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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了。”藤峰漫不经心地开始喝第二瓶碳酸饮料，“滋遛滋遛”地惬意吸着罐中的液体，随口答道：“可别以为只有你们越前家能够出强者啊。”
“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井上全然不懂这其中的关节，他见南次郎说的笃定，但转瞬间亚久津的比分却又追上了越前，仿佛不止分庭抗礼，而且亚久津的威势更胜一筹！
亚久津的气势自然比越前要强得多了，他被称作是“球场上的恶魔”，本就是极大的反派般存在，加上他的“道”是进攻，自然是压迫了全场。而越前也不在乎，他的“道”是在逆境中挑战不可能，永不服输的精神，对方压得越狠，他能发挥出的实力反而愈是强大。
“小鬼，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招！”进入境界的亚久津也彻底明白了打赢自己的藤峰和刚才险些已经胜过自己的越前，究竟是什么样的水平。简而言之一句话，输的不亏！
但是现在亚久津也已经进入了境界的层次，情况又不相同。以亚久津的身体素质，进入境界后的他，甚至对上现在的藤峰都足能有一战之力，更别说是越前还逊几筹。
“喔，不错嘛！”越前怡然不惧，拍交右手，强力的外旋发球打出。
“飕！”
“嘭！”
亚久津故技重施，威力却不知强了多少。他弓步蹲身，直面外旋发球弹向脸部的球路，而后猛地避开，藏在身后的球拍高举，狠狠地一记扣球扣了下来。
“！”
亚久津原地扣杀的球落在地上，甚至仿佛整个球场都晃了一晃，这等力道与威势，竟不逊于桃城全力跳起，借助前冲的气势打出的绝招垂直扣杀球！
“就是现在，a字抽球！”越前敢打外旋发球，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外旋发球的技术含量，在真正的高手看来并不算高，他已经知道亚久津有轻易还击的能力，却仍旧要打出，心中的谋划自然不少。
就见越前猛然跳起，在杀球弹飞的轨迹前不足十公分的地方，手腕一捋，竟然强行转动球拍抽球！
“来了，是a字抽球！”堀尾三人组期待地看着这一球飞向亚久津的半场。
亚久津狞笑道：“嘿，你还想用这一招啊？别做梦了！”
锐角抽击球a字抽球的特点就在于距离短，袭击突然，令人难以防备。但是亚久津进入了境界，又对越前这招a字抽球有了极大的防备，自然不可能再被这球得手。
亚久津用惯用的原地起跳，躬身伸展的方法，将a字抽球这球极短的距离生生消耗殆尽，待到求开始下落时，方才一拍挥出，狠狠地一记扣杀在网前的短距离空间下。
“嗤嗤……”
鞋底的橡胶与场地地面摩擦的声音骤然而起，越前蹲身下滑，宛如一道金光般急速地滑向飞往脚边的球。
b字抽球，在某些翻译版本中也译作脚边截击，是一种利用压低身体的滑行，来抢先在球落地前将其击回的技巧，对于回击不规则弹跳的球，颇有奇效。比如外旋旋转球，比如零式短球，比如飞燕还巢。
b字抽球这种球一旦回击成功，会在天空不知哪个角落急剧地掉落下来，而且反弹的轨迹弧度极为诡异，很难接球。
但是，没用。“境界”站在了同一水平线，返回头来，拼的还是身体素质。而讲到身体素质，亚久津展现出来的肌肉控制能力，是就连打遍世界的南次郎都为之惊讶的存在，比越前自然强得多了。
“咣！”
亚久津利用身高和弹跳力的优势，直接将b字抽球以杀球的方式打回。而杀球，正是进攻手段中最强的一种。亚久津的境界与杀球结合起来，威力更是倍增。
“这是……？”青学的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甚至连手冢的嘴巴都微微张开，可见他们看到的是何等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亚久津的杀球竟然在场上飘飘摇摇的，缓慢下坠。可他打出这记杀球的速度与力道，单论瞬间爆发的力道，却明明比桃城的跳杀还要强劲。但如果只是这样的程度，其实上进入了“境界”实力的人都能做到，还不至于让全国国中生实力前三的手冢都为之惊讶。
