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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君溪一路收到鲜花果蔬和嘘寒问暖无数,珠儿美滋滋地看着君溪:“小姐,奴婢终于知道什么叫‘掷果盈车’了。”
君溪看了她一眼:“那是因为你美啊,既然珠儿这么美,就摆个摊卖水果吧。”
珠儿:“…………”
当然水果没卖成,君溪全分给了爬山的平头百姓。
当她踩着中午的璀璨阳光登上云安寺的时候,只觉胸腹间豁然开朗、神清气明。云安寺的知客僧立马迎了过来:“女施主,这边请。”
君溪双手合十,虔诚道:“多谢大师。”
前世君溪和大多数人一样相信科学不信佛,可是今世,她心底对神佛一说抱有一颗虔诚敬畏的心。云安寺前殿人很多,都是求神拜佛的普通百姓。
知客僧将君溪带到了后院,这里是达官贵人上香祈福住的厢房,此时也正是热闹的时候。知客僧将两人带到厢房门口,对君溪礼貌道:“施主,请先做歇息。主持正在开坛讲经,待讲经之后小僧会请施主前去点长明灯。”
“有劳大师。”
推门进去,厢房陈设很简单。墙角一张木板床和简单的柜子,靠近窗户的地方摆了一张方桌,上面放着一套茶具,其余别无一物。
君溪环视一周,让珠儿把备好的素衣拿出来,两人到了寺庙的公共浴室。沐浴焚香、换上素衣之后,她又静心虔诚地抄了数十遍往生咒。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知客僧来请君溪去前殿。
云安寺的主持很忙,整日忙着为达官贵人祈福驱邪,讲解经文。君溪能请动他来做法点灯,也是林掌柜花了十万雪花银才结得菩提果!
君溪点的两盏长明灯,是为沈瑛母女点的。不过她可没敢把原主沈君溪的八字交给主持,她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幸好主持德高望重,法力深厚只要了沈瑛母女的旧物,便能超度亡魂。
君溪又把自己虔诚抄写的往生咒并着无数金银侍女给她们烧了过去,看着明亮跳跃的火光,君溪忽然问道:“大师,可以寺里的僧人糊几座宅院烧给她们吗?”
主持一愣,这个说法还是第一次见,不过他转瞬就点头:“阿弥陀佛,施主能有此善心定能感动上苍。”
君溪勾唇笑,如果真能感动上天,她愿意糊万万座纸宅子给上天烧去。只求老天爷放她一马,让她有钱有权做个富裕的闲散米虫足矣。
她又捐了一千两的银子,请云安寺的和尚糊了两座精美绝伦的江南小院给沈瑛母女烧去。待法事做好,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用斋饭的时间已经过了,幸好云安寺的贵人多,小厨房一直开着,花点银子就能让丫鬟自己做点简单的斋饭果腹。
云安寺的夜很静谧,一轮下弦月挂在夜幕之中,听着四处传来的虫鸣鸟叫声,君溪特别惬意的做了几个深呼吸。忽见竹林旁边一丛萱草开的特别好,君溪便想着掐几朵花让珠儿做个蛋花汤。
哪想她刚弯下腰,就忽觉脑后生风,显然是有人想乘着夜色袭击她。
她当机立断的往旁边一闪,匕首已经握在手中准备让对方来一个血染得风采。却只闻一阵轻笑声,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告诉你们萱草就是黄花菜么
☆、第二十四章
昏黄微弱的烛光从小厨房里漏了出来,只能隐约瞧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将君溪抗在肩上阔步如风地消失在竹林深处。
下弦月的光透不进幽深茂密的竹林,夜风吹动,竹叶发出的沙沙声将男子的脚步声掩去。他走的很快,不过多时便穿过竹林朝后山的枫叶林行去。
枫叶林树木高阔稀疏,山风佛过,树梢顶簌簌落下无数红色枫叶。男子脚步未停,一直朝深处走去。君溪这时已经恢复了些意识,倒吊的太久,脑袋已经充血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被冷风一激,大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悄悄睁开眼,因为夜色太黑只能模糊瞧见一截青色的后裳和黑色的布鞋,君溪不动声色地挂在他身上。余光瞥见地上厚厚的枫叶,难道这人深夜把她掳走就是为了来到云安寺后山的枫叶林?
这人知道将军的墓穴在此处?
按照这人的步伐大致算了下时间,从云安寺小厨房走到这里大约也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时候夜里还这么安静,那就证明珠儿没发现自己不见了。
看样子此人暂时也没有要杀自己的打算,她且先瞧瞧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越走越深,山路渐渐变成了布满嶙峋怪石的陡峭山峰。此人竟也步履沉稳,如行走在平地之上。他忽然一跃,竟然扛着君溪往山崖上跳跃而去。
君溪倒挂在他身上,觉得五脏六腑否被他颠的打结。她再也装不了晕,准备翻腾汹涌地吐他一身。哪想刚张嘴,一阵天旋地转间她已经被抛在了地上。
君溪疼的呻/吟出声,这一回是觉得整个身体都打散一样的疼。
那人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扔过来一把匕首淡淡道:“挖!”
