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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抖肩,他肩膀上的那条怪蛇就一下子从他的肩膀上苏醒了过来,吐着舌头,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我的存在。
“去。”那个白袍人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那条怪蛇就犹如通灵一般的从他的肩膀上滑溜而下,然后爬到了我的脚边,顺着我的腿爬上了我的身体,盘旋了一圈。
我心中又紧张又奇怪,莫非这个雪山一脉是以驭兽为主的门派?
那个背着鬼猴儿的人就不说了,这个肩负怪蛇的人又算哪一出?但是再联想起少年时,在假鬼市遇见的那个人,我又想不通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按说,身为雪山一脉的弟子,是完全没有必要去参加什么假鬼市的。
只是一个念头之间,那条怪蛇又已经爬回了那个白袍人的身上,又懒洋洋的盘踞了起来。
“嗯,清除的还这么干净。”那个白袍人难得说了一句话,然后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书,站了起来,同时另外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着一把钥匙了。
他绕过桌子,从我的身边经过,然后停在了桌子旁边的一个柜子旁,再掏出钥匙不紧不慢的开锁。。。
这一系列过程看得我心急如焚,我心里估算着按照白袍人的速度,早该追上来了,到现在还没有来,已经是侥幸,眼前这个人怎么还如此的慢条斯理里呢?
我却是不好催促,也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是打开了眼前的柜子。
其实哪里是什么柜子,分明就是一个做成柜子样的箱子,打开来,里面是一个有着两个把手的铁质机关,看起来就像挖掘机操控升降的操控台,莫非这白袍人毕业于山东蓝翔?
我在胡思乱想,那个白袍人已经转身,又用另外一把钥匙‘哗’的一声拉开了铁门。
这才转身对我说到:“这里建设的时间有限,机关也不完善。所以,你往下以后,要经过5分钟的调整,运气不好,还要等待上油,那就要一个小时,这个铁笼才能继续往上。这内市危险重重,不要小看这5分钟,也可能要了你的小命。如此,你还要去吗?”
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夹廊之中已经响起了‘咚咚咚’的脚步声。
我哪儿还有心思听这个白袍人啰嗦,已经自己非常自觉的一下子跳到了那个铁笼之中,又哗啦一声关上了那个铁笼的栅栏,说到:“快吧,我都知道了,我要下去。”
那白袍人也不说话,只是走到那个升降器的面前,拉住其中一个把手,把它重重的往下一推。
铁笼终于开始摇摇晃晃的往下降落。
我下意识的一个抬头,这才发现,石墙是建立在一个突出的悬崖线之上,而这个铁笼是在缓慢的把我往悬崖之下放。
虽然速度缓慢,转眼之间,也有一两米的距离,我听得那白袍人奇怪的嘀咕了一声“这么年轻,一个人下去,少见。”
话还没有说话,一声重重的撞门声传来,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追了进来。
果然,下一刻,我就听见了一句几乎是嘶喊般的:“不要放他下去。”
但按照那个怪蛇白袍人的说法,往下以后,就暂时不能往上,甚至完全下去以后,要等至少5分钟,才能往上拉人。
我很心安,而此刻在悬崖下放,风声也已经出来,上面有什么动静,反正也是模糊不清了,我就懒得再管。
而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在铁笼之中坐下,任由这悬崖之上的狂风吹拂着我的身体,吹干之前一路惶恐奔逃时流出的汗水。
这种状态,竟然让我生出了一丝惬意的感觉。
这才静下心来,朝着远处的下方望去,竟然发现下方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峡谷!四面都是陡峭的悬崖支撑着上方的土层,或许不是土层,而是那种坚硬的岩石层?
我不知道这种地下峡谷是怎么形成的,只能说大自然神奇的不可想象。
竟然有地下的溶洞,地下的峡谷存在也是正常!
随着铁笼的缓缓下方,下放的情形我看得越来越清楚,到之后,那一片隐隐的朦胧昏黄光芒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我已经震惊的从铁笼之中站了起来!
这。。。我喉咙哽咽,连吞了好几口唾沫,是因为我实在无法去言说眼前的一切到底是壮观,还是伟大!
