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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士兵和穿着百姓服装的青壮年,正在登城马道上来来回回的奔走忙碌,清理战场,抬走自己兄弟的尸体。
每个人脸上虽然都很疲惫,但表现出来的却都是斗志昂扬的精气神。
不为别的,只为大将军每次都冲杀在第一线,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以一当十。大将军的行为,把大家隐藏在身体里的血性都激发了出来,人人奋勇杀敌,丝毫不顾及个人安危。
所以,尽管辽军气势如虹,在人数上占了优势,但他们却以逸待劳,和对方杀了个旗鼓相当。
此刻,在一人高的城垛口,站着一位年约四十余岁、身材高大、神采英拔,眼神锐利,身穿大将军服的英挺汉子。
此人浑身上下污迹斑斑,连头上的铁盔都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那身大将军服,也即是银色盔甲,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他浑身散发着摄人心魄的杀伐之气,一双深沉漆黑的眸子正紧紧盯着对面辽军的驻地。
他,就是大叶朝三品昭武大将军任长青,也是任逍航的大伯父。
现在任长青正暗自观察着远处辽军的情况,思索着辽军突然攻城的原因。
此次辽国的兵马大元帅是大皇子耶律洪真,此人刚愎自用,生性多疑,心狠手辣,在兵法上也颇有建树。
他身边有两个得用的军师,为他出谋划策,在辽国拥有不小的势力。
二皇子耶律洪贤,惯于做表面功夫,哄得老皇帝耶律楚机对他另眼相看,很是得老皇帝的欢心。
这次耶律洪真领了帅印,耶律洪贤却负责前线的粮草。难道是辽军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这一次之所以辽军差一点偷袭成功,是因为辽军在白天佯攻了一天,到了傍晚才消停下来。
守城的士兵以为夜里肯定不会再攻城了,就都松懈下来。没想到半夜时分,辽军却架着云梯攻上了城墙,杀了大叶朝士兵一个措手不及。
若不是正好任长青带着人按例巡视发现了情况,恐怕辽军就攻进来了。
辽军攻城以后,他已经用八百里加急把消息送去了京城,请求朝廷增兵。
这里距离直隶守军只有一天的时间,不过,没有朝廷的兵符谁也不敢发兵。从这里到京城一刻不停的骑马最快一天一夜,朝廷的兵符到达直隶也得一天一夜,而直隶到这里也是一天一夜。
也就是说,他只要坚守三天,朝廷的援兵就能到来。
可是,经过三十场残烈的守城攻坚战,不仅损失了大批士兵,兵器折损也非常严重。
怕就怕朝廷不按时增派援兵,到那时,白山城破,自己也成了千古罪人。
自己倒是不惜这条命,没了就没了,就怕连累家里父母双亲和诸多的兄弟儿女。
他现在体会到了当初欧阳靖德宁愿冤死也不愿造反的原因了,实在是家里的老老少少都在皇帝手心里攥着呢。那么多的亲人,他可能做梦都没想到皇帝说啥就都杀了吧?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帝的信任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把双刃剑,这份信任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变成弑你的利器,令你防不胜防。(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白山城保卫战(二)
任长青左边站着一名三十余岁、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黑红脸膛上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的环视着四周,紧紧地护卫在任长青四周。
他身穿一身副将的战袍,正是任长青的左副将伍定远。
伍定远是任长青一手提拔起来的,在边境大大小小的与辽国的摩擦之战中,任长青曾经救过伍定远两次性命。
伍定远的家就在白山城里,不过家里已经没啥亲人了。曾经娶过一任妻子,也因为难产去世,倒也无牵无挂。
家里仅存的三间房子也因为无人居住而荒废着,就在白山城的西南角。
任长青的右边同样站着一位副将装扮的人,此人和任长青年龄差不多,面庞清瘦、一双细长的眼睛偶尔闪过神秘莫测的精光。
此刻,他薄唇轻抿、神情略冷,寡淡的目光也在注视着对面辽国的军营,一双清冷的眸子里不时闪过一丝阴鸷。
这个人叫孟庆伟,是当朝兵部尚书孟荻权的亲侄子,也是孟家在军中的代表人物。
十几名亲兵成拱形护卫在他们三人周围,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一切动静。
任长青收回视线,扫视了一圈城墙上新换上来的严阵以待的士兵,转身走下了城楼。
两位副将和亲兵紧紧跟在了后面,城墙上的士兵们,纷纷向任长青恭敬的行着军礼,表达着他们的仰慕之情。
任长青并没有把全部兵力一次性的都投入进去,而是采取轮换方式。这样既可以减轻士兵的伤亡。又保存了士兵的体力。
面对数倍的辽军的进攻,每次他只安排了一万兵力在城墙上面对面的和敌人交锋。
可尽管如此,伤亡还是很大。因为辽军采取的战术和任长青是一样的。而每次派出的士兵都是大叶朝这边的三倍。
虽然辽军伤亡的比朝廷士兵要大得多,但架不住辽军兵多将广啊,长此以往,根本就挺不住。
任长青边走边问:“这次损伤多少?”
