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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着话,柳凤萱抱柴到屋里,问道:“怎么了,啥来贼了?”
罗湘芸说道:“九儿说缸里的冻兔肉丢了。”
柳凤萱也道:“不能吧,院门到现在还锁着,贼咋能进来,走,咱们去看看……”
夏至听了她的话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把两人拉住,说道:“不用,你们不用去了,我想起来了,那兔子被我扔在缸底上了,肯定是压着我没看到,你们做饭吧,我去拿块牛肉回来炖。”
说着跑了出去。
柳凤萱见她风风火火的,说道:“这孩子,这是咋了,怎么突然毛手毛脚起来了。”
罗湘芸说道:“没事,小孩子就这样,别管她,我们做饭吧。”
外面的夏至来到缸边,又仔细地上下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那只冻兔子,知道是被人偷了,她向两边瞄了瞄,假装没看出来一样,朝屋里叫道:“娘,早晨吃牛肉太慢了,不如改做猪肉吧!”
柳凤萱在屋里答一声:“行,那就做猪肉。”
夏至拿了块猪肉进屋,让柳凤萱和罗湘芸炒,她又出屋,借着上茅房的机会进到空间里,从装种子的筐子里翻出一颗板栗种上,然后才出来,若无其事地回到屋里。
对门的尤氏一边做早饭一边盯着这边的动静,盯来盯去,见那边竟然没什么动静,心中暗想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夏至那死丫头竟然没发现丢东西了?
见她一直扒门缝向外看,烧火的夏丽娟不耐烦地叫道:“娘,你干啥呢,快点做饭啊,水都烧开了!”
“嗯嗯,好好……”
尤氏一边应着一边回到锅边,心中暗想着,肯定是夏至买的东西太多,她根本记不住,所以丢了也不知道,不然早吵起来了……
她这里洗锅做饭,却听对门的夏至又在叫什么吃猪肉吃牛肉的,她心里痒痒,暗想到,既然丢了你都不知道,那今天晚上就再去拿点,有你家那口大缸在,以后我算是有肉吃了……
夏至吃完早饭,又借口帮柳凤萱和罗湘芸送绣活,带着夏川再次到镇里。两人先把绣活送到成衣铺,收了钱之后没再接新活,然后再次来到王得利的鱼铺子。
王得利悄悄把昨天的菜线给夏至结了,夏至又买了只冻兔肉,外加一些零碎的调料之类,然后和夏川拖着小爬犁回了家。
到家之后直接把冻兔子放进缸里,然后才进了屋。
夏川一直惦记着捉小鱼,夏至见时间还早,就带他提着小桶拿着工具去捞鱼了。
到了晚上回来,吃过饭之后,夏至见天已经黑下来,她又出了屋来到缸边。
黑夜里没人看见,她便直接在缸边进了空间。空间里她早上种下的板栗已经结果了,一个个列着口子,像是在邪恶地坏笑。
夏至用厚手套垫着,足足摘下一小筐来,然后提着出来,哗地一下都倒进缸里,生怕面积不够大,还向四周拨了拨,然后满意地点点头,收起小筐盖好缸盖进屋去了。
生怕自家人不知道被误伤,她进屋之后特意南北屋告诉:“爹、娘、二姨、夏川,我怕肉缸里闹耗子,在里面下了个夹子,你们听到外面有声音也别管,更别伸手进去掏。”
柳凤萱应道:“嗯,知道了,这孩子,啥时候又会下夹子了呢……”
夏至叮嘱完上炕躺着听声去了。
旁边的柳凤萱在灯下教夏川写字,对夏至说道:“九儿,你来跟二姨学写字吧,认识字以后在外面卖东西省得被骗。”
夏至说道:“才不学呢,女子无才便是德,你没听过么。”
罗湘芸差点被她逗笑,这话谁说出来都不奇怪,惟独夏至说出来,让人感觉那么不协调,不用看长大以后,单是现在,一般的女子便都比不上夏至有本事了,就算是不算学识,她也不在“无才便是德”那个级别里了。
不过罗湘芸也知道夏至是在说气话,便不再叫她,专心看着夏川写字。
今天的尤氏有点心急,想着现在西厢里那些人都在说话,或许更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不如自己现在去好了,于是帽子也没戴便出了屋门,四下看看,几个屋子的房门关得严严的,院里一个人也没有,她便蹑手蹑脚来到夏至西厢的南屋窗下,蹲在地上躲着灯光蹭到缸前。
昨天偷过一次,今天她也有经验了,不再去制搬缸上的石头,直接把缸盖子掀开,一手使劲向上撑着,一手进到缸里去摸,想着无论摸到什么都直接抓出来,反正她家缸里净好东西。
缸挺深,里面的东西不可能装满,她吃力地探着手一点点向下、向下、指尖好像碰到点什么东西,便一把抓下去,结果只觉得抓到钢针一般,整只手都在刺痛!
