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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样朝夕相对地相处了八年,我跟刘彻三个月前终于如各方长辈之愿成了大婚。虽只是挂名夫妻,但是这么多年“青梅青梅”地倒也落下了些默契,反正小时候耳鬓厮磨已惯,看着他就等于看着枕头,碍于太皇太后的眼线偶尔地同床睡个觉,也不算难为我。
而我成了婚之后竟然好像比从前变得乖顺了许多,这让太皇太后和母亲都感到欣慰而且诧异,所以猛不丁地会派人前来瞧瞧我,看看背着她们的时候是不是真的规矩。
眼下就在我作势将要踢人的时候,居然正碰上刘彻下朝。
我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望着门口,心里悔得连肠子都几乎青了。
门口不光站着我的挂名丈夫,重要的是还站着长信宫里的老太监……他怎么就不早来那么半刻呢?半刻之前我真的是很贤淑地坐在案旁看书的。
“皇后,”刘彻撇下目瞪口呆的老太监,匆忙走上前来扶住我,语气十分夸张:“你腿是怎么了?难道昨天给太皇太后跪地祈福时落下的膝盖疼还没好吗?”
对天发誓,我其实真的没打算踢人的,而且从来没踢过。刘彻当然也知道我不会真踢,所以扶着我的时候,声音里充满了隐忍脸上却似笑非笑,很具有戏剧性。
我们相处八年落下的默契可不是盖的,我听他说毕,立即做西子捧心状贴在他胸口,气息幽幽地说:“皇上,我这膝盖,怕是要断了……不过,为了太皇太后的凤体康健,断了也是值得的!”说完我就冲身后伸了手,晓风把时间计算得分毫不差,盈盈弯腰含着半颗泪道递了手绢上来:“娘娘!”余英抹着眼带着哭腔:“早上奴才就劝娘娘歇下来着,娘娘您偏不听,这要是让太皇太后知道了,得多难受!”
如此一来,我要踢人的动作便变成了因为表达满腔孝心而落下的后果,成功而且很合时宜地解了我的围。老太监慌慌忙忙给我请了安,然后又拍着大腿指责了宫人们几句年轻不懂事,不会照顾主子,然后马不停蹄跑回去报告了。
所以说团队的作用该是多么重要,刚才如果没有刘彻以及我调教出来的这帮小的们,那么我八成又得被禁足一个月。
刘彻帮了我,我决定讨好讨好他,“晓风余英快下去传膳,今天有我亲自做的湘莲酥,快端来,皇上最爱吃的。”
晓风动作迅速,转眼就回来。刘彻瞟了瞟那点心,哼了一声下巴朝天:“不用猜,这八成又是你早上吃剩下的。”余英在下面偷笑,我瞪他,然后拈起块点心一本正经递到刘彻嘴边:“哪是剩的,我是特意给你留的。”他面无表情看着我,张嘴咬了一口。我拍拍他手背:“乖。”立马换来他一个白眼。
“娘娘!”
这时候先前去了的刘春喜颠颠回转。看见刘彻在殿里,他便立时顿住不再做声。刘彻当然问:“什么事这么惊慌?”刘春支吾半晌,见我不答话,便道:“娘娘心情闷,约了跟高斯投壶取乐,奴才刚才已经安排好了,专来请娘娘的。”
我知道这奴才定会拿我当挡箭牌,于是哼了一声。
刘彻捏着下巴,倒是来了兴致:“朕也许久没动动手脚了,今儿也来凑个趣。娇娇,咱们不如把午膳摆在御花园里,一边用膳一边取乐,如何?”
我不动。
他加了句:“把韩嫣叫上。”
我立即起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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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娘娘这一射
论起吃喝玩乐这几项,我若是称得上天下第一追随者,那么被我调教出来的刘彻堪称紧跟我步伐。我们合起来可以并称“京城双煞”,但碍于我们的世俗身份,有些爱好往往只能选择性地满足一下。
比如我们俩都对长得漂亮的人都着异常浓厚的兴趣,遇到美人时通常都会有聊不完的话题。我们曾经试过就着一只烧鸡两壶烧酒,拿着本画册讨论里面人物究竟哪个更美直到天亮还未有定论,最终结果当然是我赢,因为我酒量比他好。
这时园子里投壶的台子已经放好,我们在距离两三丈远的地方落座。晓风和晓雪给我们布菜倒酒,刘春跟余英拉着高斯在旁边说规矩,另有两名琴师隔着湖水奏琴。在正对着我的小曲径上,有个白衣墨发的人缓缓朝这边走来,风姿绰约犹如仙人下凡。
我赶紧端正姿态,扬起小手冲他挥道:“韩嫣!这边!”