但用这两个词语都显然像不合适,只因为这也是一个定格的悲伤。
内市毫无疑问就在那悬崖环保的峡谷之中,而那峡谷连接着周围的两座悬崖,竟然从某一处看去,像是一个巨大的裂缝!
只是上方的裂缝窄,下方的裂缝宽才形成了这个峡谷,而这裂缝还在持续的往下,一眼深不见尽头。。。那片峡谷就被这样的裂缝一分为二,而且粗粗看去就像悬在半空,因为两方的边缘都是继续往下的裂缝。
其中小部分的那方,有一条地下暗河,在一个陡峭的漏口那里,河流就到了尽头,形成了一个千古难见的奇观,地下的瀑布,分外的宏伟壮观!我在铁笼之中,此刻就听见了‘哗哗’的落水之声。
但这个小部分除了那一条地下暗河和瀑布反射着昏黄的光芒可见之外,其余的都是一片黑沉,根本看不见有什么?
而另外一部分,才是让我真正震惊的根源!昏黄的灯光也是从那里传来的,连成了一片!
那是一个隐约的城墙线,建筑物的轮廓。。。巨大的,我都暂时望不到尽头的身形。
无一不在说明,它是一个古城,一个被埋在地下的古城!
第六十七章 一座黑色城
我脑中‘轰鸣’了一声,尽管有了诸多的猜测,我也没有往鬼市是一个真正的古城方面去想。
如今看来却是线索早已分明。
进山之时,那个热心的大哥就说过,镇子里有古老的传说,说是在这方圆几十里内,传说中有一个忽然被埋没的古城。
承真姑姑办公室内的那个模型。。如今看来和这里某些地方的地理环境有八分的相似。
再就是千魂花。
什么变故才能让许多人同时丧身?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自然灾害,何况是一座被埋没的城?
我好像有一点儿明白入鬼市的那一幅壁画了,莫非是陈承一在祭奠这座被埋没之城的亡者?
铁笼还在缓慢的下降,因为风逝的原因,比起之前要摇晃的厉害了一些,并发出了那种‘咯吱咯吱’的声音。
对于有恐高症的人来说实在有些恐怖。
但这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什么?直到这个铁笼下降到了一定的位置,我忽然就听见了一阵阵实质性的‘鬼哭’之声,这才让我从这里竟然埋藏有一座古城的震撼之中清醒过来。
鬼哭?在这地下,根本就不是风声造成的。
其实普通人如果敏感的话,判断起来也很简单,真正的‘鬼哭’之声犹如响彻在脑中,而大自然中的风声自然不会有这种效果,很明显的只是风。
我心中稍安,在世间有句俗话叫‘宁闻鬼哭,莫听鬼笑’,这情况至少比我想象的要好点儿。
虽然无论鬼哭还是鬼笑,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鬼发出哭声,说明鬼物是有怨气,冤情。。。。而鬼笑,那说明有怨气的鬼物已经成为了厉鬼。
原因很简单,对应现实,你看那不顾一切疯狂的人在疯狂的时候,到底是哭还是笑?
疯子到底是哭还是笑?
哭说明还有胆怯,软弱。。。我深吸了一口气,即便是如此,这鬼哭之声如同数十万人在哭号,想想如此数量的怨鬼聚集,我也就明白为什么内市如是凶险了。
敢情这个城市并不是说荒芜了以后被渐渐的埋没,而是。。。
我没敢想下去,在古时消失的村镇案例不少,毕竟瘟疫,洪水等等天宅人祸,但消失的城市?大名鼎鼎的楼兰古城算吗?
不过,某些出土的城墟又在说明一些问题?
我没有去想了,历史的长河淹没的东西,想要去还原太难了,否则怎么会留下这么多的谜题?
