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她身后,大将军终于等到了万分期待的机会。他怒吼一声,像头狂怒的公牛猛地一冲,手中的巨斧迎头斩下!
这一下,许若雪再无可能避过!
千钧一发之际,小道士手中的驱鬼符,飞出!
符飞出,可他和许若雪之间,却隔着,整整五个鬼兵!
时间,似乎停滞,小道士的眼死死地盯着,那飞出去的符。
那符,从第一个鬼兵的耳边穿过,从第三个鬼兵的手肘间穿过,从第五个鬼兵的脖颈旁穿过,那符竟然,神乎其乎、完全不可思议地,越过了挡在他和许若雪之间的,整整五个鬼兵,正正地击在,大将军的左肩上!
这一击,妙至毫巅!
大将军鬼术精深,这张灵符击在任何要害上,都只能轻伤他,绝对不能重伤他。可那样又有何用?那柄巨斧必然还会像砸西瓜,将许若雪的脑袋,砸得破碎。
可击在左肩这等发力所在,大将军一吃痛,不由自主地手就是一偏,那巨斧,就擦着许若雪的耳朵劈去。
许若雪就觉得脸上剧痛,像是被人狠狠地给扇了一个耳光。然后她耳边轰然剧响,那溅起的泥土如石子般,砸得她几欲晕厥!
她落地,却滚入一个巨坑中。大将军一斧,竟生生地在地上砸出了一个,能装得下她的巨坑。这一击之威,竟至如此!
可这一击怎会落偏,不可能的啊?
许若雪正疑惑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大喝声。
是夫君!原来是夫君救了自己。
真好啊,夫君又一次救了自己。
哪怕许若雪是绝世女侠,可也有少女情怀是诗的时候。曾几何时,许若雪感叹道,自己剑法如此高明,英雄救美的滋味,今生自己怕是再没机会品尝了。
可没想到,在身处绝境时,这世上还真有男子救了自己,还救了一次又一次。
夫君,许若雪喃喃叫道,今生遇见你,真好!
这一击,极好!小道士狂喜。这时,他无比地感谢那懒得出奇,却严苛的变态的师父。
一击落空,大将军怒极,他举起巨斧,正要再次劈下,将那女人分成两截。可这时,他听到一声大喝:“李猪儿,你个蠢猪。”
“李猪儿”,这个名字让大将军愣了愣,然后他才想起,这正是自己的名字。
自当年起兵后,有多少年,没人再敢叫这个名字,这个代表着耻辱和卑贱的名字。
瞬间,大将军发狂的脑袋彻底地丧失了最后一丝理智。他仰天一声咆哮,舍去了就躺在脚下,已全无还手之力的女人。他迈开大步,腾腾腾地向小道士杀去。他发誓,一定要将这该死的家伙碎尸万段,再让他受尽无止尽的奴役!
感谢你,你这头蠢猪!小道士狂喜。
毫不保留,小道士腰间的灵符像不要钱似地,如飞镖般飞去。那五个鬼兵连鬼叫都来不及,便彻底魂飞魄散。
一人一鬼,短兵相接!
小道士口中默念缚神咒,浑身内力疯狂地输入三清铃之中。三清铃自然一响,“叮”的一声,大将军那高高跃起的身子就是一僵。
小道士狂吼一声,右手铜钱剑拼尽全力地,狠狠一刺,正刺中大将军的胸口。
小道士大喜,然后,脸色大变!
铜钱剑竟是,刺不进!大将军身上的甲胄,竟如真的甲胄,铜钱剑都弯成了半月,却刺不进哪怕一分一毫。
大将军狞笑一声,手中的巨斧迎头斩下!
