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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出来,果是贵四,有气无力的,脸儿也黄黄,一点儿精神没有,见是酒儿,方才给点面子,露个一星半点的笑容出来。
“怎么这会子来了?里面请吧。”
酒儿边扶进书玉,边好奇问贵四 道:“今儿是怎么了?老爷没给你饱饭吃不成?看那脸上不成人气的样儿!还是那天的酒,到现在也没醒?”
贵四叹了口气,正要说,见后头高易雸带着鹂儿也进来了,忙上来赶着就问:“这二位是?”
书玉回头,答道:“这是我们东家的朋友,如今蒙难,我们正是来求千户老爷,借这里地方,宽待二日。”
贵四一听,更加叹气不止,因道:“你们今儿来得不巧了,老爷心情大坏,正一个人在书房里生闷气呢!”
书玉和酒儿听后大感意外,酒儿忙问:“好好的,候老爷生谁的气?还是外头人惹出来的,还是家里谁做坏了事,没伺候好?”
贵四边将一行人带进去,边应道:“外头人倒罢了,老爷也难得一见,要说惹出事来,还是家里这位。”
书玉听这话颇有点意思,过后细细想了想,忽然抿嘴笑了,问道:“可是毛娘子?”
贵四正打头走着,听了书玉的话,猛地回身,拍着巴掌叫道:“小姐这样精明?这如何能猜得出来?!”
酒儿摇头也笑,便对贵四道:“你如今也是脑力够不上了!既说不是外头,那这候家上下不过这几个人,你自然不是,若真是你,怕不得这样随口就说出来。甘露二人只怕也不是,老爷哪里会认真跟她们生气?不好了教训一通,也就是了。除非毛娘子,旁人没这个本事,能叫候老爷生这半天的闷气。”
贵四听她这样掰丝去里的一说,摸着脑袋笑了,又夸酒儿伶俐,有其主必有其仆。
鹂儿听他这样絮呱,早已不耐,满心替高易雸和自己委屈,心想这个小地方,怎么能叫三爷住下?配也是配不上的。
书玉一直用眼角余光,注意鹂儿神情,如今见她脸上隐隐不乐,便催贵四快走,“我那头还有事呢,误了不好。”
酒儿本想细问问,见书玉这样说,只好算了,贵四脚下自是走得快了,嘴里却道:“小姐别怪我无礼,一会到了地方,还得我先进去说一声,看看老爷心情再回话。咱老爷脾气小姐是知道的,若真发起火来,小姐罢了,倒叫这位公子爷受气,那就不好了。”
书玉点头,说这是自然。
高易雸跟在后头,四下里打量候千户这小小的宅院,他倒与鹂儿想法不同,觉得这里却是不大,却十分雅致,进了耳门,院落里就见半大一座假山,倒是丘壑玲珑,显见得是花了许多心思堆出来,不是白看石头的。
又有几株老梅,数竿翠竹,最引人注意的则是一处花架子,上头枝蔓繁盛,只是惜在时节不对,若是四月的天气,都开出花来,想必是烂漫可爱,华丽之极了。
“小姐请这里等等,我进去回个话出来。”贵四走到台阶下,转脸对书玉说了一句,便自进去了。
书玉回头看了高易雸一眼,微笑问道:“三爷,觉得这里如何?可还使得么?”话是对着高易雸说的,眼睛却只看着鹂儿。
高易雸直说很好很好,“我原想着,不知怎样大而华贵,不想竟是这样小而精致。其实大有大的无趣,小却有小的意味。若叫我捡,我是宁可小而有乐,而不愿大而无当的。”
书玉听见这话,知道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当下心里就忍不住泛起蜜来,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翘。酒儿一旁看得真切,便冲书玉做了个怪相,却有意对鹂儿道:“三爷这样说了,却不知鹂儿姐姐怎样?”