“死了三百多,伤了五百多,其中重伤三百多。”伍定远黯然的回道。
重伤意味着没有了一点战斗力,甚至于生命都无法保证。
现在军营里的军医已经都快忙不过来了。还是城里各大药铺、医馆都派出了大夫、学徒,在军营里义务帮忙,药材也在源源不断的远送过来。这才使受伤的士兵们能够及时得到救治。
三十场战斗下来,已经消耗了将近一半的兵力。按照最快的时间估计,还得要在坚持将近两天两夜的时间。
也多亏城里不少青壮年自愿的加入了进来,运送伤员、打扫战场、烧水烧饭。
在城里挨家挨户的搜寻没有带走的各种油。烧成滚热。在辽军攻城的时候,冷不防浇下去,烫的辽军鬼哭狼嚎,损伤了不少战斗力。
可是,武器却消耗的太厉害,弓箭、长短刀、戟损耗的最厉害,有的已经都卷刃了,根本就没有杀伤力。
城墙上安置着数台投石车。旁边堆放着一堆堆石块。只是在这之前的战斗,双方都没有使用投石车。
“伍副将。你派人把附近的石头全部运到城墙上,速度要快。”任长青看了看城墙上的石块,吩咐道。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说完,对身后跟着的士兵一挥手,马上就有一个士兵跑步传达命令去了。
三人走下城墙,进入了城墙边上的行军大帐。身后的亲兵立即散在四周警戒起来,并没有跟进屋里去。
这座大帐是昨夜打退辽军偷袭之后,任长青要求搭建的,城里的官邸自从出来后就没有回去过。
任长青在辽军偷袭之前已经把所有机密信件都销毁了,包括边境城防图。他不能让辽军在攻破城池的时候,还利用城防图大做文章,他可不想犯欧阳靖德犯过的错误。
“任将军,你先眯会吧,有情况我叫你。”伍定远轻声说道,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自从昨晚辽军偷袭,任长青就没合过眼。其他人都在轮换的间隙偷偷眯一觉,就是伍定远和孟庆伟也都抽空眯了一觉。
任长青也确实有些疲惫了,就答应休息一会儿。
伍定远和孟庆伟见任长青要休息,就都退出了大帐,回到了自己的军帐。
伍定远在自己的军帐绕了一圈就出来了,他想去看看军营的每个环节,是不是都万无一失。在这关键时刻,不能在任何地方有丝毫大意,他想要再仔细检查一遍。
于是,先去了军营的伙房。伙房可是军中重中之重,直接关系到士兵的战斗力。
此时,伙房里军营的火头军们正有条不紊的忙碌着,馒头、大米饭热气腾腾的已经蒸了出来,摆放在一边。
锅里正炖着大锅猪肉,和大白菜混杂着炖在一起,红白相间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伙房班长抬头和他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忙碌。
从伙房出来,伍定远刚想要去军医那看看去,却发现孟庆伟登上了城墙。
他心里有些疑惑,明明刚从城头下来,孟庆伟又去城头干什么?难道和自己一样不放心城头的布防?
孟庆伟抽着一支烟蹬上了城墙,和坚守岗位的士兵简单交谈了几句。士兵还在奇怪孟副将不爱抽烟的人,今天咋还抽起来了?难道是今天杀敌累着了?
