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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蓁蓁来不及想太多,已经看到四周的琉璃上已经起了无名大火,并且这火以极快的速度向她而来,很快将她重重包围。玉蓁蓁口中有些焦急的四下望着,同时道,“圣兽大人,这是意欲何为!”
没有人再回答玉蓁蓁的话,玉蓁蓁只看到那些火焰悉数扑向了她,气势汹汹;她唯有一个侧身,将凌波重重压在了腹下,后眼见着那燎原大火迅速攀上了自己的身上,鼻子中满是焦糊的味道。
“啊——”玉蓁蓁痛的一直大叫,从前她也曾体验过为火焰燃烧的感觉,可这一次却尤为强烈,那火焰好像刀子一般,不止燃烧着她的皮毛,而且好像在一点一点刮她的肉一般。在这样巨大的痛楚之中,玉蓁蓁很快再度晕了过去。见此,朱雀才再度开口道,“白虎吾兄,吾已以朱雀之火将白虎之魂重新禁锢回她身内,这番可好?”
“善,”白虎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悲伤的味道,“既她为选定之人,这些痛楚也必将承受,此为天意。”
***
“朱雀、白虎……玉姑娘竟是已经遇到两位圣兽大人……”聂星旭在一旁,忍不住这般惊叹出了声;原本他还因为玉蓁蓁与凌波的这段撕心裂肺的感情而颇感心酸,可当听到朱雀与白虎的声音的时候,他整个人的视线与思想就完全离不开与圣兽有关的事情了。
风花飞的注意点却完全不在此,这样的一幕重新残酷的展现在眼前的工夫。尤其是凌波为了他们二人的存活而牺牲自己的那一刻,他的眼泪已经在心中横流。尤其是在他清楚的知道,那呲着小牙笑的一脸呆萌的凌波再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时。他的心就像是被行了凌迟大刑一般的痛苦。
这是冥赤第一次看到玉蓁蓁与凌波两个这样的相处,也难怪,他出现在人界的工夫,凌波已经魂魄所剩无几,他所知道的凌波与玉蓁蓁的事情,大多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而凌波对玉蓁蓁的一片深情、玉蓁蓁对凌波的千般不舍,在凌波魂飞魄散的前一刻。他看的真切;如今想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当初那个决定是否太过残忍;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如果是以现在的他再做选择。他真的很难就那样占据凌波的肉身,就那样看着玉蓁蓁哭的几乎晕过去。
余下三个各怀心事的工夫,神眼已经开口,道了句。“时候已到。玉蓁蓁已完全与白虎合体、并且在体内朱雀之火正盛、可以重回人身的重要时刻,玉蓁蓁,脱离回忆之境!”
随着神眼最后一句话的出口,所有人都惊异的看着那片巨大的云墙之上,所有画面都开始模糊;而当一切回归寂静的白色之后,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先从回忆之境伸了出来;之后不过眨眼的工夫,白虎化的玉蓁蓁已经完全的从云墙之中跃了出来,一如刚刚她进去时候一般的突然。
很明显的。白虎化的玉蓁蓁因为刚刚脱离回忆之境,心情还不是很稳定。就那么呆呆的站了半天之后,方才反应过来如今所处的情境,之后向前几步,对着神眼道,“神眼大人,如今我体内白虎之魄与朱雀之火交织不停,似乎这个身形并不能稳定许久……”
“自然不能稳定太久,”这一切似乎都在神眼的预料之中一般,他挥挥手,对玉蓁蓁道,“万一挑你刚刚白虎化的工夫将你拉出来,你容易无法变回人身不说,对你的伤害也是巨大;而如今这个时候刚刚好,你体内的朱雀之火在不断奔涌,白虎之魄也会迅速修复你虚弱的身体,这样的时候,对你腹中的胎儿也是最好不过的了。”
原来神眼一直到了最后,还是在为自己着想;玉蓁蓁忽然有些感动,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对着神眼低头——因为这个巨大的白虎身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拱手才能表示恭敬,想想唯有低下头,对着神眼感激道,“多谢神眼大人关怀。”
“只是此法有利也有弊,你的白虎化怕是维持不了太久了;只希望圣兽大人能尽快将清灵将军找来,届时老朽即可再度营造回忆之境,将清零将军困住,与你一齐带回她的从前。玉蓁蓁,到时候成功与否,就看你的了。”神眼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有一抹玉蓁蓁看不懂的忧郁。
“还好么?”冥赤不知何时走上前来,抬头望着白虎化的玉蓁蓁;尽管面貌和体型都与从前完全不同,如今的玉蓁蓁看起来与西方圣兽白虎一模一样,可是身上的那股气息还是让冥赤并不像聂星旭那样完全被震慑,在他眼中,玉蓁蓁就是玉蓁蓁,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那个玉蓁蓁,“可觉得身子哪里不适?”
