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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还比季青辰要心虚,楼云毕竟是三品高官,翰林出身。
就算他不肯安排王世强的船,或者非要计较他们在船上相见这些,劳四娘也会觉得理所当然。
她都觉得,王世强赶着凌晨上船时相见,那要说没有别的心思,她可不信。
她在季青辰面前大拍楼云的马屁,说笑着,车到了季府。
季青辰先去看了怀孕的许淑卿。
天气有些热了,竹帘子挂得内堂里绿意荫荫,她丰润了少许,斜倚在云床上,穿着一身宽大的粉红衫子外罩着鹅黄短背子,面色娇艳如花。
看起来比楼玲那小姑娘还要气色好。
季青辰放了心,笑着道:
“果然和以前不同了。”
许淑卿现在的姿色。天生丽质中透出三分的雍容。
就算是不施粉黛,穿着绢衣素裙。她的模样都能叫她想起宫中荣宠不衰的贾贵妃。
于氏长得不错,但和她的姿色比起来。那就天上地下。
许淑卿和三郎如果能从此好好过下去,季青辰是绝不会多插一句嘴的。
“我今日见了三郎,他一切都好。你尽管放心,我的亲事我自己会打算。你安心养胎就好。”
许淑卿欢喜着,说着楼府上的张大人一直在安排亲事,不论是酒席、喜服、马轿、嫁妆都仔细用心。
这回可不像在京城要让季青辰自己操办了。
季表辰深知边州里安排得再用心,因为选择太少,和京城无法相比,但既然她自己不用操心。自然不去计较。
她笑着一边听,一边叫了季妈妈收了她从金国带回来的皮毛礼物。
其中还有季辰龙送给许淑卿的。
他们也算是一起在季家小院里处了三年,是兄妹又是伯伯和弟媳妇。
许淑卿喜欢这些,让柱妈妈挑出几张来,让她看着几箱子皮毛。
她在一边饮着歇夏茶汤,也不需要问这两月三郎和她过得怎么样,外面是不是又有了女人,她看到季辰虎在水师里就放了心
楼云治军严在楚州是有名的。
季妈妈和柱妈妈都在季府里,许淑卿不用管家事。现在过得很舒心,没有什么要埋怨的。皮毛收起后,她想起许老四让她在大娘子面前提的事。
她偷觑着季青辰的脸色,打听着道:
“阿姐。李先生和海兰怎么样了?”
没人和她说,她能猜出季辰龙在宿州,否则李家人绝不可能去金国。
她和季辰龙的情份不错。
季青辰苦笑着。为了二郎的脸面不好说他和李海兰之间的变故,只和许淑卿说了一些唐坊里的事。
北坊有几十户经了李先生安排。迁到了宿州。
因为灾民多,落籍反而容易。金国人有归正人的户籍,季辰龙正管着召流民屯田的事,给他们全落了本地良民的正籍。
定居开荒和流民一般无二。
反倒让许淑卿羡慕了起来。
她在楚州为船帮里的坊民落籍,就算有季青辰事先的安排,也费了不少力气。
三郎不管这些的。
“阿姐,秋兰姐姐的亲事我有法子。”
她想了想,让柱妈妈去唤了一个仆妇过来。
季青辰打量着,这仆妇个子偏高,精明干练的模样,长相一看就是北方迁来的后代。
见过礼后,她禀告着:
“和秋兰娘子说亲的那一户举人家,有七八十亩地,说是耕读传家。但妇人知道,他家仍有四条船租出去,是吃河上饭起家的。专接雄风帮的货。只要迟社主能为这门亲事再周旋几句。这门亲事没有不成的。”
她在内屋门槛外恭敬回答着。
她年纪上了三十,现在也是穿了黑绸裙的管家婆,她的声音洪亮,说话清晰不待言,腰腿看着极是矫健。
