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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乱说话,什么抱一块儿死。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死一回又活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你这命可就这么一回,且得珍惜着呢,况且又是富有天下的皇帝,投这么一次好胎不容易啊。”
萧衍彻底给跪了,让人家这一句话就给堵回来,接下来的话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特么。他也是傻透了。
她说的在理啊。
人家这上天庇佑,换身体跟换衣裳似的,拿死不当回事。和旁人的确不一样。
“……好啦,睡觉!”
最后,皇帝恼羞成怒,躺回床上径自闭上眼睛睡觉。气的一鼓一鼓的。
沈如意抿唇一笑。厚着一张脸皮又笑呵呵地凑上去,还没等她贴到身上,皇帝胳膊一抬就把她搂进了怀里,俩人瞬间黏到一处,那叫一个默契和谐。
“我的确就是沈如意,陛下尽管叫锦衣卫去查,我不怕当面对质,证明自己的身份。”
沈如意轻轻地说道。声音柔和,处之淡然。没有半点儿意气之争。
在她这里,其实更希望皇帝打消所有顾虑,也免了以后诸多猜忌,省去了许多无谓的纷争。不会再将无辜旁人搅进是非圈,也不会在他心里埋了根刺,不知哪一天心里化脓腐烂,到那时只怕她将心挖出来,他也不会再相信了。
皇帝闭着眼睛,始终没有再说话。
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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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皇贵妃单挑上长乐宫,当晚强行留宿,帝妃间的龃龉不攻自破,整个后宫冰雪消融。
从长乐宫开始人人面带喜色,比赏了二两黄斤还要更开心,一直漫延到整个后宫,除了闭宫自省的董皇后所属昭阳宫外,宫里气氛竟是前所未有的好。
皇贵妃一战成名。
名义上娄昭容和王修仪共同代皇后协理后宫事务,可这两个哪个位份也有沈如意高。
前几天是沈如意脸上有伤养在永乐宫不便随便进出,后来与皇帝冰释前嫌,同进同出,再没有去到位份不如她的妃嫔宫里去点卯的道理,是以沈如意着实自由自在了些时日。
不必理会飞扬跋扈的董皇后,其他人又着实不配她去理会,小日子过的不要太滋润。
只不过前朝却没有受到后宫气氛的影响,倒皇贵妃一派热情持续高涨。
事实上,皇帝若因御花园事件和皇贵妃彻底掰了,大臣们也顺势就坡下驴,摇旗呐喊的差不多也就鸣金收兵罢手了。可是偏偏就不是这么一回事,皇贵妃不过释出一些善意,假意地认了个错——
当然这只是他们的脑补,很可能人家关起门来连错也没认,撒个娇皇帝就软了,所有过错就此翻篇不提,反而皇贵妃势头持续高涨。
大臣们怒了,他们的皇帝哪怕是个色迷心窍的,也不能被左右到这般程度!
纷纷如雪花般飞进长乐宫的奏折数量上其实还是差不多,但遣词造句上却是更严厉上许多,跟个小刀片似的,嗖嗖地片皇帝心头那块肉。
萧衍以为廷杖过后,这帮大臣们会收敛,谁知就消停了不到半个月,气焰反倒嚣张。
只是同一件事,震慑用两次廷杖,尤其都是事关沈如意,他若再使狠手,只怕接下来的反扑就全力都加到了沈如意的身上,这却是他不想看到的。
大晋朝大臣们的信条就是文死谏,武死战。
大臣们拿皇帝的责罚甚至当作忠臣的勋章,证明敢于挑战皇权,为公理正义而战。
只不过,在他看来,那只是他们个人,或者眼光问题决定的公理正义,其实也并不能完全代表全部百姓的意愿。
这种宁可死谏,全忠义之名是得到太祖皇帝的大力赞赏的,当然太祖也没少杀了御史言官,但总体上还是倡导这种行为,并肯定他们对于皇权滥用的督导作用。
在这种情况下,硬碰硬只能两败俱伤,萧衍便使用了冷处理。
反正前朝热火朝天没用,只要他顶住炮火,就没有一点儿小火苗能烧到后宫,烧到他的小妖怪。
只不过萧衍还是忍不住觉得憋屈,当个皇帝连宠个女子也要被大臣们挑三拣四,便在奏批朱批里不只一次地提到让大臣们管好自己的后院,别总盯着皇帝的大小老婆们,含沙射影地表示到时候撕破脸,我不好你也别想好。
