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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昙华觉得,那些补品的效果也不怎么好。不过是白费了东西。郑氏一日比一日更是憔悴难看,不过腹部却是一日日的飞快鼓胀起来。巨大的肚子和消瘦的身形,让人瞧着只觉得触目惊心。
昙华每次瞧见了郑氏这幅样子·都会忍不住的想——那孩子到底是郑氏的福星,还是来向郑氏讨债来的?而且,她总觉得那孩子是生不下来的。因为郑氏的情景,着实不容乐观。正是因为了这种猜想,所以昙华一直也就没再做什么。
若是老天要惩罚郑氏,那么她也不必弄脏了自己的手。
还有就是,这个时候孩子没了,对郑氏的打击还不是最大的。好戏还在后头。耐心等一等,总是值得的。
郑氏那头没动静,昙华也只是每日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写字画画读书,翻一翻魏修然的那些嫁妆,仔细的将东西都整理出来,悠闲而又忙碌。悠闲是说并不觉得忙乱,忙碌是指,每日安排得满满当当,倒是让她几乎没有功夫去想别的。比如,京城里的事情,比如······朱弦。就算是偶尔想起,也总是很快会有其他的事情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这样一来·至少昙华觉得心情平静了许多,甚至觉得似乎有些事情,她已经能够忘记了。
眼看着夏日就这么过去·到了勤哥儿生日的时候,李家少不得也是热阄了一日。如今勤哥儿也大了,懂事得很了,知道府里最近不大对劲,所有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是也没闹腾什么。平平静静的就这么过了。只是私下里又在昙华的院子里玩闹了一回,缠着昙华做了饭菜,又讨了几样东西过去·也就了乐呵呵的了。
只是勤哥儿也似乎有心事的样子。昙华忍不住问了一回·勤哥儿却只是摇头不言。最后昙华将秋菊和白荷叫了来分别问了一回,这才隐约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勤哥儿怕是有危机感了。白荷是这么说的·更是隐晦的提醒了一句,兴许是有人在勤哥儿耳边说了什么话。
秋菊的说法却是轻描淡写·只说过生日没太热闹,心头怕是有些闷闷不乐,小孩子这样的时候也是常有的。
面对两人不同的说法,昙华也没表示什么,只是又分别嘱咐了二人好好照顾勤哥儿的话。待到人都走了,昙华这才看一眼醉秋和春梅夏竹,轻叹了一声拧了眉心苦笑:“这人一年年的大了,心思也就多了。以前哪里会有这些事儿?”
白荷和秋菊这样不同的说法,只要是听过的,想必都会有些计较。
春梅低头抿着唇不言语,只是眼底却是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和失望的。那会子刚进府,四个小姑娘属春梅最大,春梅也就理所当然的将另外三个当成了自己的小妹妹。平日里做活时处处提点教导自然是不必言说,就是平日有了什么好东西,也是从来都想着她们的。可是自己直信任的妹妹却是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春梅难受也是正常的。
醉秋也没说话,只是一声冷笑。
夏竹也是一声冷笑,不过嘴里可是半点没客气:“吃的是一样的饭菜,偏偏我们几个里头她的心眼儿最多。”
昙华没说话,只是又征询的问了一声:“你们觉得怎么处置,才算妥当?”到底是一起进来府里的,又都是跟着伺候她的,她处置人之前,问一声也是想着别为了这个,伤了另外几个人的心。纵然或许春梅她们和秋菊的想法是全然不同的,可是难免也会多想。不管如何,问一声也是没错的。
春梅心软,叹了一口气倒是替秋菊求情起来:“秋菊年纪也到了,不如就放了她出府去和家里人团聚,自嫁娶。也算是给她一个体面。到底她如今伺候勤哥儿,又是从姑娘身边出去的。”真的大张旗鼓的处罚了,也连累了另外两处的人不是?
