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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人的注视下,五六个捕快骑马飞奔过来,到了于府门前下马,为首的捕快向门前的家丁说道:“去!去把于文和找来,我们答应给他两天时间打点,现在两天已到,上头没什么消息传来,他得跟我们走了!”
那家丁见不敢怠慢,连忙下了台阶向捕快们施礼,道:“哟,官爷,你这们找什么?我们这府里没有于文和这个人啊!”
官差听了火了,说道:“敢跟老子装傻?前天于文和才在这门口把我们打发走,现在你就敢说没有他这个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当老子相信啊!”
那家苦着脸道:“可是官爷,这府里真没于文和这个人啊!从前这里是于文和的家,但是现在不是了,他已经把宅子卖了,人都走了!”
那官听了是真急了,瞪着眼睛吼道:“卖了?怎么可能买了!这府门上明明写着‘于府’,要是卖了匾额怎么不换!两天时间就能把宅子卖掉走人,你真当我是傻子,于文和那老小子竟然敢用这种谎话骗人,以为我们拿他没办法是怎么的!”
家丁说道:“官爷,小人真不敢骗你,之所以匾额没换,那是因为买这宅子的主人也是于,所以就不用换么!你看旁边这个女人,她就是于文和的夫人,现在我们都已经不让她进了!”
“她是于文和的夫人?!”
官差一听眼睛就亮了,来到郑氏面前说道:“说,于文和躲到哪儿去了!”
郑氏离开庄堰县好几天,哪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呆滞地说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你是他夫人,还会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你就是不说!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说,我们就只能把你抓走,让把你和于文和一同治罪……”
他这里正叫着,却听台阶上面的门里有人说话,道:“官爷,我觉得你们也应该把她抓走,不然你们真就一个人都逮不到了……”
门前众人抬头向上看去,却见夏至在夏川的陪伴下走出来。
郑氏一见夏至立刻红了眼,指着她叫道:“你这死丫头,我就知道是捣的鬼!说,你到底把老爷怎么样了!”
夏至一步步走下台阶,笑眯眯地说道:“把他怎么样?我能把他怎么样啊!他跑得那么快,我想抓都抓不到,还能把他怎么样!”
郑氏两眼喷火,回头向官差说道:“差爷!你们别听她的,她是于文和的女儿,林谷县的那些赌场就是她开的,打你们县令也是她打的,都和于文和无关,你们要抓就抓她!”
官差站在那里皱了皱眉,见夏至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细皮嫩肉的,看起来像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娇小姐,说夏至叫人打了他们县令,这些人实在无法相信。
可是现在他们没别的办法,见夏至毕竟是从府里出来的,肯定知道府里的情况,便问道:“那个小姑娘,你说这个府宅到底是谁的?你真是于文和的女儿?”
夏至说道:“怎么可能,我要是有于文和那样一个畜牲爹,我早就一头撞死了,不会活到现在!我实话告诉你们,于文和逃走了,向历安府那边逃的,逃走前把这个府卖给我们,说以后不再回来了,你们要抓就快点吧,再晚他就找到他的靠山,你们县太爷就不敢抓他了!”
官差听了气得直跺脚,说道:“娘的,中了这老家伙的缓兵之计了!快走,立刻去追!”
说完带着手下那几个捕快回身上马,打马城外就跑。
看着他们离开,郑氏心惊肉跳,转回头来向夏至叫道:“于筱曼,你到底都干什么了!老爷、老爷是不是被你骗走的!”
夏至冷笑道:“怎么是被我骗走的?分明是他自己逃的,关我什么事。”
说完转身就要回府。
郑氏冲过来便要抓她,叫道:“贱人,你给我站住!你想霸占于家是不是……”
可是她还没抓到夏至,却被夏川抬手推开,叫道:“滚开!以为于府还是你的天下怎么的,现在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郑氏向后个趔趄,被良喜和张妈扶住。
夏至回身来对她说道:“怎么,你说我霸占了于家?那好,我就是霸占了,可是你能怎么样?你是能告官抓我,还是能打得过我,把于家从我手里抢回去?”