招完手我立刻放下,优雅地举起酒樽轻触唇边。我自信我的仪态完全符合贵族礼仪,因为旁边刘彻也即刻停止了单手撑额的姿势,同样摆出他九五之尊的气势来。
我这个人虽然跟真正意义上的金枝玉叶还有着一定差距,并且还偷偷地看美男图,但是这个纯属私密活动,面对欣赏的男孩子时,我觉得还是很应该注意下自己的形象的。我笑不露齿望着韩嫣,韩嫣抿了抿唇,在两丈外冲着我们行礼。我左边的刘彻顺势指着他左边的位子让他坐下,被我咳嗽了两声,又勉强摸了摸鼻子说:“今儿不是正宴,那么,你就看哪里有空位就坐哪里吧。”
我身后扬扇的晓雪多知我心意,立即将刘彻指着的那个锦垫搬来放在我右侧。
他犹疑片刻,只好低首过来挨在我旁边坐下。
我心里美滋滋,唤了晓风给他拿牙箸。这个场面其实很有些耐人寻味,一个有九成可能是被丈夫眷宠着的男子,居然同时受到情人妻子的青睐,这是件多么让人感慨万千的事,又是个多么具有深掰性质的八卦题材。
推盘子让他夹菜的时候我又一次“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然后那只滑腻腻犹如软玉的小手果然又如惊弓之鸟般缩了回去。
“韩嫣,你好像很怕我。”我垂肩,作难过状。
“微臣不敢。”他垂首,两只手顺势放在膝盖上,很是完美的姿态。
我独爱他这两只手,因为的确是白嫩滑腻无与伦比,我曾经跟太医私下讨教过无数个保养双手的法子,认真试了好久,结果还是达不到他这种程度。这让我好几次都恨不能像燕子丹那样砍下他双手来,安在我自己手上,但结果却在晓风提醒我如果这样那我也得把手剁掉之后,从而作罢。
“娘娘,给您箭。”
刘春屁颠屁颠递上刻了我名字的五彩雀翎箭。我示意对面,大方地说:“让高斯先投,我让他三箭。”
回过头来我又望着韩嫣,推心置腹地说:“其实你跟皇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也很理解,皇上日理万机多亏你在旁侍候,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多来跟我们一起坐坐。”
事实上做皇帝除了看看折子下下旨意,外加收集收集美人,我想不出来还有别的什么好做。刘彻基本上就很闲,定时上朝定时下朝,跟我在一起就是吃喝玩乐聊不正经的,从不跟我说起那些政事,“日理万机”四字纯属我臆想出来的。
韩嫣听了我这话好像受到了惊吓,立即躬身道:“娘娘!微臣跟皇上,不是娘娘想的那样!”
我转头去看刘彻,这厮正拿了支白羽箭在手,唇角微扬意气风发,潇洒英武地比赛投壶,根本看也没看这边。
怪不韩嫣这么惶恐了,原来是没人撑腰。
我赶紧安抚他:“你不要怕,我没有责怪你,你起来吧。”
韩嫣坐起,看了我一眼,却是不自觉地往旁挪了挪,微低着头不再言语了。
日光将他的侧脸线条映照得十分流畅柔和,我敢偷偷担保,我的风花雪月们虽然也堪称娇美过人,但再温柔时也没这么好看。
我对于这小美人如此畏惧我感到十分无奈,又不敢用强,怕万一弄哭他刘彻会跟我拼命。见旁边有弓,便想显摆一下,走过去拿在手里,装了支箭在弦上,豪迈地冲着天空说道:“皇上,瞧我把那只鸟射下来!”
天空飞过去一只大鸟,也许是日光投射,浑身映着隐隐彩光,很是醒目。刘彻听见我呼喊后立即跟着大呼:“不要!不要射!”
“不要射”,多么促狭。
我还是坚定不移的射了。不过他这一喊我就失了准头,本来要直中鸟儿心脏的羽箭嗖一声擦过它的脸飞去了前方。而那鸟也奇怪,低头看了下那箭之后,居然呱呱怪叫了两声就这么掉了下来!