力重而球轻，这就罢了，但是亚久津这球的路数，却分明是藤峰的得意绝招，杀球“海底针”！尽管飘动的角度和幅度比藤峰本人打出的海底针差了不少，但这明明白白地就是那一招太极的回球！
“亚久津会打海底针？假的吧？”菊丸呆了良久才缓过神来，“喀吧”一声把自己差点脱臼的下巴托回去，却还是不敢置信地说道。
“他这样也太夸张了吧，”桃城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纯凭力量和速度打球的亚久津，跟一向主张打球时要用最小的力道和挥拍速度击球的藤峰，完全是两个极端啊！“就算他们那个伴田教练点醒了他，进攻的时候可以加上慢速球的效果，可也不会到直接就能使用藤峰的太极绝招这种地步吧？”
“啪嗒。”
“吱”
杀球落地，越前还试图想要接起这球，但是“海底针”的特性令球落地后做出了极快速的不规则弹跳，越前终究还是一拍挥空。
“亚久津得分，1比1！”
“得分了，这就得分了！”
“那是什么招数啊，真的好强哦！”
“听说那是青学另外一个一年级队员的绝招，没想到山吹的人也会使。”
“真强啊，这届的都大会真是太强了！”
第61章 死斗的结局
场外议论纷纷，南次郎却不以为意。进入“境界”层次的选手，通过长时间的仔细观想和模拟，能够使出自己很熟悉的其他选手的绝招，不是什么难事。在原作中，哪怕连实力还不是很成熟的越前，都能通过场外观察的方式，使出手冢的零式短球，虽然威力小了许多，但是效果还是一点没差。
在比赛中，很多选手都会选择这样的方式，作为奇招，出其不意，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哪怕连迹部都能在平常状态下无意识地变幻各种风格击球，更不必说南次郎见识过的世界顶尖的职业选手了。
南次郎呵呵笑道：“这都是你的功劳吧，小子？我早该想到的，这个臭小子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进步，绝对不会是因为伴佬那个臭老头一两句话的缘故。你跟他打过球？”
“是啊，是打过。”藤峰也没想到亚久津居然会选择将自己的杀球海底针打出来，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跟自己对打的那一次，亚久津虽然没输，但是绝对是第一次尝到了要输的滋味。在这之后，他回去每天对自己的招数多番观想和分析，那也是少不了的，“这下子有趣了，本来以为龙马赢定了的比赛，看来又有了不确定性。”
南次郎猥琐地笑着点头，道：“不错，就让我看看，你的打法和我的打法，究竟差别有多少。”
“算了吧，”藤峰连忙摆手，讲道理，亚久津不过强行模仿出自己的招数而已，那怎么能算是太极打法？“你要是真想看，等都大会结束之后，我跟越前打一场。”
“遭了，这下越前危险了！”桃城担忧地说道，他可是见识过藤峰实力的人。藤峰跟自己的一场比赛，竟然祛除了自己的心理障碍，想想就令桃城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心里障碍什么的，说起来不是很厉害的样子，但如果换到玄幻修真的世界中，那就是阻碍修士更进一步的心魔，甚至比天劫更令人谈之色变的存在！就是这么个东西，竟然让他藤峰硬生生打散了，也不由桃城感到无力。亚久津使出藤峰的绝招，也不由桃城不感到担忧。
“真是可惜，好不容易才打到这个地步的，没想到亚久津也……”亚久津在河村心中留下的阴影更深，他几乎已经下意识地肯定越前胜不了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大家的猜测不能算错，毕竟从实力上来讲，现在的亚久津比越前，照样强过太多，两人的实力差距，甚至比两人都未入境界时还要更大一些！亚久津的体力、力量、运动神经，都比越前强，亚久津可以用出藤峰的招数，而藤峰的招数又比现在越前掌握的招数更强许多，怎么看都是越前必败的场面。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单纯靠球技和体能的比拼了，”手冢却半点没有担忧的模样，淡淡开口道：“亚久津的自尊，越前的勇气，每个人都有绝对不能输的理由，最后较强的一方，就是胜利者。”
