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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望天,睁大着双眼,努力让泪水不再落下。
秋风带着凉意,却也比不过自身的寒冷,让她忍不住浑身发着抖。
客死异乡的又何止他,四郎不也是如此吗,十六年,十六年的音讯全无,起先还有些的期望,可慢慢的自己也知道,那不过就是个念想了罢了。
除此,最痛还是等待着小儿归来的爹娘,四郎至今未归,爹娘便一日没有让落入泥土,至今都没有个归宿,就是连衣冠冢都没有,只因爹娘心中仍不愿放弃,仍旧在等待。
“姨姨?你怎么了。”大头有些担忧,远远看到香寒姨姨依靠着大树,他连忙就是跑上前。
背对着他的香寒赶紧着用袖摆擦干眼眶中积满的泪水,她转身微微蹲下,摸着大头的脑袋,说:“姨姨站累了,只是找个地方歇歇脚。”
大头小大人似得呼了口气,将手搭在姨姨的手臂上,说道:“树上脏,姨姨累扶着我就是。”
双胞胎从后来跟来,永革跑到她的另一边,也学着大头的架势,勾着婶子的手臂,说:“我也扶着婶婶,咱们一起走。”
这一刻,香寒心中慰藉,她突然想起答应过他们的事,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她道:“瞧我,一急就将要给你们带的东西给忘了,等明日,明日你们下了书塾,就能在家看到,好吗?”
别说带东西,就是在施府,她听到那番话也是浑浑噩噩,这一天的时间怎么熬过去的都不知道。
“没事的,姨姨。”大头宽慰道。
“就是就是,婶婶,新娘子漂亮吗?比起大姐二姐来,谁漂亮呀?”刚才吃过晚饭,撑得小肚子鼓鼓的永华暂时对于零嘴没有兴趣,到对新娘子好奇。
“二姐才不漂亮。”永革张嘴道,话音刚落,就让另外三位不由的笑出了声。
永华更甚,捧着鼓鼓的肚子笑的直不起腰,道;“胆小鬼。”
永革气结,扭头不去看他。
原来那日金海大婚那日,三个小家伙天还未亮就起身跑到了金海的厢房。
他们可是听说了,出嫁的新娘子必定是美若天仙,就像一睹芳容。
永革一人当头,就想争个先,门也没敲就打开了二姐姐的房门。
一眼望去,直接把他惊的高声尖叫,吓的转身就跑。
香寒反手握住永革的手,她道:“他逗你玩呢,别生气了。”
永革这才瘪瘪嘴,其实细细一想,二姐姐那日也是挺漂亮的。
只是去的时候天色还是暗沉,二姐姐屋内虽说有点上油灯,但乍看过去却是朦胧胧的,那是门刚打开,入眼的便是一张白的令人慌神的脸孔,就着灯火,更是令人恐惧。
不过,那日的妆容配上红唇红衣,到也挺漂亮的,不愧是他二姐姐。
永革这般想来,又不住的摇摇脑袋,有些洋洋得意。
一路上,四人为伴来到了后院,香寒先将双胞胎送到了二嫂那,便带着大头,回到了自个住的屋子。
本打算将三人搬到前院,可发生了嘉哥儿的事后,别说她们不情愿,就是金蒋氏也不放心。
大头住在她的隔壁,两人就是一墙之隔,她将大头送进屋后,并没有马上的离开,而是听着大头坐在椅子上讲述着他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的讲述并不专门挑着有趣的事,有时候就是他在路边发现一个好看的石子,头顶飞过一只不明的小鸟,大头都是讲的津津有味。
而香寒更是如此,带着稚嫩的声音传在耳里,她并不觉得内容乏味,时不时还会附和几句。
“芸姑姑今天让我们打扫花园,说谁先打扫干净,就教我们弹石子。她可厉害了,十步之遥,她手轻轻一弹,就能将树上的树叶给打落下来。”没有了以往的沉静,大头眼睛带着亮,这一刻才真的像一个六七岁的孩童,他又道:“可是永华耍赖,不然最快的那一个可是我。”
香寒附和,她道:“那等永华学会了,你让他教你就是,你们可是好伙伴,他自然不会拒绝。”
大头不止为何,脸上带着一丝的羞涩,他道:“谁和他们是好伙伴呢。芸姑姑说了,明日下了书塾,再去打扫花园子,谁先打扫完,她也教。”
香寒扯起了嘴角,不由觉得好笑,金芸那丫头真的是将几个小家伙拿捏的死死,她也是听娘说起过,几个小丫头嫌打扫花园子麻烦,这几日都是悄悄躲着,都寻不到人。
