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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是为什么此人伤得并不重,却到后来几天病情越发恶化的原因,究根结底不过是旧疾问题,以沈立冬看来,此人的脑血管有先天堵塞现象,因着此人血管天生太细的缘故,一旦情绪过于波动或者过于操劳都有可能因为一时脑血冲上而来不及疏散,进而堵塞在那里,导致病情恶化,昏迷不醒。
见此情况,就连沈立冬也不得不感叹他的运气极好,刚好就碰到了她,恰好她又懂得如何用金针之法将他那脑血堵塞之处疏散了开来,因而保住了他一条命。
不过她虽为医者,却没有对好人坏人一视同仁的态度,她自认为她自个儿绝非是圣母一枚,别人都用刀子逼迫着要开杀戒了,那被威胁的可是三百条人命,沈立冬又岂会好心出手,治愈这人的头痛之症呢?
就让他就这样偶尔发作疼痛着吧,谁叫这个人自作孽呢,落到了她的手里,自然就是天可恕我不恕!
反正她也没有害他性命,只是保持他的原状态而已,她根本不需要愧疚什么,换成别人若是能救得了他,那就救他吧,反正她是绝对不会替这样的人根除了病痛的,这也算得上是他为人不仁的报应吧。
沈立冬收了金针,笑得一脸坏坏的。
她盯着那浑然不知觉的中年男子脸上,嘴角扯了扯。
这么被逼着出手救你,姑奶奶我的心情也不怎么好,等到你醒了,那就等着姑奶奶收点利息吧。
沈立冬一完成这个小手术,了无大师便带着沈立冬偷偷地从清凉寺回到了沈宅中。
这事进行的同时,沈文轩那边也同步进行着,他拉了苏流瑾,谢朝亮,三人商量着安排此事的后续工作去了,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都能赛过诸葛亮,何况是三个脑袋瓜子顶呱呱的聪明人,自然安排起事情来,三人分工合作,那是配合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此事,先由谢朝亮召集三教九流之人,在酒楼里,在书斋里,在集市里,凡是聚集人数较多的地方都给安排上这么一两个人,而很快清平县的百姓发现,只要他们在那些人多的地方,便会有三三两两之人在那里闲谈着八卦趣闻,将旁边的人一个二个地吸引过来,等到说得差不多了,他们又惊慌失措地掩了口,要求那些听到消息的百姓都记得保密,不要说出来。
如此一来,人都有这样劣根性,越是神秘的事情,明面上三缄其口,暗地里却传播得越来越广,这些人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的,很快整个清平县里的百姓都知道了清凉寺里最近来了一个京都被刺客刺伤之人,赖在清凉寺里,话里话外意思都是那权贵之人用武力逼迫着清凉寺高僧交出圣水的意思。
那高僧先是以命相抗,不肯屈服权贵,但是那权贵丧心病狂地将要血洗清凉寺,杀光所有的僧人,最后逼得高僧拿出了圣水救那人性命,只是救人之后,清凉寺珍藏圣水的圣水池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得一干二净。
人人都道那权贵之人没有缘分得到圣水,却用武力得到圣水,从而惹怒了上苍,上苍的神仙就将清凉寺的圣水给收了回去,从此之后,清凉寺再无圣水可求。
如此,这则消息不传则好,一传就传到顶破了天。
因着清凉寺先前广为人知的美名,先是救了大善之家的苏大公子,后是救了孝感动天的沈博远,此事一旦被百姓得知,消息立即传得飞快,那速度就跟风儿吹过大地一般,哪里有风,哪里便有消息,短短不出十天功夫,消息就传到了京都皇城,传到了当今皇上周承泽的耳朵里。
啪——
皇上一扫案上所有弹劾一品宰辅的奏本,龙颜大怒,这边关战事还未结束,朝堂又出如此风波,也怨不得皇上如此失态。
“皇上,如今那因得了圣水而活命的苏家大公子苏流瑾,还有那因孝感动天求得圣水救了父亲伤腿的沈文轩,二人联合了清平县的所有学子,一同联名上书到了清平县的县府衙门,控告当朝宰辅,无缘得之却巧取豪夺,罔顾百姓性命,得罪上苍以至收回圣水,从此人间再无圣水可求。他们叩拜范县令上书,请求皇上严惩相爷,还世间一个公道。”下臣将那范倔头的奏本双手奉上给皇上周承泽。
“皇上,这是清平县县令上来的奏本,请皇上察看。”
周承泽面色不郁地打开了奏本,快速地看过后,范倔头的奏本就同样被扔到了那堆弹劾宰辅的奏本里头。
“皇上,此事还需尽快拿出方案来,若是再让学子们闹腾起来,后果可不堪设想啊。明年可是春闱大考之际,若是此事再这样发展下去,势必天下读书人,人人不安,而若是大周王朝的清贵之流全部动摇起来的话,皇上,那可将是朝之不宁啊。皇上。”下臣朝着周承泽跪了下来。
“朕知道了,对了,这次带头之人苏流瑾还有那沈文轩,二人学问如何?”
