哥的画中感觉到了窒息。
爹再镇上,经常就是绘画卖出换些银枪,大哥也是,除了功课好意外,大哥也极喜欢画画。
永利却不精通,也并不是很喜欢,可从小到大,他没少见爹和大哥的作品。
山还是那个山,水斜倾落下,树仍旧挺拔,可画中让他有种不好的念头。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永利伸出手,抱着大哥的右臂,他喊道:“大哥,别画了,不要画了。”
被人制止,永嘉脸上狰狞一片,他甩着胳膊,吼道:“该死的,给我放开。”
永利不过比永嘉小了三岁,也不过就是个七岁的孩童,又怎么能捍卫过大哥的力道。
大哥手中一甩,他直接被甩了出去,撞在了墙面上,虽然没有感觉到多大的疼痛,可大哥这般的疯狂,到让他感觉到恐慌。
于是,也不知道永利如何想的,他壮着胆子快步上前,扯过那张被画上山水的宣纸,两手一扯,直接从中间撕裂开来,一次不够,他飞速的将宣纸撕碎成碎片。
碎掉的宣纸飞落在地,永嘉拿着毛笔的动作僵硬了下来,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说道:“你再做什么?”
“大哥,你这样会把自己毁掉的,不要画了,还是像以往那样好吗?我们明日一起去书塾。”丢掉手中的东西,永利大喊道。
永嘉冷笑一声,他道:“以往?没了,都没了,永利是你,不该将这一切都毁掉。”
大哥的慢慢向着他过来,永利突然感觉到有史以来最恐慌的一刻,他没有多想,转身就向着门外跑去。
可还还没迈出几步,就被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倒在地,他根本不敢去相信,那只时常握住毛笔的手,紧紧的扣住了他的脖子,窒息的感觉冲上头顶,让他不断的挣扎。
“就差那么一点,为什么不让我完成,都怪你,都是你的错。”永嘉坐在永利身子上,双手狠狠掐在他的脖子上,掐的紧紧不愿意松手。
喉咙发出磁磁的响声无法出生,小脸上渐渐涨的通红,永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他只知道,在昏迷过去的那一刻,眼中只有大哥狰狞到扭曲的脸。(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后怕
金启双黑着一张脸,他走进了屋,就在凳子上坐了下来,不言不语。
相伴多年,吕氏一眼就看出来三郎发了气,还气的不清。
她端了杯水放到三郎的面前,问道:“利哥儿刚去寻你,你可见到他了。”
提到小儿子,他便想到了永嘉,不免有些埋怨道:“你做事也不知道想想后果,如今永嘉变得如此,还不听劝,那么好的资材以后怕是毁了。”
许氏听了气的倒仰,家里人谁都能责怪她,唯独三郎不行,她被众人责怪,为的是谁?还是他们的孩子。
这一刻,许氏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的凉意。
她道:“如果不是你引狼入室,我如何会被骗?嘉哥儿又怎会如此。”
‘啪。’金启双沉声道:“自作主张,在你做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问问我?”
许氏哑然,她捏紧拳头,并没有再去辩解,可心中的凉意始终没有消散。
金启双怕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于重,他清了清喉咙,道:“你刚说永利去书房寻我了?”
许氏也顺着这个台阶而下,她点点头,道:“刚回来,我就让他去你那了,想必这时候已经到书房了吧。”
金启双点头,心中却是烦躁不已,小儿子根本就没有读书的天赋,偏偏大儿又变成了如此。
金启双心中不耐,他挥着手说:“行了,我这就过去。”
许氏心中又是一阵悲凉,三郎这般明显就是不想和她多说,她放下身段,道:“三郎是在怪我吗?”
金启双并没有回答,他的沉默表明了一切。
许氏没有追问,她落寂的坐在一旁,低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金叶提着裙摆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的是惊恐万分。
她尖叫道:“三叔三婶,你们快去看看,二弟要把三地掐死了。”
‘啪’茶杯掉落在地,粉碎一片,金启双许氏两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叫掐死?