我深感遗憾,并且实在想不到“惊弓之鸟”的典故会重播在我身上,这种好运太让人感到突然。
刘彻走过来抬起我下巴,替我合上了张大的嘴,十分悲悯地看着我摇头:“完了,你完了。”
立即有侍卫和太监前去察看。我甩甩头收回目光,我们才大婚三个月,故事才刚刚开始,许许多多的闪亮人物都还没登场,我怎么会现在就完了呢?我看看他又看看天空,天空当然是没什么了,只是下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呼:“不好了!这鸟是钦天监的神隼!是神隼!”出声的人仿佛怕叫一遍还不够体现鸟的身份,特意连叫了两遍。
钦天监是专管观天象制历法的官署,不是什么手握雄兵的大将军也不是一呼百应的三公九卿,以我往日煞星般的作风,太皇太后的宠物都敢给踩死,我觉得射死他们一两只鸟也没什么。可是在场人很显然不这样认为,刘彻直勾勾看着我,盘膝而坐的韩嫣也已经站起,犹如大祸临头。
“出什么事了?”我狐疑。
“这只神隼是太皇太后花了万金从绝地请回来的神雀,据说它可以预知大汉王朝百年福祸,它奉行上天的旨意,护佑王朝按照天命有序顺行。但是神隼十分娇贵,受不得惊吓,平日只养在钦天监圣鹊阁,只有逢月初之日才放出来飞飞。娘娘这一射……”韩嫣蹙眉,声音戛然而止但含义余韵悠长。
我立时怔忡。
“走,去看看再说!”
刘彻拂袖,牵起我大步上了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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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顶包
我们到了神隼落难的御泉湖畔,这里已经围了许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并不时传来啧啧的唏嘘之声。
我对这种场景并不陌生,从前我们家那小区外的大街上这样的事情隔三差五发生,一旦有人出了车祸或是夫妻间打架闹到了外头,绝对会有比这更专业的围观群众发表点评以及解说,而之所以专业则是因为媒体专门开辟了这样一条通道,提供给报料消息的群众价值不等的报料费所致。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亘古真理也。
于是乎换成眼下此等情况,也早已有无数飞毛腿跑去各宫各部门送信,而这已经是靠动用我跟刘彻各自的关系也无法阻挡的事情。
我们这对帝后诚惶诚恐到了现场,围观的人们见我们来,纷纷弯腰并退开让路。那只鸟以众星捧月之姿翻着白眼一动不动躺在太监怀里,翅膀紧抱着他手臂,喉咙里时而发出一两声表示惊悚未完的呜咽。我松开刘彻的手,探过去顺了顺它的毛,这厮得瑟了几下居然反射性地抽搐起来。看到此情此景我真有想法把它脸上的毛给拔干净,看看是不是也跟人一样已经吓得脸色惨白。
但终究是不敢再造次,因为禁尉军统领以及钦天监监副已经赶了过来。
“啊,神隼!”
监副一见到瘫在太监怀里的鸟就吓得双目大睁脸色巨变,以至于惊呼出来的这三个字也带点深情款款诗朗诵的味道。
禁尉统领冲着我们单膝跪地完毕,立即扶刀起身面向各围观人等,“谁干的?不要命了吗?立即下去查,查到之后带下去严办!”下面人当即响亮拍胸,往四面八方而去。
刘彻清了清嗓子,我也咳嗽了两下。统领回过头来弯腰,脸上笑得如太阳般灿烂:“这里近水风大,又杂乱,皇上和娘娘万金之躯,还是请回宫歇息吧。”
我不动。
刘彻背着手道:“哦,那个,不必查了,方才那箭是朕射的。”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包括张大了嘴的统领。
刘彻又上前扫了两眼那鸟,挑眉说道:“看起来吓得不轻,监副赶紧把它弄回钦天监去好好医治吧。太皇太后那里就不必夸大其辞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监副抱着那鸟跪在地上,苦巴着脸:“可是皇上,神隼它——它看起来很不对劲啊!上回它被吓的时候微臣只揉揉它胸口就缓过来了,可这会儿揉了这半天也没有动静,只怕,只怕——”
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经这一吓,这鸟就将与世长辞了?这个事件既然牵涉到王朝社稷,那么很显然跟踩死小白兔的事情已经很不能相提并论了。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自己被架在三丈高的柴堆上被火焚烧而死的惨状,我着了火的身子下方是围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