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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秘闻录-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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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达仕轻轻揽住她,望着襁褓中的小儿说到:“儿子,你若真的是有感应,就不用替我和你娘担心了。我们早已知道会发生什么,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够安然的度过今夜,自然就会有人为你安排一切。”

    襁褓中的小儿闻言更是哭闹不已,眼中竟然有了成人般的悲伤。

    他在哭声之中,不时的‘咿咿呀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无奈只是一个刚满月不久的孩子,如何能言?

    那一轮血月,就在窗外。

    聂达仕淡淡的看了一眼,用坚信小儿能听懂的语气说到:“儿子,我和你母亲已经没有遗憾。道长承诺我们你的两位哥哥会平安,就已经了却我们最大的心事。我和你娘恩爱一生,在最后的日子也有你承欢膝下,人生还有什么不满?你若懂事,在这最后的时刻,我只想一家人能够平静安然的携手度过,不要哭了,好吗?”

    神奇的是,聂达仕这番真情流露的话说下来,个把月的小儿竟然真的渐渐停止了哭闹。

    只是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之中,那抹哀伤如何也抹不去,他还是努力的咿咿呀呀着,聂娘子忍不住把耳朵凑近了一点儿,却是模糊的听见自己的儿子在不停的嚷着一个模糊的字‘走’‘走’‘走’!

    “孩子在叫我们走。”抬头,聂娘子脸上带着微笑,对聂达仕说到,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一种凄凉的意味。

    聂达仕叹息了一声,大手放在了小儿戴着虎头帽的脑袋上,说到:“孩子,走不掉。你未来所要托付之人,早就告诉我们,这一劫避不掉。只但愿你长大以后,心中还能留存一丝我和你娘亲的影子,我已经会感谢老天爷,此生圆满了。”

    “唔。”襁褓之中的孩子竟然发出了一声带着稚嫩声音的低低悲鸣,泪水成窜的从眼中落下,却奇异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放在任何小孩儿身上都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哑巴。

    但小儿不是哑巴,这种事情聂达仕和聂娘子也不会觉得奇怪,只是越发的觉得这个孩子懂事,把他紧紧抱在怀中。

    聂达仕去拿了一壶酒,聂娘子默契的去准备了两样简单的下酒小菜,既然已经是最后的时光,醉一场又何妨?就连从不沾酒的聂娘子也陪夫君饮了两杯,笑吟吟的听他击节而吟诵一首前朝大诗人的《将进酒》。

    在万丈豪情之前,人生又有何烦恼?兴之所至,聂达仕甚至用筷子沾了一些酒浆,喂给襁褓中的小儿。

    聂娘子阻止他胡闹,却不想小儿却自己挣扎而起,含住了那只筷子,眼神中流露的却是一副与父同饮之意。

    “哈哈,有此子相伴月余,我聂达仕的人生就比许多人圆满了!来来来,娘子,再饮一杯,天下就只你能与我同贺此事!”聂达仕神态之中已有三分癫意,却不是喝醉。

    情绪需要释放,在这最后一刻无须压抑。

    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镇上传来了无比大的喧哗之声,甚至是激烈的争执,还伴随着打斗的声音。

    “相公。”聂娘子轻唤了一声,从聂达仕手中拿下了那一杯酒。

    “我去看看,就回。”聂达仕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明白善良娘子的心思,毕竟小龙镇不大,大家做为街坊了三年多,已经有了感情。

    妖祸之事,不能明言,已是心中愧疚。

    在这最后的时候,妻子希望丈夫能够劝解一下镇中的人,不要错过了最后的时光,徒留遗憾。

    就算做不到这一点,至少也不要在最后原本相亲团结的镇子人,变成这般模样,这不是辜负了多年相处的情谊吗?

    聂达仕说话间,已经走出了大门。

    聂娘子到底不放心的抱着孩子跟了上去。。。走不了两步,就看见了拥堵的人群,就聚集在从镇子上穿流而过的一条小河旁,在这里有一个大坝子,元宵灯市往年就在这里举行,如今却成了这样一个争执之地。

    当然,这里也只是出镇的必经之路。

    此刻,镇子之中的人围住的是一辆马车,聂达仕一眼就认出那是镇子上最大的官老爷的车。

    人们问官老爷要个说法,却不想在安抚了大家一番之后,官老爷得到了一个消息,竟然要自己先走。

    到了如今,消息的内容也不难打听到了,原来是归镇的猎人发现,外面的月亮是正常的,只有入了小镇,才是一轮如血的血月!