金启双铁青一张脸,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哎呀,你们赶紧动身过去呀。”金叶脸上不只是急,同时也带着惊慌失措。以往穿着漂亮的衣裙,她都是迈着小步端着身子走路,那像现在,将裙摆高高提起,露出里面的里裤。只想着来尽快叫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形象,她道:“三弟被二弟掐到昏迷,现在是有进气没出气,大伯现在已经去寻大夫了,你们快过去。”
金启双还是不敢相信,许氏便已经大叫着跑了出去。
他并没有马上动身,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的悔意,不知道呆坐那想到了什么。
金叶看着三叔不动,跺了跺脚,转身也跟着三嫂而去。
……
闭着的双眼微微颤了颤,永利还未睁开眼,就感觉到了喉间的不适,他张了张口,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词出来。
“利哥儿,可好些了。”
听到一个温柔的熟悉声音,他努力睁开了双眼,起先朦胧一片,他轻轻闭了闭,再次睁开。
入目眼前的是有些憔悴,双眼通红的娘亲。
永利费力的从喉咙中,喊出了一声,模模糊糊却让许氏的泪水掉落了下来。
她捂着嘴,另一只手摸着小儿的脑袋,一遍又一遍。
这已经是第二天,许氏到现在都有些后怕,从后院来到前院,看到躺在床榻上没有任何知觉的小儿,她心如死灰,如同掉入冰窟窿般,浑身颤抖着厉害。
好在,她伸手在小儿鼻翼下感觉到一丝柔弱的气息,这才身子软趴的坐倒在地上。
大夫来的很快,好在没有太大的问题,开了药只需要好好休养一番就好。
在之后,许氏才知道当时是有多么的凶险。
前院就住了永嘉永利两人,平时都无人来到这边,恰巧,金蒋氏前些日子说起永华几人年纪也大了,让他们搬到前院来。只是舒氏不舍得便将事情拖了下来。
可永华几个自认为是大孩子了,自然不愿意跟着爹娘挤在一堆,到羡慕二哥三哥有单独的房间。
恰巧那日,三个小家伙训练完成后,就来到前院想自个寻个中意的屋子,然后收拾行李搬过来。
永嘉的屋子再里头一些,如果不是当时被掐着脖子的永利尽力挣扎闹出了一些动静,永华三人就是到了前院也救不了人。
他们三个听到了动静,上前一看,当时就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连忙就是上前拉人,他们虽然小,但好歹也有三个人,虽然还是不免被疯狂的永嘉打了几拳,但到底还是将人给救了下来。
“可是渴了?娘端杯水给你润润喉咙。”许氏说道,看着利哥儿嘴角张张合合,连忙道:“先别急着说话,大夫说了,你喉咙受了伤,先养几日,等好一些了再开口。”
喉咙确实有些疼痛,就是连吞咽口水都感觉很是费力,可永利还是忍着痛吐出了两个字。
“大哥。”
心头一紧,许氏越显哽咽的说:“你哥是个黑心的,居然如此对你。”
永利微微侧头,心中对于大哥并没有恨意,而是不解与伤心,他不知道大哥为何会如此,可他知道,这并不是大哥的本意。
“你先好好歇息,你哥到没事,只是受了些罚,被关在了屋子里。”许氏尽量在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好让利哥儿宽心。
利哥儿当了真,到底还是没有忍住睡意袭来,他慢慢的闭上双眼。
等利哥儿再次睡下后,她到底忍不住,捂着嘴走到门房外,蹲在墙角无声痛哭起来。
许氏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明明一切都好好的,突然之间,大儿差点将小儿给掐死,如果不是侄儿们发现,现在躺在屋里的那个小身子价格永远都陷入沉睡,不会在醒来。
泪水像是永淌不尽,捂住脸的袖摆已经湿透,她再次擦干脸上的泪痕,站了起来,将房门仔细着关上后,她出了后院。
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孩子,怀胎十月,又抚养这么多年,哪怕他犯下天大的错误,许氏又怎么舍得对他不管不顾。(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落荒而逃
发生这么大的事,金老爷子首先是不敢相信,随后是无比的震怒。