“回皇上的话,二人俱是才华出众,这次参考童试,那苏流瑾得了头名,沈文轩得了第二名,且那苏大公子苏流瑾跟谢国公府的谢三公子,素有南苏北谢的美名,在读书人之中也素有才名。”下臣斟酌着回禀道。
“如此说来,明年开科,倒是朝堂上多了两名栋梁之才。”周承泽三思过后,终于下达了旨意。
“拟旨下去,宰辅此次行事欠妥,难为百官之首,暂且停职,罚俸一年,好好地在家闭门思过半年,以观后效。”
“是,皇上,微臣告退。”下臣领旨,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周承泽想了想,又吩咐了身边的太监总管。“去,传一道旨意到六部,公告到各处,日后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得擅动清凉寺那里的一草一木。”
皇上两道旨意连发,这则消息一传到了后宫里,马上在后宫之中起了波澜。
中宫皇后娘娘面上露出痛恨的表情来。
“还真是便宜了他。若非因着他这般行事,皇儿说不定就能——”皇后娘娘看着一个月发作一次病痛的太子周青广,那一张小脸蛋苍白得令人揪心啊。
德妃那里自然是笑得温婉。
“也不知道是谁从中推了一把,这贵妃失利,皇后失了盼头,看来啊,这最后最有希望的还是我的煜哥儿了。”
至于淑妃那里,神情淡淡的,一个晚上盯着熟睡中的四皇子周青漓,什么话都没有传出来。
而贵妃娘娘那里,自先是大惊失色,继而咬牙切齿,这将范倔头,苏流瑾还有沈文轩全部都给记恨上了,就连那清凉寺也不例外,当晚,这贵妃娘娘的寝殿里自然是一地的碎屑,那殿里刚刚摆放上的一套瓷器自然又得着内务府全部更换上一套新的了。
当然,一品宰辅被连降三级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清平县中,那时,沈文轩,苏流瑾还有谢朝亮三人正在品茗着,下人匆匆来报了这则好消息。
“看来此事过后,沈兄再也不必为清凉寺的僧人担心了。”苏流瑾的言外之意是沈文轩再也不用担心家中的沈立冬会被人威胁到了。
“是啊,此事落幕,你我倒是都可以安心了。”沈文轩举起茶杯,浅笑道。
“只是这事毕竟得罪了宫中的贵妃娘娘,日后你我登上仕途之路,难免还得跟相爷一起立在朝堂之上,到时候,恐怕你我就得当心了。”苏流瑾笑着指出了此事的后患问题。
“担心什么,他们那一家子,自己人跟自己人都忙活不过来,到时候拉拢你们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想着对付你们哦。”谢朝亮虽然学问比不上苏流瑾跟沈文轩,但是看形势问题,还是犀利得很,果真是一针见血,直插要害。
苏流瑾跟沈文轩听罢,彼此之间相视一眼,笑了起来。
“看来我们都多虑了。”
第一百十七章
沈立冬得了消息的时候,自然是眉开眼笑的,心情好得没话说。
那唐元祺听着沈立冬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纳闷她平日里早上爬起来练大字那是一张多么不甘不愿的苦瓜脸,此刻却练得如此不亦乐乎,倒让唐元祺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狼毫,好奇地直盯着沈立冬的小脸蛋看着。
“小哥哥,你不练字吗?干嘛这么盯着我看,我脸上难道有什么脏东西吗?”沈立冬放下毛笔,奇怪地摸了摸自个儿的脸蛋,摊开两只小手掌看着,没有半点墨迹的痕迹,看起来应该很干净啊。
唐元祺见沈立冬如此,收回了好奇的目光,继续握起狼毫,一笔一画地在宣纸上练起了大字。这段日子一来,唐元祺跟着沈立冬早起一块儿练大字,倒是也有成效,这字写得倒是比以往端正多了,也干净多了。
看看沈立冬自己这边的大字,自然也是有成果的,现在她的字不再被苏流瑾取笑成写得像毛毛虫了,至少一个字一个字看着很齐整,四四方方,中规中矩的。
