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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的这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对夏川说道:“邵公子,看来此人是畏罪自杀,死无对证,我们就只能再问别人了。”
夏川说道:“怎么,难道此人畏罪自杀就不再管了么?她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却在你们来之前自杀,你们就不觉得这事蹊跷?”
刑的为首的官员为难地说道:“公子,这个似乎确实有可疑之处,可是我们现在要查的是邵夫人等中毒之事,如果现在去追究这丫鬟为何在此时死,似乎有些舍本逐末,所以我们似乎可以等此案查完之后再行调查。”
夏川听出他的意思,如果现在去追究丫鬟为什么这个时候死,那么他们就可能把母亲和于彩怡、夏大艳中毒之后押后,磨蹭起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结果了。
他抿唇想了想,说道:“罢了,那就先查正事吧,没准查正事的过程中就能查出这丫鬟的死因。”
于是又带着他们回到大厅,看他们逐一审问府中可疑之人。
之前罗湘芸中毒之后也曾经自己问过,可是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但是今天却不一样,但凡有涉及到此事的人,只要一问便招,可是说的理由却让人没有办法相信,因为他们都说,向罗湘芸下毒之事他们并不知道内情,都是那个死去的丫鬟,她曾经找借口接触过夏大艳和罗湘芸、于彩怡的饮食,夏大艳那里是伺候她的丫鬟送去的,而罗湘芸和于彩怡那里,却是这死去的丫鬟送的,与旁人无关。
一直问到入夜,刑部众人把大多数人都排除,最后只认定中毒时侍候夏大艳的丫鬟和厨房做事的一个杂役有嫌疑,把这两人押起来,向罗湘芸和夏川告辞,带上两个疑犯和死去丫鬟的尸体,出府回衙门去了。
他们走了之后罗湘芸问夏川,道:“川儿,你看怎样?”
夏川咬唇摇了摇头,说道:“怎样?能怎样!惠宁公主到底是皇上的亲妹妹,皇上再怎么也不能让刑部审真相来,这些人都是在为惠宁公主遮掩呢!”
罗湘芸说道:“是啊,我就说了,惠宁公主可以随意把我们怎么样,可是我们却不能把她如何,只要还是当今皇上执政,我们就不可能扳倒她!”
夏川吐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知道这样扳不倒她,只不过为了出一口气罢了,让她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罗湘芸说道:“你能这么想就好,娘真怕你一直不依不饶下去,甚至再翻出你外公的旧事,那样的话,恐怕连皇上都会恼羞成怒。”
夏川微微握起拳头,说道:“外公的仇,我是不会这样算了的,就算现在不能把惠宁公主怎么样,以后还是不能把她怎么样,哪怕到她老的那一天、没有任何用处,再没有人理她,我也要让她为杀害外公付出代价……”
事情果然如他们所想,夏大艳的丫鬟和那个杂役被抓走之后第三天,刑部官员便亲自邵府交待此事,说是夏大艳进府之后太过蛮横,当时是这个丫鬟侍候她,被她欺负得很惨,后来换了另一个,夏大艳仍旧欺负,这两个丫鬟便勾结在一起,买通帮厨的杂役,三人一起做下此事。
他们主要的目的是毒杀夏大艳,而去毒罗湘芸和于彩怡,她们只是害怕事发后罗湘芸为夏大艳出头,所以才想把罗湘芸也弄死,于彩怡就纯属倒霉了,其实完全没有她的事。
这种解释,别说是罗湘芸和夏川,就算是脑子缺根弦的夏大艳也不能相信,可是刑部就给出这么一个理由,而且也把夏大艳的丫鬟和那个杂役也判了斩刑,已经算是结案,邵家再质疑就显得过份了。而且到了年末,就算夏川和罗湘芸再想没完,刑部也有理由不再查下去,没办法便只能这样认了。
不过从这案子一开始查,惠宁公主就没再回过邵府,在案情了结的那天,裴渊专门派人来通知,告诉罗湘芸和夏川,惠宁公主治理邵府不当,没有教导好奴仆,罚她在宫里思过,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让罗湘芸自己主持邵府的事务,并且告诉他们,邵府的事情裴渊已经亲自写信向邵睿铭解释,让他们不用再费心。
第393章 嫁给姐夫就是了
裴渊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夏川和罗湘芸,我已经帮你们出气了,就别再没完没了了。
虽然夏川和罗湘芸心里都不满,可能闹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两人只能让传旨的太监回去代为谢恩,感谢皇上“主持公道”,然后就这样默认了。
不过惠宁公主公离府还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他们可以过个安心年了。
夏大艳对这个结果更是不满,不过被罗湘芸叮嘱之后,也不敢有一点声张。
到了年三十的时候,夏大艳已经能自己下床活动。
虽然她上了点年纪,可是身体底子好,身体恢复得很快。
过年的时候,罗湘芸看着一大桌子,坐在那里叨咕:“唉,这菜比往年多多了,可是却没往年热闹,从前和九儿一家在一起的时候,一家五口,过得别的多开心了,吃什么都香,可是现在看着这么多菜,却没什么胃口。”
夏大艳肠胃受伤,不再像从前那样能吃,用筷了戳了一点菜在那里吃着,说道:“我看你就是没见到九儿和大将军不舒服,要是你儿媳妇和小铭子在家,你肯定乐得哈哈的,再不会说不热闹!”