“啊!!!”
她忍不住痛叫起来,猛地把缸盖和石头掀翻在地,跳起来去捂自己的手。
她这一叫一掀,所有人都惊动,正在脱鞋的夏连成把鞋地蹬回去便跑了出来,柳凤萱也连忙穿鞋下炕出来看。
南屋里的夏至动作更快,听到声音从炕上蹦起来,趿着鞋就向出边,边跑边叫道:“抓到贼了,快出来看!”
夏川对这事最有兴趣,抬手把笔扔在炕上,一骨碌下炕,也跟着跑出去。
罗湘芸看了看炕上沾的墨汁,恼火道:“这孩子,怎么把笔住炕上扔……”
说是说,她也下炕跟出来。
第31章 幸福的新年
夏连成最先冲出来的,到门外一看就傻了,大嫂站在自家门前直跳脚,窗前大缸的盖子在地上摔着,石瓜大的石头也滚在一边,缸口就那么露着。
虽然明摆着是怎么回事,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大嫂竟然来偷自家的东西?!
夏至和夏川、柳凤萱几乎是同时出来的,看到尤氏的模样,夏至知道自己的“毒计”得逞了,肚子里那个笑就别提了,站在那里说道:“大伯母,你到我家缸里掏东西了?哎呀,我忘告诉你了,我今天买了一筐带壳的粟子也放里边了,看,扎手了吧,你说你掏之前咱不跟我说一声,这扎手多疼……”
这时后面的罗湘芸也出来,东正屋的崔氏也推门看,西正屋的田氏和夏连升也都挤在门口愣眉愣眼地瞅。
东厢的夏连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推着门向这边问道:“兴海娘,你大晚上的跑老三门口去咋呼啥呀,你让不让人睡觉了!”
尤氏又羞又气,恶狠狠地朝夏至叫道:“你个死丫崽子,你故意害我是不是?!”
夏至一脸冤枉地说道:“大娘,你这是什么话,我在自家缸里放栗子,关你啥事,又没倒在你被窝里,你咋能说是我故意害你?”
这下夏连举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羞得老脸通红,大步过来扯着尤氏就往回走,边走边骂道:“你个现眼的玩意,你偷老三家东西是不是?你还要不要脸!”
说着还往尤氏身上踹了两脚,夏丽娟在门里见到吓得直叫:“爹,爹你别打娘,大哥,二哥,你们快来拉着,爹又打娘了……”
夏连成见状也知道大嫂是被女儿给暗算了,看着大哥生气也不好意思过去劝,把缸盖捡起来盖上、石头压在上面,说道:“走,都进屋吧……”
一家人进到屋里,夏连成才埋怨夏至,道:“你这丫头,你也太狠了,你咋能用栗子扎你大伯母呢!”
夏至把脖子一梗,道:“这能怪我?她要是不来偷能扎到吗?昨天偷了走一只冻兔肉不满足,今天又来偷,我用栗子扎她都是轻的,要不是看在大伯的面子上,我真下得满缸都是夹子,打断她手!”
“你……”夏连成也没有理由怪夏至,只能郁闷地嘟囔:“唉,你说她也是,偷偷摸摸的的干啥,这弄得大哥都不乐意,明天我还得去跟他解释……”
夏至不管他和柳凤萱在那儿唠叨,拉着罗湘芸和夏川回南屋。
一边走夏川还一边兴奋:“姐,你这招真是太好了!你什么时候买的栗子,我怎么不知道?”
夏至说道:“你们没来时就有啊,只是我放着一直没拿出来,今天早上发现丢东西有气,晚上就偷偷倒进去了。”
夏川道:“真是太好玩儿,下次再有这事你提前告诉我,我帮你一起弄……”
尤氏不只把他们两家闹得鸡犬不宁,就连崔氏、夏永富和田氏、夏连升全都在议论。
崔氏在屋里跟夏永富说道:“老大家的去偷老三家的东西,结果被夏至那丫头用啥东西给扎了,你说这两家子,就没有一个好消停的!”
