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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不答应,那倒算是我看错了她。”
楼云好没气地说着,双手束着玉挎带,
“我这边的寄舶港送到她手上她不稀罕。她要不逼死了王世强,逼着他去开河道,我也不姓楼了。”
“……”
骏墨忍着笑,匆匆替他打理好衣裳,“小人还以为公子你……”
大前天跟着楼云在濯耳亭上,骏墨看到了王世强的船来接季青辰,也看到了楼云那泛绿的脸色,他还以为楼云吃醋吃得脑子都乱了。
“她的打算我还不明白?她只有两个弟弟,一个季辰虎是不服管束不好为官的,安排在河道上让他做船大王就行了。另一个季辰龙是干不了苦力活的,他的前程怎么办?我看她那两个弟弟都被她这长姐娇惯太过,在唐坊充老大充习惯了。她要不把王世强踢出去为他们铺路,季辰龙就算是考上个举人或是进士功名,这官场上十来年做小官的日子他熬得下来吗?”
骏墨听到这里,连忙一通马屁拍上。
世上像楼云这样能屈能伸,成熟稳重的男子当然是难寻的。季坊主只要有眼睛,迟早会发现公子不一样的美丽。(未完待续。。)
156 意外相逢
楼云心里被顺了毛,脸上还是一副国事为重的模样,冷笑道:
“季辰龙在俘虏名单里不见踪影。我可不信他这回在高丽从了金人完全是被人牵连。只怕他姐姐也能猜到其中的蹊跷。所以她才急着让王世强继续修河道,逼着他攒资历。听说王世强以前一直有打算要开书院,这一年才耽搁了下来——”
骏墨吃了一惊,道:“这是和文昌公子一样的打算?”
“陈文昌开书院是真开,王世强开书院那是要笼络人心。季坊主只怕就是想让季辰龙在这一块出头呢。”
骏墨听着虽然有理,但这些事他自然是插不上话的。
他也敢不提陈文昌。
眼看着蕃坊的蕃长已经托了纪大公子出面,有意要在桃花渡瓦子里宴请季青辰,以示求和。陈洪在晓园里权衡利害权衡得头发都要白了。
陈文昌说不定马上就要从泉州回来。
反是楼云不急不忙着,随意道:
“陈文昌是不错,但我以前是遭过罪的。我看她两个弟弟将来和他可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
骏墨一时还领悟不到楼云这淡定自若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他只知道陈文昌的父母和季坊主只怕也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另外,他也隐约听楼大那些家将说起过,楼云当初在西南夷山里曾经有一位初恋相好。
他们在一起,曾经被他的兄弟们。还有对方的姐妹们纷纷反对。
如今陈文昌和季青辰这一男一女的婚事,如果两方家里人都不赞同,也够他们折腾的了。
……
楼云换好了衣裳。寻思着反正没机会遇上季青辰,也不可能在陈洪现在开始后悔的时候去和她多说话,所以他眼下的当务之急着去找纪二。
拉着他马上回家去,商量给赵德媛订亲的事情。
“大人,外面有纪二公子的小厮求见。”
这边厢楼云换了大衣裳,才走出了房门,就听到了家将们的传报。
可怜那如意累了这两天。如今还是没法子歇息,急得一脸是汗,见着楼云就扑了上来。哭丧着脸道:
“大人,不好了。我家公子只怕叫人给坑惨了。这事情传到赵四公子耳朵里,他和县主的婚事眼见着就要不成了!我家公子没了县主,他会剃头作和尚去——”
“……”
楼云这些年来在家里家外经的事情都多了。纪二的烂摊子他不知道收拾过多少。如今他自己连悔婚退亲的事他都干了他还怕什么?
纪二就算是被人陷害,在春宴上调戏了谢家娘子将来的皇后,他楼云也能摆平!
他并不着急,立时让如意引路,一边向着纪二被旧友请去的紫竹林院赶去,一边沉声道:
“他又怎么好心多事了?洪家公子虽然是四明学院的舍生,但他家里那不是明州知府的亲戚,怎么又请着纪二去接他们洪家的姨妹?”
