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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难过和担心,会摧毁我的勇气吧?
城市毕竟不大,在胡思乱想的当口,公交车已经停下,到了阿木酒吧所在的那条街。
现在已经是晚饭时分,在这条居民小区为多的街道,从来都不算热闹,在这个时间更不热闹。。。我从车上走下来,看着那些小区中的点点温暖黄色灯火,沉默着前行。
晚霞就快要散去,天空还剩下最后一抹艳红。。。这样瑰丽之中带着一点儿就要散去,淡淡悲伤的天色,伴随着的却是人间最‘俗气’的饭菜味道,却一点儿都不违和。
在那一刻,街道中突兀的接二连三的开来了好几辆平日这个城市都难得一见的豪车。
仿佛是为加大我的心理压力一般,那些车子就这样随意的停在这条街道的街头和街尾。。。总之除非我会飞,或者跑进周围的小区,不然包围之势已经形成。
而进入周围的小区也没有什么意义,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谁也不知道在那些小区周围,这些人是不是有别的布置?
我放慢了脚步,甚至停了下来,点上了一支烟。。。这些人是谁呢?从车上下来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他们穿着随意,身形也或高大,或矮小,没有一点儿共同点,甚至连共同的气质都没有。
真不够格,还没有黑社会有气势呢!穿上一身黑西装,加上一副墨镜不是更好?至少还没有动手,就把人腿给吓软了。。。我在心中暗暗的鄙视了一把这些人,大概二十几个?
吐了一口烟,从衣兜里拿出了电话。
我后悔了,我现在无比的想要给辛夷打个电话?我已经在悬崖边上了,没有一寸多余的土地让我回旋了。。。所以,勇气什么的,不需要了吧?环境已经能够逼迫我。
我心中想的只是,如果我忽然就真的死了,我是不是该告诉她一声,以后别那么呆,别人欺负你要知道反抗。
不想说的是,你以后没有什么小叔可以依赖了。
我没有看向自己的手机,只是快步前行,手指却在飞速的摁着,辛夷在国内的号码,我熟悉的不用看键盘,也能快速的拨打出去。。。
forest吧没有像往常那样亮起并不算张扬的灯牌,只是那风雪夜归人的帘子被不知道哪儿吹来的风,吹动的不停飞扬。
明明就是夏季,那飞扬的帘子却有了一丝冬季的肃杀。
号码已经拨出去了,我把电话贴近了耳朵,可是电话之中却是一片茫然的沉静。。。在过了十几秒以后,电话就断掉了。
我感觉后背一阵发热。
想起辛夷出国以前对我说的话:“小叔,我是不会换电话号码的,这个号码我准备用一辈子。”
“嗯啊,挺能坚持的。”
“不是啊,是因为不换号码,以后就算任何时候,你想起我的时候,都可以找到我。就算我不在国内。”
辛夷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呆呆的眼神难得会有一点儿情绪,很坚定的眼神,也很期待的看着我。。。我当时没怎么在意,叼着烟,往面前的游戏机扔了一颗币,劈里啪啦的扳动着摇杆,继续我的游戏。
我没看她,我当时觉得她这话挺无聊的,眼角的余光却对上了她的眼神,现在想起来似乎有点儿在逃避,逃避什么呢?我不知道!她也不在意,一如既往的看着我打游戏,偶尔在我打的激动的时候,拧开手上的饮料,递到我面前,喂我喝。。。一切都很自然。
可是。。。如今这段对话,却给了我信心,辛夷从来没有骗过我,她是不会换号码的。
我继续的摁着那一窜无比熟悉的数字,我的脚步依旧很快。。。可是包围我的那群人,却是充满了闲情逸致一般,只是这样淡淡的朝着我靠拢,好像我已经是插翅难飞。
依旧是一片沉默,然后断掉。。。。“x!”我大骂了一声,这是什么毛病?额头上已经是一片热汗。
我没有停下来打这个电话的理由,所以我继续摁动了第三次,当我走到风雪夜归人那熟悉的布帘前时。。。我轻轻的说了句‘辛夷,你接电话啊’,而电话在这个时候,终于艰难的‘接通’了,回应我了一句话‘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我愣了半秒,脚下的脚步依旧没有停,踏上阶梯。。。在之前,我打了那么多电话,只是有想哭的心情。
当这句话响起的时候,我有一种心上的一条线被切断的感觉,所以。。。在左边的眼眶之中滚出了一滴泪,然后被我若无其事的擦掉,右边眼眶中的眼泪被我忍了回去。
这个过程不过两秒。。。当我走近forest吧的时候,我的脸上已经是换上了满不在意的淡笑,手中的手机被我依旧放进了上衣的衣兜里。
阿木说过,今天酒吧不会营业。。。
所以,往常在这个时候,各个角落都会有一盏精美宫灯亮起的forest吧,在今天,只是吧台那里亮着两盏宫灯。
光线从来都不明亮,却映照的在吧台前的阿木更加的妩媚。
她嗜好红酒,在这个时候穿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懒洋洋的坐在独角凳上。。。凳子随着她的身体微微旋转着,她单手撑着吧台,整个人就倚在那只手上,眼睛半闭着,似乎是要睡着,目光却是专注着的看着另外一只手拿着的红酒杯。
红酒很美艳,泛着玫瑰一般的光泽,却艳不过这样坐着的阿木。
桑桑就在吧台后,难得安静的站着,却是上半身懒洋洋的半趴在吧台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我。
“正凌哥,来了?”她打招呼,然后手指对着我微微勾起,又问:“那么,今天要喝点儿什么呢?”
