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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铺过去一点点,就是一个灶,先不说这个灶是个什么样子,就是这样的设计理念,别说被那些设计专家看了摇头,就是眼前的士兵们看了也不禁暗暗生出一身冷汗。灶和床挨的太近了,如果生火时稍微不小心,很可能就会把整个床铺烧掉。
但这样已经是最佳搭配了,因为再也没有空闲的地方可以容纳下一张所谓的床。而且生完火后,冬天还可以感受到灶上发出的余热,温暖床铺,但夏天可能就成了火盆。
灶是用土砖头彻成的,很简单,只有六层砖头,这么矮的灶头别说煮饭,就是生火也比较困难,因为灶膛下现没有凹陷,空气不流通,除非有很好的生火技术,否则生出来的火全部都是烟雾,这可以从屋子里的墙壁上可以看出来。
第094章 再见老人(三)
灶的表面黑漆漆的一片,上面粘着厚厚一层黑烟灰。灶膛上面,摆着一口铁锅,铁锅已经缺了一个角,看起来不伦不类,像要裂掉一样。没有铁铲,只有一块竹片,这应该就是炒菜的工具。
除此之外,灶上再无其它的工具。
也就是说,没有油,没有盐,也没有味精,没有酱油,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层黑漆漆的烟灰。
灶台过去一点,是一口很大的瓷缸,要说能够值一点钱的东西,那就要数这口瓷缸最值钱了,很大很完好,表面虽然一层烟灰,但也算干净,还发着亮亮的光。瓷缸上面,盖着一块木板,遮灰用的,也防止其它异物掉进里面。
瓷缸再过去一点,是一条用土砖彻成的,算放东西的一个小长条“桌子”,土砖有两排,宽度也够放一些碗了。的确,上面的放着几个大瓷碗,一个叠着一个。
碗身边缘,印着一排非常鲜艳的瓷花,上面印有几个字:恭喜发财!显得非常喜庆,但瓷碗里面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颜色,白里透黄,昭示着它从来就没有洗干净过。
长条“桌子”上面,是一个很小很旧的烂窗户,上面贴着一张稀烂的已经变了颜色的薄膜纸,也就是农村里面常用的一层油纸,用来遮盖东西的。薄膜纸变成了黄颜色,那是烟灰醺的,一个小洞接着一个小洞,从里面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外面的世界。
长条“桌子”的下边,是一张脏的惨不忍睹的木板桌,说是木板桌,其实只是几根木板搭配在一起,用根钉子加固而成。木板桌上一片霉黑,上面到处都是一片油迹,油迹已经变黑,发出一块块黑里透白的霉。
几个瓷碗摆在上面,看不清里面到底盛着什么,不知道是剩菜还是剩饭,总之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之所以看不清碗里是什么,是因为碗上面盖着一个竹盖子,农村里面以前常常制作一些竹盖子来盖在桌上的剩菜上面,防止苍蝇飞入里面。竹盖子上面有些地方湿湿的,也已经发出一些白霉。
除此以外,小屋里面再也没有什么了。
而小屋的右边,墙壁已经倒塌。
一股气味飘过来,众人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这种气味,真是太难味了。
整个小屋要说有多脏就有多脏,要说多穷就要多穷,王海抱着一堆压缩食品,竟然没有地方放。陈毅指着对面的那长条“桌子”说道:“班长,就把东西放在那里吧。”
王海没有办法,只好一步一步走过去,把东西放在了那长条“桌子”上。屋里的地板上太脏了,湿湿的,油油的,踩在上面感觉鞋子上粘粘的,一不小心的话还有可能滑倒。
老人起身柱着拐杖走到门口,门口被士兵们堵的死死的,她笑呵呵地在后面叫道:“坐,你们坐吧!”接着又说道:“哎呀,家里没有凳子,你们坐外面也行!”
大家面面相觑,屋里没有凳子,外面也没有坐的地方啊。
士兵们给老人让了一条路,聂星说道:“老人家,我们不坐了!”
王海走过来,对着老人说道:“老人家,我们能不能帮您打扫一下您的房间啊?”
老人一时没有听清楚,王海又重复了一遍。
老人似乎有些吃惊,嘴里喃喃道:“这屋里有什么好收拾的,又没有什么东西!”
王海说道:“我们帮您打扫干净!”