在她进来之前,季青辰就听柱妈妈小声说了她的来历。
兰英社不仅是弓箭社,也有社员互助出份子钱,在红白喜事上轮流受捐的好处。
这仆妇家中南逃时就有父兄学了弓刀,身在边州为了活命也把这箭术教了她。
几年前金国攻打楚州,城破在即时她是上过城墙的。
连楼云都提起过她。
所以许淑卿把她从飞云社请过来时,跟着过来的街坊四邻不下二三十名,这些人就算不是箭上的好手,自己家中也是备了常弓。
迟冀北那是火冒三丈。
现在能帮着季府来牵线说亲,他和许淑卿还真是不打不相识。
“且不着急。等我从京城回来,再看这门亲事。还请万妈妈你多为许娘子看看。替咱们帮里的男丁多说上几门亲事。”
季青辰待这仆妇也甚为客气。
说完话,赏了两块金国带回来的厚羊皮子,让她给家里孩子做冬衣。
这万氏恭敬谢过,低头退了出去。
虽然是重金雇来的管事,在许淑卿身边也算得上是女师爷,许淑卿说起这两年来为坊丁说下了六七门亲事,嫁出去了两名坊女。
有一半是借了这万氏在本地的人脉。
季青辰心中欢喜,夸赞许淑卿会办事之余,顿时也觉得,迟冀北借着社里的箭会和许淑卿往来实在是情有可原。
三郎和许家兄弟,当然是恨不得雄风帮倒闭,所有的货运全给了他们的水上船帮。
许淑卿却是一门心思要让坊民在本地扎根。
“要是海兰也和你一样……”
她拉着许淑卿的手,欢喜她如今果然是不一样了。
“二白送到楼大人府上去了?”
形影不离的吵人小狗二白在她怀胎的时候,被送到了楼府上陪四白,季青辰见得许淑卿日渐有了主意,反倒是李海兰让她忍不住就暗自叹了气。(未完待续。。)
234 渐渐成人
李海兰有了全真教的暗中支持,她要维持国主的宠爱,想是不难的。
但她暂时没看出,这对唐坊有什么好处。
仅是迁坊民落户籍的话,季辰龙现在做得足够好了。
“阿姐……”
“怎么了?”
季青辰一惊,醒过神看许淑卿,见她羞涩着欲言又止,她的头一个反应是:
迟冀北被赶到淮阴做县尉的事叫她知道了。
难不成她要来说情?
季妈妈站在云床后,自然看到她的神色变动。
好在季青辰自知经了李海兰的事情后,她心底担心着三郎和许淑卿情份出问题的,所以容易多想。
她太熟悉许淑卿,再看一眼,马上就知道是许家兄弟在她面前说了话,让她来托情。
以往在唐坊就是这样。
许淑卿那性子,只在一件事上会害羞胆怯,都是为了替她几个哥哥来说话。
尽管她那几个哥哥以前没有管过她,但她回忆中印象最深的,却是哥哥们在外面打战捞渔回来,心情好的时候会丢给她和老白几条鱼。
她要是被外面的孩子追着打,只要逃进了许家兄弟的的地盘,谁都不敢进来。
除了季辰虎。
以前她可以视而不见,现在她不能让许淑卿费神,索性就直问。道:
“为了船帮里的生意?想让我和楼大人说说?”
许淑卿涨红着脸,轻轻点头。
“我正好要问这上头的事,我和他们去说。”
她要骂许家兄弟。当然不会让许淑卿知道,只安慰着。
“你好好养身体,我的亲事你不用操心。”
坐了近一个时辰。天已经晚了,西斜的阳光透过竹帘在内堂地砖上抹上暗金。
她和许淑卿一起用了饭才出了季府,到了车边,看到季妈妈居然送了出来。
“大娘子。”
季青辰放了季妈妈在这里没带去宿州,就是为了照顾怀胎的许淑卿。
此时听了季妈妈说起,迟冀北在淮阴还送了礼物到季府。
“是给三郎,还是给淑卿?”
