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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回答完了姐姐墨梅的一通头还疼不疼的问话后；看向了针线筐；里面有不少丝线。几块碎布头；一把剪刀。丝线基本都很短；这些能做什么？
墨梅看妹妹盯着她端来的针线筐；羞涩的笑了笑说：“大伯娘教的刺绣；我才学会一点；大伯娘就给了我几块布头和一些用下的丝线让我练手。”
墨兰了然的点了点头；好像她的母亲刺绣手艺不怎么样；不过大伯娘刘氏的手艺却是不错。以前她也教过自己姐妹；但这身体的原主却坐不住；学了一点也就不认真学了。至于自己；缝补倒是会一点；十字绣也会；不过这和绣花能一样吗？
墨兰冲姐姐笑笑。让她安心坐在炕上练手；外面传来了冯氏的骂声和崔氏的抱怨声；大概是被派了活计不愿做又推脱不了；心中不甘；所以用骂声和抱怨声来出气。
不一会王氏也进来了；看着炕上那三个身影；她笑的开心；她也找出了她的针线筐上了炕；手熟练的戴上了顶针；纳起了鞋底子。
咦；奶奶不锈花吗？如果她真是大家小姐的话；那她应该有手好的刺绣手艺吧；怎么她不用呢？墨兰奇怪。
但等她看到奶奶纳鞋底的样子时；她明白了；奶奶这是眼睛不大好了啊。刺绣很讲眼神的。也伤眼睛。奶奶这是眼花了吧。哎；她叹口气；那个时空有眼睛这种东西；在这里恐怕是没有办法的。
“怎么啦兰丫头；叹什么气啊。我们这么多人陪着你还不开心啊。”王氏询问着墨兰。
“我就是看奶和姐都有事做；觉得我真是太不中用了。”墨兰找借口。
“我也没有事做；我和二姐一起不中用”。小三儿忽闪着大眼睛说。
“好啊；我们小三儿陪着我一起不中用；这下我就不怕了。”墨兰捏了下小家伙的脸蛋。肉还真的不多啊。以后一定把他养的胖乎乎的；那多有手感啊。
“恩；小三儿陪着二姐”。小家伙并没有躲开墨兰的手；他像是知道这是姐姐喜欢他的一种表现。
就这样时间在她们的唠嗑中过去了；外面传来了说话声；大概是男人们从地里干活回来了。还真是辛苦啊；每天那么早就下地；肚子里还是空的。这样不过早衰老才怪。
男人们梳洗完进了屋子；墨兰又挨个的回答了他们的问话。一遍一遍的说着；好些了。累啊；不过她却很开心。因为大家都是关心她的啊。
直到摆饭的时间；墨兰才见到了母亲邱氏；她和大伯娘大概从起床一直忙到现在没有停；不过没有办法；家里活计这么多。她们不干不行。平时没有二房的帮忙；要做的更多。
中午是杂面的窝头；没有白面；大概是高粱面和什么别的面参的；颜色有些黑。菜是一大盘土豆丝；一盘咸菜；一盘菠菜；还有一盆菠菜汤；肉是半点也无。
墨兰在炕上挨着王氏和小三儿坐好；拿起了邱氏递给她的窝头咬了起来。真难吃啊。这可是真的窝头啊。一点也不像那个时空中忆苦思甜的那种。
墨兰尽量让自己咀嚼着下咽；然后舀了勺汤喝了下去。
“早上都吃了鸡蛋羹的人了；还和我们抢饭吃。看那吃样也不嫌丢人。”崔氏不满的瞪着墨兰说。
墨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接她的话；崔氏的嘴还有些肿；就这也挡不住她说话啊。上午没断听她那大嗓门的抱怨声；这时看她的衣服不似昨天自己第一次见她时那样光鲜；大概是这一早上也把她忙坏了。
墨兰心说；还是不够累啊；要是累狠了；看她还有精力说话不？
“好好吃你的吧；吃饭也堵不出你的嘴。”冯氏说着儿媳妇。
“我这不是看不惯一些人受一点点伤就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还得人陪着她。那像我都伤成这样了；还得干活。要是都跟那些人一样。家里喝西北风去啊。”崔氏发泄着她的不满。
“是啊；三婶的伤真是重呢；三叔咋就那么用力呢？二奶；你可要说说三叔啊。”墨兰接了话。
“吃饭，吃饭。再多话你们就都别吃了。”冯氏用筷子敲打桌子。狠狠地盯了崔氏一眼；这个懒婆娘；一上午让她干点活这也疼；那也疼的。什么也做不好。就累她这个老太婆了。现在吃饭嘴也不闲着。说自己的伤重；那意思不是怪儿子踢她了吗？
