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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也是无语了。
“睡吧!天色已晚,你早点休息吧,别想一些有的没的。”萧衍顺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返身跟没事儿人似的招呼宫人更衣。
不过那脸再不是刚才黑的跟锅底灰似的,一扫整天下来阴霾压抑的气氛,神情愉悦轻松。
其实不只沈如意,整个长乐宫的宫人都惊呆了,谁也料不到皇帝走的是这路数。大张旗鼓杀到她眼前,披头盖脸一顿骂,然后……就没有然后……人家鸣金收兵了。
他根本就是为了把自己做的好事说出来,让她知道知道吧,沈如间后知后觉地想到。
是想告诉她……
做好事不留名,不是皇帝的作风?(未完待续。。)
120 余毒
皇帝虽然脾气发了就跟没事人一样,他说过就过了,但沈如意却听进耳里,放到了心里。
历来宫里约定俗成的规矩,皇帝那是天子贵胄,别说妃嫔生病了养在帝宫,就是以皇帝为中心方圆三丈之内有人打了个喷嚏,都得立马清理隔离,生怕病气飘洋过海喷皇帝身上。
听皇帝的话音儿,仁寿宫那边不只一次派人过来要清她出长乐宫,都让皇帝给挡了。
以前她还能说不知根底,皇帝让住就住下来了,如今既然皇帝都开诚布公讲开了,她却不能也跟皇帝一样装没事儿人一样。
在她心里,太后素来是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
在太后身边的,个顶个儿都是她的可心人,她瞧不上的根本连仁寿宫外边扫大街的都活儿都抡不上。
以前就有个姓古的美人,也不知道哪里长的不迎人,太后掐半边儿眼珠子看不上,挑了个错处就给贬成了才人,没几天不知哪个在太后面前吹阴风,说古氏背地里埋怨太后,又让太后一出脚给踢成了个宝林。
好好一个美人,才得皇帝宠没几天,一路由一宫主位挪到了冷宫旁边清辉殿的小宝林。
出手可谓快准狠,半点儿不留情面,到最后包括那个古氏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凭白遭了这份罪。
太后当年算得上倾囊相授,让她又敬又怕,现如今可都成了血淋淋的经验教训。她可不愿意每次重生都莫名其妙被太后给盯上。
那就跟被大老虎盯上是一样的,指不定人家啥时候饿,就拿她祭五脏庙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如意自觉身体好了些,能和皇帝面对面交流也不至于晕眩,抗得住斗智斗勇的基础体能了,才趁皇帝每早练完武,心情舒畅的功夫试探地提出搬出长乐宫。
萧衍才洗了把脸,听她提了个头,那脸刷地就沉了下来。拿锦帕抹了抹手,啪地一声就甩脸盆里。
“朕昨天和你说那些,可不是要让你搬出去的意思。你也不用总拿你这那短根筋的脑袋揣摩朕。”
他知道太后是个什么心思。
听了外面风言风语,不只一次的试探他,见他嘴严实在不松口,才弄了个什么赏花宴。本来见她领走了一个。留在长乐宫里。全然没有像钱氏那么着急带上火,她是巴不得不管哪一个皇帝先宠上一个,把外面的谣言先平一平最重要。
后来是得着了风声,知道这新宠根本不是在长乐宫承宠,而是在养病,这才又盯梢似的,天天派人过来传话,要把人赶出去。
太后此番固然是好意。但萧衍也实在是受够了她无所不在的控制欲。
管天管地,还要管他拉屎放屁。他也是醉了。
所有事还都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占据道德制高点,如果他不按照她说的做,就是错的,不顾礼法规矩的。
动不动就联合大臣们统一战线,说是规劝也好,制衡也罢,一而再再而三,他也就是看在血缘关系上不好闹太僵。如果真是他亲娘,真这么跟他作,他早就开诚布公的让她颐养天年,后宫不得干政了。
“你要知道,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是朕说了算。你无须理会旁人说了什么,只听朕一个人的尽够了。”
沈如意看皇帝那脸跟翻书似的,前一刻还笑着,下一刻就风卷残云,阴云密布,也想起来太后和皇帝不是亲生母子这样的说法,不知又是为了什么,似乎又闹的不愉快了。
当下赶紧把话往回收,扬起一抹淡淡的笑,道:
“我没有揣摩陛下心思,只是不想因为我而使陛下难做……”
“你自视还挺高。”萧衍冷哼,“你还真没那么重要。”
……
还能在一块儿好好玩耍吗?