“雄风帮上月还和三郎的船帮械斗了一次。是楼大人压下来的。迟社主是把礼送到兰英社然后转呈到了季府。”
“……”
季青辰点了头,看了一眼府门内白衣黑裙的万氏,
“迟家有女眷嫁到了雄风帮。冒然走动是有些不妥。两家社里往来也没错。但我们来此地三年了。妈妈问问这位万姑姑,迟家有什么旁支女眷可以让许娘子往来。多送些礼求着引介吧。”
季妈妈微一迟疑,季青辰便知道了她的为难。
她送季妈妈来季府时,还特意叮嘱过,她和柱妈妈是来照顾许淑卿的身体,府里的钱财用人要许娘子交给她们再去办。
说起来,季妈妈是她的人,万氏才是许淑卿自己的人。
她虽然是阿姐,到楚州完全只是路过。
“许娘子才是季府的主母。妈妈看着办。”
她叹了口气,“她以前组了讲唱社,现在组了兰英社,论起管事我是不担心的。”
“大娘子放心。老妇知道分寸。”
她叮嘱了季妈妈几句后,一路坐车去青龙寺。
大街热闹依旧,酒楼彩幌随风。看不出征战前夕的肃冷。
楼云治理军州自然有手段,
现在是七月。敬佛的富户都愿意到城外的山寺里去订院子歇夏。
青龙寺虽然古树荫阴,河风吹抚。仍然香火旺盛,订院子的人家还是比佛诞时少。
早有小关河先来订了龙树精舍,安排了茶点,一切妥当地接了她进来。
二白和四白汪汪地叫着,她进了院子,笑着捉了果子给关河,让他带着两只狗玩去。
眼看着是晚饭时分,楼云那边也传了信过来。
他要和王世强等人在军衙门议事,今晚是不能过来陪她赏月了。
好在,她压根没指望他这个节骨眼上还能来陪她,今天去码头接她时就让她欢喜了。
她的要求并不高,只是偏偏和陈文昌合不上拍。
“大娘子,还要写一卦密札送到京城?”
随行的劳四娘深知她暂居在这里,大半不是为了见楼云。
她已经把季辰龙告诉她的军情内容说给楼云听了。
她只是不方便在季府骂许淑卿的兄弟。
另外,黄氏货栈的别院,王世强是随时能进来的,里面的仆役也有他的人。
楼云相信她,她当然更要谨慎。
“去唤许老四来。”
她冷淡着脸色,让坊丁搬了长椅几案,她坐在了廊下。
许老四在季府里帮着管事,照顾三郎的老婆。
他和许淑卿的情份不深,多少有妹妹克死老娘的念头。
但有个漂亮妹妹总有些感情,再者他对三郎足够忠心,入夜了也不到外面去会相好,回来守在了府里,防着出事时找不到人来主持。
他还不知道她唤他的原因是为了宿州北坊坊民的事情,反倒以为是成亲上的安排。
“大娘子。”
季青辰在廊下写完了呈给官家的密札,天已经入夜。
军州入夜宵禁的鼓声在城中响起,许老四赶在这之前一步踏进了院子。
灯火高燃,院子里的夜香花驱着蚊虫。
他如今也是假斯文地梳了整齐发髻,戴了幞帽,穿了青蓝色绸长衫子。
只凭着他是许淑卿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他的长相就不赖,只是偏瘦了些。
猴精的模样。
“大娘子要从驿馆铺户传信到京城里去,我可以马上替大娘子安排。”
他一进来就禀告着,知道她要是赶着成亲,就不可能马上去京城。
不论官家让她去金国有什么密旨,她先写一封文札送到京城里,再看官家要不要召她回去都不迟。
因为她不出声,他又补充着解释,道:
“亲事的马轿和酒席,三郎都要亲自安排的,但楼大人说张学礼张大人老练细心,还是他们楼府里来安排好。”
他暗示着,这是你的相好抢着要殷勤,不是我们这些人不用心办事。
“不许北坊坊民迁到宿州的事,是你给三郎出的主意?”
季青辰平静问着。
这小子力气不及其他几个兄弟们大,专一喜欢给兄弟们出坏主意,这才让许家兄弟在南九州的渔村里成了本地一霸。
季青辰一看到他和三郎在一起就头痛。
三郎那就像是暴发户的酒肉大官人,许老四就是一肚子坏水的帐房师爷。(未完待续。。)
235 残月私语
“大娘子,并不是我的主意。我们都是中土汉室子孙,哪里有迁民迁到金国,给女真人种地的道理?再说了,唐坊从不和外族人结亲的。”
他说得是冠冕堂皇,她可没忘记他跟着三郎在外面养扶桑女人的事。
她不理他明显是借口的废话,只骂道:
“楚扬河道上的生意虽然好。但你们南坊的人都太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