想来是小妹没有藏好,被娘给抓个正着,没想到的是,小妹被抓到做壮丁,却也寻到了三个勤劳的小帮手,还做的是心甘情愿,瞧着斗志昂扬的样子。
她看着大头仰着头,握拳举起手,无比信心的说道:“姨姨你看着吧,明日我定会是最先的那个,等我学会了,就练个姨姨看。”
香寒浅笑,她道:“好,姨姨等着大头练给我看。”
大头连连点头,他还想在说什么的时候,就着夕阳的红芒,眼前的姨姨不知道为何,让他感觉很是不舒服。
他嘴角的笑意渐去,突然之间他又有些迟疑,半响才问道:“姨姨可是有什么事不开心吗?”(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二章:掏空
大头是个心思重的孩子,这是香寒一早就知道的事。
初见大头时,除了他身上的戾气以外,还是一个不愿和人交流的孩子。
完全没有六七岁孩童般的天真灿烂,就是她都是尝试了几次,大头才渐渐放下了心中的防备。
香寒曾经就有想过,那段日子怕是大头最难过的时候吧,身边有没依靠,定是很不安,所以她才有了去接触的机会。
她半蹲下来,伸出手,将大头紧紧抱住,她道:“以后跟着我可好?我做你娘亲,抚养你长大成人,会对你很好很好。”
香寒这般说道,她一直都是很聪慧的人,可现在却只能不断的重复着,会对大头好,会拿他当亲生孩子来疼爱。
许久,她并没有听到回声,只感觉到大头将脑袋死死埋在她的肩膀处,小身子微微颤抖着,像是压抑着什么。
手轻轻摸着他的头,香寒小声安抚着,也许她的话让大头知道了什么,可也就是如此了,她不会将话说的太明,也是想给大头一个念想在。
而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大头老早就清楚。
当时爹爹出门,也没有因为他的年纪就瞒着他,甚至是很明了的跟他说过。
他的那趟出门,是九死一生的路途,如果多日未归,怕是会凶多吉少,让他自己照顾好自己,甚至将他拖给了爹爹所谓的友人。
可是所托非人,那人也是知道爹爹不回归来,才会翻了脸不认。
知道归知道,并不代表能接受,大头紧紧闭着眼,却能感觉到泪水还是涌出,并湿润了姨姨身上的衣裳。
他心中有着无比的伤痛,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不安,因为他知道,抱着他的臂弯会为着他遮风挡雨,直至他成长。
这一夜,大头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从晚霞落下直到圆月升空,他都是紧紧的抓住姨姨的衣裳,不愿分开。
乃至于第二日,他睁开红肿着一双眼,侧头过去,能就能到姨姨坐在凳子上,头靠在床前。
他的手紧紧抓住姨姨的袖摆,而姨姨的手却是直直伸过来,挨着他的头顶。
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并不是不想去结交相伴的小伙伴,而是不愿意,年小时,他也懵懂的上前过,可换回来的却是嬉笑的辱骂。
他至有记忆以来,身边只有爹爹一人,外人都叫他是没娘要的野孩子。
爹爹自来都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他好像从来没有见到爹爹开怀大笑过,久而久之他也学着爹爹的模样,一张小脸肃静。
有的时候,他会瞧见,别人家的娘亲呵护着自家孩子,那时候他也会想,如果他也有娘亲会是如何。
直到姨姨的出现,原来,那种感觉很暖。
大头坐起身,他看见床边上放着一盆水,再想到自己哭了许久的,眼睛虽然感觉到肿肿,却没有酸涩。想来是他睡着后,姨姨给他用热水敷过。
本还沉重的心,不由轻松了些许。
“醒了,要不要再睡睡,书塾那姨姨给你请个假。”香寒本就睡得不是很踏实,感觉到床上的动静,她也是立马就睁开了眼。
大头摇头,他却是道:“爹爹出门时就给我说过,他说不管如何,只要我能平平安安长大成人,就是他最大的期望。”
他顿了顿,再次开口,很认真的说道:“我不知道爹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见我,等我会等,会一直等下去。”
香寒道:“好,姨姨陪你一直等下去。”