罗湘芸想了想也是,如果夏至和邵睿铭都在家,自己肯定不会这样了。
于彩怡见状给她夹菜,说道:“二姨,你别说感慨了,姨父戍边只是一时的,姐姐不在家也只是今年这一年,明年就都好了,何况今年人也不少,姐夫在家里、姨祖母在这里,而且还有我呢,我们不也挺开心的。”
罗湘芸说道:“是啊是啊,有彩怡在我也很开心,彩怡这乖巧的性子,真是合我的心意,若不是以后还得嫁人,真想让彩怡陪我一辈子!”
于彩怡抿嘴轻笑,下意识看向夏川,小声说道:“其实彩怡也不想嫁什么人,若是二姨不嫌弃,彩怡真的可以陪二姨一辈子!”
罗湘芸含笑了她一眼,说道:“这丫头,说什么傻话呢,国固当婚,女大当嫁,那有不嫁人的道理,女人家若不出嫁生子,以后要指望谁去!”
于彩怡也笑,说道:“可是彩怡和二姨投缘啊,就喜欢和二姨在一起。”
夏大艳坐在那里翻着大眼看着,状似无意地嘟囔道:“投缘就不走了呗,嫁人还不好办,直接嫁给川小子完事了,正好和你姐一个丈夫,你姐又不会欺负你!”
她的一句话把桌上三个人都说愣了,于彩怡瞬间红成一团,头差点埋到桌子底下,说道:“姨祖奶你胡说什么呀,这玩笑可开不得!”
夏川也怔了,他可是从小就被夏至灌输,无论男女,都应该一辈子守着一个人,变了心便是不忠,所以从小到大,他心里只有夏至一个人,从来没想过其他,听夏大艳这样说,他可真是懵了,坐在那里反应不过来。
还是罗湘芸年纪大些,比较习惯应对这种事,愣了一刻后便失笑,说道:“姨奶奶你还真是能开玩笑,川儿和彩怡怎么可能啊,川儿当初和我们说喜欢九儿时候就说了,他这辈子只喜欢九儿,非她不娶,除九儿之外再不会喜欢别人,真让彩怡嫁给川儿,那不是把彩怡给害了!”
夏大艳再没眼色也看出弄得一桌子人尴尬,呵呵笑着说道:“你看你们,还当了真似的,我当然是说着玩儿了,就九儿那性子,也肯定容不下别人跟她抢啊,估计要是川小子真娶了别人,九儿那丫头,要么真把小的搞死,死么就离川儿而去,就算那小的是惠宁公主,九儿也不会认可的!”
夏川听了说道:“姨祖奶,你可别一口一个‘小的、小的’,弄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我可真没那份心,这话你要是当我姐说了,让我姐和我生气,那我可和你没完!”