如意一脸的可怜兮兮。觉得自家从小摊上纪二这个仗义疏财,外号“及时雨”的公子爷。他那颗小心肝都要为他给操碎了。
“洪家的二房里和我们三老爷夫人的母亲家有亲戚,洪家的姨家表妹,见着我家公子也要唤舅兄。洪公子本应该去接着她们去坐船回家的。但他被知府召去,脱不开身,家里没得力男仆,怕女眷叫外面的船夫给冲撞了。就托了我家公子去接。他说书院里同学虽然多,但都是没亲缘的外男,听说公子要去接老夫人、大少夫人回家,就托他顺便去接洪家的姨母和表妹……”
“……”
楼云听着这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就已经是无语。
“老夫人她们也住在紫竹院子旁边?”
“是——公子说,反正近便,他向大少夫人要几个婆子过去,顺便也就把洪家姨妹接上船了,也不会出事。”
这样的事情,纪二的性子必定是不会推托的。
“你们老夫人和大少夫人呢?”
如意听到这里,更是要伤心死了,道:
“小人刚刚才得了大少夫人派人传的口信,知府夫人请她们一起坐船,老夫人本来看中
了知府家的小小姐配给我们四公子,所以早就走了——”
“……”
楼云听得这里,也知道这事情麻烦了。
他向来就听说过,洪公子家住在温州,是知府家的亲戚,他家境寻常,远来四明书院读书时是寄居在知府衙门后宅的书房里。
书院旧友都知道他是想高攀知府家大小姐的。
但这事情里的知府和知府夫人却更叫人疑心。
他急匆匆走向紫竹院子,打算抢在前面去拉住纪二,免得他和那洪家姨妹传出了流言,那如意还在哭诉着,道:
“顺心跟着公子去了,小人转个头不见了他们人影,没来得及和我家公子说。我回来时还听到王家管船的小厮里都在传,洪家公子和他母家的姨妹前日夜里在湖边私会,叫人给看着了。知府大人却是要招洪公子做女婿呢。小人害怕,洪公子这是想甩个包袱给我家公子……”
“他倒是算计得明白。”
楼云冷哼一声,这洪公子的主意打得精明。
如今纪二要是去了这紫竹院,一边是学道官家纪府的二公子,一边算是知府家的远亲。
春宴里,年轻男女游湖、踢球、放风筝、看景时远远相见,在众人之间说上几句话倒也罢了。
但如果叫人当场抓住了在紫竹院子私会,哪一边都不是市井小民,可以含糊过去。
至少纪二和赵德媛这门亲事,赵小弟赵四公子必定是不会愿意了。
赵小弟是连他楼云都敢嫌弃的小学究。
“大人,听说……听说……”
如意还怕他不知道其中的严重,追在他身边,满脸是汗和着泪水,“听说他们前日夜里在湖边……”
楼云只看他这样结巴,就知道洪公子前日夜里和母家姨母的女儿在湖边私会,可不仅是对月伤心,对花诉泪。
这一男一女只怕是被人看到衣裳不整的样子了。
所以那洪公子才敢狗急跳墙,要坑纪二。
他暗咒了一声,一边急行一边暗暗吩咐了如意、骏墨几句,让他们相机行事。
万一紫竹院里有婆子、丫头哭闹起来说有人非礼,索性就大家乱嚷起来。
他们抓棒执棍地闯进去,说是青天白日见了盗贼,少不了把四明王家的仆从、小厮也多引几个进来,到时候硬指是奸…夫,把水搅混。
绝不至于让纪二吃上这个哑巴亏。
如意听得是破涕为笑。
他暗暗觉得,楼云替自家公子收拾烂摊子的本事,那是十年如一日地叫人放心。
眼见得紫竹林子在望,楼云一面急行,一面还要问一句:
“那院子里除了纪府女眷、知府远亲之外,还住了谁?”
如意没来得及出声,就却听得一声意外的招呼。
“楼大人?”
楼云还没见到紫林院子兵荒马乱的样子,反倒在竹林子外迎面撞上了谢纲首谢国兴。
没等得他诧异,白跑了两天没能提亲的谢国兴也是一脸吃惊欢喜。
“楼大人这是我来寻我?我叫人去送了我家两位妹妹,就来和大人叙话。”
“……你家妹妹?”