昙华点了点头,心中明白春梅虽然更多的是因为心软才说这样的话,可是春梅的思虑却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有的时候,里里外外的脸面。还有各处之间复杂的关系,还有一些别的东西,都是要慎重考虑过才行。
这样想着,昙华又将目光投向夏竹和醉秋。
醉秋只是一笑:“姑娘心里有主意呢。”她是后来的,身份也和另外几个不同,这个时候其实是不好说话的。尤其是当着春梅夏竹的面儿。纵然是有什么,她也只会悄悄的寻机会私底下说。绝不会当着
夏竹倒是没有意气用事,反而点点头附和了春梅的话:“春梅的提议很好,这么办不管是谁都是有了体面。只是秋菊不知道肯不肯走。”
“还了卖身契,另外再贴布一份嫁妆和身价银子,还能回去和家里人团聚,还有什么不乐意的?”醉秋笑了一声,“再说了,主子开恩放人可是天大的恩典。断然没有一个丫头愿意不愿意的。真闹起来,她自己也没脸面。总不能死乞白赖的留在这儿做丫头。”
醉秋说这话的时候,隐隐含着一丝轻微的讥讽味道。不管是谁,对秋菊这样的作法怕也是有些瞧不上的。
昙华点了点头,见没有什么异议,便是点了春梅:“春梅你得空问问府里有经验的嬷嬷,看看嫁妆都该配些什么合适。问准了,就配上一副,另外再准备五十两的银子。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到底伺候我这么多年,不能亏了。而且少了,面子上也不好看。”
本来昙华还想着再赏一对金簪子和一对银簪子,另外加一对银镯子的。可是到底还是没开口。其实她还真不是一个什么大度的人。自然,也不是小气的。至少将来春梅醉秋几个出门子的时候,肯定是不会比这个少,而且是几倍涨上去的。
那金簪子银簪子银镯子,她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一同六套,正好身边这几个丫头一人一套。也没有厚薄之分。唯一的区别,大约就是春梅和醉秋日后银子更多些罢了。
昙华甚至想过,到时候几个丫头上花轿的时候,戴那金簪子也是正好合适的——样式都是喜庆的样式,分量也是十足,让人看了,肯定不会被瞧轻了。也算是她给几个丫头撑着脸面的。只是没想到,如今秋菊这一份,竟是送不出去了。
人心,总是最难捉摸。以前她也不觉得秋菊有什么太大的错处,最多也就是不如春梅醉秋能干,又不如夏竹的手艺,也算是聪明伶俐的一个人。可是如今再回头去看——却是又发现了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
许是因为看事情的角度不同罢了。
之前昙华是从包容的角度去看,自然觉得自己身边的丫头都是不差的。可是如今失望了,眼光也挑剔了些,再看过去,自然也就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白荷也不小了。”昙华想了一阵子,又嘱咐醉秋:“你看看我手头铺子上有没有好的,或是府里有没有好的,寻几个来瞧瞧。若是府里的,那男人可是必定要靠得住的,将来能让勤哥儿可以仰仗的才行。”
醉秋抿唇笑:“这是个是自然。只是,是不是也先问问白荷的意思?”
昙华笑着应了,主仆几人又说笑了一阵子,这才散了,各自去做事儿不提。
好几次,春梅张嘴倒是想提醒昙华再过几日就是她生日的事情,只是看着昙华唇角含笑一派柔静悠然的样子,到底还是将话咽下去。这个时候,何苦说那些不高兴的事情来破坏气氛?
!
第二六五章 现实
眼瞧着日子一日日的临近了,可是李家这头谁也没提起华生日的事情。渐渐的以奶娘王氏为首的几个丫头都是心急起来。
若是平常生日也就罢了,里如今这个光景,悄悄过了反而更舒心些。可是今年却是昙华十五岁的生日,是除了成亲嫁人之外的头等重要的日子——十五岁,是要举办及笄礼的。哪怕是再穷的人家,这日也是要想法子表示一下的。日子好多的,自然更不必说,虽不至于大宴亲朋,可是肯定也不会不办。小小的热闹肯定是必要的。
可是瞧着李家这幅冷清的样子,没人提起的话,估摸着谁也不会记得这个事情,更不会有人给操办什么了。说不得,比起往年的生日都不如了。至少以往的时候,总是会请两桌客,魏家那头也是要来人的。怎么着也不至于就冷清得悄无声息就过了生日。
只是谁也没敢在昙华跟前提起这个——这是昙华的重要日子,本来怕是昙华心里就已经不痛快了,再巴巴的提起,岂不是添堵?
“要是舅太太没去京城就好了。”奶娘王氏这几日总是忍不住叹气。眉心的褶皱几乎不曾消散,反而日趋加深了。没办法,这个事儿实在是有些糟心,更让人坐不住。试问,谁家会做这么没脸的事情?昙华再怎么说也是嫡长女不是?