鹂儿笑得如三月春风般和煦,哪看得出一丝不满?“爷说好便好,我是只依爷的话便罢了。”
书玉不再看她,点头说自然是这样,酒儿哼一声,接道:“姐姐说得极好极贴心,想必在家里时,三爷也是极疼爱姐姐的吧。”
书玉见她有无礼之势,忙叫住口,又笑对高易雸道:“这丫头是我惯坏了她,还请三爷别介意她的话。她是人前人后,不管不顾就要说嘴的,回去我必说她,叫她改了这毛病才好。”
高易雸是无可无不可的,他对这场女人的战争一点没看明白,只当书玉认真计较,忙说不必,酒儿很好。
不料鹂儿却开口了,只见她面上含着笑,眼里却隐着深意:“小姐是极有道理的,也难怪人家说,潘家家风如何如何之好。如今鹂儿见了小姐,方才明白此意。只是小姐既然宽厚,到底如今在外,若不认真管教,只怕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不说小姐对下人宅心仁厚,倒要说是下人不知礼不懂规矩,那岂不是坏了小姐名声,也毁了潘家声誉?”
酒儿一听之下,勃然大怒,心想我家小姐不过嘴上客气客气,你这丫头竟当了真,有意当面锣对面鼓地教训起老娘来了?我怎样不知礼了?比你刚才在车里肉麻样不知要好多少倍!
酒儿气血上涌,正要开口,不想贵四偏于此刻从屋里出来,嘴里说道:“老爷请小姐,公子,进去说话!”
书玉拉了酒儿一吧,小声安慰她不必生气,只当头上受了泡鸟屎,“既是畜牲所为,又何必与它计较?它是没有好坏廉耻之心的。”
酒儿听了书玉的话,心里舒坦许多,却还是忍不住瞪了鹂儿一眼,后者笑得极有礼数,只装作没看见,风摆杨柳样的,跟在高易雸身后,进屋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百九十一章 怒极走人
第百九十一章 怒极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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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走进屋里,书玉方才想起,自己还是第一回进到候千户的书房里,忍不住心中好奇,便上下打量起来。
原来这里原是个大通间,中间用一重红木冰梅花样的落地罩隔着,众人当下所站之处,当是书房的外间,里头隐约见候千户正走来走去,不知忙着什么事情。
这外间左手便是个香几,上头青花‘岁寒三友‘梅瓶供着,里头疏疏插了几支红梅,旁边又有大理石插牌摆着,清爽可人。
屋子中间摆了几张桌椅、脚踏,绿呢盘红辫团寿宇垫子铺着,又有茶几,都是海梅的。四张桶木书厨分列两旁,里头密密排了好些书于上,书玉正准备凑过去细看,听得脚步声从里头传过来,便知候千户事毕出来了。
“见过千户老爷!”书玉忙迎上前去,连带身后几人,也一起上前行礼不迭。
“小姐今儿有空,过来我这破院子里逛逛?”千户脸色不太好,因是书玉,方才勉强堆出些笑来,只是到底不是自然而生,显得太过刻意。
“候老爷近日身体可还好么?”书玉明明知道,却故作无知地问。
“哎,不说这些。来来,请这边坐。”候千户领着众人坐下,又叫贵四:“狗材跑哪儿去了!见客人到了也不送茶来!该死的行货子!好不好打一通赶出去!”
书玉酒儿是将这话听熟了的,并不在意,倒是高易雸和鹂儿,听到有些惊心,心想这老爷脾气倒是不小。
贵四早料到有这一出,即便自己是早将茶预备下了,送进来时,还是挨了千户一通怒骂:“怎么这么久?没见我们都坐下来了?该死的狗材,偏不用心伺候!打量我是那样好性儿随便捏的汤圆么?一日好酒好肉,越发养活的你这不知器的狗材出来了!”
书玉听候千户如三尸神暴跳,五脏气冲天般,千狗材万狗材地直将贵四骂了个狗血淋头,一字回不得,有些看不下去,于是堆上笑来,问道:“贵四也是该打!如何将老爷气成这样了?这下雪的天儿,天寒地冻的,候老爷可千万当心身子,若一时因气伤了神可就不好了!”
候千户见书玉开口,方才罢了,贵四擦擦头上冷汗,转过脸来冲书玉笑了笑,赶紧退了下去。
不想人才出去,候千户又在屋里叫起来:“人呢!都死绝了不成?”吓得贵四脚底打滑,差点没摔在台阶上,过后一刻不敢耽搁,冲进屋来,小声问道:“老爷还有何事吩咐?”
“你去后头厨房里传,就说我的话,这样冰凉的茶如今能送上来给人喝?她是昏了头,我却还没糊涂呢!叫她重新烧热了,滚滚地端上来!再有误,一人一通好打!晚上也不必回屋里歇了,都关进柴房里睡去!”候千户将脸板得极紧,对着贵四就是一通呵斥。
书玉与酒儿都听出来,这气确实是冲毛娘子撒的,只是为了什么呢?按说毛娘子跟随千户多年,他的癖好习性也该是了如指掌了,为何要惹出这样大一场气来?