而到了现在我唯一想不通的事情就在于,为什么陈承一会在一个如此诡异,危险,充满了谜题的地方设下鬼市?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我的上方陡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小子,从现在开始内市出入会严格的检查每一个人,你的气味已经被熟知,你是逃不掉的。”
原来是雪山一脉对我警告了?我没有理会,而是从怀里摸出了一支烟点上,缓解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夺命狂奔了那么久,我需要放松。
当然,我也不怀疑他的话,可能通过什么手段,真的知道了我的气味,到时的事情到时再说吧?也可能,在我内心深处,始终觉得承真姑姑会给一个公道,再怎么她也是老李一脉的传人。
“如果你现在上来配合调查,事情尚有回旋的余地。若你。。。”上面的喊话还在继续,显然是用上了道家的吼功。
我吐出了一口香烟,既然一开始没有打算理会,之后也就更不会理会了。
渐渐的,那喊话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剩下的却是越来越大声的‘鬼哭’之声,只是习惯了以后,用平常为进入存思的静心诀来静心,之后再保持心绪的平静,这样的影响就会很小了。
这个悬崖很高,而可能处于安全的原因,下放的速度又比较缓慢。
整整过了十几分钟,我都因为精神上的疲惫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铁笼传来了‘哐啷’的一声,接着是一阵不算剧烈的震动,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到了吗?我翻身从铁笼站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打开铁笼的保险,就被扑面而来的阴风吹得差点儿连眼睛都睁不开。
在这里,如同到了华夏最寒冷之地的冬天,只不过是针对灵魂的冷,更加的冷!
我下意识的又一次裹紧了斗篷,尽管这个动作毫无作用,但至少能给我一点儿心灵上的温暖。
在适应了几秒以后,我伸出手,推开了铁笼,走了出去。
内市,我终于是踏上了这个神秘的所在,却安静的要命,在眼前的只是一条黑褐色的蔓延出去的路,在道路的两旁插着高大的,熊熊燃烧的火把,火把在风中不听的跳跃,东倒西歪,但却那么顽强的燃烧着。
我沉默无言的踏上了这一条路,由于火光的照明,我能看见的就是我身处在峡谷之中,离那一片昏黄的城有一定的距离。
因为站在我这个地方看那座城,如同是在高空之中,因为这个峡谷是倾斜向下的,我在峡谷的下方,而这条路一直蔓延到峡谷的上方,最后到达一片山壁,再沿着山壁走几个之字形的来回,最终才能达到那一片古城。
说近绝对不算近,但对于我的脚程来说,也算不上太远。
我走的速度并不快,而是沿途都在观察着地形,因为是地下的关系,这里除了有火把照明的地方,都很黑暗,只能模糊的看一个大概。
偏偏这里的地形非常的复杂,仅仅是笔墨来描写,都不足以其中交错落差的感觉,而且还有一条地下暗河穿插在其中,显然让这里的地形更加的复杂。
但这样的观察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
我发现了比较关键的一点儿,就是眼前我走的路,并不是进出城的唯一出入口。
在上空看,这片峡谷城市所在的上半部分被分成了两块,到了跟前,才发现有一段若隐若现的,就像石桥的路,还是连接着它们。
如果那一条路是通的,那么通过那条路也可以出城。
可是到的就是那边比较小的一部分,而那一边除了地下暗河,有些什么我全然不知。
想到这里,我停下了脚步,此时我已经在山壁之上了,借着比较高的地形,我观察了一番,一个发现让都陡然睁大了眼睛。
因为那一片比较小的峡谷,并不是像我所在的这片比较大的峡谷一般,是一个巨大的斜坡然后向下,直至延伸到我下来的那片断崖就算结束了。
它是呈现一个凹字形,两边高,只有中间的部分比较低。至于另一头较高的地方,一直连接到哪里,我并不知道,我目力所及,只能看见似乎紧贴着那长长的城墙。
不过,这个是没有意义的,内墙有多么牢固,甚至上面还有符文,我是心知肚明。
这番地形的观察,还是让我心里比较郁闷。
白袍人的威胁,我并没有全然不放在心上,即便想着承真姑姑会公道,但我岂能清楚雪山一脉内部的事情?所以,我观察地形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不过,这后路。。。几乎等于没有,我如何不郁闷?
我只能坚信,这里应该还是有出路的,不然。。。城墙全封闭了,这里即便不会完全形成真空,空气也会很憋闷,不会适合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