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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一大喝:“起剑!”
剑二大喝:“杀!”
剑阵一转,数柄长枪齐齐斩断,再寒光连闪,那数名攻来的兵士,手腕齐根而断!
只一下,便是见了血!
见了血,选锋军的兵士眼就红了,喊杀声中,奋不顾身地攻来。
见了血,六剑再不犹豫,结成剑阵,放手便杀。
这六人二十几年来吃住尽在一起,彼此之间不敢说心意相通,但配合默契至极。这一全力施为,不过十几个呼吸间,攻上来的十数名兵士,尽皆或死或伤。
可不过十几个呼吸间,号角声中,选锋军的兵士,已源源不断地围了上来。
“杀出去!”剑一大喝。
剑阵移动,却是移向选锋军早已设好的包围圈中,于是立即陷入重围。
只是六人的剑阵实在了得。但见剑光闪烁凌乱,脚步移动纷乱,却是乱中有序。
一名兵士持枪刺向剑五,眼前忽然人影一闪,剑五消失不见,再是剑影一闪,却是被剑四一剑割喉。他旁边兵士痛叫一声,一刀砍向剑四。这一刀,却被剑三挡住。而剑四理都不理,从侧面再是一剑,再断一人咽喉。
如此威力,围上来的数十兵士,竟然阻挡不住这剑阵。便如滔天巨浪,在礁石面前,再是声势骇人,也不过纷纷粉碎。
六人一时势不可挡,缓慢却坚定地,向外移去。
于是,血雨纷飞,惨叫声不绝,六人杀得,痛快淋漓。
剑三大笑:“好,好,痛快,杀得真痛快!今日这般大杀一场,爷爷我死而无憾!”
剑二大笑:“孙子们,来啊,上啊。有不怕死的,二爷我送你们下黄泉。”
可这番得意,却没持续多久!
初时的震憾后,刀疤脸终清醒过来。
他万万没料到,这六人竟敢当真反抗;他万万更没料到,这六人结成的剑阵,杀伤力竟如此之强!
不过区区六人,杀出的声势,竟比千军万马;不过区区六人,杀死的好儿郎,更胜千军万马。
看着自己手下的儿郎,红着眼冲上,再红着眼倒下,刀疤脸心痛的眼泪都出来了。心剧痛之下,他发热的脑袋终于清醒过来,他开始指挥战局。
于是,形势立变!
青城六剑忽然发现,眼前的敌人再不如方才般,咬着牙没头脑地往前冲。而是三人成一组,三组成一队,结成十数个小队。每一队,或围攻、或阻击、或防御,各自进退有度,有条不紊。
立时,青城六剑压力剧增,再不复之前般,势如破竹。
六剑咬牙猛杀。正战至激烈时,一声号响,众兵士竟毫不迟疑,如潮水般退却。
六剑一愣,正待追过去,定晴一看,却是大骇!
这会儿功夫,原本埋伏在外的精兵,已全数调了回来。
前方,已出现五十战士。这五十战士皆身披甲。披的,还不是普通的皮甲,竟是步人甲,是全身重甲。
五十披甲士着重甲,持长枪、大刀、巨盾,在号角声中,浑如一人般,一步一步地,杀来!每一步,沉重若山。一脚踏下,便见地上石子,微微颤动!
不过五十人,这样如墙般推来,却带来了,如山般的重压!
六剑何曾见过这般声势?剑三吞了口口水:“好,好生厉害,这回真死定了!”
剑四苦笑:“我大宋若有三千这等披甲士,金国算得了个屁!”
剑一叹道:“想那些做什么?死之前,多拉几个垫背的。”
说话间,披甲士已杀至身前七丈许。六剑深深呼吸,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却不料,一声号响,披甲士齐齐停下。
六人莫名其妙。
剑六向来最是机敏,一想,脸色忽然大变,叫道:“不好,他们要放箭!”
话声未落,长号声响,无数的弓箭、弩箭,如雨射来。
还不是普通的箭雨,是神臂弓射出的,箭雨。
神臂弓射出的箭何其之快,弦刚响,箭便至!
