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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了入宫宫女的名单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季青辰第一回听着这此事的时候,极是冷静。
她在病倒前就马上安排了,让心腹准备去路上接着金国使团,这样才能暗中和季辰龙联络,准备在京城见面。
她也亲自去书院里求了王世强,请他马上差人去了金国。
通过他在那边的关系,季青辰把自己名下两个在金国京郊的田庄,暗中送到了李先生手上。让他有了个安全稳妥的落脚之处。
李先生现在也在金国,他本就是和李海兰一起,去金国找季辰龙的。
现在该做的都早已经做了,她那天忙完了这些事,回来就病倒,此时再听季洪说起李海兰和季辰龙为了猛克府里的小姐争吵,她心力交瘁之下忍不住落了泪,道:
“当初是我的错,不应该叫他们订亲的。”
“大娘子……”
季蕊娘本是马上要回明州城去,现在也吓得不敢走,天天陪着季青辰。
季洪已经是乱了方寸,好不容易有着季青辰拿了主意,现在见她在病中哭了起来埋怨二郎,他只能搓了手,苦着脸,道:
“小人看,这回事怪不得海兰姑娘。可是,也怪不得二郎……”
“二郎我知道,他当初在李家,就是在墨兰她们三姐妹之间一碗水端平的样子。对谁都是温柔体贴。这本也是做兄弟的好处。”
季青辰不好当着季洪骂二郎。含泪说着,
“但墨兰、秋兰她们个个都觉得二郎对她们有情。都想嫁给他。他要是在金国遇上了什么猛克府里的小姐,让人家误会。被人看上要招婿我也是能明白的。可怜的是海兰,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答应了李先生,叫她们三姐妹都嫁给二郎……”
季辰龙在坊中长袖善舞,和宋商们关系极好,各处的关系摆得四平八稳。
他除了会读书,算是个极擅交际的人才。
所以她太清楚他对女子的态度。就是不主动,不拒绝,也不负责。
他虽然不会祸害女子。但也从不愿意为这些男女之事得罪人。
唐坊里喜欢他的女子绝不止李家三姐妹。
只是除了许淑卿之外,坊里再没有女子能和李家姐妹争抢而已。
所以她才作了主,让他和李海兰订了亲。
她也是私下问过他,他到底喜欢谁的。
——他说了是李海兰。
结果一出了唐坊。到了金国。他就在女子的事情上惹出了麻烦。
“有李先生在,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呢?二郎他再不愿意直接拒绝人家猛克府的小姐,李先生也是他的养父和岳父。只要他在,二郎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外人的亲事。海兰她这一进宫,哪里还有出宫的机会?”
她正发着烧,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早知道这样,咱们就留在唐坊。不回大宋了。我也不送二郎去高丽读书。当初他一成年就在唐坊里成了亲,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
……
楼云在谢府里。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只从谢七娘子嘴里听说季青辰派了心腹姬墨到城外码头去租船。
这事情,她就是在季家听了一耳朵,并不知道原因。
楼云马上就猜到,姬墨就是要坐船去半路上迎住金国使团,暗中找到季辰龙。
他知道这绝不可行,也不可能直接上门和季青辰说,连忙差了人去追姬墨。
然而那位唐坊里出来的坊丁头目姬墨,却是个好手,他十分警觉,出了城就把楼春甩了。
“大人,可以让谢娘子去和季坊主说一说,提醒她把人召回来。”
楼春一脸羞愧,灰溜溜地站在旁边不敢开口,楼叶却因为楼铃这几天和阿池有来往,他当然想着办法要帮季青辰摆平这件事。
派姬墨去找季辰龙是没错,但朝廷里盯着这金国使团的人太多了。
季青辰恐怕还不知道,韩府里也有有暗线在使团里。
楼云并没把握,她和王世强之间通了这个消息没有。
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季辰龙的身份。
“这事不能让谢七娘子去传消息。她是个精明人,只怕过几天就能猜出内情,她要推着通义郡夫人做皇后,哪里会愿意涉进这样和金国有关的事情。”
通义郡夫人,就是谢道清如今的封号。
楼云坐在了厅中椅上,沉默着,他知道楼铃虽然是女子却不能让她传话。
楼铃知道了,就是阿池知道了。
阿池知道了,不就是季辰虎知道?
