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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现在张小凡已经不在此处，哪怕历史已经改变她终究还是要进去的吗？
心中有些悲哀，姜雨夜最后想了想，还是回答道：“不曾找到。”
碧瑶哼了一声，脸上笑容渐渐褪去，但依然平心静气地道∶“那也就是说雨夜你们来此仅仅只是遵从使命，并不是为了滴血洞之中的东西而来的吗？”
“自是如此。”轻轻地点了点头，姜雨夜没有隐瞒的回答道。
在当下这个节骨眼上就算他跟碧瑶算是朋友，但一会儿若是幽姬前来也是一桩很麻烦的事儿。
毕竟。
现在的姜雨夜又不是孜然一身，旁边多了一个昏迷的陆雪琪战斗的时候自然也要分心照看她了。
那少女一弹身上水绿衣裳，夹在指间的花朵随著她玉一般的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那白光在空中留下一道残痕，彷佛也眷念著这片黑暗，残留了许久，才慢慢消散。
“那就算是如此，有些事儿我也依旧要做。”她巧笑嫣然。
姜雨夜心头一沉，她知道碧瑶已经出手了，而且目标很有可能就是躺在自己身旁的陆雪琪。
他自入了青云山一门，虽说苦修了数年之久，但‘诛仙’世界最起码的剧情还有知识他还是较为清楚的，是以当姜雨夜看到碧瑶出手，他立即暗掐法决随时准备当下对方的攻击。
这不，看着明显戒备起来的姜雨夜，碧瑶眼光反而瞄到了姜雨夜身后，看了一眼，咯咯笑道∶“这位姐姐好像要醒了吧？”
姜雨夜回头一看，果然见陆雪琪微微翻身，嘴角动了两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不过┅┅
也就在姜雨夜用眼角的余光微瞥的刹那间，他便猛然脸色一边的提醒道：“陆师姐小心┅┅”
几乎当姜雨夜话音刚刚落下，陆雪琪便只觉得周围忽然异香扑鼻，白光闪处，一朵白色鲜花出现在了眼前。
黑暗之中，死灵渊下，哪里会有什麽花朵？
陆雪琪惊骇之下，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花朵无风自动，彷佛在半空中对他微微展露笑颜，点了点头，顷刻之间，一朵花儿四分五裂，花瓣朵朵洁白可爱，边缘处却闪起了幽幽绿光，向她飞来。
就算明知道碧瑶会出手偷袭一下陆雪琪，然而此刻注意到姜雨夜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正邪两道纵使拼的你死我活，可他们两个人是朋友却为何又有因为某种芥蒂刀兵相见呢？
更何况她偷袭的人还是‘青云门’的弟子。
在心中轻叹了一声，姜雨夜大袖一挥若雪神剑顿时飞跃而去，碧绿色的光芒犹如黑暗中的灯火一样明亮，那是照映心灵的光芒、更是姜雨夜惆怅的无助。
两者相交，伤心花顿时被若雪神剑压的节节败退，那是品质上的不足，亦是展现了双方修为、灵力上的差距。
“收手吧，碧瑶。”
一击逼退伤心花，姜雨夜操纵着若雪神剑护住陆雪琪，然后负手而立的说道：“你我相交一场，我不想因为门派的纠纷跟你产生芥蒂。”
一番话尽管有些不清不楚，然而这就是姜雨夜的心里话。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都说朋友好交，但真心的朋友实际上是最不好寻觅的。
听着风声，碧瑶恬然微笑，右手在半空中一迎，刹那间所有的花瓣都如闪电一般飞了回来，聚集到了那朵花蕾之上，指间那朵散发著淡淡白光的小花迎了上去，白色的微光与若雪神剑玄青色的光芒刚一接触，两者竟是相抵在半空，僵持片刻，似是不分胜负，各自飞了回去。
黑暗中，忽然响起了一声微带讶意的轻呼。
趁此机会，姜雨夜又随手在陆雪琪的身上施加了一层防御法术，那是由剑气、灵力、剑意三者合二为一的招式。
以灵力为辅，以若雪神剑为引，最后配以剑意的凝聚，此刻的姜雨夜可以丝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不是超越他实力太多的对手，基本就无法攻破他布下的这层防御。
毕竟。
就算现在的姜雨夜已经融合了前世今生的记忆，但法力、灵力这东西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回复的了地。
所以哪怕他的境界依旧常在，可昔日修炼出来的法力基本是一去不复返了。
看着姜雨夜如此庇护陆雪琪，碧瑶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忧伤。