六剑大喝一声,手中长剑舞得水泼不进,将箭雨,竟数挡住。
可是,箭雨连绵不绝。
挡了两拨后,六剑只觉体内的内力如潮水般退去,舞剑的动作,不可避免地,缓了一缓。
正这时,忽听十声巨响,便见,十根手臂粗细的弩箭,呼啸着电射而至。
这一下,六剑惊得魂飞魄丧。都来不及发一声喊,六人分散飞出。
可,终究不能躲过。
一声惨叫,剑四躲过了巨弩,却没躲过弓箭,身上已是中了两箭。
而剑六,视线刚好被哥哥们挡住。待听到呼啸声响,已是反应不及。
弩箭临头,他用尽全力,猛地刺出两剑。
第一剑,一弩箭碎。
第二剑,一弩箭偏。
可巨弩之力重逾千钧,剑六终究挡不住。
第三支弩箭,直接穿身而过!
剑六的身体,被这股巨力带得飞起。人在空中,他茫然地看了眼自己胸前,忽然出现的一个大洞,他裂嘴一笑。
“我去!”他说。
“老六!”其余五剑心中巨怮。剑四不顾身上箭伤,就要扑上去。剑六大叫:“不要,散开,扑上前!”
剑一明白过来,叫道:“近身肉博,快。”
左右后方,一片空阔,正是弓弩发威的大好场所。只有前方七丈处,有披甲士守着。披甲士后,才是弓弩手。
只有近身肉博,让弓弩手不敢放箭,才能争得一丝生机。不然必成肉靶子,被活活射死。
当此关头,剩下五剑忍住心头剧痛,分散开,闷声向披甲士杀去。
此时相距约七丈。若在平时,这点距离不过是几次纵身。可此时,这七丈,却是生死!
弓弩声不绝,间中夹杂着巨弩的呼啸。好在弓弩手终究不多,箭不到两轮,五剑已杀到。
五剑大喜,可这时,剑二一声惨叫。
他刚闪身躲过一只巨弩,再勉强躲过一轮箭雨。却不料前方刀疤脸手持一柄雕花大弓,当头就是一箭射来。这一箭,箭似流星,剑二再避无可避。
关键时刻,他极力一扭身,险险避开心脏要害,利箭正穿透左肩。
剑二强忍剧痛,扭身扑了上去。
可一身号角后,弓弩声停,五十精锐甲士齐齐一声大吼,巨盾砸地。然后盾牌中间,长枪猛地刺来。
瞬间,五剑面前便多了面盾墙。盾墙中间,刺来丈八长矛。长矛之后,长柄大刀高举。大刀之后,是全身重甲的披甲士!
五剑,便被挡在这盾墙之外,不得寸进!
267 事已至此,何苦来着
长枪扎来,五剑大喝一声,身子忽地后退。待长矛去势已尽,五剑腾空而起,脚踩长矛,飞身翻过盾墙。
却不料,盾墙后有十几柄长刀迎面斩来。这一斩蓄势已久,五剑身在空中,或剑击刀,或以掌击刀,竭尽全力,勉强躲开。
这下力竭,身子落地。可双脚还未着地,众持盾持矛的甲士已弃了盾弃了矛,抽出腰刀,飞身扑来。
只这一下,五剑便身陷重围。
匆促之间,五剑反击。可这些披甲士,竟不闪不避!
这下变起突然,待长剑刺到对方身上,刺之不动时,五剑才惊觉,这不是江湖决斗。这些人身着重甲,寻常刀剑,刺进去哪管半点用?
一着之差,满盘皆输!
剑四本已受伤,当下被两柄腰刀迎头劈中,狂吼一声,倒地殒命。剑三刚强提内力,一剑刺偏三柄腰刀,听到这声惨叫,分心一看,下一刀便再避不开,右手齐肘斩落。
只这一下,一死一伤!
剑一大叫:“不要缠斗,冲出去,冲出去!杀弓弩兵。”
剑二和剑三同时狂吼:“你们走!”