    这预示着什么?

    在危难的时刻,人们的联想能力也不会变弱,不知道是谁,再次提起了疯老道。。。事情好像到了如今,已经分外明了了!

第十一章 妖祸(中)

    但没有一个人出来肯定,事情明了了,也只能算是猜测。

    可在大坝子上已经有人发出了绝望的呼号,有软弱的人开始哭泣。

    原本和谐安宁的小镇,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如同人间的炼狱。

    聂达仕站在人群之外,神情凄楚,想对熟悉的邻里说一点儿什么,却发现提不起半点儿勇气。

    而聂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抱着小儿,站在了聂达仕的身后,她轻声对聂达仕说到:“相公,在这个时候,想到什么就去做吧?不要等到时间来不及,徒留遗憾。”

    聂达仕点点头,明白这是应该自己站出来说些什么的时候了。

    他挤入了人群,以他在镇子之中的声望,大家也没有在这种时候为难他什么,都让他进去了。

    聂达仕心中明白,现在大家还没有完全的崩溃,是因为事情还没有得到肯定,不知道肯定以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想到这里,聂达仕心中苦涩。

    走到了官老爷的马车前,先是恭敬的安抚了官爷两句,然后再说明了有话要说,要借用马车之顶。

    血月之下,平日里还算爱民威严的官爷也彻底没有了主意,见如今有人愿意出来说两句,接过这件事情,自然是点头同意。

    聂达仕站在了马车之顶。

    小镇没由来的起风了,比冬日的风还冷,吹的人心底发寒,也吹得聂达仕衣摆飘动。

    整个坝子上回荡的都是聂达仕一字一句还算平静的声音,在这一刻,聂达仕忽然觉得自己很爷们,也忽然理解了男人一生,若有机会站出来当个英雄,才是一生无憾的事情。

    随着他的讲述,人们的神情越来越绝望。

    讲到最后,有人已经朝着镇子的出口狂奔,随着第一个人开始这样做,人群忽然就躁动起来,接着也朝着四面八方跑去。

    聂达仕明白大家心中所想,就是趁着这一刻,那个要命的妖怪没来之前,逃出小镇。

    他并没有阻止,有时候,人们总是要亲眼看到了现实,才肯相信一些什么?风寒之中,聂娘子抱着小儿,对聂达仕说到:“相公,下来吧,我们回家。”

    “好。”聂达仕跳下了马车。

    之前,陈述了事情,只是肯定了妖祸。聂达仕并没有明说自己早已知晓,这样只是会白白遭来怨恨,他没有老道那种绝大的气场,只凭一言,恐怕无法让人相信,就算提早知道,也难逃死亡之局。

    在千百年前,没有一部叫做《死神来了》的电影,来揭示这一可怕的后果,暗含命数如此,你逃得过一时,也逃不过下一刻的道理。

    他只是把该提醒的提醒了,在这最后的时间,好好和家人亲朋相聚,别徒留遗憾。

    “聂先生。”在聂达仕转身欲走的情况下,马车之中的官老爷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对于官老爷撇下百姓要走的行为,聂达仕心中并无多少好感,但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官老爷。

    在这个时候,血月仿佛更亮了一些,血色的月光映照的整个小镇的天都开始微微泛红。

    冷风之中,这天儿还能莫名的起雾,吹也吹不散。

    整个小镇的建筑,在血月下,薄暮中,竟然有一种别样的残酷之美。

    “聂先生,我不问你如何如此肯定妖祸这件事情,我只想问聂先生一句话,是否逃不出去了?”官老爷的神色之中还带着一丝希望。

    聂达仕有些于心不忍,说他先逃,是错。

    但平日绝对不是一个恶人,人性之中谁没有一点自私?能够克制住的才叫做英雄,但这古往今来,英雄能有几个?