崔氏含糊的嘟囔了一句；然后开始吃饭；速度那个快啊。看的墨兰惊奇不已；这时间她怎么不嫌弃自己的嘴受伤了？这时间她怎么不喊疼了啊？
一顿饭就这样过去了；墨兰吃了不少菜；喝了不少汤；窝头却没有吃几口。反正她现在也是卧床；没什么活动量；少吃点也没有关系。
吃过饭大概11点多；大家聊了会；就各回屋中歇晌；现在是3月；不是农忙季节。所以大家都不那么赶。要是农忙的话；就得全家老少齐上阵了。那里还给你歇晌的时间。
大概近1点左右男人们又去了地里；王氏领着墨梅和小三陪着墨兰。不一会刘氏也拿着针线筐进来了。
“老大怎么样了？”王氏等刘氏上了炕；询问着她。
“今天精神还行；没以前那么疼。现在在教二郎认字呢。”刘氏笑的温柔。“弟妹她说剩下的活计不多；她一个人做就行；让我过来看看梅丫头的手艺精进没有。”
怪不得大伯母自己过来了；原来自己的母亲还没有做完活计啊。墨兰侧头看着刘氏指点着墨梅的针线。脑海中挖掘着原主的记忆。
在记忆中；大伯父是上过几天私塾的。就连自己的父亲也读过几天。认得不少字；至于后来为什么没一直念；应该是条件的限制吧。
第十五章 鞋面
二郎一直没有去念私塾是因为穷还是什么呢？他已经12岁了。应该把他送进私塾的吧。
“奶；我哥也学了不少的字了。是不是应该把他送到陈先生那里去了？”墨兰试探着问。陈先生是她们村办私塾的一位秀才。
“哎”。王氏叹了声。
“奶；以前我听二丫说过；她哥一年的束脩是5两银子在加上3斤肉；5斤鸡蛋。我们在省省是不是也能让哥去念书啊。”二丫是她们村刘大成家的二丫头。今年10岁。在原主的记忆中听二丫向同龄的小伙伴炫耀过她哥哥书念的好。也随便说了下一年的束脩是多少。
“我何尝不想让二郎去念书呢。咱们在穷；就是不吃不喝也该供孩子去念私塾。但大郎他不愿意去。嫌那里拘束。”王氏提起这事也很无奈。
“大郎嫌拘束就不让我哥去？这是什么道理！”墨兰不忿。
“以前也说过念书的事；你奶本来想让大郎和二郎一起念；大郎先去了三天；受不了管教。死活不去了。为此二婶和弟妹两人天天闹。说要念书就一起念；要不就都不念。凭什么一个去一个不去。既然大郎不愿去；那二郎也就不能去。再不如果硬要二郎去念私塾；那你奶就要一年多分二房5两的银子。否则她们就不让家里安生。就这样二郎就没有去成私塾。”刘氏在旁道明了原因。
墨兰无语；什么人啊。你自己家的孩子不愿意去念书；就也不让别人去？天下那有这样的道理。5两银子在加上束脩4两左右；这个家还真是拿不出啊。她看着奶奶和刘氏那无奈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
不急；墨兰对自己说。反正二郎现在可以跟大伯父学认字；等上私塾有了底子也不会跟不上了。自己一定要赚钱。一定要让二郎和小三儿都念书。
墨兰不再纠结私塾的事；看着大伯母绣的帕子；眼睛一亮；真是精细啊。这功夫可不是那个时空中十字绣可以媲美的。墨兰看着筐里那几块颜色鲜艳的料子；用手摸了下；是丝绸呢。绣这个应该颇费功夫的吧。看刘氏一针针绣的精细。她这是绣来卖的吗？
“大伯娘；这一个帕子可以卖多少钱？”墨兰询问刘氏。
“我这是从布庄接的活；她们出料子；丝线自己配；算下来一个可以赚10文。由于要求精细；一个月我也就最多出三件。”刘氏答道。
那辛苦一个月也才30文；还这么费功夫和眼睛。真是不划算啊。不过看刘氏那样子还是很愿意做的。因为30文对家里也是补贴啊。要是不做；别说30文了。需要3文她又能从那里弄来！
“那这些碎布呢；都剩这么一点了。还有用吗？”墨兰指着筐内那些碎步；有很多；各色各样。有的剩个边角。有的剩一小条。应该都是刘氏以前做活计剩下的边角料。
“这些都是好料子；舍不得扔；我打算等梅丫头手艺在好点的时间让她练手用。”刘氏笑着对墨兰解释。
“我看你们都做针线；我手也痒；大伯娘；我可以拿它们玩会不？”墨兰询问刘氏。虽然是点破布；不过也得征求主人的同意不是。