小道士应变神速,脚用力地在那两根粗大的腿上一蹬,身子猛地往后一窜。
那柄巨斧,正正地斩在小道士两腿中间,距那不文之物,不过数寸。
小道士都来不及擦去额头的汗,他就地一个翻滚。还没待起身,手就往腰间一抹,两张驱鬼符飞去。
一张驱鬼符,正中大将军胸口,被甲胄挡住,竟丝毫不起作用。另一张驱鬼符,正中大将军额头,却只是让他脑袋晃了一晃,那手中的巨斧依然,拦腰斩来。
小道士身子急退,未曾想,那巨斧一个变招, 竟变扫变刺。好在小道士这段时日以来,跟随许若雪苦练青城剑法,剑法已有小成,情急之下,用了一个挑字诀,再借力卸力。
那巨斧贴着他的身子刺过,刮起的大风,竟让小道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而他手中的铜钱剑更是承受不了那等巨力,竟直接脱手而出,飞了出去。
大将军大笑,大步追来。小道士闪电般地取出身后的拷鬼棒,化为长鞭,拼命地一鞭接一鞭打去,打得都是大将军眉眼处。
大将军虽然力大无穷,但这手脚的灵活却差了一些。一不小心眼睛处就挨上了几鞭,直疼得他啊啊惨叫,眼睛都睁不开。他无奈,只得停住脚步,以巨斧遮住双眼。
小道士这才稳住身子, 正要去捡铜钱剑,就听一声大叫“给”,铜钱剑被太一子丢来。
一人一鬼的这几下招手,兔起鹘落,奇快无比。这会儿,守真子等才赶到。
被这几下打得生痛,大将军发狂发热的脑袋才清醒了过来,他以斧护身,抽身后退,大喝道:”围!“
只一个字,只一声令,闻到生人气息,本就飞速赶来的众鬼兵,立即就地结成六人小阵,四面八方地围杀过来。
形势,顿时逆转!
大将军不住后退,在他身前,已有了数组鬼兵;在他身后,无数的鬼兵正乌压压地杀来。
而小道士几人的身前左右,又有数组鬼兵,正迅速围来。
不过几个呼吸间,几人已陷入了,死地!
174 小道士的神来一笔
生死关头,小道士大喝:“师兄,冲,斩将。其他人,守住退路。”
说着,他如狮如虎,当头向大将军,杀去!
守真子一见,叫声“好”,他左右手各持一枚法印,也是悍不畏死地冲去。
小道士怒喝一声,左手往腰间一抹,四张灵符电射而去,正中前方两组鬼兵中间,那使盾牌和使短矛的,将那四个鬼兵击成黑烟,然后向左侧那组鬼兵杀去。
转眼间便冲至当前,小道士大喝一声“临”,八卦镜亮起一道白光,将他护住。他竟丝毫不做防御,左手拷鬼棒,右手铜钱剑,各自击中一鬼兵面门。
鬼兵无神无智,反应便差了许多。这些时日里小道士的剑法又有了好些长进,他一击得手后,手顺势就是一转,剩下两个鬼兵手中兵器都没扬起,就被正中胸前,受法器上的法力所伤,鬼叫着后退。
守真子一声”好“字刚出口,便见小道士手中灵符飞出。他再一个“好”字还在口中蕴酿,就见小道士已冲过了那组鬼兵,势如破竹地向前杀去。他苦笑,暗叹,自己真是老了。当下鼓起余勇,大喝一声,拦住右侧的四个鬼兵。
小道士毫不停留,手中灵符绝不悭吝,一连三张,将前面的三个鬼兵消灭,然后他人随符走,从那浓浓的黑气穿过,剩下的三个鬼兵手中兵器还未曾落下,身前便已是一空。
前方又是两组鬼兵围来,小道士再喝一声“临”。身上光罩一闪,他竟是不管不顾,从那一线空当中强行挤过。这次他再无法躲避,只听”嘭嘭“两声,他身上光罩已破碎。那数个鬼兵顿时浑身白光乱窜,痛得啊啊鬼叫。
前方,已空无一鬼。
那大将军看着他,哈哈一笑:“好个悍勇的小道士!你死去后,某定封你为小将军。”
小道士疾冲,大喝:“蠢猪拿命来!”
可大将军已恢复了理智,竟不被这激将法所激,他身子不进反退。
后退同时,大将军手往身上一抽,抽出一根黑矛,黑矛如电般向小道士射来。
小道士匆促中将拷鬼棒往胸前一挡,冥冥中如有神助,这一挡正正挡住矛尖。浑身剧震中,小道士身不由己地飞了出去,人在空中,便是张口喷出一股血箭。
不顾胸前剧疼,小道士一个翻滚起身,却见大将军已然退到众鬼兵的中间。在他身前,已有六组鬼兵,护住他。
杀将,失败!
大将军哈哈大笑:“刚才你不是很嚣张吗?现在,去和我一起做鬼吧!”
他大吼:“击!”
