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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爱在下位妃嫔面前显摆,当年见过的那些人,当年发生过的事,甭管她是亲身经历过,还是只不过道听途说,经她嘴一说都好像镀了层回忆的金光。
后宫酒水也是有配额的,除了年节由帝后或者太后赏赐下来,一般宫里是不会发放酒水。
不过大晋的后宫妃嫔多出自寒门,练就不少生活技能,尤其有动手能力强的甚至自酿果酒技术高超,先是偷偷自己酿出来喝,后来渐渐果酒形成了风气,皇帝偶尔尝过鲜,酒精浓度不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天牛美人得了一坛梅子酒,便召来宫里的小姐妹们一起烧肉饮酒。
酒酣话热,就从钱淑妃彪悍的往事,堵在净房要揍当进仍是昭仪的赵贤妃开始,不知怎么就拐到了那天盛宴的梅子酒。
只道那天发生的事不地道,但酒确是好酒,当时她喝的晕晕乎乎,生怕酒后失仪正要告辞回宫,赵昭仪的死讯一传来,她的酒立马就醒了,头不晕眼不花连腿也不抽筋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程苹却放到了心里,当成闲话家常和程桃就讨论起这事来。
她们的家乡是个极小的村落,村前是河,村后是山,人烟稀少。平日节庆的时候最是爱饮酒助兴,人人都知道的一个道理,就是梅子酒不要与一线花同食,否则人会暴卒而亡。
偏那一线花与玫瑰不论模样味道又极相似,唯一的不同便是贯穿整朵花表面上的一道淡粉色的浅线。
村里面的老人不知道那花叫什么,只道误食此花便易死亡,在肖似玫瑰的外表下,又分明留下显著的特征,予人一线生机。所以周围村落的人都唤此花为‘一线花’。
“可是宫里梅子酒很多,不能说暴卒的人就都是因为一线花吧。”程桃反问:“再者许司仪和咱们不是老乡吗?她就在咱们隔壁村,如果真是这么回事,她不早就往上报,领功去了?”
程桃记得,当时程苹的脸陡地煞白,一把把她嘴给捂住了,哆哆嗦嗦好半晌没讲出话来。
程苹再聪明,再能独挡一面,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考虑的没那么周全,可妹妹无心的一句话却给她提了醒。
如果真是这样,许景不可能不知道。
可能是她不想惹祸上身,多费唇舌,却也不能排除第二种可能,她就是知情人。
程苹后悔了,她后悔当时在酒桌上多问了那么一句——当时中秋宴上可有玫瑰饼。
当时她想的简单,有可能宫里不知道,误食此花,以致赵贤妃之死。
但回到自己住所一想,一线花她们也不过是在后山见过,京师哪里有这种花。若是有,宫里御医和御厨那么多人,不可能不知道食物相克的道理,还把这东西端上桌给贵人吃。
更何况,所有人都吃的是一样的东西,却偏偏只有如日中天的赵贤妃死了,世上再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
听完,董皇后只觉得心火直往脑门拱,似是走岔了道。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甚至现在还不知道你姐姐真正的死因,仅仅凭一个什么‘一线花’,你就咬定是你老乡,这个所谓一定知道的人是杀人凶手?”
董皇后抚额,特么好想毁灭整个地球,把这些个拎不清还上蹿下跳的人全部弄死!
“你是说,这许司仪杀了令姐,杀了赵贤妃,杀了沈皇后……是这意思?”(未完待续。。)
132 压惊
“因为什么?”董皇后满面无奈,内心在呐喊,在抓狂,她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就怕控制不住把那俩眼珠子给抠出来。
好歹是个人命案,啥啥没有,一句话没问就把被告给扔慎刑司了。
活这么大她也算见识了,小御女傻缺,贵妃是个搅屎棍,皇帝作死不靠谱。装成人模狗样的,实际人话都听不明白。
哪怕她现在是皇后,就这种配件设施,赶情里里外外就她这么一个正常人。就是无敌金丹大力丸也弥补不了她心灵所受到的创伤!