“上仙,我很好,放心,”玉蓁蓁摇摇头,俯视着冥赤;因为才从回忆之中脱离,一时之间她还很难把冥赤和凌波分开,总觉得冥赤身上开始有越来越多凌波的影子,“还有,谢谢你。”
“谢我什么。”冥赤摇摇头,玉蓁蓁此番受苦,他非但什么忙都没帮上,还让玉蓁蓁腹中骨肉一事这么快的被她知晓,害的她不但要承受身体上的疼痛,还要承受心理上的痛苦;一念及此,冥赤都跟着心疼起来。
“谢谢上仙对我说的那些话,上仙说的的确不错,不管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可我腹中骨肉是凌波所出一事绝不会改变。其实我很多次都能感觉得到凌波就在我身边,在我痛苦的时候,他会安慰我,会鼓励我,会如从前那般呲着小牙对我笑,那对我而言,是全世界最治愈的笑容。而如今,这些都有了答案,因为我腹中有着凌波的精魄所在,所以,凌波他……从未离开过我啊。”玉蓁蓁说着,双眼又蒙上一层泪雾。
冥赤也不知说什么,只是摇摇头,后抬起手,拍了拍玉蓁蓁毛茸茸的前爪。这样的动作早已经能够胜过千言万语,神眼在一旁看着,又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
***
“王,这个时候唤我前来,不知有何事。”大殿之中,清灵恭恭敬敬的对着白虎这般说道,那恭敬的态度好像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远。
“清灵,吾已说过,你我毕竟是兄妹,私底下称呼吾兄长就是。”白虎叹了口气,这样的话他不知道都说了多少遍。
“那么……不知王兄有何要事。”清灵这么说着的时候,语气中依旧是永远不变的冰寒,好像要将这冰做的城堡再加厚一层一样。
“其实……”白虎思忖着,后长长出了口气,道,“清灵,你可还记得神眼先辈?”
“王兄,如今您已经是高高在上的西方圣兽白虎大人,神眼不过是一个守护四神之门的门神而已,王兄再唤他先辈,不免有些自贬身价了。”清灵说着,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波澜。
“清灵,神眼先辈是母后的挚友,更是看着你与吾一块长大的;即使如今身份已变,可先辈依旧是那个疼爱我们的……”白虎还想说什么,却忽然发现清灵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也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清灵什么,便叹了口气,又道,“好,清灵,你便与吾一道去探探神眼先辈吧。”
“这是命令吗?”清灵说着,能够看得出她微微后退了一步,明显表现出了不愿前往的意思;在她看来,神眼的任务是守护四神之门,而她的任务是守护白虎族,他们两个本来就没什么交集,也实在没什么必要见面;况且母后是母后,她是她,神眼是母后的挚友,可并不是她的挚友——况且,她本就没有什么挚友,也并不需要。(未完待续。)
817、彼清灵即此清灵
“如果吾说不是呢?”白虎这般问着,当看到清灵几乎是扭头就走的工夫,他心中最后一丝想象都完全幻灭;清了清嗓子的工夫,白虎再度开口,这一次,义正言辞道,“清灵将军听令,速速与吾至四神之门,参见神眼先辈。”
“哼。”饶是已经离的很远,清灵这声冷哼依旧清晰的传入白虎的耳中;这让他难免打了个寒噤,后还是摇摇头,起身大步向前走,在领先了清灵五六步之后,清灵方才迈着步子,浑身散发着极寒的冰意在其后跟着。
而大殿之外,冰雪更胜。
清灵就这样一路跟着白虎到了四神之门的连接处,眼见着白虎已经踏入了半个身子,她双目锐利的一扫,后撇撇嘴,也迈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步子唯有跟上。她着实想不明白,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圣兽一族,为何要纡尊降贵,来看一个看守大门的;从前她就不明白母后何以能够与神眼成为莫逆,如今她就更难懂白虎的想法了。
在白虎踏入四神之门的那一刻,神眼便感觉到了;他松了口气,望着玉蓁蓁颔首道,“圣兽大人没让我们失望,接下来的,就都要看你了。”
玉蓁蓁点头,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心里却有一股释然之感;好像这种感觉并非出自于她本身的内心,而是与她有着密切相关的白虎的内心。或许能够再度看到自己的子女,哪怕是隔着一层生与死的距离。哪怕并不存在于同一空间,但作为一个娘亲的心思,玉蓁蓁此时此刻多多少少能体会一些。如今她的身体中也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并且还是能够证明凌波曾经存活于世的唯一证据,想到这里,曾经受过的那些屈辱和磨难,似乎都算不了什么;就算是并非凌波本意,但最终留下了这个孩子,或许也是上天的指示,是玉蓁蓁与凌波曾经真实相爱过的证据。
清灵的头刚刚探入四神之门。便已经被神眼释放的结界困住;她不停挣扎,张开血盆大口对着神眼所在的方向撕咬,口中声嘶力竭的怒吼着。“神眼老头,你是不是疯了,你可知你在对本将军做什么!”