这俩姐妹,到底要什么样的男人才可以驾驭呢?我歪头,开始思考起这种无聊的问题。。。但整个人却已经陷入一种奇异的镇定,我几步走到了吧台前,挨着阿木坐下。
看着桑桑,相比于阿木,她更像是要睡着的‘猫’,在这炎热的夏季,就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冬困’,对着她那慵懒的眼神,我问她:“你觉得如今我这种状况,适合喝一杯什么酒,才显得比较壮烈?”
桑桑用手撑着下巴,陷入了思考,半晌才说到:“这可是个难题呢?”
轻轻的一声‘呼啦’声,酒吧门口风雪夜归人的帘子又被掀了起来。。。一个轻轻的,显得颇为优雅的脚步声,又在安静的酒吧中响起。
我没有回头,倒是阿木放下了杯子,艳丽的红酒映照着她漫不经心的脸,她轻轻的开口:“桑桑这丫头没有那份功力,能找对符合你现在的酒呢,我来吧。”
“也是,说好今天不营业的,怎么又来客人了?不懂事儿,我去招呼一声吧。”桑桑吐了吐舌头。
我沉默,眼光却不由自主的朝着楼上看去。
那里,不是曾经有属于我们的天字一号房吗?
第三十一章 你我似相识
曾经的天字一号房,有一个熟悉forest吧的人颇为称道的地方。
那就是悬挂在天字一号房的淡红色窗帘,滚金边儿。。。咋一听很俗气,但只要仔细看过那窗帘的人,都不会这么说的。
因为在窗帘上有阿木亲自刺绣的一幅女子晨梳图。
大概就是描绘在故事一个大概是山野的女子,在清晨的小溪边,梳洗的一幕。
刺绣很有功底,自然是不提了,描的是那幅构图,真的是将一个清晨在小溪边儿梳洗的年轻女子,那种羞涩又满足的看着自己梳洗过后容貌的神态,表现的栩栩如生。
当然,这只是据说是阿木亲自刺绣的,可没有得到过阿木本人的承认。
所有人,包括我问起的时候,阿木都会毫无痕迹的把话题给带了过去。
而如今,天字一号房的窗口上哪里还有这一帘‘著名’的窗帘?倒是窗户都被死死的钉住了,那交叉的十字木条不要太明显,告诉人们这间房间已经彻底的封闭。
我没有看阿木,桑桑已经像一只蝴蝶般的飘向了我的后方,去招呼那个‘客人’了。
到底是‘客人’,还是我的‘夺命人’,我的嘴角一撇,笑的有些发冷,心中却是流淌过一丝说不出的感伤。。。阿木这样封了天字一号房,果真是聪明吗?这样如果识时务的做法或许也更适合深藏不露的阿木吧?