夏永富听了气道:“该!让她嘴馋手贱,分家这么长时间了,她就不知道那死丫头不干好事,还敢去惹乎她!”
崔氏道:“说也是,不过那死丫头也真能得瑟,你看那年货买的,比王财主家都阔绰,山珍海味的,也难怪老大家的眼红!”
“眼红?眼红就去偷啊!再管咋的,偷东西也不是正路子,不能惯着她这毛病,不然把兴海兴河都带坏了……”
此时西屋的田氏却笑得肚子疼,跟夏连升说道:“我说昨天看着看着大嫂怎么不让看了呢,原来是打的这主意,估计她肯定是昨天晚上得手了,得着甜头,今天晚上又去,没想到让夏至给算计了!”
夏连升道:“看你,别人吃了亏,你就笑成这样,好像能捡着啥似的。”
“捡着啥?捡着个笑呗!我就发现跟大嫂搁一块没好事儿,去年做假荷包那让人给打的,要不是她,我能沾那挂捞!这回她不带我,自己干坏事,还是让人家给收拾了吧!”
夏连升也在心里暗乐,却教训田氏道:“唉,你也是,有啥事心里知道就行呗,非得拿出来说,这要是让大嫂知道又得不乐意。”
“没事,我当着她面儿才不说呢……”
磕磕绊绊,终于过年了,夏至一家自然不必说,有史以为没过得这么好过,家里要房有房,要钱有钱,夏连成和罗湘芸回来之后,干活的人手也更多了,夏至是家里的一把手,夏川也不吃闲饭,哪里能伸上手便伸手,跑前跑后的帮着忙活。
年三十五口人做了二十个菜,夏至还专门给爹买了高粱酒,给娘和二姨买了果子酿,她和夏川两人也少少喝了点。
柳凤萱喝得有点醺,两腮微红的坐在那里感慨:“咱家的日子不知怎么就过起来了,你看这和和气气的多好,想吃啥就吃啥,想想去年过年的时候,九儿夹了根鸡翅尖儿,还让她奶一筷头儿给打掉了,孩子捧着嚼了一晚上干饭粒……”
说着说着她眼泪掉下来,放下筷子捂着脸抽泣。
罗湘芸连忙找手绢给她擦眼泪,劝道:“好了姐姐,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了,现在不是好了么,你看九儿多能干,以后日子肯定越来越好的!”
柳凤萱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勉强忍住说道:“嗯,好,会越来越好的,我没事,大家吃饭,吃完饭去放烟花,我看九儿和川儿买回那么多呢,今年肯定数咱家的最好看……”
饭后一家人又到门前放烟花,夏至希望到这里的第一个年过得亮亮堂堂,所以确实买了不少,一家人放了半个来时辰,夏川开心得直拍手,说在家里时也放过这么好看的,弄得罗湘芸又想起父亲来,偷偷的掉眼泪。
一个年热热闹闹的过去,年后没几年天气就开始暖了,夏至把要种稻的想法跟夏连成说了,从回到家后什么都由着她的夏连成却第一次反对,说她肯定种不成,别白出那个力,有那工夫不如到山边去开荒,自己弄点田出来。
第32章 春耕开始
除去夏连成之外,家里其他人却都支持夏至,柳凤萱和罗湘芸张罗着到田里,帮夏至把通向小河的田埂打通,等过几天开化,水就可以流进来。
夏连成成却叫上夏川,爷俩到南面的山根下去开荒,打算在开春播种前弄出二亩旱田来。
夏至又跑着往王得利那里送起菜来,春天的时候菜价仍旧很高,银子像流水一样往两的口袋里进,于是夏至和王得利商量要再干点其他卖买,比如开个酒楼什么的,两人各出一半银子,夏至管研制开发新别家没有的新菜品和供应珍稀蔬菜,王得利负责管理,赚银子两人平分。
王得利一听就答应了,难得夏至主动找他合伙,凭他的感觉,夏至这小丫头做这个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肯定不会和他说,既然说了就一定能赚钱,这样的好机会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于是立刻着手办起来。
他这边张罗开洒楼的时候,春天也到了,小河里哗哗地跑起桃花水(春汛),河里的冰快速融化着,夏至的稻田就算不故意往里放水,也被淹得只剩一些田埂的边儿,泡田是肯定不成问题了,只是到种的时候可能还要修整一下田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