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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他用残忍的手段杀死了六个人,警方竟任其在社会上逃窜了两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其抓捕归案?
看到类似这样的评论,r市公安局的领导无一不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事实上,他们很怕听到尉迟良这个名字,因为这个人已经让r市警方蒙羞过太多次。他们也不想放任一个恶魔在外面继续流窜,继续做出危害社会,危害人民利益的事。但要说在茫茫人海中将其抓获,这种事又谈何容易?
两年多了,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对尉迟良的追捕。可是像他那样聪明狡猾的罪犯,真若想藏起来不让警方找到,他们或许真就拿这个人没有办法。
不过,他们现在肯定是要把尉迟龙的案子放在首要位置。至于追查尉迟良的下落,他们对外宣称会加大搜查力度,实际上也只能按部就班地进行。
关于这件事,乔升的个人看法是,澜庭别墅谋杀案和追查连环杀人魔的下落,从表面上看是两件事,但它们之间却存在着微妙的联系。
现如今,网络这么发达,信息传递的速度这么快,无论尉迟良逃到哪里,只要他还置身于现代人类的社会当中,应该会通过某些渠道了解到尉迟龙被人杀害的消息。
作为尉迟龙的儿子,尉迟良也许会被这则轰动的消息吸引,偷偷地返回r市,甚至有可能接近案发现场。对于警方来说,这或许也是抓获尉迟良的绝佳时机。
2016年1月14日下午,r市刑警支队将目前获悉的关于“澜庭别墅谋杀案”的信息做了一个全方面的汇总。
通过进一步的尸检,法医将受害者的死亡时间精确地定在2016年1月9日晚上19点到22点之间。受害者的手腕和脚踝处都有明显的约束伤,身上还有多处威逼伤,均检测出生活反应,系生前伤害。受害者的胸腹部被凶手用宽度约为3厘米的单刃刀具刺了十三刀,其中有两刀刺在了受害者的心脏上,为致命伤害。
参考受害者的死亡时间,警方对澜庭小区的入口登记信息以及小区入口、内部、周边的监控信息进行了详细的调查。
澜庭小区是r市的高档社区,里面住了很多有钱人,安保工作做得非常到位。人们进入小区入口的时候必须刷卡,探亲访友以及其他上门服务的工作人员,必须在小区入口处登记个人信息后才允许进入(这其中包含了车辆进门登记)。如果犯罪嫌疑人的家不住在这个小区,那么从理论上来讲,他在进入澜庭小区的时候是一定要在入口处做登记的。
警方把1月9日那天从早上开始一直到晚上19点之前的登记人员全都记录了下来。这109个人当中,除掉小孩和女人,剩下的共有57人(考虑到凶手的制服能力和伤害能力,凶手是女人的可能性很小)。其中探亲访友的人共有21名,经过警方的一一核实,这些人的情况全都属实,无一人有作案嫌疑。
另外,其他上门服务人员,如家教、小时工、维修工人、外卖员等共计36人,这些人的上门服务信息也已经得到业主们的核实。结合小区监控录像提供的信息,这36个人当中只有5个人是在19点之后离开小区的。关于这5个人在小区内的逗留情况以及他们的身份信息,警方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查实。
因受害者身边没有近亲属,警方无法准确核实其家中丢失的财物。但从银行方面获取的信息得知,尉迟龙曾经在2015年上半年从银行购买了12根500克的金条。警方推测,这些金条应该是藏在书房的保险箱里,凶手逼尉迟龙打开保险箱以后把金条拿走了。
除此之外,警方从钟点工申俪那里了解到的情况是,受害者生前经常戴着一块价值约为二十万元的劳力士手表,但是这块手表却从案发现场不翼而飞,疑似被凶手取走。