但是奶娘也只能私底下抱怨罢了——-昙华那她不能张口给昙华添堵,周老夫人那头她也是不能去提醒的。否则,怕是别人只当是昙华的意思,没由得让人瞧低了几分。李家不办及笄礼,昙华虽然没脸,可是最丢人的还是李家的长辈。可要是昙华上赶着让人办及笄礼,那就不仅是没脸面,甚至连尊严身段也没了。
所以,如今这样的情形倒是让人觉得像是走进了死胡同,进退维谷艰难无比。
几个丫头也是愁愁眉苦脸,不过在昙华跟前的时候,却都是强打着笑脸的。
昙华倒是似乎已经忘记了这回事儿,每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丝毫没有半点担忧和不痛快的意思。其实,倒不是她真忘了,而是她能沉得住气罢了。反正,这个及笄礼,办不办都是李家的脸面。真不办,到时候自然是有说道的。而且,若是李家的人打定了主意不办她就是不痛快又如何?结果不也一样?反而倒是她的不痛快让有些人痛快了。不合算。
经历过一次生死之后,昙华是真没将这些东西看得很重了。是,脸面是不能少的,可是却也不是最重要的。过得好我,过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为了这个生气坏了自己的心情,不值当。
昙华这头丫头们的愁眉苦脸落在有些人的眼里,的确是让那些人高兴的。
比如朝华,比如郑氏。这不,朝华这日扶着郑氏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便是得意的笑着大声说那情景,激动之处甚至手舞足蹈看上去很是亢。末了,朝华还得意洋洋的笑着总结了一句:“说到底,她还不是得看娘的意思?就算是嫡长女又怎么样?哼看她这下还得意不得意。这及笄礼不办,将来也肯定是不会有人上门提亲了。她以后嫁不出去,干脆就送去寺庙了得了。”
郑氏也是心情不错,被朝华那副样子逗笑了好几回,末了听见朝华这样说,竟是笑着点头:“自然是如此。不过,她若是来求我,我也不好推拒的。”说这话的时候郑氏的神情自然而又带着几分倨傲和冰寒。郑氏此时是觉得很痛快的。
朝华“桀桀”的笑了起来,用绣着牡丹花的手绢掩着唇手腕上的金镯子在阳光下顿时便是金光灿烂。随着朝华不住的震颤,镯子的光芒几乎将人的眼睛都是晃花了。“那是娘你心好。要我说不管怎么着就是不给她办,好好杀杀她的锐气才好。再说了,她哪里有那个脸面来求您?若真来了,看我不羞臊死她!”
听着朝华说得这样直白,郑氏不仅皱了皱眉,训斥了一句:“我怎么说的?你一个大家闺秀,说话也该仔细想想。还有,你这猖狂的样子若是让人瞧见了,你还要不要名声了?这么大了,连掩饰作假也不会么?我说过,你这样不行!”
朝华的笑容顿时垮下来,心中又委屈又羞恼,最后看着郑氏那副憔悴严厉的样子,到底是不敢顶嘴,只得跺跺脚,瘪嘴道:“知道了知道了。成日就说这个。”面上虽然是应了,可是心里却是有些不赞同的。朝华觉得她又不是小孩子,哪里用这样。这不是没么?犯得着这样还要装模作样的?还要训斥一回。
自从这次郑氏出来,母女二人再度团聚之后,朝华便是始终有些觉得不得劲——首先明显的感觉到了郑氏对她的疏忽。有时候一天也想不起来跟她说几句话。而且,说话的时候也全然不像是之前那样和颜悦色宠溺无比,而是严厉苛责。
更让朝华觉得不痛快的是,郑氏不止一次的对她说过,以后要好好照顾弟弟,弟弟就是她们母女两个最重要的东西。为了那个如今还没出世的弟弟,哪怕是自己吃亏牺牲些,也是不打紧的。总之,郑氏的意思就是那个男孩才是最要紧的东西。
这样的话,让朝华不止一次的觉得自己失宠了。不止一次觉得这个还没出世的弟弟抢走了自己的位置,霸占了郑氏的宠溺。有的时候,朝华甚至抱怨的想过一个念头——若是还想和谁以前那样,郑氏没怀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