他们谁也没理会孟副将拿着烟头随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把烟头随手扔了下去。
而此时的行军大帐里,任长青并没有睡觉,而是端坐在书桌前写了几封家书。
他把几封家书用火漆密封好,对着屋顶低低的唤道:“步七!把这几封家书派人送去京城,不要耽搁!”
“是!”随着话音,从屋顶无声的飘落下一人。
此人身材修长、面目清冷,浑身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他就是任逍航派到任长青身边的暗卫步七。
步七身边还有四人可供驱使,他们的任务就是护卫大将军任长青的安全。
步七按照吩咐安排了一名手下去京城送信,自己仍然回到了帐顶。
这时,伙房的饭菜熟了,大家轮换着在一起快速的吃了饭。因为不知什么时候辽军就会进攻,所以大家吃饭的速度就跟抢的一样。
众士兵还没来得及把碗筷放下,就听远处传来潮水般的吼叫声,紧接着就听一道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报!辽军又攻上来啦!”
随着声音的临近,一名个子不高的士兵踉踉跄跄的奔了过来,直奔任长青跟前。
“慢慢说,什么情况。”任长青稳稳地站在饭桌前,沉静从容的问道。
士兵稳了稳情绪,喘了一口气说:“禀大将军,这次辽军人数众多,好像把所有的兵力都用上了。还有,辽军这次用上了投石车和攻城车。”(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白山城保卫战(三)
传令兵话音还没落,城外就传来了震撼人心的战鼓声,所有人都脸色一变。
战鼓一响,说明攻击就要开始了。
这次城外的辽军使用了投石车和攻城车,这是要决一死战的信号。
投石车是利用杠杆原理抛射石弹的大型人力远射兵器,是敌对双方攻守城池必备的杀伤性武器。
攻城车是内部用绳或铁链悬挂在横梁上的一根粗大的圆木,原木后端有金属帽,前端有金属头,多制成羊头形,称为攻城槌。攻城时,依靠攻城车中的士兵合力抓住攻城槌向后运动后猛烈撞向城门,依靠惯性和动能来破坏城门或者门后的门插结构。
这两种兵器的投入,预示着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全体士兵注意!准备战斗!”任长青沉着冷静的下达了命令。
正在吃饭的众士兵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动作利落的站成整齐的纵队,手中紧紧抓着武器。
就连伙房的火头兵们也拿起了菜刀、斧头等武器,站在了士兵的队列里。
任长青炯炯有神的眼睛扫视了全体士兵一眼,紧接着下达了一系列命令。
“投石车准备战斗!马上行动!”
“投石车听到!”随着话音,一队士兵疾跑出列,迅速跑上了城墙。
“弓弩车准备战斗!马上行动!”
“弓弩车听到!”随着话音,又一队士兵疾跑出列。却跑向了另一个方向,去搬运弓箭。
“弓箭手准备战斗!马上行动!”
“弓箭手听到!”随着话音,有两队士兵疾跑出列。急速跑上了城墙。
“全体士兵听令!准备战斗!”
“是!”
这声从士兵们胸腔里发出的嘶吼,在这混乱、躁动、不安的夜里,显得是那么突出,那么响亮。那是士兵为抗击敌军入侵、保家卫国发出的最强音!是士兵身体里沸腾的热血与灵魂碰撞的最强音!
任长青下达完命令,率先大步走在前头,边走边抽出了悬挂在腰间的宝刀,威风凛凛的登上了城墙。
跟在身后的士兵们。有秩序的分散开来,利用墙垛作掩护,静静地等候着攻击的命令。
任长青稳稳地站在垛口前。一双锐利的双眼紧紧盯着下面的辽军。
此时,在漫天的火光中,城墙外的辽军已经分七路纵队像潮水般涌了过来,士兵们一边奔跑着一边举着大刀啊啊的大叫着。
在步兵的身后是七路骑兵。骑在马上的士兵正手持弓箭对着城垛口。
在七路纵队的队伍中。各有一台投石车和弓弩车紧紧地跟在队伍后面,很是显眼。
在骑兵的队伍中,有一个身穿亮银色盔甲、手执弯月腰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