如此是这样的结果,将来季青辰必定是要埋怨他多事的,他想来想去,突然地说了一句,道:
“去请陈文昌来——”
刚说了这一句,不等楼春答应,他自己就摇了头。
“这事也不能让他知道。”
“大人,陈公子要是知道这件事,他们的婚事……”
楼春在这件事上正替楼云高兴,只是拿不准季青辰的心思,“她把这件事隐藏不告诉陈文昌……”
“如果这回季辰龙没来,她一定已经和陈文昌说起了,陈家要是不愿意冒这个风险,这个亲事她就退了。但现在是季辰龙马上要来,她不敢把他的下落告诉别人的。”
楼云深知季青辰的心思,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用了楼铃。
季青辰知道楼铃这小姑娘这几天不时往她家里跑,因为有她在,她才敢拿准了阿池没有闲功夫打听到二郎的事。
但今天楼铃没去阿池院子里,反而来了她这里。
然后塞了一张纸条给她。
她一看那纸条封了蜡,就知道是不许楼铃看的密信。
她同样发现,楼铃没耐住好奇,已经拆开偷偷看过了。
所以,她疑惑地看到纸条上,写着些盐运河岸月夜扶柳的诗句,她想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有人约着她在盐运河边的黄尖嘴蹴毯茶坊里看球。
这诗句是那坊里士子踢球时题的诗,一进门就看得到,她和三郎一起去茶坊里看球时曾经见过。
甚至派楼铃送信来约她人,她都知道只可能是楼云。
她瞬间明白,是楼云有密事要和她说。而且是不能让阿池知道的事。
然而,当天晚上她到底是没能去。
楼云也被引着,悄悄从后门进了季家,坐到了她的面前。(未完待续。。)
180 女子用心
“……是我思虑不周,不应该请坊主出去相见。”
晚霞敛艳,夕阳将隐,天气凉快了些。
京城的季家院子在钱塘门附近,出城门就是杭州西湖,沿着大街拐个弯就是城中的盐运河。
四进的院子栽满了青柳,傍晚时在树下搭的卷凉棚里坐着,夹着水意的晚风习习。
但正堂里只开了一扇窗的话,就有些热了。
楼云一身淡灰绣松纹的罗衫子,手里捏着折扇子,虽然热自己也不敢扇风。
他看着她大热天,穿得里三层外三层,一张小鹅蛋脸烧得通红的样子,自然要心疼。
他在茶坊二楼包厢里等着她,在窗口远远看到她的竹厢车来了,正高兴的时候又见那车拐向了另一条街上。
好在他知道那街上有她召去诊病的药王堂。
谢七娘子也是从药王堂听到了消息,才知道她生了病。
他马上就下了楼,牵马跟了过去,然后等着季蕊娘拿药包的时候,托她递个消息。
这样,他才被从后门请了进来。
他并不是没本事半夜爬墙进来和她说话,免得她耗力气。
但,一则不知道她会不会见怪,二则他楼云好歹也是正儿八经送贴子求亲的男子,将来还要三媒六聘娶她做诰命夫人。
他干不出那偷偷摸摸的事。
绝不能让陈文昌比下去。
但因为见着她又召了药王堂的大夫,他也觉得从后门来求见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了。
“并不是大人的关系。是太不巧了。”
季青辰得的是热伤风,傍晚出门时病情就加重了,季洪看她实在不行就直接去了药堂里看病。
她用手绢掩嘴咳着。眼睛也看不太清楼云的样子,只是勉强笑着,道:
“怠慢大人,还请恕罪。”
季洪说过他从金国回大宋的事。
他本来是按她的传信去找齐府的商队办通关,免得从高丽去绕远路。
但他到了榷场里自报家门说是季氏货栈,就有武宁军里的军尉过来帮着办了通关文书。
她猜到了是楼云。
所以季辰龙的事情是瞒不过他的。
楼云也不拖着,低语几句先把金国使团的事情说了。
