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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徒劳的伸出手,却没能抓住她往后倒下去的身子。
他嘴唇颤抖着,整个人也在颤抖着。
“甜甜……甜甜……”
喉头一腥,一口鲜血就那么喷了出来,他觉得眼前有些发黑,竭力让自己往前一点,保住了那个失去气息的人,跟着闭上了眼睛。
……
瑞明帝元后,薨于凰仪宫。
年十六。
帝甚哀,大病两月,方恢复早朝。
……
两月之后。
热闹的凰仪宫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皇后死去之后,这宫中的人几乎走了大半。
木槿知道,那些人,都是这宫中最尊贵的两人派来的。
现如今的凰仪宫,除了她这个掌事姑姑,就只剩下一个地位低微的小太监笑宫女了。
木槿还记得那一日。
陛下将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全部赶了出去,一脸欣喜的模样。
她听说是陛下找到治好娘娘的法子了,心里高兴得很。
可是没多久,内殿之中就传出了陛下凄厉的声音。
第467章 宠后是只狐狸精 完
她和梁青梁公公几乎瞬间就朝着内殿之中冲了进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入目的场景让人触目惊心。
陛下搂着皇后娘娘倒在床榻上。两人的嘴角都是血,床榻之上也全都是血,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她和梁公公骇得肝胆欲裂,大着胆子去探陛下和娘娘的鼻息,这一探之下……
木槿只觉得自己当时只觉得天都直接塌了下来。
她几乎在瞬间腿就软了,就那么瘫坐在床榻前,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娘娘……走了?
就在前一刻,她才得到娘娘的病即将治好的好消息,下一刻,娘娘就走了?
木槿连着纷乱的现场都没有功夫去搭理了?她面前无数人赶过来,又有无数人离开。
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后来还是一个小宫女哭着将她扶起来。
梁公公直接给了她一个巴掌。
“你是皇后娘娘生前最信重的女官,现在这种时候,凰仪宫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这里发呆?”
“你对得起皇后娘娘吗?”
“你对得起皇后娘娘吗?”
就是这一句话,让木槿清醒了过来。
她开始张罗着这宫里的一切,守在皇后娘娘的灵柩前,看着那些虚伪的面孔一个一个做出伤心欲绝的样子。
不,有一个是真的。
因为木槿知道自己有多伤心,所以能感应到别人真正的伤心。
这座偌大的皇城,真正为娘娘伤心的,不过也就两人而已。
可是有什么用呢?
木槿日日伺候在娘娘身边,她生性聪慧,有些事情,即便娘娘不说,她也猜到了。
娘娘身上的病,根本就不是病,就是陛下造成的。
当初下手的时候那样狠辣,现在娘娘走了,又比谁都伤心。
木槿面无表情的看着,内心只觉得无比讽刺。
想必娘娘生前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吧?
皇后娘娘的后事过去之后,木槿就病倒了。
她浑浑噩噩的病了十几天,突然就好了。
这病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同样病的,还有云泽。
他的那场病,惊动了整个前朝后宫。
太医连着三次表示病危,要做好准备,可是他都挺了下来。
然后就是病区如抽丝。
……
木槿再见到陛下的时候,差点没能认出这个形容消瘦的男人,竟然会是陛下!
她沉默的朝着云泽行礼。
云泽似乎也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摆了摆手就在这大殿之中慢慢走了起来。
木槿不想跟着他,可是如今凰仪宫能管事的只有她一人,她只能慢慢的跟在身后。
“皇后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前面的男人突然问道。
木槿心中一愣,嘴上安静的搭道:“回禀陛下,娘娘因为身体不好,几乎不能出去,平日里就是在寝殿之中待着。”
云泽身体一颤。
他面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木槿安静的站着,心中闪过一丝快慰。
现在痛苦有什么用呢?陛下?
娘娘已经不在了。
死去的人已经脱离了苦海。
活着的人,就要承受应得的报应!
在给他最大希望的时候让他绝望。
【深沉脸】:够不够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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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宠后是只狐狸精 番外1
云泽沉默的在这凰仪宫里走着。
所经之处,处处大门紧闭,一如如今的凰仪宫,拒绝外人的到来。
视线的尽头,是一件敞开门的屋子。
云泽脚步一顿:“那是谁的屋子?”
木槿看了一眼,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低声说道:“那是一间小库房,以前是空的。现在被奴婢收拾了出来,存放一些娘娘……生前的旧物。”
云泽神色怔了一下,慢慢朝着那间屋子走了进去。
这里很大,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很多东西,茶具,团扇,笔墨纸砚,衣物……
云泽一点一点的经过它们,有些东西他很眼熟,曾经看着它们的主人使用过。
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云泽慢慢的走着,直到看到一幅挂在墙上的画作。
他有些惊讶:“皇后会作画?”
木槿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徐惠妃娘娘来凰仪宫的那一日,娘娘画的。”
她这句话一下子就让云泽心中阴霾起来。
若不是徐惠妃那个女人,甜甜怎么会……
他思绪正混乱着,眼神一扫就看到了画的空白处提的两行诗。
云泽瞳孔一缩,眼睛已经死死的盯在了那那行字上面。
他没有去管这诗是什么内容,只盯着那字。
这字他无比熟悉,当日,收到那神秘纸团的时候,他还曾经让暗卫排查过无数次,却没有找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可是现在?
“这上面的字是谁提的?”云泽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
木槿有些不明所以,回答道:“是娘娘亲手题的。”
云泽只觉得脑子有点乱,如果是甜甜亲手题的,那么当日提醒自己的人,也是她?
她为什么要提醒自己?
那是越相府啊!