大头点头,他起身梳洗一番,背上书袋准备出门时,他站在门边停了许许。
直到香寒瞧着时间太晚,准备催促时,她听到一句话,让她欣喜诺狂,立马就是捂着嘴差点惊呼出声的话。
大头是这般说的,他道:“我去书塾了……娘。”
哪怕大头说的声音很小,说完也就一溜烟的跑开,可香寒仍旧无法平息自己内心的欣喜。
……
而双胞胎见到大头的时候,起先还未注意,永华一眼扫过,总觉得不对劲,再回头一看。
只见着大头两眼红肿,脸颊上也是一片红意,他不由咋舌。
这明明就是哭过的痕迹嘛。如果是永革还好,指不定他立马就会嘲笑起来,但大头,他可不敢。
家里的人不说,要说最清楚大头性子的,除了双胞胎,没有其他人。
瞧着大头整日板着脸,一脸好欺负的样,可真生起气,二话不说,就是直接动拳头,力道还不小,更是挑着看不见的地方下手。
永华转头一想,不过大头人特有义气,只要他和永华去跟人拼仗,大头与永远都会上前助阵,他们三个人加在一起,那是所向披靡。
突然之间,永华很怀念在村子里的日子,他离开村子里的时候,可是称王称霸,还收服了不少的小弟,如今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回去,也不知道那些小弟还认不认他这个大哥。
本还兴致高昂的,永华立马就是拉耸着肩膀,唉声叹气一番。
送三个小家伙的是永新,新书塾离的并不很远,和去铁铺刚好顺路,他们一行四人,走的却并不快。
新书塾里有两餐,早膳和午膳。
现在几个小家伙肚子里面是空空如也,经过一条条卖着包子点心等的摊位,闻着满鼻的香味,那更是挪不动腿了。
他们可不会对大哥客气,也不开口要,只是看到有什么想吃的,眼睛就是死死盯住,不卖就站着不动。
有次永新身上忘记带钱,就是想要也掏不出。
三个小家伙就是站在那里,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他怎么劝就是不走。
害得旁边瞧不过眼的路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当时永新就差点找个缝钻进去。
从那之后,每日出门,他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钱袋,不然就不踏实,他可不愿意再经历一回。
这日,还没走多远,永革就第一个停下了步子,侧身眨巴眨巴着眼睛,盯着热气腾腾的肉包,还不忘吸了吸口水。
永新也不多说,很自觉的就是用手去掏腰间的钱袋,而这一掏却是个空。(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三章:说亲
永新心中顿时就是一咯噔,钱袋里到没几文钱,他平日出门身上都不会带钱,只不过为了给弟弟们买下零嘴才带上一些。
他到不是心疼那几文铜板,而是不舍得那个钱袋。
钱袋是孩子娘专门给他绣的一个,上面绣的不是常见的四君子,而是一个憨态可掬穿着肚兜的小胖娃娃,瞧着和他家儿子极像。
平日里拿着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弄脏弄坏,没想着还没揣上几日,就不见了。
他双手连忙在身上乱摸一通,出门的时候他还拍了拍腰间,确定带上钱袋才出的门。
永革瞧着大哥摸了半天都没摸铜板,也不管他惊慌失措的表情,直径从兜里掏出两文,笑的十分灿烂的对摊位大叔笑道:“大叔,给我来个肉包,你家包子太好吃了,能帮我选个大点的么。”
接过肉包,永革大咬了一口,吃的满嘴的肉香,才分心问道:“大哥,你钱包被偷啦。”
永华更是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嫌弃的道:“这么大的人了,被人偷了钱袋还不知道,大哥你真丢人。”
大头到什么也没说,却还是点头附议。
被三个小家伙嫌弃的望着,永新到是有一些的羞涩,脑子里努力去回想。
片刻,他双手合掌,道:“前街有个人撞了我下,会不会是他拿走的?”
本还一脸嫌弃的永华立马变了脸,到有了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