占里二三里的紫竹林里,果然散着着三四处相隔不远的精舍,屋后是壁立的藤蔓假山,瀑布飞泻,在精舍之外流淌出一弯隔桥的曲水。
这就是紫竹院了。
楼云看了一眼谢国兴背后的紫竹院子,还有院子里的几座精舍,他这才想明白,这院子里除了纪府女眷、知府远亲,居然还住着谢国兴的妹妹们——谢氏娘子。
身份倒也相当。
然而,他猛然间想明白了心中的疑惑。
“我记得……明州知府向来走的是韩参政府的路子?”
他突然开口,看向了谢国兴。
谢国兴也是纲首,听他匆匆说了纪二的事情马上就知道有蹊跷。他当然也知道洪公子和母家表妹湖边私会的事情。
“李知府招了洪公子?知府夫人又请走了赵老夫人?”
谢国兴也觉得这其中有古怪,“他们夫妻绝不可能帮着洪公子掩饰私会的丑事。”
他们要是知道前天夜里的事,应该把洪公子直接从后宅书房赶走才对。
谢国兴和楼云互换了一个眼色,不掩各自心中的震惊。
楼云突然间就知道,真要闹起来,洪公子要坑的不是纪二,反是要用纪二来坑谢家的娘子。
顺便把他楼云也坑了。
谢家娘子要传出与男子私会的名声,他楼云和谢老夫人都要在官家面前抬不起头来。
然而这样的危机突变,也不算是最大的意外。
他刚和谢国兴匆匆商量着如何应变,把危机转变为大大占便宜的好时机。突然听到脚步声传来。
一侧眼,楼云突然看到季青辰的那小小养女的身影。
她居然也提着蝈蝈笼子从紫竹院子里跑出来。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得了相思病,所以眼睛出错了。
他堆出一脸笑容,慈详地招了季蕊娘过来,听她说季青辰正在院子里和谢七小姐说话。
谢国兴也证明无误。
他觉得,今天就算是官家的龙驾从紫竹院子里走出来,他都能处变不惊了。(未完待续。。)
157 另订婚事
季青辰在紫竹院子里的摩诃精舍里坐着。
她捻着空明送给她一直没有离身的木佛珠,正和谢七小姐谈论着佛理。
这时,就听到外面婆子悄悄儿递了口信进来。
接娘子们回家去的六公子国兴已经到了,让娘子们在院子里千万不要出声,遇上什么动静了都不要嚷,不要乱。
季青辰知道谢国兴是纲首,也是谢七小姐的亲大哥,他办事自然不会出差错。
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遗憾这一回她没带上劳四娘。
因为沧浪园名声太大,非要跟着她来不仅有季蕊娘,还有号称心腹妈妈却啥事不干一定要出门逛逛的瓦娘子。
所以劳四娘非常识趣地退出随行名单。
她也正好有事,差了劳四娘去接泉州来的分栈副管事。
陈家二老爷似乎有意在泉州给陈文昌另寻一门亲事,分栈点的人当然得赶过来禀告。
除了婆子们被召集过来的脚步声,谢家住的摩诃精舍里还比较安静。
旁边屋里的谢十娘子还只有十三岁,喜欢描花刺绣,被请了过来时手里还拿着小绣框。
因为是早就见过礼的,所以也只是互相微笑点了点头,
反倒是那婆子又悄悄走近了些,说着:
“季坊主,随行的小娘子有信来。”
“……”
季青辰看着婆子送上来的蝈蝈笼子,知道是季蕊娘的东西。
她这一回是主客。被安排住在了沧浪园高处的听风客居,远近景色尽入眼中。
头一天睡到半夜,本来还很规矩的瓦娘子和季蕊娘就被吵醒。
她们亲眼望见了有客人带着一群家班乐伎在涂氏湖边月光下吹笙拍鼓。吟啸高歌,总言而之就是鬼哭狠嚎地撒酒疯。
白天还有主人对他们的月下风情赞叹不已。
眼下这两个人都决定要随大流风雅一些,否则容易被宋人看不起,所以不知疯玩到哪里去了。
——不提她们和她一起应变为她解惑,她都要为这一大一小担足了心思。
那附在笼子上的纸条口信,却不是季蕊娘的笔迹,而明显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