沈如意一口老血好悬没当场喷出来,她当然知道自己没那么重要,不过就是客气客气,使气氛不要那么尴尬冷凝,皇帝要不要这么较真?
和他聊一会儿就头晕眼花腿抽搐,这还幸亏她做了万全的准备,心理和身体素质允许,如果是前一两天,估计光和皇帝聊天就能把她聊趴下,口吐白沫。
她这才起头,皇帝是又撂脸子,又甩狠话的,她也不敢再提,就踏踏实实住下去了。
可是,这才是恐怖的开始。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总喜欢冷不防地盯着她看,像是在观察她什么,她如果看回去,哪怕是回以微笑,无差别对待都会收到一记白眼。
这病养的,身体好了,反而要生出心理病来。
旁敲侧击也没弄明白是为了什么,沈如意也只得做好自己,加倍小心,殷勤备至,前半辈子学会伺候人那些绝活倾囊全用到了皇帝身上,终于算是看见点儿皇帝的笑模样。
如果不是先前她提出搬离长乐宫让皇帝给驳回来,她还真当是自己死皮赖脸非要住下来呢。
有鉴于皇帝表现日益古怪,沈如意觉得她有理由怀疑他最近一系列的异常举动排除外界政务干扰,是他自身状况恶化,导致心理失衡,行为反复无常。
作为一个富有天下的男人,却偏偏禁|欲的跟个太监一般无二,长此以往,难免喜怒不定,躁郁难疏。
沈如意觉得,她发挥作用的时刻到了。
听皇帝话里话外的意思,从钟美人几剪子捅死了她之后,就再没人近过他的身。这**个月下来,也是憋的他够呛,是该疏解了。
于是,沈如意特意打听好皇帝回来的时间,洗的香喷喷,白嫩嫩,姣好的脸蛋上淡施脂粉,曼妙丰满的身上只披了件淡紫色薄纱,若隐若现,照镜子一看好悬把她自己也给迷住。
不仅如此,她还撤去了寝宫里一半的宫灯,全心营造一出诗意的朦胧美,只盼望灯光美气氛佳,更易撩起小皇帝的兴致。
谁知皇帝回来一看,愣了好半天,才拧着眉没好眼神地瞅她:
“你这病是好了,又开始折腾了?朕就想不明白,你这一天天在想什么,身体虚着就好好养,满脑子黄|色思想余毒未消……你也不怕一场没下来你晕到半途中?!”
说完,一甩袖子人家走了。
沈如意仰天长啸,几乎一口气没上来生生憋死她。
还晕在半途,皇帝会不会太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满自己个儿脸上贴了太多金,坠的脸疼?
他要是有那持久力,还留着她上蹿下跳瞎忙活,长乐宫早成流动旅馆,一天换三拔儿人了吧!(未完待续。。)
121 春|心萌动
“你说贵妃有多喜欢朕?”
半夜里,凉风习习,前排宫女点了两盏宫灯明明灭灭,一行人已经来回在长乐宫溜了两圈。
天上没有月亮,漫天的繁星。
陈槐跟在皇帝身后边,正琢磨着皇帝这一天天抽的都是哪门子疯,心情时好时坏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正听见皇帝沉默了一晚上,终于憋出这么一句,顿时把他吓了个激灵,倒抽一口冷气。
这话从何说起啊?
贵妃住进长乐宫半个月就养了十来天的病,皇帝白天还忙着处理朝政,晚上那一会儿功夫便是见上一面也有限,皇帝怎么就看出来贵妃喜欢他,而且还扯出这么深层次纯走心的问题?
难道这问题真正的意思不是后者有多喜欢前者?
可这话皇帝是问出来了,他总不能实话实说,要说有多喜欢没看出来,但贵妃和钱氏、赵氏虽相貌各不相同,都是走善解人意,溜须拍马路线,真真假假难辨,但绝对是服侍人的好手。
陈槐沉吟道:“小人见贵妃次数不多,不敢妄加议论。只是瞧平日贵妃待陛下温柔小意,殷勤周到。”
果不其然等来皇帝一记冷哼。
“顾左右而言它。”
萧衍哪里听不出来陈槐是个什么意思?