老人笑了起来,连连点头:“好好好,你们真的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啊,还是共 产 党好啊!”
士兵们无言,共 产 党是好,但是下面的人有些不听话。
王海命令道:“3班的全体战士,听好了,陈毅带着李谷去老乡家开的小店里面买一些油,盐,味精,酱油过来,嗯,再买一百斤大米。其余的人负责打扫房间!”
分工完毕后,王海走到陈毅面前,从身上掏出五百块钱出来,说道:“这些拿去吧!”
陈毅连忙拒绝,用手挡住道:“不用了,班长,我们身上有钱!”
王海瞪了他一眼,说道:“先拿去再说,看看有什么被子之类的东西,能买的就买一些过来。”
陈毅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接过钱,对李谷说道:“我们走吧!”
小屋里面实在太脏,没的扫把,又没有破布,不知道用什么来打扫房间。王海又把刘子俊叫来,说道:“你赶快跟上陈毅和李谷,买一些洗衣粉和香皂过来,要快点,对了,还有,老乡家里有菜卖的话,买一点菜过来,尤其是肉!”
刘子俊点点头,撒腿就跑。
王海对剩下的士兵们说道:“从外面捡一些薄一些的石头或者瓦片进来,用它们刮掉墙上和灶台上的烟灰,记住,不要太过用力!”
听他这么一讲,士兵们都来到屋外,寻找自己需要的石头。聂星四处扫视了一下,发现小屋旁边到处都是屋顶落下的碎瓦片,于是对身旁的战友说道:“这里有瓦片!”
王海并没有捡瓦片,他走到山坡的小路旁,扯下一条草藤,然后又折断一些叶枝,把它们绑在一起,绑得结结实实的。大家都搞不明白什么意思,王海解释道:“这个就作为破布吧!”
刘子俊很快就把洗衣粉和香皂买过来了,王海接过洗衣粉,然后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聂星疑惑道:“班长,你在找什么?”
王海回答道:“那只铁桶呢,上一次我们不是看见她拿着一只铁桶打水吗,怎么不见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大家都记起来了,可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
没办法,王海走到屋外,提着一个潲水桶走到小路旁,把里面的潲水全部倒掉,然后走到小田旁,打了一桶清水过来。刘子俊把洗衣粉包装撕开,倒了三分之一洗衣粉进去。
老人就这样傻愣愣地看着这些士兵们,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王海对聂星和刘子俊说道:“你们两个到外面扯一些叶枝过来,绑好,我们三个人来擦墙壁和灶台,其余的人刮烟灰!”
(我的天,这几天收藏和推荐不尽人满意啊,太少了。明天又开始上班了,时间比较紧迫,我的更新时间可能会改动一下,早上七点一章,中午十二点一章,晚上八点半一章。三章,可能字数会少一点,不过三章也不错啦!)
第095章 再见老人(四)
聂星和刘子俊来到屋外,也学着王海的手法扯了几根草藤,然后摘了一些叶枝捆绑在一起。刘子俊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样也能刷墙壁,我以前见都没有见过!”
聂星附和道:“别说是你,我也没有见过,我只知道这几根草藤可以做猪食!”
于是,几个老兵就在前面刮烟灰,王海,聂星,刘子俊就在后面擦墙壁,分工也算明确。墙壁上的烟灰又黑又厚,前面的老兵们一刮,哗哗哗地掉下一大片来,而王海和聂星他们只是稍微擦拭了一下,整桶水都变的漆黑。
因为墙壁是用土砖彻成的,年久失修,已经倒了一边墙,看似摇摇欲坠,所以士兵们都不敢太用力,怕一用力,墙壁哗啦一下就倒下了,这可挺吓人的。
老人乐呵呵地看着,眼中露出一副复杂的眼神,不知道是赞赏士兵们的这种作为,还是反对士兵们的这种作为,也可能是突然遇到这种待遇,心里有所不适吧,不过,她嘴里什么也没有说。
但是,擦墙壁遇到了一个问题,就是草藤和叶枝绑成的破布打湿后,水珠顺着墙壁一直往下流,很快就把地上淋湿了。本来地上已经是湿湿的,现在一来,更加湿得厉害,完全成了一个水田。
王海皱了皱眉头,提醒道:“你们两个洗草包的时候尽量把水甩干净,别让水流到地上,现在是春天,气候湿潮,地板上湿了很难风干。”
可不是,刚开始没有注意,水珠流到地上,把地板打湿的像块水田了。可是事已至此,地板也不可能一下子能够风干,聂星建议道:“班长,等我们把房间打扫干净后,我们再在地板上烧上一堆火,用火把地板烘烤干净吧!”