郑氏气得面如土色,全身发抖,指着夏至说道:“于筱曼,你别以为是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根本就没什么背景,收养的你不过是通平县的一个庄稼汉,那所谓姓王养父,也只是一个商人,对不对?!”
第274章 让他们回去
夏至看着郑氏讽刺地一笑,说道:“是啊,你说的都对,我根本就没什么背景,没有那么了不起的养父,可我还是霸占了于家,把你赶出去了,有种你再要回去啊!”
“于筱曼,你少得意!你以为我要不回来么!没人给你撑腰,你当官府会向着你,于家是我的、是老爷的,你抢不去!”
夏至成心想让她多受几天煎熬,偏不告诉她实情,朝她冷笑了一下,然后和夏川进府去了。
看着门口的家丁要关府门,她冲上去大叫道:“不准关门,不准关门!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可是家丁根本不理会她,重重把大门关上,险些夹到她的手。
张妈和良喜见状把她拉到台阶下,张妈说道:“夫人,您在这里叫没用,好像府里的人都被闫素琴和大小姐给换了,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郑氏手脚冰凉,感觉心都跳成一团,说道:“想办法?能想什么办法,现在老爷不在城里,难不成我们还能去找他?”
张妈说道:“老爷不在,还有舅老爷,我们去找舅老爷啊,舅老爷认识那么多人,总会有办法的。”
郑氏说道:“对、对,找井仁去、找井仁去!”
说完带着张妈和良喜上了马车,向郑井仁家驶去。
再说夏至,和夏川回到府里,见闫素琴也来到前边,说道:“娘,回去吧,没事了。”
闫素琴说道:“你就让郑氏这么走了?她这样离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夏至说道:“我就是让她不甘,她不甘就会挣扎,就想把我扳倒,我就要让她看着希望在眼前,却抓不到,让她一点一点地绝望,最后再受到惩罚,不然直接把她打倒,又怎么对得起干娘和我娘这么多年受的罪!”
闫素琴说道:“是啊,确实应该让她多受些折磨,只是你这样对她,若是审美观点彩怡知道,又来向你求情怎么办?”
夏至向于彩怡绣楼那边看了看,说道:“我告诉府里的人不准对她说了,她的绣楼离府门完,应该听不到,先瞒着吧,瞒到最后瞒不住,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闫素琴叹气道:“唉,也只能这样了,只是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就这样等着了吗?”
夏至抬头舒了一口气,说道:“嗯,等着吧,等于文和回来、等我爹娘过来,这笔攒了十几年的账到最后清算的时候了……”
于府发生的事,郑井仁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从郑氏去了通平县,他就没再去过于府,反正他去了于文不给他好脸色,夏至处处刁难,倒不如不去清静。
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不过六七天的工夫,于家竟然已经改天换,连主人都换了。
难得他今天在家,郑氏到府便见到他,把于文和逃走、夏至霸占于家,以及夏至身份的事情都说了。
郑井仁听了小眼睛瞪得鸡蛋大,说道:“什么?于筱曼竟然把于家都给占了,不让姐进门?她这是在作死!真以为我姐夫不能活着回来了!”
郑氏说道:“我看她真是这么想的,真以为你姐夫这次会栽在林谷县令手里!”
郑井仁说道:“她做梦!我姐夫还有费智杰给撑腰呢,林谷县令算个屁!这个于筱曼一个乡下丫头,竟然敢冒充官家大小姐,在庄堰县招摇撞骗,别说我姐夫,就是我们也不会让她好过!走,咱们去找张志宗,让他把于筱曼抓起来!”
郑氏说道:“可是张志宗怕于筱曼怕得要命,他不可能给立案的!”
郑井仁说道:“我说姐啊,你咋这么死心眼,从前张志宗不敢给办,那是被于筱曼给骗的,现在知道于筱曼根本没有那么了不起的养父,你当他还会怕她?我看那人比什么人都记仇,他要是知道真相,不用咱们告,他都放不过于筱曼!”
“说得也是,走,那咱们这就去告诉他!”
“走!”
这姐弟两人兴冲冲出府,来到县衙门前。
郑井仁担心让人传禀也会像于文和一样吃闭门羹,于是来到鸣冤鼓前,抓过鼓槌便敲!