“清灵将军勿怪,这也是为了圣兽白虎一族。”神眼双手合十。对着一旁的玉蓁蓁低声道。“就是现在,速速闯入结界,不然回忆之门就要关闭了!”
“是!”玉蓁蓁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已经向着清灵所在的方向迅速奔了去;在白虎和清灵不停放大的瞳孔之中,看到的却是母后的身影在向着自己急速而来……
当玉蓁蓁和清灵两个的身影同时消失——两个同样巨大的白虎同时消失,四神之门处感觉好像一下子大了不少——白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望着她们消失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半晌。当她们消失之处开始白云密集,再度自行建筑起一座巨大的云墙时。白虎方才反应过来,满是留恋的望着已经渐渐开始出现影像的云墙。
神眼走到白虎身边,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右前爪,开口道,“圣兽大人,这里是清灵的回忆之境,让玉蓁蓁生生闯入已经耗费了老朽的所有灵力,抱歉。”
“先辈别这样说,其实吾能否进去并不重要,”白虎说着话的工夫,眼神都舍不得离开云墙一下,那里是他朝思暮想的白虎族,也是母后还活着的白虎族,是他永远都无法回去的回忆中,“重要的是,玉姑娘可以解开清灵的心结。还有,耗费了先辈这样多的心神,该说抱歉的是吾才是。”
“你别这么说,”神眼说着,也将目光移到云墙之上,叹息道,“你母后是老朽的挚友,老朽这么做是应该的。”
白虎和神眼这边已经出现了低气压现象;但是更低的气压现象,出现在了冥赤、风花飞和聂星旭这三个男人这边。一阵又一阵骇人的沉默过后,冥赤磨牙的声音都传入耳中,让聂星旭忍不住的打寒战;或许在烈焰深渊时候的第二人格记忆复苏,让他不自觉的对冥赤产生恐惧;也或许是冥赤一直是他们的领导,而冥赤身上一直有一股能够压低所有的气势——那其实就是畏——所以让聂星旭对冥赤一直小心翼翼的。
因为惧怕冥赤,聂星旭不自觉的向风花飞那边靠了靠;谁知道不靠还好,一靠的工夫却发现自己的脖颈好像落进了一滴水;他伸手擦了擦,别过头的工夫却惊得魂儿差点飞了——这样泪流满面又满脸自责的风花飞,他当真是第一次看到——聂星旭印象之中,风花飞一直都带着些傲慢的,素日里沉默寡言,鲜少将情绪表现在脸上。而这突然的巨变,又是因为玉蓁蓁?
眼见着身边两个因为玉蓁蓁的事情快要被折磨疯的两个大男人,聂星旭唯有无奈的叹口气,将目光转向云墙之上——如今望只望玉蓁蓁能够快些解决清灵的问题,好能够安慰这两个驴脑子的家伙。
***
清灵的回忆之境很美,玉蓁蓁睁开眼的工夫,就发现自己正舒服的躺在弗朗花海的旁边;她支撑着四只爪子站了起来,朝向微风轻拂过的弗朗花海,眼前又出现了凌波的笑容——他呲着小牙,笑着对自己说要是能一直留在这里多好……其实如今回头想想,从前说过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是遇到的一个人生分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