残害兄弟,还是同胞兄弟,这在金老爷子心中是大忌。
当时他就拿着厚厚的扁担将永嘉狠狠的打了一顿,打的皮开肉绽,屁股上更是鲜血淋漓。
可即使这样,也没有一个人开口去劝。
其一,即使再暴怒的金老爷子心中也是有分寸,再来,永嘉如此确实需要好好教训教训。
永嘉如今被关在柴房,许氏也是朝着这个方向而去。
她越过厨房后,步子停了下来,转身去了厨房。现在还不是用膳的时候,可她知道厨房都会备上一些零嘴的吃食,为的都是永华三个小家伙。
在家里训练时间长了,他们时不时的喊肚子饿,厨房里放的便都是他们的零嘴。
许氏还未进去,便听到里面有一些的声响以及从里面传来的一阵阵的香味。
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有一天的时间没进过食,扑鼻的香味引得肚子里直直叫唤。
她走了进去,却在里面见到一个最不相见的人。
“三,三嫂。”香寒也是有些意外,但到底还是打了招呼并问道:“利哥儿醒来了么?我这熬了些润喉的汤,还差一些火候,好了后就给利哥儿端过去。”
许氏如今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眼前的人便是祸患的源头,偏偏金家所有人都认为她好,甚至已经接纳了她。
想到这,许氏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如果不是她,又如何会发生这些事。可她更知道,在这个关头,闹出些事,对她没有半分利处,她道:“那先谢谢妹子了,我肚子有些饿,有没什么吃食能填填肚子。”
“当然有,我那盒子给嫂子装上一些。”香寒笑着说道,转身过去装饭菜时,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无际。
她又不傻更不瞎,许氏眼中的恨意她瞧的分明,脸上挂着的笑意更是虚假万分,只是她没必要和许氏斗气罢了。
将饭菜装好,有提了壶热热的浓汤,香寒不清楚许氏口中饿是真是假,但肯定的是,她定是要去寻嘉哥儿。
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受到了打击才变得如此,香寒心也有不忍,天气渐凉,嘉哥儿被关在柴房怕是会受凉,她道:“这汤还热乎着,三嫂小心着些,别烫着手。”
许氏点点头,也不愿意和她再多说什么,提着菜篮和汤壶出了厨房。
她的步子很快也很轻,金老爷子事先就有交待,不准人去看更不准人去送饭菜,要让嘉哥儿好好饿上几天。
这一路过来,无比庆幸宅子的宽广。
柴房的门被偌大的铁锁锁住,好在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窗台,她上前,打开窗户探头进去。
这一看,泪水有是落下。
嘉哥儿双手抱膝图坐在地,头却高高抬起,望着木梁,脸上尽是青肿,就是昨日留下的血迹也没有擦拭干净。
“嘉哥儿,快过来,娘给你带了些吃的。”吕氏小声叫唤,也不知道是害怕被人听到,还是担心声音大吓到孩子。
永嘉双眼无神,头却低垂下来,他喃喃道:“永利他……无事吧。”
“利哥儿醒来了,大夫说好好休养就是。”吕氏小心翼翼,又艰难的说道:“你也别伤心,利哥儿并不怪你,他刚醒来还向娘问过你的情况。”
永嘉苦笑一声,便在也没有出声,亦没有起身去拿饭菜。
窗台太小,许氏根本没有办法攀爬过去,可连着叫唤几声,嘉哥儿都是一动不动,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她还想再说时,突然听到了一丝的动静,赶紧着提上篮子,躲在了旁边的拐角处。
她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不管是谁,都不能让金老爷子知道她来了这么一趟,老两口本就对她不满,如今更是忤逆金老爷子的话,怕以后更是难做。
“永嘉,你怎么这般的糊涂。”
许氏听到熟悉的声音,提起的心便落了下来,来的人正是三郎。
她正想着出去露身,却听到了柴房里面传来的笑声,歇斯底里的狂笑,笑着透着无比的苍凉。许氏被大儿如此疯狂的笑声惊道,提起准备迈出的脚也不知道为何缩了回来。
“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