    “没有办法逃出去,即便逃出去,也难逃这一死之命。”可事到如今,聂达仕并没有办法隐瞒。

    官老爷看着聂达仕沉默了一阵,忽然没由来的倒退了好几步,被身旁忠心的下属扶住。

    在这个时候,从镇子的南边已经传来了绝望的呼号,‘没有路了,为什么会没有路了’‘出不去,怎么出不去了,这门在哪儿’。

    从侧面已经证实了聂达仕的话!

    南边是离这里最近的城门,这些喊声意味着什么,官老爷不会不清楚。

    他望着聂达仕惨然一笑,忽然对聂达仕说到:“聂先生怎么想的,我并不知道。但我不会甘心。”

    说完,他转身就蹬上了马车。

    “大人,去哪里?”他身边的下属问到。

    “回府,调集所有人手,去召集镇中所有的人齐聚在这里,妇孺等就躲进这后面的天女庙!既然躲是躲不过了,那就尽力一拼,能活下来几个便是几个。”聂达仕所想的没错,这个官爷并不是什么恶人,坏官。

    之前,被自私蒙蔽了心性,在肯定了后果以后,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而且保护妇孺的态度,让聂达仕心中又重新生出了几丝敬佩。

    但结果能够改变吗?千百年来,或许就是这一种不认命的拼搏精神,人类才得以不断的前进,若不是因为一丝不甘,这朝前的步伐就会停止。

    只不过,顽强的活着是一种态度。

    坦然的接受也是一种态度。

    生死之间的事情,不同于别的事情,若是不甘,就问自己活着的时候,能够做一些什么?能为整个天下带来一丝什么?就问自己有限的生命之中到底能发光到什么样的程度?

    也许这也是一种态度?

    聂达仕竟然有了这么一种‘明悟’,但此刻,他也只想和聂娘子静静的度过余下的时光。

    小镇的雾气越来越重了,离开坝子的时候,还能清楚的看见一切景物,只是像隔了一层薄纱,等到到家之后,不长的时间,已经就像浓雾一般,周围十米以内的景物是不要想看清楚了。

    聂达仕坐在桌前无言,一壶温酒已经变凉,但并不妨碍他继续饮下去。

    聂娘子把小儿放在聂达仕的身边,开始在屋中收拾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主要就是这几个月给小儿做的衣物打成了一个包裹。

    包裹不大不小,但里面准备了小儿从现在甚至到6;7岁的衣物,一颗母亲的心都融在了里面。

    待到收拾好了包裹,窗外的雾气更浓厚了。

    但那血月的光芒似乎顽强的要命,还能穿透雾气,带着一片鲜红的落在窗棂之上。

    在坝子那边传来了沸腾的人声,看来官爷果真如他所说,在最后的时间内,效率极高的把所有人都组织了起来。

    也好,如果是在最后一刻,是拼了命才死去,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会甘心了的吧?况且,家中的妻儿老小就在身后的庙堂之中,想来这样也是无憾了。

    “相公,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是走,还是留在这家中,还是去坝子那边?”聂娘子自然也听见了这些动静,但她拿不定主意,只能问聂达仕。

    “等着,等着这铜镜有了不同的反应,才做决定吧。”聂达仕饮下了一杯酒,在心中,这是为即将死去的邻里饮下了一杯苦酒。

    天灾,人祸,战争,疾病。。。古往今来,从来不乏大批人死去的事件。

    活着是如此的艰难,这样看来老天是如此的无情。

    但毕竟一代代的存在着,繁衍了下去,变得更好,能够思考的更多,是不是又是老天的有情呢?

    还是终究人心恶的一面,带来的戾气冲天,还是要由人自己的来偿还?老天只是给了一次又一次的警告?

    聂达仕发现自己如何能想明白这些事情?就像至少战乱,不是人自己之间的残杀吗?

    好像很多问题无解,又好像很多问题早已经有了答案,但对于整个天下人来说,知易行难,皆因克制不了心中的欲与恶。

    这些东西让聂达仕想的入神,杯中的酒也忘记了去喝。

    没有了打更人,也不知道现在是何时辰?只能凭借大概的感觉去推算,恐怕已经快到子时了(23点到1点)。

    夜深露重!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整个小镇忽然狂风大作,把随着一声声不知道是什么的呼号声,就像有千军万马瞬间到达了小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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