陈槐在宫里年头多,自小就服侍他,官越做越大,这人也越来越内敛不兜底。说的难听是奸滑不担名,但往好了看却是谨慎小心。作不出大的风浪。
“那你觉得赵氏和钱氏又如何?有几分真心?”他突地停住脚步,凤目微眯。
陈槐顿时冒了一头的冷汗。
皇帝今天改了画风,成十万个为什么了?
这些话都是他一个太监能回答得了的?
大晋后宫的妃嫔大都出自良家子。门第都不高,虽和前朝许多后妃出自大家世族,前朝后宫相互影响勾连已经改善许多,但进宫日子久了,日常一应用度各不相同就难免相互攀比,对圣宠也更渴望,甚至手段相当简单粗暴。
一如这位一飞冲天的姜贵妃。据他查知可与长乐宫这副恬静委婉的画风完全相反,在后宫里那是相当癫狂,为了睡皇帝可谓极尽所能。都快出书成册,开班授课级别的。
至于说到是不是因为喜欢才这样,那是只有老天爷才知道。
“这话你也要想那么久?你是脑袋不够转的,还是琢磨话想糊弄朕?”
萧衍怒。“和朕你也这么多藏着掖着。朕看你也不用在御前了,事儿多话密再让你露了怯,干脆你去看守库房吧,一年到辈子也说不了几句!你就省话吧!”
陈槐口干舌燥,头冒虚汗。
“陛、陛、陛下,小人一向谨小慎微,不敢空口说白话,回陛下的每一句话都是小人肺腑之言。不敢有半点欺瞒——”
“好啦,就因为这样才问你。”萧衍冷声道。“如果你和旁人一样胡谄。你那脑袋还能在脖子上逛荡?”
陈槐一缩脖,好吧,皇帝这是赖上他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他轻轻挺了挺腰,做出有骨气状:“陛下恕罪,小人觉得赵贤妃……似乎是服侍主子的心态,讨好陛下,又心有畏惧,至于喜欢不喜欢的,小人不敢妄言。毕竟陛下素来威仪,丰神俊朗,后宫的娘娘们难免心怀敬畏。”
说完,他大眼皮一抬,偷偷瞄了瞄皇帝,前面的灯光半明半灭地照在皇帝脸上,皇帝浓眉一挑,似乎等着他继续地。
……皇帝只信他。
陈槐五味杂陈,不知该高兴的好,还是悲哀的好。
这就是他,一个皇帝心腹之人的甘与苦!
既要承受着皇帝宠信所带来的种种好处,同样也是在老虎边儿上每天露肉,不定什么时候就让老虎啃了。
“钱淑妃因在长乐宫时间较长,陛下和娘娘那个……打情骂俏,小人看在眼里,觉得淑妃对陛下,确实那是情深义重,情意绵绵的。”
陈槐这也不算是撒谎,至少在长乐宫所有宫人的眼里,钱氏算是个极特别的存在,成天和皇帝斗智斗勇,顶着个御前宫女的名头办的事顶级宠妃办的差事,和皇帝那叫一个火花四溅,勾打连环。
他是历来对后宫女子的真情性持保留态度,但皇帝不依不饶问个没完,他一个两个都否了也不是那么回事。
至少这几个人看起来,钱氏是和皇帝滚过床单的,加之又早死了,掀不起风浪,卷不到他,陈槐也就顺势狠夸了钱氏一把,没想到皇帝皱了皱眉,忽地笑开了。
那狭长的凤目在夜里亮闪闪的,好悬闪瞎了陈槐的狗眼。
这是猜对了皇帝的心思了吧……
他默默地抹抹汗,皇帝也是吃饱撑的,反正后宫都是他的,只要他想,只要他能,整个天下的女人哪个不是他的,还用费心琢磨谁是真心喜欢他,谁是假意奉迎他?
只要皇帝想,哪个能飞出他的手掌心?
“朕就知道……”萧衍笑叹,背过手一步三摇往前走。
陈槐总算松了口气,这大半夜的不让人换岗去休息,陪着皇帝在长乐宫游荡,他也算是为国为民为皇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谁知走了没多远,就听皇帝烦恼地道:
“烦死朕了,她为什么要喜欢朕呢!?”
呸!
陈槐简直不能忍,到底是他喜欢,还是人家喜欢啊?怎么没见别人烦躁的在宫里跟个夜游神似的闲逛,偏他这个被喜欢的跟屁股长了草似的坐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