朋友。
这个算是少女时代唯一的朋友竟然会为了另外一个女子而与自己刀剑相向。
在这一刻碧瑶的心再一次隐隐的作痛了起来，那是对姜雨夜的失望、更是对陆雪琪的不满。
不过纵使如此，此刻的她依旧强笑道：“雨夜果然不愧是雨夜，就算是重伤之身却也依旧能当下我的伤心花。”
“我该说恭喜‘青云门’又出了一位天纵奇才吗？”
第一百四十一章 正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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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纵奇才不敢当，最起码做人要问心无愧，就算碧瑶你是我的朋友，我也不会让你伤了陆师姐一根汗毛。”听着碧瑶挖苦似的话语，姜雨夜充耳未闻，然后淡淡的回答道。
前世亦或者今生，就算拥有这一世的姜雨夜作为主导，但以往的千锤百炼却也是泯灭不掉的。
因为那是横亘在骨子里的意识、并且也是铭刻在他灵魂当中的执念，所以根本是抹不去、洗涤不掉的。
尤其当姜雨夜已经觉醒了前世今生，达到了完美融合、无剑无我的地步那便更是如此了。
“呦，我们的姜少侠竟然也会讲述这样的长篇大论了？”
听着姜雨夜大言不惭的话，碧瑶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冷笑道：“是不是你们‘青云门’老一辈的首座、长老都是这样的伪君子呢？”
一番话说出了心中的苦闷，同时也是暗暗的讽刺了一下姜雨夜的死板。
本来在她的印象当中，姜雨夜是一个不为世俗拘束的人，虽然那时候碧瑶的年龄还小，但她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值得交心的朋友，可现在看来……
“哎。”轻轻地叹了一声，姜雨夜也明白碧瑶的气恼之处。
毕竟在未融合之前，他一直走的是‘逍遥之道’，而恰巧他的前世亦是知道这条路的艰辛和困苦。
云天河这个昔日的至交好友，那个做事不论结果全凭本心的家伙不就是这样吗？
而且……
记得在更近以前，自己也曾收过这样的一名弟子，他被煞气侵蚀、却依旧凭借自己的意识战胜了一切，尽管最后落得魂飞魄散、无法轮回，但作为师傅的他又何尝不理解这其中的悲痛呢。
哎。
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了。
心里面这样暗暗感叹着，不过表面上姜雨夜还是装作没听见的不作回答。
虽然现在双方拥有门户之见、而且自古正邪不量力，但姜雨夜的前世是何许人也，那可是天下第一剑仙，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渡劫成功位列仙班的人间巨头，所以像这样的恩怨纠葛他往往看的是比较淡的，以至于就算现在主导的人是这一世的姜雨夜却也依旧如此。
不过……
姜雨夜不说话不代表她身旁奄奄一息的陆雪琪不说话。
“无耻妖人，休要说我师傅坏话！”就算身体受到了重创，陆雪琪依旧狠狠的瞪视着碧瑶，那感觉就仿佛像是要吃掉她似的。
闻听此言，本就火气十足的碧瑶顿时面露薄怒之色，哼了一声，道∶“好，等一会我就让你看看妖人的厉害！”
说话间她便要有所动作，然而在那之前黑暗中，又亮起了一点光，这光却与绿衣少女的不同，尽管是光亮，却是深色的，在黑暗中几乎让人以为那就是黑色的光。光芒中，一道幽幽的人影走了出来，停在了碧瑶的身旁，这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一身黑衣，面上还蒙著面纱，而她也正是单恋姜雨夜师傅一辈子的幽姬了。
随后，在姜雨夜平静的目光注视下，黑暗中亮起了一道又一道的光线，大概又出现了五个人，身著黄衣，正是那日在山海苑中碧瑶的随从，此刻居然也全部到了此处。
此时虽说以少对多、情况极其不利，可姜雨夜前世毕竟也是剑仙之流，况且在修炼未成之前他便已经与当年‘琼华派’的第一玄霄战过了，此刻就算是以一对七他也是凛然不惧。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耳边传来陆雪琪轻微而无力的话∶“你快走，这些人道行都不在你我之下，不可力敌！”
“陆师姐。”
回头似有深意的看了陆雪琪一眼，姜雨夜沉寂多年的心也是有点热血沸腾了。
他一身白衣胜似雪，不算宽阔的胸膛挺的笔直，而且在他的右手上若雪神剑不知道何时也已经被其紧握。