夏大艳批着他说道:“嘿,你这小子,怎么跟祖奶奶说话呢!你再这样,等九儿回来,我非给你说话坏话不可,看不让她揪掉你耳朵……”
他们这里嬉笑着,罗湘芸身旁的于彩怡不禁有几分黯然,深得心里空落落的,那么难受。
他们这里说着夏至,远在林家洼的夏至一家也在谈着夏川。
一家人围坐在桌边吃着团年饭,夏连成端着酒说道:“唉,你说不管是咱样夏家还是邵家那边,都是男丁少,咱们家里就我一个男人,邵家那边,大将军走了,家里也就川儿一个男丁了……”
说着看向夏至,说道:“九儿啊,你和争点气,以后给邵家多添几个男丁,让邵家人丁兴旺,你到老了也有指望。”
夏至不爱听这话,说道:“爹,没男丁怎么了,没男丁就不兴旺了?女孩儿不也是人!咱们家这儿,还不是你们逼着我嫁给夏川,邵大将军地位高,不能让他儿子入赘,不然若是别人,我就给你娶到家里来了,那样的话,咱夏家不也是人丁兴旺!”
夏连成无奈,说道:“行行行,你有理,总之你就是怪我们逼你嫁给川儿呗,可是你看这不也挺好的,川儿什么都由着你,而且看你们两个在一起也挺开心的!”
夏至说道:“嗯,是挺开心的,只是你们就不开心了,要离开林家洼到京城去生活。”
夏连成叹了口气,他在林家洼出生长大,确实有点舍不得离开,可是为了女儿,又不得不离开,只好嘴硬道:“搬家咋的,我看挺好的,京城那地方多繁华,你和川儿又有钱,在哪里都养得起我们,我们去享福多好!”
夏至无奈,说道:“嗯,好,那就去吧,熙王爷和我说了,他在京中有一套院子,一直闲着不住,想卖给别人还舍不得,如果你们去的话,那院子就卖给我们了,他时常还可以回去看看。”
闫素琴听了说道:“熙王爷的院子啊?那一定很贵吧?”
夏至说道:“好像不贵,不是很气派那种,熙王从前在京里现没钱,据说那房子是他外祖家的,后来外祖家人都死光了,院子才落到他手里。”
“死过人会不会得慌啊?”
第394章 边关告急
夏至笑了,说:“干娘,京城是多少年的老城,房子住了一代又一代,你觉得买哪家的院子,会是没死过人的。”
闫素琴想了想也是,说道:“可不,就连于家宅子都是这样,更何况京城里的房子了。”
说到于家,于凤萱又想起死去的父兄来,坐在那里叹气,说道:“这一走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能回来,等走之前,我得去给你外公和你大舅扫墓去。”
夏至说道:“娘,你不用担心这些,我和熙王还有王大叔在这边还有生意呢,得经常回来,到时候我帮你去给外公和大舅扫墓就行了……”
夏连成便也接着又说到别处去,可是夏至看着一桌子菜却在想,虽然今年家里人也不少,多了干娘和几个丫鬟,可是却仍旧觉得缺点什么,好像少了夏川那小子在身边,自己心里确实有点没着落。
唉,要不要考虑,回去之后就答应他呢?只是这样也太按部就班了,好像一切都平平无奇,连点感情和激情都找不到,这是自己期待的爱情吗……
就这样夏至和夏川过了认识以来第一个分开的新年,两人心里都在记挂着对方,却连个告诉对方的方式都没有。
年后消停了几天,夏至便又开始往桐县跑,打算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就带着全家进京,看看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婆婆被惠宁公主下毒,夏川回去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处理的,估计过几天就会有信到了吧?
她在这边忙着,京城里的罗湘芸也在催夏川过来,这些日子惠宁公主不在府里,邵家安生多了,没人再找他们的麻烦,也不再担心人有在背后使坏。
知道那边夏至要和熙王、王得利扩大田庄,罗湘芸担心夏至忙不过来,也不希望儿子和儿媳分开太久,便让夏川回去帮夏至。
好从年初五就开始催,可是夏川不放心,怕自己走了之后惠宁公主再回来,娘和于彩怡、夏大艳再中了她的招,如果有第二次,惠宁公主肯定不会再失手了,于是他便在家里磨蹭着,想着混过正月十五,如果惠宁公主还不回来,那就是裴渊真不让她回来了,自己就可以安心地走。
到了初八这天,夏川在家里实在呆不住了,没有夏至陪着,他在哪里都觉得无聊,便想出府去走走,于是便来到罗湘芸的房间告诉她,问她有没有什么想买的,自己回来可以给她带回来。
他才进屋没多久,罗湘芸正商量让他把于彩怡也带上,街上商铺刚开市热闹,让于彩怡也去看一看。
可是这里正说着,府里的管家却惊慌地跑进来,对罗湘芸和夏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