“不、不对!皇后的字不是这样的。”他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服自己。
木槿平静的说道:“奴婢当日守在一边,是看着娘娘亲手题的诗句。”
“奴婢还问过,说这不是娘娘平日惯常的写法,娘娘只说自己学过好几种书法……”
后面的话云泽已经听不见了。
他的拳头紧紧握着,力气大到指甲深深嵌入血肉之中。
可是他对此毫无所觉,他只是怔怔的盯着那幅画,只觉得上天好像给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她为什么要提醒自己?
她身为越相府的人,为什么要提醒自己?
而且……
云泽突然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那幅画拿了下来,收好,朝着外面走去。
木槿一惊:“陛下,您不能……”
“滚!”
云泽径直回到了宫中,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对着那幅画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将暗卫首领召到了近前。
“去蕲州,找到曾经伺候越恬的人。全部给朕带回来!”他红着双眼,表情森冷如厉鬼。
暗卫心中一颤,连忙点头应是。
等到人离开,云泽才仿佛脱力一般的软在座位上。
他伸出手来揪住自己的胸口,那里现在正在被什么东西绞着,痛彻心扉。
他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
第469章 宠后是只狐狸精 番外2
那样张扬霸道的字体,怎么可能是一个从小养在闺阁之中的女儿家能有的?
云泽觉得自己隐隐接触到了一个秘密。
而那个秘密,极有可能,将自己打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可是他必须去找。
即便是鲜血淋漓,他也必须将这个事实找出来!
这是他的罪孽。
暗卫的速度很快,第三天夜里,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和一个年轻妇人就被暗卫带进了宫中。
当日越氏满门抄斩,蕲州越氏老家的族人和家生子们同样没能幸免,只有一些良家子幸免于难。
这三个,正是当时越府的奴仆。
两个上了年纪的,是一对夫妻,是蕲州越府专门负责花园的老仆,有一手伺弄花草的好手艺。
而那个年轻妇人,是越恬身边唯一一个不是家生子的奴婢,因为有一手极好的绣工。
那三个人哪里被稀里糊涂的带到这种地方,又瞅见此地金碧辉煌,连地板都仿佛金玉铺成一般亮眼,早已骇得战战兢兢,只是跪着根本不敢抬头。
“你们三人,都见过越家二小姐越恬?”头顶一个冷酷的男声响起。
三人都是急忙点头,他们都在越府伺候的,越家二小姐自然是见得多。
“好,那你们给朕……我说说,越家二小姐长得什么模样?”
那年轻妇人先开口,她说道:“二小姐是顶顶娇贵的人,她有一双很大的杏眼,鼻子很小,嘴唇也很小……”
她说了一些之后,那对老夫妻也说了一些:“我们不是贴身伺候的,没那么清楚,只知道二小姐喜欢穿颜色艳丽的衣裳,性格很文雅……”
云泽紧紧握住拳头,这和他知道的皇后,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他沉声说道:“召画师过来!”
很快,宫中画师被召了过来,见到云泽就跪下来高喊陛下。
那三人这才知道面前这男人竟然是当今圣上,更是吓得连大气儿也不敢喘。
云泽指着那三人,对画师说道:“你照着他们说的,将人画出来。”
又对着那三人说道:“将你们刚刚说的越家二小姐的模样,复述一遍,越清楚越好!”
那三人连忙点头,绞尽脑汁的将自己记得的所有特征都说出来。
云泽就在那看着,看着画师手里一个女子的音容笑貌渐渐成形和皇后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他一直紧紧提着的那颗心骤然一松,仿佛失去了任何依托,在虚空之中漫无目的的漂浮着。
他得到了结果,却只觉得更加绝望。
那幅画被递到三人眼前。
那年轻妇人惊叹:“二小姐就是这个模样!”
那对老年夫妻也点头。
云泽又默不作声的拿出另外一幅画,递给三人看:“这上面的人,你们可认识?”
那上面正是皇后。
那年轻妇人只看了一眼就呆住了,怔怔的说道:“这怕是天上下来的神仙妃子吧?小妇人哪里有这等福气见到的……”
云泽怔怔的坐着,突然就觉得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他突然伸手捂住脸,困兽一般的哀嚎了起来。
第470章 宠后是只狐狸精 番外3
他错了。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不是越恬。
她和他之间,没有横亘的天堑,没有深仇大恨,也不存在无望的未来。
是他一手,将局面变成了无法挽回的样子。
难怪。
难怪她听说越相府被抄家的时候面无波动,难怪她说他不怪他。
她甚至帮助他提前下手铲除了越家。
可是他却亲手将杀人的毒药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笑吟吟的喝了下去。
云泽忍不住在想,她喝下那一盅汤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或者说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
那么她在知道自己中毒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
她早就对自己失望了吧?
所以从来不告诉他,自己根本不是越恬。
所以,连活都不想活。
她在用自己的命,惩罚他。
有鲜血一滴一滴的从他的嘴角流下来,滴在那张雪白的宣纸之上。
云泽下意识的就要去擦,却发现那血仿佛渗透进去了一般,根本擦不掉了。
云泽心中有些惶恐的想着,他把她的画弄脏了。
她又要不高兴了。
可是下一刻,他就看到了极为震撼的一幕。
那张鸳鸯戏水图突然动了起来,而后那两行字下面的空白之处,本应该落款却一片空白的地方,缓缓出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图案,是一只优雅卧在地上的白狐,边上是三个小小的字白甜甜。
白甜甜。
“我叫甜甜。”那会儿他们还在柔情蜜意之中,她曾这么笑着对他说道。
他一直以为,是越恬的恬。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