“阿桃还未说完,皇后不妨听下去,再说。”沈如意饶有兴趣地看向董皇后,那一张姣好的脸蛋都憋成了紫茄子色,若不是深井冰皇帝作阵,估计轮不到她两句废话,董氏都忍不住下来撕了她。
董皇后冷笑,深井冰,特么一对儿深井冰。
她倒要看看这个绝世大奇葩的搅屎棍又能挨到几时被皇帝克死。
程桃缓了口气,刚才一边说,眼泪忍不住又往下流,她抽抽鼻子,抬袖子抹了抹鼻涕,这让洁癖成瘾的董皇后眼皮又是一抽。
“因为……我姐说,我们知道了了不得的事,如果让人弄死了,肯定就是许景下的手。”她郑重地点头,目光坚定。
谁来弄死她吧,证据啊,她说的是证据啊!
从头到尾纠结在她姐这句话,她当她姐的话是圣旨。佛语纶音啊!
董贵妃内心是崩溃的。
看向皇帝,只见他剑眉紧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御女。似乎聚精会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反倒把不知情的小御女给吓的哆哆嗦嗦,直咽口水,只道哪里说错了话。
“继续说。”萧衍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怀疑刘太后和董氏一同选出来的这些个秀女是存心给他添堵,都没安什么好心。一个个不是连话也说不明白,就是智商明显余额不足。
当下瞪了董皇后一眼,把她给瞪的莫名其妙。
程桃整理了下思路。忽然发现她和自家姐姐真的如董皇后所说,没有任何证据,就只是因为笃定许景是知情人。必定参与其中,单凭这一信念就定了许景的罪名。
只是这样想归想,她还是把当时俩姐妹私房话全给倒出来了。
反正已经到这地步,如果查出许景不是真凶。她这攀诬之罪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清了。很可能连命也交待在这儿,一想到这儿,她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横竖不过是个死……
虽然她不想死,却也不能让自家姐姐白白就把命给丢了。
“当时我姐只警告我不要多说,只作什么也不知道就好……我们原本也不想多事。可隔了没两天,娘娘——我是说牛美人突然告诉我姐,说她问了许司仪,宴会上没有玫瑰做的任何糕点。”
据牛美人说。陆修媛那人最是争强好胜,嘴上不让人。但办事能力还是有的。当时就是陆修媛和娄昭容协同内务府主抓中秋宴会这一块。问别人可能不知,问许景却是再清楚不过,因为那时她便是陆修媛心腹大宫女,跟进跟出,谁不知道她也会知道。
牛美人固然是一片赤诚的八卦之心,碎嘴子顺便就问了一嘴。
可是却把程氏姐妹花给吓的花容失了色,她们又哪里知道身为礼教司仪的许景有过这么一段经历,居然就和陆修媛扯上了关系。
说起陆修媛,牛美人就话匣子就大开,忆往昔峥嵘岁月,又扯出陆修媛与赵贤妃在太液池边大打出手的光辉历史。
牛美人戚戚焉,能令陆修媛俯首听话的也就沈皇后。
沈皇后死的当天下午,还与陆修媛一块儿饮酒作诗,好不快活,谁知当天晚上也死了……
“人生无常,不是吗?”牛美人意味深长地笑。
程桃没听出一二三,可把程苹吓尿了,后来怎么出的牛美人屋子都不知道,回屋哆嗦乱颤,像是要把浑身的虱子都抖下来似的。
程苹认准许景参与其中,至于主谋,极有可能是已经死了的陆修媛。
她们无从得知沈皇后是不是临死前也喝了梅子酒,是不是也吃了一线花——
陆修媛的心腹许景知道这样一条信息,与陆修媛产生极大分歧的赵贤妃死前饮过梅子酒,只凭这样支离破碎的信息,已经足够证明陆修媛的嫌疑人身份。
那么她心腹的许景,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如果事实果真如此,许景通过牛美人已经知道了程苹在打探这事,绝不会放过她们。
两姐妹提心吊胆正不知所措之际,永乐宫派人传话,第二天一大早请她们过去饮宴。
程苹这才放下来,至少她们认识的姜贵妃没有飞上枝头,转脸就不认人。至少,她们还有地方寻求庇护。
她们无论哪一个都没有想到,不过一晚,当天晚上她们还热切地讨论大晋后宫永恒的话题,她们有些担心姜贵妃——
程桃的声音随着沈如意轻轻的一声咳嗽戛然而止,她不敢抬头看,却觉头顶那道视线阴冷彻骨,比她跪着的地面还要冰。
“怎么不继续说了?”萧衍斜着眼睛看人,平日也是太纵着这些个妃嫔,成天无所事事就知道说长道短,也幸亏他这身子不济事,没召幸太多人,要不然是不是也要论论他的长短!?