郑井仁也算是庄堰县里的名人,看守鸣冤鼓的衙役认识他,见他来到门前,还以为他有事要办想进衙,却没想到他竟然敲鼓。
衙役连忙来到近前,拦住他说道:“我说郑大爷,你这是作什么,有事找我家老爷去说就完了,怎么还敲起鼓来了!”
郑井仁说道:“敲鼓当然是要告状,我姐姐和姐夫的府宅被别人霸占了,我们来找张大人申冤!”
衙役惊讶道:“郑大爷姐姐和姐夫的宅子被人占了?郑大爷的姐夫不就是于员外,他的府宅怎么可能被人占了!”
郑井仁说道:“什么就怎么可能,现在都已经占了,我姐回不去家,在家门家险些被打,我这才带她来告状的,快去,向你家大爷禀报。”
衙役没办法,只好把他们带到班房里等候,跑进大堂去向张志宗禀报。
张志宗听到鼓声还以为出了什么要紧的案子,正好身上穿着官服,便直接来到大堂上等着问案。
见到衙役进来问道:“外面什么人击鼓?”
衙役说道:“回老爷,是郑井仁郑爷,他说于员外的宅子被人占了,带着于夫人来找老爷鸣冤!”
张志宗听了气得直翻白眼,说道:“我当什么事,竟然是他们来了,去告诉他们,宅子是于文和卖的,没什么占不占的说法,让他们走吧!”
衙役听了又是一愣,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郑井仁能和于夫人来告状说宅子被占,老爷竟然又说是于文和自己卖的,那全县首富的于员外,会把自己住的府宅卖了?这简直开玩笑一样。
可是他见张志宗已经起身离开公案,便只好应了一声,出公堂去见郑井仁和郑氏。
来到班房里,衙役说道:“郑大爷,于夫人,不好意思,我家大老爷刚刚说了,于员外那房子是他自己卖的,不是被别人霸占,让你们别告了,还是回去吧!”
第275章 查无此人
郑井仁和郑氏都没想到会这样,以为只要敲了鸣冤鼓,张志宗便非要见他们不可,可是没想到即便这样也没见到人。
郑氏不甘心,出班房便要向公堂里冲,却被那衙役挡住,道:“站住!于夫人,我们看在于员外的份上给你面子,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这是县衙的公堂,不是你想闯就能闯的,我家大人没治你们的诬告之罪,让你们这样回去是便宜你们,你们若是闹事,大人可真不放过你们了!”
郑井仁知道现在的张志宗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好说话,只好拉着郑氏说道:“姐,姐你别生气,咱们先回去,回去,想想办法再说哈!”
郑氏无奈只好跟着他又出了县衙。
到了外面郑氏还有气,说道:“你刚才拦我作什么,倒是让我去找张志宗啊!不当面把话跟他说清楚,他不知道于筱曼的真正身份,岂不是一辈子都不会见我们!”
郑井仁说道:“姐你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见了张志宗这么一说就完事了,我看没准他都被那丫头收买了,他若是不收那丫头的钱,怎么会只听她随便一说就倒向她那边了,所以我估计你就算把实话跟他说了也没用!”
郑氏急道:“那怎么办,难不成还让于府真被于筱曼给占了?”
郑井仁说道:“不会,那怎么可能呢!她占也只是一时的,你忘了我姐夫去找谁了?我看以这次的事,如果费智杰想管,就得亲自过来,如果他亲自过来了,我们再把于筱曼的事跟他说,他亲自向张志宗过问,张志宗就不敢向着于筱曼了!”
郑氏说道:“你的意思是等你姐夫回来?可是我怎么办,我都回不去府了!”
郑井仁说道:“回不去府能怎么的,又不是没地方住,我家那么多屋子呢,你就不能在那住几天。”
郑氏再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点头,说道:“好吧,那我这些天只能住在你家了。”
说着两人又上车回了郑井仁家。
回头再说说于文和,这家伙前天被夏至忽悠走,便匆匆忙忙向历安府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生怕那些官差发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