狂吼声中,运起最后的内力,剑二和剑三身形如游鱼,在十数披甲士中一转,手中长剑散出万道剑花,每朵剑花都刺向,披甲士不着甲片的双眼处。
包围圈中立时一乱,现出一条缝隙。剑一和剑五身子一闪,跳出这包围圈。
披甲士外,便是弓弩兵。
对江湖高手来说,威胁最大的,便是强弓劲弩。若没了弓弩,寻常兵士和披甲士再多,也构不成致命威胁。这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
跳出包围后,剑一和剑五回身一看,剑二和剑三已身陷重围。两人本已受伤,自是必死无疑。
剑一和剑五痛叫一声,左右分开,向弓弩兵杀去。
这一下出其无意,那些兵士哪能料到,这弦刚松开,这弩刚放下,敌人便已杀至。五十披甲士,竟阻不了几下。于是弓弩兵大乱,四散逃窜。
剑一和剑五心里痛极、恨极,运起身法猛追,一剑一个,绝不留情。所过处,倒下一串尸身。
刀疤脸也是痛极、恨极,指挥兵士四处围堵。却无奈吃过大亏的剑一和剑五身法游走不定,绝不在一地停留一下,便连自己连射三箭,都箭箭落空,普通兵士又能如之奈何?
可这般游走,终究大耗体力、内力,再杀了一人后,剑一身子猛地一滞。却是全身内力已尽数耗光,体力也几已耗尽。
就这一缓,耳边破空声响,身上已是中了一箭。
剑一痛叫一声,就地一滚,滚到一株大树后,坐起,只觉眼前发黑。
他闭上眼,深呼吸,待听得耳边脚步声起,他大喝一声,猛地窜出,就是一剑。
一剑便杀一人,剑一咬紧牙关,脚步不停,就是杀!杀!杀!
也不知杀了几人,待一剑刺下,如中铁板时,剑一才勉力睁大眼睛一瞧,视线的晃动中,模糊地出现了一具步人甲。
那披甲士发一声喊,来不及举刀,合身猛力一撞。剑一此时哪还避得开,“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跪在地上,剑一喘气如雷,他呵呵想笑,却笑不出。他裂了裂嘴,吐了一口血沫,举起不知何时断成了两截的长剑,无声地呐喊一声,再合身扑去。
那披甲士动也不动,只是用大刀挡住了自己的脸。待软绵绵的一剑刺到自己身上时,他从下飞起一脚,踢得剑一如虾子般跪下,张口,又吐出几口鲜血。
这一下,剑一好一会后才缓过来。待他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已被披甲士团团围在正中,已是再无生机!
剑一往地上吐了口血沫,将手中的断剑小心地放到地上。他一屁股坐下,看着眼前的刀疤脸,嘶哑着嗓音问:“我的兄弟们都死光了吗?”
刀疤脸看着他,眼中的神色极是复杂,即是痛恨,也有敬佩。他点了点头,说:“是,你的兄弟都已死光!”
剑一呵呵一笑,摇头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还等什么?将我这大好头颅砍了便是,我怎能让我的兄弟们久等。”
刀疤脸却没动手,他叹道:“一直以来,某都对江湖中的武功高手不屑一顾,总觉得所谓的绝技,也就单打独斗时有用,真上了战场,除了拖累同伴外,半点屁用都没有。可事到如今,某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他嘶声叫道:“某自认练兵,在大宋首屈一指。某费尽苦心,花了整整十年,才练出三千选锋军。这次某奉命南下,从三千选锋军中,再选出两百百战精锐。”
“两百百战精锐,配上当今世上最好的甲、最好的弓和最好的弩,可一战之下,竟折损四五十人。而对手不过区区六人。呵呵,区区仅仅六人啊!”
剑一晒道:“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等也曾以为,六人结阵,便是在千军万马中取敌大将首级,也不过是探囊取物。可最后还不是在两百兵丁包围中,尽数身死。”
刀疤脸叹道:“是啊!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他沉默了下,问:“某只想问你一件事。”
“那两人,真值得你六人如此做?不惜身死,不惜反抗朝廷,也必要维护那两人。”
剑一一脸疑惑地说道:“哪两人?今天这事,不过是一个臭屁引起的血案,又关别人什么事?这事是我兄弟六人做的,我六人拿命来偿便是,可不能怪罪到别人身上。”
刀疤脸怒道:“都这个时候了,说这个做什么?你等故意用一件屁事来激怒某,所为何事,当某真是傻子?”
剑一不语。
刀疤脸深呼吸,说:“好,某知你便是死,也不会让那两人跟这事扯上关系。那某就问你,”
他正色问道:“青城剑派大小姐,血海飘香许若雪,和天一派小道士张天一,是不是死有余辜、犯下谋大逆重罪的恶徒?”
剑一一听大怒,怒极之下,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他从地上蹦起,大声说道:“放屁,放的全是臭屁!”
“青城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