这样想着,我的目光看向阿木,她是知道我刚才在看那个房间的,她却只是淡淡的拢了一下自己随意披散的长发,挽了起来。
然后走向吧台之后,不是忙碌,只是翻找着什么东西。
她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
我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支烟,叼在了嘴里。。。翻找出手里已经被摩挲的光亮的打火机,伴随着‘叮’的一声脆响,点燃了香烟。
手里的打火机是我现在身上唯一的‘故物’了,用了4年的zippo,也陪伴我经历了赴死,死里逃生,到出逃到现在的过程。。。之前,因为快没油了,所以一直没有舍得用。
老旧的物品可以安抚伤感的内心,如今却恨不得用光了打火机里的油。
眼前的故人不再,无声的故物留存着又怎能安慰?
烟雾升腾,也不知道是桑桑,还是那个所谓的客人,在这个时候,把酒吧里老旧的黑胶唱机打开了,伴随着那古老的‘咕叽咕叽’的唱片摩擦声音以后,一首曲子带着‘铿锵’的节奏而来。
那一停一顿,却一声紧似一声的琵琶声,如同跳跃着刺向我的心扉,又带着说不尽的天涯苍凉,英雄末路。。。
竟然是一首华夏的古曲《十面埋伏》。
我该说阿木是个妙人儿?还是桑桑是妙人儿?在这个时候猜中人的心思。。。准备好了一张老唱片,也不算什么好玩的事儿。
如果只是识时务,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朋友没得做。。。我会在心里永远的记得她们,但如果是另外一些可怕的猜测,我想那会成为我心底的一根刺,时不时的就刺痛我,甚至让我迷茫。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在烟雾缭绕之中,今天是紫色的阿木,提着一小坛未开封的酒,‘咚’的一声放在了我的面前。
酒坛本是很爷们的东西,阿木之前提着的姿势也有几分豪爽,这样放下的样子也很像江湖女侠。
她很神奇的地方在于,任何的气场于她身上都不违和。
‘啪’的一声,阿木拍开了封坛的酒泥,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个敞口的粗陶碗,然后从酒坛中徐徐的倒出了其中的酒浆。
“想当年,荆轲刺秦。。。风萧萧兮易水寒,太子丹就送上了那么一杯送行的水酒,可能这水酒抵不过那天的冷风,却也能给心中带来一丝暖意,是不是?”阿木一边倒酒,一边轻言细语的对我说到。
我看着那粗陶碗,只是说到:“这就够苍凉了,对不对?可这坛酒和那酒有什么联系?”
“那个时候还是战国呢,酿酒技术哪有那么好?就算是贵为太子丹那样的人,能拿出手的也不过是米酒。我这坛酒,也就是照着古法去酿制,稍稍自己改良了一些,去了一些酸味,多了一些酒味。早几年早早的封了,如今想起来,准备今年秋日里吃蟹的时候再用,为你那一份苍凉,却是拿出来了。”阿木望着我笑。
酒碗里,黄色的酒浆纯亮,轻微晃动,却似乎带着一点儿粘稠,是有点儿年头了,恐怕不是早几年。
我伸手就要去端这一碗酒,十面埋伏铿锵而苍凉的曲调依旧回荡在耳边。。。这曲子中也有一丝不屈呢,真是妙!
阿木却挡住了我的手,拿起一个细小的玻璃杯子,又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一瓶没有任何标记的白酒,浅淡的笑着:“也是自己酿的曲酒,这度数可就高了,荆轲刺秦那份儿只是苍凉,和你的境况还差了一点儿,加上这个才算。”
曲酒被她倒进了细小的玻璃脖子,然后轻轻一放,‘哐啷’一声触碰的声音,就掉进了粗陶碗里。
一时间,曲酒和白酒还没来得及融合,阿木看着我,手托着腮吗,似乎有些无聊的说到:“到底最后是品出了这米酒的滋味儿,还是回荡的只是曲酒的味儿,真是让人好奇呢。等着你告诉我吧。”
呵,被一圈儿黄酒包围着的曲酒?真是有意思,十面埋伏!
我伸手端过那碗酒,放到了唇边,看着阿木,问了一句:“你是希望我到最后,记住你这米酒的滋味儿,还是曲酒的滋味儿?”
“我只是酒吧老板,不左右客人的口味。”阿木笑,似乎有些累了,施施然的走出了柜台,朝着柜台背后的房间走去,那是她和桑桑的屋子,没人进去过,至少我没有听说过。
我身后传来桑桑张扬的笑声,似乎和那个客人聊的很愉快。
阿木懒懒的招呼:“桑桑,客人点好了东西就进来吧,我这边一个点心,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