加之锦衣卫在皇帝授意下,搜集网罗了不少各大臣府里后宅的阴私事,隔三差五地将密折原封不动地扔到某大臣府上。
几次三番下来,揪着皇贵妃不放的奏折成几何数量减少,在皇帝与大臣的拉锯战中,就有人默默地撤下了。
皇帝虽说不算是大获全胜,好歹迂回战总算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也是值得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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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自从向皇帝坦诚了身份,并毫无保留地表示可以全力配合锦衣卫进行对质,第二天醒来皇帝就跟失忆了似的,那件事连提也不提,一切都恢复到他们初回宫里的状态,成天腻歪在一处,甚至连皇帝批阅奏折都要她坐陪,端茶递水,投喂水果饭食。
可是,分明又哪里不一样了。
皇帝那双漂亮的凤目时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只是笑容渐渐变多了,生闷气的时候少了。
沈如意不知道他到底是相信了她,还是锦衣卫仍在查证的状态,还没办到她上场。
但她还是或多或少地感觉到了皇帝的信任,因为现在的他再不叫他青青,而改口叫‘如意’了——这是她仍是皇后之时,都没有过的待遇。
如果可以,她真想就这一个身份一直陪伴着皇帝,直到他厌倦,或者死亡到来。
不得不说,现在的生活简直太美好的,她可以尽情肆意地享受皇帝的宠爱,每天蜜里调油,只是看着他含情脉脉的眼神,一天下来什么也不干,她都觉得美的不得了。
进入八月天了,天气越发炎热,只不过长乐宫储备着冰块,比初夏时分还要凉爽。
午后小憩过后,皇帝就坐到桌案后专心批阅奏折,沈如意闲来无事翻翻话本子,看到里面才子佳人成双成对,不禁就想起了皇帝,谁知她抬头看去,却见皇帝拧着眉,一张俊脸阴沉似水,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奏折,像是分分钟在他手里就捏碎成了渣渣。
不用想,这又是因为她。
她上辈子就是个折翼的天使,掉地上不知砸死多少当官的,这辈子才这么不受那些大臣们的待见,就是咬紧她,要和她死磕了。
可她还是有些奇怪,将近十几天了,大臣们都消停的差不多,偶有言辞犀利的折子递上来,也没见皇帝气成这样。
这次却不知是为了什么……(未完待续。。)
185 坎
陈槐表示十分的腻歪。
真真不忍心直视皇贵妃亲有事儿没事儿拿那双勾魂摄魄的小眼神勾|搭他家皇帝,那火星噼里啪啦,紧跟着就是各种秀恩爱,闪瞎人眼啊。
现在,皇贵妃就跟长在了长乐宫似的,完全和谐共震融入其中。前阵子还因为帝妃闹翻了脸,而如坠冰窟,成天提心吊胆的宫人们,现如今仿佛冰火两重天,皇帝每天都仿佛找到了春天一般,不说欢天喜地,那眉眼间也没了往日的凌厉。他们做事是轻松愉悦多了,就是这俩作货腻歪起来要人命,分分钟催吐的效果,他们这脆弱的胃又受不了。
他站皇帝身后面,看不见皇帝的表情,但见沈如意并不同往日含情脉脉的眼神,反而难得地小心翼翼的眼神,令陈槐陡地把自己脆弱的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要说,他们这皇贵妃一向是溜须拍马小能手,看皇帝眼色一等一,仅次于他的存在。
人家自行揣摩皇帝就爱看她没大没小,不拿他当个皇帝敬着,就打蛇随棍上,有事儿没事儿作那么一小下,偶尔还指使皇帝做些事,也算是玩皇帝玩儿的得心应手,自得其乐。
能让皇贵妃露出那样试探眼神的,指不定是哪个大臣又作死惹恼了皇帝,她这直面皇帝第一人,首先察觉到了皇帝不同寻常的怒火啊。
陈槐正想着,就见皇帝左手狠狠一扬,奏折啪地就被扔到了远处。
他这还不等抬脚。沈如意已经颠颠地跑过去又把奏折捡起来,却是往里看也没看一眼就合上,送回了皇帝桌案上。满面关切地道:
“陛下怎么气成这样?气坏了身体可划不来。”一边说一边将桌案上的茶盏捧起来递到皇帝跟前,柔声细语地道:“喝口水,消消气吧。”
瞧人家这态度,这语气,这……眼神,陈槐止不住地点头,好一朵又大又美的温柔解语花。算是不把皇帝的心攥死在手里不罢休了。
这是,改走贤妃路线了?