“当然可以；这点事还需要问我啊。你随便玩。”刘氏嗔了墨兰一样。
墨兰得到了允许；把那些碎布都挑了出来；摆在了身前的炕上。这些能做点什么呢？墨兰思索。
旁边小三儿看着姐姐面前那些花花绿绿的布；眼睛忽闪闪的亮着；无意中抬头的墨兰看着小家伙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好笑。
“三儿；好看吗？”墨兰笑着问他。
“好看”。他抬头对墨兰羞涩的一笑。随后怔怔的看着墨兰说：“等小三儿长大挣钱了也给姐买好看的布；还有娘；还有奶和大伯娘。”
墨兰的心很柔软；才5岁的小家伙啊。就能想到以后挣钱报答对他好的人了。不容易啊。
王氏和刘氏都柔柔的看着小三儿；特别是刘氏；因为自己没有孩子；她更是把墨兰她们几个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爱。
墨兰把小三儿拉到跟前；和小家伙一起摆弄着碎布。做毽子？不行；太普通；没有人要的吧？拼成帕子？也不是很好看。不行。做衣服？更不行。别说料不够；就是够做出来也不会好看。
墨兰的心中一时想不出这些碎布可以做什么；只是无意识的摆弄着。突然她抬头看了眼纳鞋底的王氏。对；这个可以做成鞋面。这些料子都是丝绸。虽然不多。但鞋面需要的布料并不多。把它们拼接起来；只要过度的完美；那么就可以做出漂亮的鞋面来。等边角料在多的话；那就做垫子。垫子可以拼成各种花色；只要衔接的好。一定漂亮。
另外还有香包；那个时代每到端午节那各式各样的香包都那么漂亮；在这里一样可以做。不过香包的话还是等下次做吧。离端午节还有2个月呢。以后做也来得及。
墨兰心里打定了注意；又开始思索怎样做鞋面才漂亮。她看了王氏和刘氏的鞋；都是一般的布鞋；因为2人都缠了脚。所以鞋不大。鞋面也并没有绣花；大概是怕浪费丝线。
古代大家闺秀穿的都是绣花鞋吧。应该都是绣了各式的花；那自己该怎么做呢。先打出鞋绑子；然后用拼接的技巧吧。把这些红的粉的紫的黄的丝绸直接裁成花朵的样式；绿色蓝色做底色。到时间在再各式的花朵上崩上相配的丝线。做出来应该也是漂亮的。
想着想着；她像是无意把一块碎布掉到了小三儿的脚上。然后笑嘻嘻的说：“真漂亮啊；小三儿穿绣花鞋了。”
“我不穿绣花鞋；那是女人才穿的；小三儿是男人。”
墨兰看着小家伙那羞红的脸颊；好笑不已；才多大啊；就男人。还知道女人穿绣花鞋；真是……
“呵呵；可惜布太少了；要不可以给梅丫头和兰丫头做成鞋面。”刘氏笑呵呵的说。
“少啊；那把它们拼在一起不就行了吗？”墨兰皱眉询问道。
“拼？怎么拼？太杂了；拼出来也不好看啊。”刘氏看着墨兰面前的那堆碎布皱眉。
“哦”。墨兰哦了一声。
随机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手道：“把这些好看的颜色直接剪成花按上去能好看不。”
“按？怎么按？”刘氏像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墨兰无语；大伯娘啊；我不能说的太清楚明白了。要不你们不怀疑我才怪。只是怎样才能让她们明白呢。
“拿来我看看”。在旁边做鞋底的王氏突然出了声。
墨兰把碎布抱到了奶奶王氏的面前。王氏翻看着那一堆碎布。皱眉思索着。
第十六章 鞋面完成了
“也不是不行；按兰丫头说的直接裁成花；倒也可以拼成鞋面。做出来也不至于难看。只是这么好的料子没有好的里衬配啊。”王氏看了会后道出了她的意见。
也是呢；自己光想鞋面了；忘记还要里衬了；要是用粗布做里衬那这鞋面就废了。
“我那里倒是还有两块好的里衬；我这就去拿过来；如果行；就做成鞋面给梅丫头和兰丫头吧。”刘氏说着就要起身。
“这可不行；那可是你的嫁妆。这些年你的嫁妆差不多都用了；就剩下了那几块布；你还是留着以后用吧。”王氏拦住了她。
“娘；这几个孩子和我的孩子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