贵四一脸苦相,话也不敢多说一句,低眉顺目地应了两声,自己出去了。
鹂儿见此情形,心中渐渐生出不满来。这老爷也太横了,脾气又坏,当着人且是如此,私下里还不知怎样刻薄呢!怎么能叫三爷住在这里?若一时不合心情,这老爷吵将起来,可怎么了得?三爷是不惯与人对嘴的!
书玉岂能不知鹂儿的心思?见她有些坐立不安的,脸色大变,于是先不理她,掉脸对候千户道:“老爷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生这样大的气?”
候千户愁着脸,皱着眉,半晌方道:“倒叫你见笑了。也没什么,算了,不提了。对了,今**来,不知有何事?”
书玉正要开口,鹂儿忽然咳嗽一声,书玉便回头看看她,鹂儿将头低了,又不吭声了。于是书玉回身,将要再说,鹂儿又是一声咳嗽。
这回连高易雸亦看出些苗头来,有些不太高兴起来,沉着脸对鹂儿道:“你又怎么了?现在不是在家里,鹂儿你可别忘了。”
吃他这一句话,那是比什么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还要灵得许多,鹂儿瞬间就红了脸,再不敢多事出声了。
书玉这才款款对候千户道:“今日我来,唯实有一事,要求千户老爷。这位本是我们东家的朋友,因他家中有事,不便。。。。”
不料话才说到这里,外头一阵喧闹,只听得出有贵四的声音,似乎正在苦苦相劝,又有个女人的声音,怒火高涨的样子,气得不行,嘴里麻烦地直骂娘,说话就要冲进屋来。
果然不过眨眼工夫,屋里众人尚来不及反应,一个青衣娘子已经冲进屋来,见是敦实的身量,一张圆团团的白脸,佛青色小袄,外头配着油青的背心,底下则是黄绿藕色裙子,打扮得清清爽爽,伶伶俐俐,却是一脸怒容,眼里看看将喷出火来。
“老爷怪罪,我们下人原不敢驳回。只是到底丢块砖瓦儿也要个下落,得不个风儿就雨儿,万物也要得个实处!老娘我不是那没根基的货!教人就欺负死,也拣个干净地方!你只满处打听打听,我毛娘子什么癖习!,拿纸棺材糊人,成何道理?”
原来她就是毛娘子!书玉于心中点头。只听她嘴里这噼里啪啦好一通快枪,直打得屋子里遭了瘟似的一片寂静,谁也说不也话来。
还是候千户最先反应过来,不过也已叫毛娘子气得头上生烟了:“这里哪里的规矩?老爷我屋里正待客呢!你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冲出来骂人?你骂谁?我问你,你骂得是谁?反了你了,当了人就这样起来,背后是不是还要吃了我了?!没大没小不知羞耻的奴才!”
书玉看看不好,赶紧叫酒儿上去劝劝毛娘子,自己便开口对千户道:“候老爷别气!气坏身子事大!酒儿,你扶毛娘子先下去,有事回头再说!”
不想这毛娘子倒是块辣姜,见酒儿上来,直接推她边上靠着,自己几步就逼到候千户面前,怒道:“我骂谁?我骂那起有眼无珠,整日只知白日做梦不知醒的糊涂蛋!连好坏尚不知分,哪里明得事理辩得是非?白费我这许多年心力,丢下家里跟在老爷身边,原来竟是图劳枉费!”说到这里,毛娘子猛地从身上解下一串钥匙,叮当一声掷到候千户脚下青砖地面上,口中竭力喊出一声来:“老娘我再不伺候了!我还依旧回我老家去,这里爱谁干谁干吧!”
丢下这句话,毛娘子头也不回地,就冲了出去,书玉忙对酒儿使个眼色,吩咐道:“去拉住她,且别真叫她走了!”
候千户此时已是气得手脚冰凉,向后跌坐在椅子上,口中不成气地说道:“叫她走,叫她走!谁敢拦她,一通好打。。。”
书玉人已到了候千户面前,这时便将他的话堵了 回去:“老爷还请息怒!原是家里小事,何必吵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