萧衍轻轻呷了口茶,脸色却并没有丝毫缓和。
沈如意也看出来此事该是极难办的。绝非她三言两语就能安抚得了。
大晋的朝廷规矩她是不懂,但进宫之初刘太后三令五申后宫不许干政的训诫她始终记得。历史上皇帝和大臣们打破脑袋也是人家君臣的事,不是君弱臣强,大臣制衡君主。就是皇帝强权。天下臣服,但凡中间夹进去个女人,出一丁点儿茬头都会被拿来说事儿,更不要说更惨的被拎出去祭忠君之名。
尤其章和帝,宠她是绝对的宠,但是前朝的事从来一句不说。
他不说,她不问,相安无事。
她只要安心享受他的绝对宠爱就够了。安心做个他身后的女人。
“你不是叫御膳房做了绿豆汤,怎么还没送来?”萧衍忽然问。
沈如意是多聪明的脑袋啊。一听就明白皇帝这是有事儿交待陈槐,她不方便在场。于是笑盈盈地道:“我去问问,这帮人是不是现去种绿豆去啦。”
说完转身走了。
陈槐看见那门甚至没关上,皇帝身上顿时一冷,整个西暖阁的空气瞬间凝结,他也是彻底给皇贵妃跪了。
皇贵妃亲就是个控制皇帝冷空气的开关啊,特么。
效果忒明显!
不过,这也直接表明,皇帝震怒绝非平常事。
不会是哪个不开眼的小王爷又扯旗造反,拎他出去说事,借口清君侧吧?还是作死的邻国又要打过来——不对,要是这事皇帝指不定还怒不成这样,自己拎刀上马就又砍去了。
“看看。”萧衍这时也不控制怒气,脸色阴沉似水,拿起奏折就往陈槐身上砸。
陈槐心里一惊,手忙脚乱地接住,翻看一看顿时松了口气,紧接着脖梗后面就开始嗖嗖的往上刮着小阴风儿。
他也是吓傻了,以为皇帝那一下子是冲他来的,有奏折又开始拿他说事儿,指责他带歪皇帝——特么,皇帝还用他带歪?
和皇帝一比,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有多正!
皇帝要歪,也是从根儿上先皇那里就歪了,胎带的。和他有一文钱关系啊,打不过皇帝就拿皇帝身边人扎筏子。美其名曰忠君爱国,为美好的大晋朝未来而战。实则就是杀鸡给皇帝这个猴看,剪了他的臂膀,让他老实些,别三天两头起刺。
谁知他一目十行看过去,再想不到皇贵妃亲的身份居然就那么给爆了。
皇帝下旨御史钦差去到江州府原本是查证沈万年私|通敌国奸细一事,谁知事情原委察清了,沈万年的嫌疑是洗清了,结果却在查证当中,曝出来大晋上下皆知的奸细萧小玉其实并非如案卷当中记载的被秘密处决,而是活了下来,摇身一变傍上了皇帝。
那奏折里写的甚是隐晦,只道萧小玉狡诈多端,许是以其他身份迷惑了皇帝,皇帝并不知情。
但实际的意思是谁都看得出来的,直指当今皇贵妃便是那位西梁国奸细萧小玉,最令人发指的是奏折里还画了个萧小玉的小像。
那画像不说十分肖似,六七分总还是有的。
陈槐捧着奏折,越发觉得沉甸甸的,极其棘手。
那左督御史为人刚直,却非横冲直撞,誓要撕破脸与皇帝撕逼的类型。不过却也是个顶顶难搞的人,只要他认准的事,三十六计恨不得使出周身的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儿。
人家奏折里说的清楚,即刻返京,甚至带了江州城十余个百姓留作证人,以免蒙蔽圣听。
呸!
那左督御史分明是认准皇帝色迷心窍。带回来的皇贵妃就是西梁国的奸细,这是敲山震虎,摆明车马告诉皇帝——我这带主人证据回来了。你丫赶紧处理好了。
这是在逼皇帝亲自下手弄死皇贵妃,以保皇帝昏君误国的名声啊。
赤果果,明晃晃的威胁。
当然,换个角度看,也是在给皇帝台阶下。
只是其中的问题是,皇贵妃在世人眼里的确是西梁国的奸细,为大晋朝所不容。可是事实却是。这主儿死了一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