此时此刻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他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一字一顿的道。
昆仑百千丈，不知日月衰。
花光侵长袂，流云向人飞。
净色寒如水，歌啸动清辉。
天道虽已悟，犹解浮生悲。
第一百四十二章 无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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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壮却又暗含个人色彩的诗词总结缓缓的从姜雨夜姜的嘴中传出，看得出来对于叫今日这一战他使无怨无悔、甚至略微带有一丝兴奋的。
多少年了，他轮回了多少个世纪，从最初的绝世剑仙、再到后来的蜀山弟子，那一世世的恩怨纠葛、情缘缠绵都磨砺了他的意志和心性。
人本无道，道法自然，顺其自然，是为天命。
而这一世姜雨夜所走的则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道路，这是性格使然、更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所以就算他想要重新走上昔日绝代风华的剑仙老路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好一首看破红尘、描述己身的诗词。”
平静的看着面前那恍若心中牵挂的人儿似的身影，幽姬那被遮盖在面纱下的表情不由得一怔，道：“只不过今日你们确实没有主宰自己命运的资格。”
“幽姨……”
耳边传来幽姬清冷的话语声，饶是碧瑶此刻心中黯然，表面上她还是勉强一笑的道：“我希望你答应我不要伤了他们。”
闻听此言，幽姬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她在看了碧瑶一眼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痴儿啊，痴儿，也罢，既然如此那便生擒下他们带回鬼王宗吧。”
碧瑶想了想，道∶“也好。”
说话间，她们脚下却没有停，一直向前逼去，没有她们两人的首肯，旁边的黄衣人自然也不会动手，双方一进一退在这说话间便走出了一段路。
姜雨夜站在那里愕然不动，可奄奄一息的陆雪琪却是有些急促的道：“快、快扶我往后退。”
“陆师姐你放心，今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了你一根汗毛。”虽然似答非所问，但姜雨夜站在那里就恍若昔日的绝世剑仙，无剑无我、无动无静！
听着姜雨夜的话，陆雪琪看向他的目光当中不由得多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不过……
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她倒也不想贸贸然的就牺牲，是以她又催促了一句：“我且听后方有水的动静，或许我们到了那里便可以摆脱她们的追击也说不定，而且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后撤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说罢。
为了让顽固的姜雨夜动身，现在的陆雪琪竟然挣扎似的准备站起身来。
骤然间看到这一幕，饶是姜雨夜心灵意志千锤百炼，此刻也是不禁动容了一下。
他赶忙转身扶住了陆雪琪，然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听从她的意见。
这个同样顽固的女子就如同昔日那位至交好友一般，也是全权凭借自己的本心行事的~
后退的渐渐远了，耳边却听到了水波声，看来是走回到刚开始的那一湾水边。
追逐在两个人的身后，碧瑶看到这里竟然有湖泊，不禁怔了一下，转头对蒙面女子道∶“幽姨，这里便是‘无情海’了吗？”
那蒙面女子沉默了一下，却低声叹了口气，道∶“痴情只为无情苦！不错，这里便是五海之中最神秘的‘无情海’了。”
“啊！”
彷佛是年轻之故，碧瑶根本没在意到被她称为幽姨的蒙面女子话中的苦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