“对了,小哥哥,你怎么在这儿陪我练大字呢?你不去跟三哥一块儿练武功吗?这样下去,你的功夫会不会退步啊?”沈立冬觉得以唐元祺的心性,压根就不喜欢坐着读书的,何况是练大字这种单调反复又枯燥乏味的事,就连她这个内心里装着大龄剩女灵魂的伪萝莉都不一定能够静得下心来好好地握笔练字,就别说唐元祺这个坐不住的真正小正太了。
唐元祺见沈立冬问起这个,他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他还以为头一天陪着她练大字的时候,她就会问他这个呢,哪里想到她压根就没有问,直到过去好些天了,到今个儿她才向他问起这个问题。
“哦,这个事情啊,放心了,小爷我有分寸的。早上陪着你练大字,晚上我再练功夫,也是一样的。”
“那你不累啊,白天练,晚上又练的,还得跟我一起去保和堂当药童,就你这身子骨,吃得消吗?”沈立冬没有抬头地说着话,她顺着手腕,顺着笔法走着字。
“冬儿妹妹家的饭菜好吃啊,小爷我身体养的壮壮的,一点也不觉得累,何况冬儿妹妹家的水也好喝,尤其是那个带着绿叶子泡的茶更好喝,喝了之后,小爷都觉得不用睡觉都行。”唐元祺神采飞扬地说着,却不小心划错了笔画,那墨汁沾到了他的小手上。
沈立冬见了,呵呵地笑了起来。
“小哥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这样都能沾到墨汁,实在是太笨了。”
“小爷是跟你说话才分心的,要不,才不会碰到墨汁呢。”唐元祺那张漂亮的包子脸气鼓鼓的。
沈立冬见了,放下笔墨,笑着走过来取出干净的帕子。“走吧,时辰练得差不多了,冬儿带小哥哥去清洗一下手。”
“嗯,听冬儿妹妹的。”唐元祺见时辰到了,赶紧放下手中的狼毫,他可是巴不得天天不要练大字呢,可是冬儿妹妹天天早上要爬起来练大字,他也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陪着沈立冬天天在书房里练上一个时辰的大字。
沈立冬带着唐元祺去清洗了手上的墨汁,又问着他。
“小哥哥,这次你准备在沈家庄呆多久啊?你有写信回去给你爹娘报平安吗?”
“怎么?冬儿妹妹这是不欢迎小爷呆在你们家吗?你是想要赶小爷走吗?”唐元祺不满地看着沈立冬,他这才来不到一个月呢,沈立冬就问他这个问题了,显然是在对他下逐客令了。
沈立冬眼见唐元祺的坏脾气又要上来了,赶紧安抚住他。
“我哪里是不欢迎你住在我们家啊,我只是担心你这次出来那么久了,你爹娘是不是在家里担心死了。”
“不会担心的,小爷来你这里,跟我爹娘都留书说过的,他们还派了两个侍卫给小爷,自然是知晓此事的,也是赞许小爷这么做的意思。”唐元祺拿了挂在木架上的棉巾,浸泡在清水中,胡乱地抹了几把脸,又擦了擦小手,然后将棉巾递给了沈立冬。
沈立冬见了,瞪了唐元祺一眼。“小哥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块棉巾是冬儿用的,是天蓝色的,你那块是米白色的,我娘特意给你准备的。”
“不是都一样嘛,反正擦都擦了,冬儿妹妹你就凑合着用吧。”唐元祺转过身去,却撞进了沈文轩那双似笑非笑的墨黑眼瞳中,不知道为何,他避开了沈文轩的目光。“冬儿妹妹,小爷我先进去吃早饭了,你也动作快点,吃完了赶紧去保和堂了,可别迟到了。昨天吴掌柜说,今天要带我们去见识见识怎么采买药材呢。”
沈立冬看着唐元祺表情怪怪地先行离开了,心头嘀咕了一句,他今儿个倒是转性了,不黏她黏得那么紧了。
回头刚挂好棉巾,却看到沈文轩拿下了她的那块棉巾,放在清水中洗着脸。
“大哥,你拿错了,你的那块是宝蓝色的,不是天蓝色的。”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