小道士吓得亡魂皆冒,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他往旁边一闪,果然,有十二名鬼兵跨前一步,弯腰挺枪,全力一刺。六柄长枪几乎是挨着他的衣角刺过。
小道士立足未稳,再用尽全力往右一倒。果然,十二柄大刀迎面砍来,砍到一半时刀尖处已没了人,却还是义无反顾地砍下,在地上劈出六道深深的刀痕。
小道士一滚之后,两腿猛蹬地,身子往后一滑。果然六柄短矛电射而至,离他的云鞋相差不过半寸。好在这些鬼兵并无神智,手中短矛刺的都是同一位置。若是分开各取小道士身前左右,以如此近的距离,哪怕是许若雪,也必中无疑!
这时,小道士已然竭尽全力,再无应变可能。万幸这鬼兵如傀儡般,丝毫不知变通。明明自身绝无危险,那手持盾牌的,还是疾扑向前,以身子压住盾牌,护住己方。
这多此的一举,自然是挡住了鬼兵进击的路线,也救了小道士一命。
小道士狼狈地起身,四下一看,所有人竟都已深陷重围,个个险象环生!
大将军鼓掌赞道:“真个了得!某只以为,六人为阵,阵成梅花,各持长短兵器,依次进攻,这样天下无人可挡。可没想到,竟被你给避过去了。”
他叹道:“哎,儿郎们只会死板板地照着做,哪怕是会一丁点的变通,你都死定了,看来这阵还得变一下。”
说完,他一挥手,大喝道“围”
这声令下,鬼兵们如风般涌至,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已将小道士围在正中。六人为一组,各站方位,形成一朵巨大的梅花。梅花的花蕊,正是小道士!
大将军施施地靠近,笑道:“这阵某看你还怎么破?你身处阵心,同时有十二组鬼兵向你进攻。就算你实在了得,逃往任何一处,一样会有最少六组鬼兵向你进攻。这样你要是都能活下来,某拜你为皇帝,从此跟着你打天下,打下的天下给你。”
“哈哈,你逃得了吗?你死定了,小道士。”
小道士长叹,哪怕他再聪明,再乐观,这时也相信,自己真得死定了。
他看向后方,看到守真子在几组鬼兵的包围中左冲右突,身上的五枚法印只有一枚握在手中,显然再撑不了多久。
再后,太一子等人结成阵势,正竭力抵挡,但五人中,还站着的,只有两人。
唯一庆幸的是,许若雪及时脱身,没有陷入阵中,也没有头脑发热地再一头扎进来。
那就够了,只要她活着便好,自己不过是求仁得仁。
小道士看向得意着的大将军,心中一横:想要一口吃掉自己,怕是,会蹦掉你满嘴的钢牙!
他往腰间一抹,手中多了一把灵符,正要杀过去,却无意中看到,在鬼兵的最后,那李奴和许氏女正看向这边。
就算隔着这么远,这两人看着大将军时那眼里的怨毒,依旧清晰可见。
小道士忽然心中一动。
他叫道:“武侯镇李氏,书香世家。当年史贼造反,为保全族老幼,李氏族长李用无奈从贼。却于关键时刻,弃暗投明,助官兵击败贼军。”
大将军大怒:“你这厮,说这些鸟事做什么?”
小道士不理他,朗声说道:“李用,当年你大儿李兴逃过劫难,已重整家门。你重孙李克功现任西县押录,深得知县大人看重。你次重孙李从功已有秀才功名,有博士评为,必中举!”
“李用,你李家大兴。身为族长,你却在这苟且人世,贱如猪狗。你就不想享受子孙香火供奉,你就不想重新投胎做人?你真要永生永世地,当这家生奴的奴隶。”
大将军大笑:“哈哈,某当你打得什么好主意,原来如此?哼,一个狗一样的东西,老子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他能成得了什么事?叫他来杀某啊,哈哈,哈哈。”
李奴泪流满面,全身不停颤抖,忽然他怒号一声,猛地挺直腰,就要向大将军扑去。
小道士大叫:“不可,夺号角,吹两声,快!”
大将军猛地一愣,明白过来,大喝:“李奴,尔敢!”
然后,他手往身上一抽,就要掷出黑矛。
小道士哪容得他断了,这有死无生中,乍然出现的一缕生机。在说话同时,他左手一扬,灵符如雨点般飞去,清出一条空路。然后右手一扬,六张桃木符齐齐飞去。
大将军黑矛还没脱手,就被六张桃木符齐齐击中,中的还是他后背无甲胄防护的腰部。这桃木符自潼川法会品质提升后,已不再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