王海想了想,觉得是一个好主意,点点头:“可以试试!”
“哇!”一个老兵突然没头没脑地惊叫起来,把整个小屋里面的人吓了一大跳,王海皱了皱眉头,训斥道:“你干什么,脑子里面有毛病了是不是?”
那老兵没有介意王海这样的训斥,而是吃惊加不可思议地指着那口瓷缸颤声道:“你们看,你们快点过来看!”他那表情极其夸张,就像一个女孩看了恐怖片一样。
众人顺着老兵的手指朝瓷缸望过去,不禁都吸了一口凉气,瓷缸上遮盖的那块木板已经被掀去,里面露出一缸装的满满的水。水表面看似很干净,可仔细一看,水里面长满了绿色的青苔,青苔之上,一只只小小的可怕的浮游生物畅快地游动着。
想起老人每天都要喝这样恐怖的水,士兵们胃中都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刘子俊终于忍不住了,穿过倒闭的墙壁跑到外面一阵狂吐,吐的肠子都快出来了,脸都青了。
士兵们脸上都难掩心中的气愤,老人这样的情况政府却没有一个人来过问,都说中国是一个礼仪之邦,尊老爱幼,想来都是一番空话,也不知道那些政府人员每天都在干嘛。
王海大步走到瓷缸旁边,对聂星吼道:“过来把这口水缸抬出去,把水倒掉!”
不止是聂星,几个老兵走到瓷缸旁边,一起动手,把瓷缸抬到了外面。刘子俊还在呕吐着,看样子不把肚里的肠子吐出来他不会罢休。
“哗啦”一声,瓷缸里面的水全部都倒了出来,一块块青苔飘流在地上,随之携带的,是一只只恐怖的小生物,它们在渐渐干枯掉的水流中奋力挣扎,想必都是逃命要紧。最让人恐怖的是,其中竟然还有一只蚂蝗。
刚刚好一点的刘子俊一看,转过头又呕吐起来,这下不只是脸青了,两只眼珠子爆的鼓鼓的,像要掉下来一样。
不只是刘子俊一个人呕吐,剩下的士兵们都不同程度地呕吐起来,这口瓷缸里面哪里装的是水啊,完全是一缸毒药啊。
老人完全无视地上的那一暮,反而觉得有些可惜,喃喃道:“这水倒了真有些可惜,这是我花了好多天蓄满的,不过也得洗一洗,洗一洗干净!”
这瓷缸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清洗了,可能是两年,或者五年,或者十年。
士兵们无语,老人的话像心被刀割一样,刺的他们心里无比奇痛。聂星从地上捡起一根细细的小枝条,走到那蚂蟥面前,顾不上它的恐怖,捡起它用枝条一穿,来了个穿身透,把它的身子全部翻了过来。
这只蚂蟥已经必死无疑!
士兵们返回屋里,继续刮烟灰,继续擦墙壁和灶台。毕竟没有专业的擦拭工具,所以擦拭过的墙壁仍然是一片黑色。刘子俊已经吐的全身虚脱,可以看得出来,他心里还想着那蚂蟥的事情,因为他时不时就眉头紧皱。
擦拭完墙壁和灶台后,就开始整理地板,地板又脏又湿,老兵们用瓦片铲掉上面一层湿湿的土泥,然后把这些湿土地泥甩到屋外。老人就坐在门槛上看着,她什么忙也帮不上。
李家坡的村民们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都三五成群地跑过来观看,他们都觉得这事非常新鲜,像看耍猴一样,指指点点,有说有笑。士兵们也不理会他们,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老人似乎很高兴,对着村民们说道:“看,解放军同志们来我家帮忙啦,共 产 党好啊!”
士兵们听了这话都想哭,他们既惊叹老人的满足感,也惊叹于人们的冷漠。
陈毅和李谷两人回来了,他们身上大包小包挂满了东西。陈毅背上背着一百斤大米,肩上挂着一个塑料包,里面是面和粉条;李谷背上背着一床棉被,一只手上提着肉和各种鲜菜,一只手上是提着油,盐,味精,酱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