尉迟龙本是鑫龙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板,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很长一段时间都在r市富豪榜上占有一席之地。但在儿子尉迟良成为连环杀人凶手,被警方通缉以后,尉迟龙深受打击,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作为连环杀人魔的父亲,尉迟龙无法避免地遭受到社会舆论的强烈抨击,颜面扫地。这件事严重影响到了他的生意。没坚持多久,他就经受不住这些压力,低价卖掉了公司,从此避开人们的视线,过起了隐居般的生活。
从2014年初到遇害前的这两年时间里,尉迟龙几乎跟外界断绝了所有的联系,连亲戚朋友也都不怎么来往。除了遛狗、买菜,他平时很少出门,跟周围的邻居也不怎么说话。他很怕再受到外界的干扰,害怕再听到人们用恶毒的语言诋毁他,甚至诅咒他去死。
也许是为了替儿子赎罪,尉迟龙从2014年开始吃斋念佛,一心向善,完全抛弃了过往那种奢华享乐的生活。
由于生意失败,资产严重缩水,尉迟龙的第二任妻子早在两年前就离开他,跟别的男人好上了。曾经那么风光无限的男人,因为儿子犯下的错误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想想也确实令人同情。
尽管案发现场呈现出来的状态是典型的入室抢劫杀人,但是考虑到受害者曾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了几十年,人际关系复杂,目前尚不能完全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
另外,凶手的过度伤害行为以及他对待那条拉布拉多犬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指明,凶手有可能是与尉迟龙相识的人。
从刑事技术科获悉的信息得知,凶手进入别墅的时候没有破坏门锁,所有的窗户都没有攀爬痕迹,这也就是说,凶手是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进入别墅的。如果凶手没有钥匙,那么受害者一定亲自给凶手开了门。如果凶手是受害者的熟人,这个问题则很好解释。如若不然,至少在尉迟龙的第一眼看来,凶手的穿着打扮以及外貌特征并没有让他产生警惕的心里。
结合法医的尸检报告来看,受害者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抵抗伤。那么凶手是如何快速制服受害者,将其捆绑,并令其不做任何抵抗呢?答案很可能是,凶手有枪。
凶手没有在案发现场留下任何有价值的指纹和足迹。他的作案目的明确,作案手法干净利落,快速制服受害者,直奔家中的财物而去。除了他将受害者的狗锁在地下仓库,并为其准备了充足的水源和食物这件事令人颇为费解之外,其它方面均显示出该凶手是个狡猾狠毒的人,且作案经验非常丰富。
接下来的两天,警方开始有条不紊地排查受害者的社会关系,并再次核查案发当天小区登记人员的身份信息,同时也紧盯着被偷财物的动向。另外,乔升也派了几组人马密切监视着澜庭小区的周边情况。
2016年1月16日中午,侦查员樊聪和赵小霖正坐在车里百无聊赖地发呆。两个人刚刚吃完午饭,在温暖和煦的阳光下,不禁感到困意来袭。替班的人还有三个小时才来,他们却已经提前进入了下班的状态。
澜庭小区虽然地处市郊,远离市中心,但是这一带的城市配套设施修建得十分完善,周边还有其他几个品质不错的高档小区,人气十分旺盛。
午休时分,小区周边时不时地有车辆和行人穿梭而过,临街的餐厅生意红火,眼前呈现出一片祥和安宁的景象,仿佛几天前的凶杀案从来不曾在这里发生过。
樊聪他们的车子停在小区主入口斜对面的马路边,而在另外一个次要入口附近,乔升也安排了其他蹲点的同事。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过往的人群中找出疑似为尉迟良的人。
其实,光靠他们几个人的眼力肯定不能让人放心。乔升还专门派人24小时盯着小区周边的监控录像。一旦发现目标,事先蹲守在小区附近的监视小组就可以迅速行动起来。
“诶?小霖,你看那个人!”樊聪突然推了推昏昏欲睡的搭档,用手指了一个方向。后者打了个哈欠,正了正身子,朝马路对面望去。他的眼神儿可没有樊聪那么尖,凝神观察了几秒钟,颇为纳闷儿地问道:“你说的是哪个人啊?”