“担心贵妃什么?几时让朕克死?”
皇帝越想越气,一声比一声高,把整屋子的人都给喊毛了,连大气儿都不敢喘,生怕落皇帝耳朵里就扰了圣驾,按律治罪。
董皇后事不关己,懒得管他是不是跑题。
事实上她是心存疑惑的,就皇帝这爱跑偏的性子,也能处理好前朝政务?还是他跑偏也是有亲疏远近之分,就后宫被他划进跑马场,随便乱跑?
“陛下说哪里话?”沈如意被皇帝搓磨训练到了骨子里,最驾不住气氛尴尬,皇帝狂躁。
因为她知道,皇帝狂躁之后的结果,受苦受折腾受各种冷暴力热暴力的都是她。
“陛下得天独厚,乃天之子,福泽绵长。后宫女子大多没读过什么书,也没见过世面,听风就是雨,胡乱造谣,有眼不识金镶玉,陛下何必与那些无知妇人一般见识?”
沈如意言笑晏晏,掷地有声,那一脸的崇拜虔诚,任谁看都是诚意满满。
这么美好的一张脸,摆出这样真挚的表情,连怀疑都是一种亵渎。
“内阁首辅不是也夸陛下,宽厚仁爱,有高宗之风吗?”
“在我眼里,陛下永远都是明君圣主,定得苍天护佑。”
……
董皇后眼角瞄到章和帝锃明瓦亮的小眼神。
可她无力吐糟,胃里止不住一阵阵往上呕,容她喝口水压一压缓缓先。(未完待续。。)
133 斩草除根
“这就是你哭天抢地,要陛下为你作主,指认你的上峰正品礼教司仪许景为杀人凶手的全部证据,是吗?”董皇后已经不忍直视章和帝。
事实诚如她所言,没人证没物证连作案动机都全靠猜没半点儿准谱的三无产品,全靠一个蠢货小御女的嘴巴说……甚至这还要多亏姜贵妃三五不时地把扯远了的话题给拽回来,否则连整个故事都跟让狗啃了似的七零八落,不着边际。
她作等看今天这事如何收场。
“恕臣妾直言,臣妾觉得这动机尽够了。”沈如意道。
后宫就是个极度扭曲的地方,因为一两银子没还,而结下仇,挖坑设套弄死人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地方上,或许需要证据定人罪状,断人生死。
可在后宫,一句话成就一个人,一句话也可将这人倾其一生的努力全部付诸流水。一切所倚仗的,不过是上位者瞬息万变的心意。
在她仍是皇后时,那时陆修媛身边最看重的还不是许景,许景只是众多侍女中的一个。等她死后重生回来,许景已经是陆修媛心腹之人,到如今不过二十多岁便身居礼教司仪,这在女官之中也算年轻,前途不可限量了。
可以想像,若是程氏姐妹花一状告到永乐宫,永乐宫不接招倒还罢了,如果捅到皇帝跟前,别说证据确凿死无葬身之地,便许景是朵真真正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没有任何值得指摘之处,声势浩大地这么一查,一朝功名尽丧。尤其今上是个深井冰,但凡扯上沈皇后都没好下场,沾上死挨上亡,在大晋后宫算是没人敢触碰皇帝公认的雷区。
因此而杀人,也不能说完全不可能。
“证据这种事,本来也不需要被告提供,人既交到慎刑司。便全凭慎刑司查证了。”
董皇后顿时觉得被沈如意理直气壮的诡异逻辑感深深地伤害了。
“姜贵妃的意思是,以后但凡有人到本宫面前疑心你害她,本宫都要把你扔慎刑司去过一过。审一审,证实你的清白了?”
沈如意心道,只要你敢,只要皇帝离的开她这双小手。
“若哪位姐妹心里有这种想法。与其整天藏心里憋出病来。还不如当面锣对面鼓说开了,免得存了芥蒂。”沈如意厚着脸皮道:“更何况此时事关人命,更应严查才是。”
董皇后顺了顺气,好悬没让她咽的一口气没上来堵嗓子眼儿。
跟这货算是说不明白了,胡搅蛮缠不讲理。
她转向皇帝,“陛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