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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木咬牙切齿，面容有些许扭曲，双拳攥紧，坐在木凳上的身躯颤抖着，像是要站起，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站不起来。
良久，赤木长叹一声，大汗淋漓地站起，到铃木面前鞠了个躬，随后说道：“多谢先生指教，但是我现在还是无法作出我的决定。我向往成为职业球员，但是直到现在，我还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无论是否选择篮球作为我以后的职业，对现在的我来说，都太草率了！”
赤木向铃木再道了声谢，转身回房。
看着赤木有些消沉的样子，铃木忽然感觉有些不妙，把他从遭遇强敌的失败感里捞出来后，似乎关于职业篮球的讨论，让他对自己的篮球之路失去了信心。
谈话起到反效果了！
第九章 东京之旅（7）
第二天下午对正邦的比赛，赤木的不在状态，明显得连对手都察觉出来。
毕竟，正常情况下，正邦身高还不到一米九的中锋岩村，再怎么爆种，也不可能压制住身高达到两米的神奈川第一中锋的。
翔阳可是正在东京打关东大赛，公认实力还不及赤木的花形在大赛里的表现可是有目共睹，绝对是全国一流的水平，只要是思维正常的人，绝对知道，赤木现在的发挥，不是他真正的水平。
可是，比赛打了5分钟，赤木的表现依旧低迷，判断迟缓，动作冒失，在一次没有必要的犯规后，铃木放弃了让他自行调整的想法，用毛利将他换下了场。
尽管赤木的表现很差，几乎可以算是被打爆，不过湘北还是在比分上保持了领先。
这场比赛，铃木安排了赤木、高须、流川、水野和伍代的首发。没有赤木，高须倒是把这些年来苦练的篮板球功夫表现出来，一个人就保证了大半的篮板球，让伍代和流川得以毫无顾忌地在外线频频发炮。
正邦的得分后卫津川是专职的外线防守者，虽然还是一年级，但是防守的功底相当好，很快就让伍代这个点哑火，不过跑动能力更强的流川却没有受到正邦小前锋坂本的限制，一个灵活的反跑，就能跑出位置，让水野很舒服地把球传过来。
流川的状态保持得很好，连续几下看似勉强的急停跳投都进了，帮助湘北以16…17的比分迎来铃木的调整。
正邦的得分点，集中在中锋岩村努和控卫春日隆平这一对三年级组合身上。岩村体格强壮擅长在篮下撞开对手强行出手，而春日则是擅长突破后的低手上篮。
毛利登场后，岩村的得分一下子就被限制住，他的力量虽然还能把毛利撞开，但是毛利防守的第二反应非常快，利用身高的优势，回过来就赏了岩村一记大火锅。
水野接到球，背传给伍代，伍代带球突破半场，在被津川堵严实之前，把球传给了流川。
流川接球后，交叉步突破，大步迈开甩脱坂本，两步里便把速度飚到了顶点，冲到正邦篮下双手扣篮，大涨本方士气。
春日坚持再和岩村连了次线，然而岩村依然无法穿越毛利的防守，出手打铁。
高须力压大室拿下篮板，传给水野，湘北又一次发动快下，这次流川在吸引了足够的注意力后，反手把球传到在三分线外止步的伍代，伍代在空位出手，轻松命中三分。
16…22，湘北一下子把分差拉开。
被湘北连续打破防守，让正邦的古岛教练非常不满，他站到场边大声吼叫了几句，双手叉腰站着，不坐回去，这给了正邦的球员们很大的压力，动作频率一下子加快了。
正邦的变化让湘北这边稍有不适应，不过今天担当控卫的水野是个经验非常丰富的球员，在察觉到对手的防守力度增加后，他主动向场上技术最好的流川靠拢，并招呼伍代也回收一下，不要跑得太深。
在水野的指挥下，毛利和高须两个也稳定下来，快速传球接球，耐心撕扯正邦的防线，最后靠着毛利的中投在进攻时间耗尽前，拿下了这个回合。
铃木见此情形，满意地点了点头。在来之前，他打听过，正邦是一支注重防守的球队。通过比赛看下来，却是有些名过其实了。
不可否认，正邦的战术又让他眼前一亮的内容，不过还是那句老话，再好的战术还是要由人来执行的，球员本身的能力不足，会让严密的防守在一个点被破后，全面陷入崩溃。
而此时湘北在场上的五名球员里，流川是一个绝对的强点，他的突破至今让坂本无所适从；毛利这边也有优势，他偏外线的独特打法让身高不够的岩村无可奈何；而春日虽然能用犀利的突破，发动源源不断的进攻，但是他也同样对水野犀利的传球无能为力。
更何况，剩下的两名球员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的存在，使得湘北的三个强点能够尽情地发挥出各自的优点。
高须的篮板，是毛利敢于回撤到限制区外中投的底气所在，而伍代的三分，则让流川不至于陷入到包夹之中，可以尽情地一对一发挥出技术和爆发力上的优势。
半场结束，湘北以31…48大比分领先。
考察完这一套人员组合，铃木在下半场祭出了他声名在外的轮换，同时也是给主队留个面子。
毛利留在场上，不过他打回了大前锋位置，中锋变成了堀田，流川在过把瘾后，与高须、水野和伍代都下去休息，取而代之的则是沙仓、安田和木暮。
安田上场后，立刻就表现出他与水野的差距。他出球同样很稳，不大可能出现主动失误，但这份稳健，却是建立在节奏拖沓，威胁较小的缺点上。水野有时候为了传球的威胁性，会传出不少看起来对手手再伸长一些，就能断下的危险的球，这一点在安田身上便荡然无存。