“哎呀,你用望远镜看。两点钟方向,距离我们大概80米远的位置。深蓝色牛仔裤,黑色卫衣,戴着帽子的那个。”
“哦,我看到了。”赵小霖一边观察一边问道,“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觉得他有点儿像……”
“尉迟良?”赵小霖半信半疑地问道。“脸有点儿挡住了,看不清楚。这样,我联系监控组的同事,让他们通过录像确认一下。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尉迟良,我们就……”赵小霖话还没说完,樊聪已经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喂,乔队,我们在澜庭小区的主入口附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
“聪哥,你干什么?”赵小霖惊讶地看着他,“我们还没确认那个人的身份呢,你怎么这么快就跟队长汇报情况了?”樊聪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只听见乔升在电话另一边情绪激动地问道:“你们发现尉迟良了?”
“嗯,有点儿像。不过……”
“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樊聪稍稍停顿了一下,表情忽然变得非常严肃,连坐在副驾驶上的赵小霖看了都不禁跟着紧张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了?”乔升焦急地催促道。
樊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回答道:“那个人的样子有点儿像尉迟良,但我觉得,他更像是顾凇……”
第53章 站住!别跑!
“你说什么?”赵小霖和电话另一边的乔升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樊聪却没时间做详细的解释,只是用低沉的语气对乔升说道:“队长,我们现在就下车去确认情况。”
“好,如果那个人真的是顾凇,你们两个务必要带他回来见我!”
“放心吧,我们一定把他给你带回去!”
挂断电话,那个可疑的男人还在小区主入口附近徘徊,看样子好像是在琢磨怎么样才能进入到小区的里面。樊聪和赵小霖先后下了车子,穿过马路,慢慢地向目标走去。
“把枪准备好!”樊聪低声提醒赵小霖,后者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了?你不是说那个人是凇哥吗?”
“情况不太对劲儿,我仿佛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赵小霖苦笑了一下,按照前辈的要求拔出手枪,藏在了身后。当他们两个距离目标男子还有二十几米的时候,对方突然察觉到了异样,警惕地朝他们看了一眼。
就是这匆匆地一瞥,樊聪措手不及地跟那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四目相对。他愣住了,对方似乎也迟疑了一下。几秒钟过后,他皱紧了眉头,疑惑不解地问道:“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方没有回答,在原地僵持了片刻,突然转过身去,拔腿就跑。
“喂,你给我站住!别跑!”樊聪立刻追了过去。赵小霖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愣了片刻也快速跟了上去。
跑在前面的黑衣男子速度飞快。他先是穿过马路,沿着临街的店铺跑了一段,接着就从一个口子拐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城市支路。樊聪勉强跟得上他的脚步,但速度还是稍稍差了一点。追着追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渐渐地拉远。而跑在最后的赵小霖已经吃不消了,没用多久就被他们彻底甩在了后面。
“顾凇,你给我站住!”樊聪一边追一边在后面大喊,而前面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整整跑了五条街,直到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樊聪终于败下阵来,失去了目标。
“靠!这他妈真是见鬼了!”他咬牙切齿地踹了一脚身旁的垃圾桶。桶倒了下来,一只正在翻找食物的黑色野猫尖利地叫了一声,从里面蹿了出来。樊聪被吓了一跳,忙向后退了几步。这时,一只更大的黑猫从头顶的高墙上跳了下来,闷声不响地蹲在樊聪的面前,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樊聪小的时候被路边的野猫抓伤过,到现在胳膊上还留着一道难看的疤痕,对野猫非常忌讳。在这一大一小两只黑猫的包围下,樊聪面露窘态,恨不得要拔枪来对付它们了。
“对不起,打扰你们觅食了。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天就放过我吧……”他说着对两只猫咪作了作揖。就在这时,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噗嗤”一声笑,他快速转过身去,看到赵小霖正单手扶着墙,一边喘一边笑,看起来好像快要断气了似的。
“你都看到了?”樊聪的脸涨得通红,心中涌出了一个想要杀人灭口的冲动。
“我说聪哥……”赵小霖缓了缓呼吸,仍然止不住笑地调侃道,“你不是我们队里出了名的樊大胆儿吗?号称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你竟然害怕猫?”
“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