不二的脸上又挂上了一如既往的微笑，仿若一个年轻版的伴田教练。他点点头笑道：“比赛真精彩。”
“那边的两个小子，看起来不错的样子嘛！”南次郎敏锐地注意到了对这场比赛态度明显与大多数人迥异的手冢和不二。
“那当然了，手冢可是这一代青学的支柱。毫不夸张的说，在支撑起整个队伍的方面，手冢比你要强多了，大叔！”藤峰一点面子都不给南次郎留，打着哈欠讥笑道。
手冢的实力自然不弱，要不然他是不会看到与南次郎看到的同样的结局。越前的整体实力是比亚久津弱，甚至差距比之前要更大，可是进入“境界”后，就不是简单的数据能够推算的出的了。
越前的“道”，是敌强愈强，越是在看上去是绝境的情况下，就越能爆发出深不见底的潜力和惊天逆转的能量，这也正是原著中越前多次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实现大翻盘的倚仗。可以说这种能力，是每个主角的标配，绝境、突破、翻盘，三位一体，尽管亚久津与他实力的差距更大，实际上胜算却变得更小了。
能看透这种情形的人，都是对“境界”理解极深的人，不说青学唱衰的没入境界的众人，恐怕就连藤峰的境界也看不清楚。不过藤峰看过原作，他知道越前父子的“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才有了笃定的把握。
但手冢也能看出，却绝对是凭借强横的实力了。至于不二的境界勉强能看到一点，但他之所以也有这么大的把握，则是因为那天的练习赛，让他感受到了越前深不可测的潜力，加上他勉强看到的这一点，两厢对照，这才有了把握。
“境界”就是如此玄奥，仅仅是看一场比赛，对局势的判断，就能看出每个人的实力如何。这就是境界被称为“看山不是山”的原因，透过现象看本质，看到的越深，自然说明你在境界上走的越远。
这是一场看不见结局的比赛，这是一场绝对不能输的死斗！谁强谁弱，就看最后谁支持的更久了。
这场比赛，从正午时分，一直打到将要黄昏。连天边的鸟都疲倦地飞回了枝头，发出了无力的“叽叽”叫声，裁判的声音，才终于在比赛场地所在的公园上空响起：
“比赛结束，由青学越前获胜，比数7比6！”
“哇！”
“好耶！”
尖叫和欢呼声瞬间淹没了整个球场，青学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非常荣幸能与你们比赛，感谢青学展现了一场高素质的比赛。”山吹中学在千石的带领下，与手冢隔着网子握手，“非常期待与你们下一次的比赛。”
“我也是。”手冢的手有力地跟千石握在了一起。
“亚久津，你真的决定退出不再打网球了？”伴田教练看着没有参加团队谢幕的亚久津不解道：“你明明已经见识到网球的精彩，怎么……”
第62章 大胜后的练习
“网球这种东西，究竟有什么好玩的？”亚久津冷笑道：“见了这么多，经历了这么多，网球真的好玩吗？”
“嗯？”不远处走过的藤峰听了亚久津的话悚然一惊，亚久津这话，是单纯的强要面子么？还是话中另有所指？这其中蕴含的意味究竟是错觉，还是……
“你明明已经找到可以让你全力出手的人物了不是么？”伴田教练不解地问道：“难道就连这样还没法提起你的兴趣？”
“那是他们的事情，不关我的事。”亚久津头也不回地一路走了下去，在一旁的檀太一追了上去，大声喊到：“亚久津学长，请你不要离开，你是我的榜样，请你继续打网球好不好！”
“太一啊……”亚久津是不良少年不假，但从那种暴虐到失去理智的状态下挣脱出来，他就比之前更有了些人情味。经过了一场大败，更令他意识到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拥有这么好的先天条件，却还在不懈的努力着。檀太一的追随令他也难以硬下心来。
亚久津停下了脚步，但是头并没回过来，缓缓道：“我不配做你的榜样，以一个失败者做榜样，不觉得很丢人么？”
“不是的亚久津学长！”檀太一连声道：“谁都有胜负啊，亚久津学长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最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