一方面，是安田比赛打得少，很难看出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另一方面，则是安田就算看出了机会，他的技术和决断也无法支持他传出这种球来。
好在，铃木在安田身边安排了木暮和沙仓这两个突、传、投都有一些的万金油型摇摆人，加上从篮下解放出来的毛利的接应，湘北的进攻打得比上半场艰难一些，却也四处开花，不曾让正邦封死。
坂本在上半场被流川溜得够呛，下半场再遇到沙仓，体力很快出现了比较明显的下降。
古岛教练察觉到了这个情况，把津川调过来防守打出状态的沙仓，再把6号吉开换上盯防木暮。
这个换人很有针对性，让木暮和沙仓都很难受，同时也把安田从众人的保护中割裂出来，单独面对春日。
实力上的绝对差距，让安田连续贡献出多个失误，正邦趁机打出一波攻势，把分差缩小到5分以内。
即便是热身赛，铃木也不想输，转头对樱木道：“你今天上去打一会组织前锋。换下……毛利吧！”
第十章 东京之旅（8）
樱木闻言，点了下头，理了理护腕，走到记录台边通报，等待死球。在场边看了这么多时间，他对正邦的实力已经有了一个非常清晰的了解。
论实力，正邦比昨天的丞成要高出一线，不过他们给湘北的压力，还不如丞成。正邦的球员配置并不合理。
内线高度是硬伤，外线缺乏中远投也是硬伤，虽然整体上的战术不差，几名队员也有些特殊的小技巧，但是面对有好几个强点的湘北，他们是一点风浪都掀不起来。若非赤木今天状态奇差，他们从一开始就会被吊打了。
纵然对这么弱的对手提不起兴趣，可是只发挥出一半实力的樱木，立刻就把场上的节奏牢牢掌控住。
出乎铃木的意料，正邦在知道中锋身高的樱木打组织后，并没有慌乱得不知所措，而是迅速改变了阵型，用大室和津川两人包夹樱木，春日去盯木暮，把原先的控卫安田放空。
樱木打得不够兴奋，铃木是让他上场进行组织的，他就单纯在场上做一个战术枢纽，把四名队友都串联起来，纵然出现了可以单打的机会，他也没想到要启动。
只是，作为如今场上的第一高度，樱木就算被包夹了，视野也没受到多少干扰，他以传代跑，调动队友和对手，分分钟把正邦的整体防线撕开一个大口子，让沙仓和木暮得以轮流切入，不断砍下分数。
面对沙仓和木暮的活跃，正邦别无他法，只有用更严密的跟防来面对，这样一来，游荡在最外面的安田，变成了完全无人防守的状态。
樱木在连续调度之中，察觉到这个情况，忽然向后一甩手，把球抛给了身后的安田。
安田接到球时还有些发愣，不过两年里训练出的意识和技术，让他很自然地摆出了投射的姿势，盯着篮筐，用力起跳，抬臂，在升至最高点之前，把球推出去。
跟着木暮跑到边路的春日，回头看见安田的动作，吃惊地大叫道：“见鬼！他居然会投三分！”
只是，如今再怎么懊悔也无济于事。对安田的防守，只能从下个回合重新开始了。
铃木对于球队正选队员的空位出手要求是非常严的。平时他对攻防之中出现的传球不到位、传突技术选择不合理、带球到死胡同这些问题，一般只是出言告诫、指点一下，不过要是谁在空位出手不进，可真的是要挨批评，并加罚定点投球训练的。
安田经验少、意识薄弱，是他的弱点，不过他的投篮功底还是相当扎实的，这一记空位三分，动作顺畅，弧度也是恰好，直接空心入筐。
56…68。
湘北把分差又扩大到两位数。
铃木见局面稳定下来，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场边，垂头静坐的赤木身上，走到他身边坐下，问道：“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得出一些结论。”赤木刚下场的时候，铃木让他在场边多想想，是以现在有此一问。
赤木抬起头，面容上表现出来的仍是一片迷茫，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铃木。
铃木一看到他空洞的眼神，便知他仍未走出心结，只好耐着性子继续交流下去。其实在铃木看来，像赤木这种聪明人，如果能自己走出来，那是最好的，外力相加，则未必会起到预期的效果。
铃木道：“我来问，你回答。你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好还是不好？”
赤木一声不吭，半晌缓缓地摇了下头。
铃木继续问道：“那么为什么会表现地这么差呢？”
赤木保持缄默，良久都没个反应。
铃木见此路不通，便把问题细化，说道：“昨天你可不是这个表现。那么是因为昨天的对手弱，今天的对手强？还是……你自己变弱了！”
赤木在铃木提到鸣海时，稍稍有了些反应，在说到岩村时稍稍摇了下头表示反对。
正邦在东京都的排名，在丞成之上，可是只看中锋这个位置，正邦的队长，在实力上，未必比丞成的新人要强。
赤木虽然在两场比赛里表现判若两人，但他基本的意识、经验以及判断力可都还在，孰优孰劣还是分得清的。
等到铃木点出他发挥失常的真正原因，是缘于自身的变化时，赤木身躯一震，低下头，把脸埋在了双掌中，显得非常痛苦，因为这句话正戳中了他的内心。
铃木可顾不上赤木的感受，趁热打铁地说道：“而你变弱的原因，是昨晚没睡好？”
赤木刚想点头，铃木便继续说了下去，显然赤木就算认可了这个托词，他自己也是不认可的。他问道：“还是你自己已经对篮球失去了信心？”
赤木浑身一抖，把手放下，双目赤红地看向铃木，沙哑着声音说道：“我再这么打下去，又能怎么样？打得再好，时间再长，也没有用啊！与其到前无去路的时候被动地放弃，还不如现在主动一些，至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