这一回的金国正使是金国国主的叔父卫昭王。除了一些随员,他手下还带着他名下部奴里的四位猛安官。
猛安算是千户官,下面还有谋克是百户官。
季辰龙就是在军营里献了火器图。成为了一位千户官身边的文书。
职位是译从。
这些季洪已经说过,但季洪毕竟不是朝廷官员,对金国的官职并不熟悉。
他说起这些事情没有楼云的条理分明,深知内情。
季青辰听到二郎做了译官。心里稍稍放心。
季辰龙会的语言很多。汉、扶桑、高丽土话、契丹、女真,他都会。
然而楼云再说起那金国国主三个儿子都夭折,正在选妃。
他将来如果没有生下皇子,除了亲兄弟,极可能是这位正使卫昭王继位,她就吃了一惊。
她也不用楼云再说,当机立断,让陪着一边的季蕊娘去召了阿池来。
季洪本也在屋子里听着。此时欲言又止,因为他是初来乍到。不认识路径,要去追赶姬墨确实不如阿池方便。
太阳落了山,风轩堂里掌了灯,季青辰已是热得不行。
但她是忍得住的,只命季洪去把楼云身后的窗户又打开了一扇,让他凉快一些。
窗开处,正看到阿池远远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楼铃。
阿池进来一怔,他瞥了楼云一眼,又瞥了季青辰一眼,应了去追赶姬墨的事。
季辰龙在金国使团的事没叫他多吃惊,倒是季青辰含糊说着李海兰也在金国,他明显露出了“少了一个能干活的人”这类的惋惜表情。
季青辰还不放心,三两句说了金国使团里有叔王,他身份不同只要进了大宋沿途少不了朝廷里监视的人。
官家自己的皇城司、政事堂所属的职方馆,枢密院所属的安定营,更不要提韩、谢、李、贾各府里的人了。
让他千万拦住姬墨,不要马上去和季辰龙通信,否则太容易被发现了。
一切到了京城再说。
阿池转身出了屋,跟在他身后的楼铃马上就一本正经地向楼云禀告,她要出城去。
楼云一听到李海兰也在金国,就知道其中还有别的内情,他不应该让楼铃去。
他还刚刚摇了头,楼铃扁着嘴,上前就要来搂他的脖子撒娇,楼云顿时吓了一跳。
阿池会不会吃醋他是不在乎的,但当着季青辰的面这就要命了。
“我去福州的船还在城外,你哥哥楼叶在打理,你去帮我查问一下吧。”
无奈间,他一扇子抵在了楼铃的额头上,和她保持了距离,苦笑着如此吩咐。
尽管他的船在城北,阿池要去的是城西。
楼铃才不会管他的船呢。
“……”
季青辰看着阿池没走远,等在了阶下,明显就是在等着楼铃。
她就算不太愿意多一个人多一份出错的危险,眼下也只能笑着道:
“快去吧。”
一时间,阿池带着楼铃匆匆出门,去追赶姬墨。
叶娘子煎了药送过来,屋子里的季青辰告了罪,喝了半碗药后,努力看清了眼前的楼云,试探道:
“大人,既然大人已经知道我家的事,还请大人转告陈纲首,这门亲事退与不退全看他家的意思了。”
“……我听说坊主在郊外的陈家田庄边买了十亩地,先建了座小小的蒙学?”
楼云暗中叹了口气。自知是保媒人的身份,她和他说这些那是理所当然。
他只能暗暗骂着自己当初给自己挖的坑,直视着季青辰。道:
“文昌公子知道这件事后,想必会感于坊主的知心。”
“……”
季青辰听得楼云已经深知此事,一时间也沉默不语。
这几天就算在病中,她一边做着陈家要退亲的打算,一边暗中让人去了陈家那几座田庄子。
除了免了他们的租子。她又出钱帮着他们在村口道观里开了一间小蒙学。
她拿出以前拟的客人名单,从驭龙说起的陈文昌的朋友里,挑了一个人出来做老师。
那是一个到京城赴考。七八年没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