她张大眼睛,想看清这人的面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她要把这天杀的绑匪虐了又虐。
夜色太黑瞧不清楚,那人一脚踩在君溪的左手上。见君溪怒火灼灼,有趣地狠狠地将她手往土里碾了碾:“把盛周的兵符挖出来。”
君溪回答的毫不犹豫:“这里就是将军的埋骨之地?”两人目光相交,黑暗中那人的眼睛凉薄清冷地让人胆战心惊。
她忽然倒抽了口气,左手传来的疼痛,不用看也知道整块手背的皮肤被整个碾烂了。
那人满意收回脚,指着君溪身下平坦的地面道:“挖出来!”
君溪倒霉一笑,今儿算是哉了。
她认命地捡起地上的匕首,一言不发的挖了起来。这匕首是她一直藏在袖中的那把,却不知何时被此人躲了过去。
山顶上的风很大,耳边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君溪左手收受伤,只好用右手挖地,幸好这把匕首削铁如泥,不过半盏插的时间就挖到了传说中那位将军的尸骨。
白惨惨的人骨在夜色中发出渗人的光,君溪叹了口气,把兵符从尸骨中捡起来捂在怀里,理直气壮:“你不是盛周人,兵符不能交给你。”
那人眼神一冷,眸中的杀意一览无余。
君溪虎躯一震,气势立马泄了一半:“好吧,反正我打不过你,你弄死我照样能拿到兵符。”她把兵符递给他,偏头做沉思状:“你明明能自己挖,为什么非要我来挖?难道你觉得我和老将军是血亲,她引以为傲的东西被我败给了你,你会觉得骄傲自豪,而我会觉得丢脸受辱。其实你错了,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住嘴!”那人淡淡道。
君溪羞涩一笑:“我一怕死,就有些啰嗦。你不是要兵符吗?你怎么不来拿?”
他面色不变,冰刀一样的眼神却让君溪把剩下的话哽在喉头。君溪谄媚一笑,兵符双手奉上,他淡淡地撇了君溪一眼,君溪真诚无比的问道:“还没请问大侠尊姓大名,小女子今日被你撸来盗墓。这是一辈子也没干过的勾当,小女子诚心诚意地想知道大侠的姓名。来日定然好好学武,争取下次再把大侠撸去盗一回墓。”
他冷声道:“再说割了你的舌头。”
君溪弱弱地说:“不说,那你放了我吗?”
那人垂眼瞄了眼君溪,手微微一动,君溪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一道凌厉的气流震飞,砰地一声狠狠撞在崖壁上。
“咳咳……”君溪落在地上,吐出几口血。
只听他轻哼一声,走到君溪面前,垂眼轻声问:“疼吗?”
君溪小声嘀咕:“能不疼吗?摔你试试!”
他嘴角轻轻一扯,蹲在君溪面前拿过君溪手里的兵符,轻轻勾起君溪的脸冰冷道:“下次求饶示弱的时候,记得收起你眼里的骄傲。”
君溪微怔,然后才反应过来苦笑:“因为很多事情我都身不由己,我唯有骄傲些,才能让自己在这身不由己的世界,活得肆意畅快!”
他垂着眼睛看她,面无表情,目光一如开始那般冰冷无情。君溪嘲讽一笑,在这深秋的凉夜中呵出一口白烟,真诚地与他对视:“你的骄傲在于你的强大,你可以将我视之如蝼蚁,践踏折磨我的身躯,却不能折损我的自尊骄傲,因为那是……咳咳……”君溪忽然蜷缩起身子,捂嘴咳得撕心裂肺。良久之后,她才松开手,见掌心一团殷红醒目的血迹,愣了一下,继而无望苦笑地望了眼天空,双手撑地想从地上坐起来:“因为那是我活在这世界的证明。”
大约是一番推心置腹的老实话,让这人起了那么一丝怜悯。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让你的骄傲结束在我手中!”当他倾身,右手落在君溪脖颈间的时候。君溪急忙扣住他的手,然后顺势往他怀里一撞。一切来得太突然,他还没反应过来暗藏在君溪掌中的匕首已经刺破了他的心脏。
他缓缓低下头去,君溪脸色苍白,额头布着一层细细的冷汗。她嘴角翘了一下,挑出一抹极好看的弧度:“而你的骄傲,就是太过骄傲!”说话间,她手里的匕首一转“噗嗤”一声,见他断了气,君溪才敢放松心神。
一股巨大的疼痛感立马从五脏六腑之间传来,疼的入骨,君溪紧闭双眼,稳住心神不让自己晕过去。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着从袖袋里摸出百花丸,放了一粒进嘴里。虽不知百花丸对内伤有没有用,但一粒入口,立马又一股清凉润肺的感觉从喉间直达心底,那股子疼痛也缓解了不少。
君溪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个杀手,此人眉挺直鼻,长相介于英俊和平凡之间。想起先前方才这紧闭的双眸中透出的晾冷杀意,君溪心里抖了一抖。再也不敢多看,便伸手捡尸。
期望能摸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果真在他怀里发现一封密函和一枚漆黑的扳指。君溪把这两样东西收进怀里,回头再看了躺尸于荒野的刺客,再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具被自己挖出的将军白骨。想了想,君溪爬过去,将外衫脱下来,对尸骨合掌拜了三拜:“对不住了前辈,今夜为了脱身打搅了您的安宁。”顿了顿,她又叹气:“这地方如今也不安宁了,我只好把您的尸骨起走,另为你寻一块风水宝地,希望您在天有灵能原谅我!”
话落,她快速捡起尸骨抱在自己的长衫中。再回头看了眼那具刺客的尸体,想了想,又把他拖到将军的坑中用土埋了起来。准备回家找林周二位掌柜来解决这具尸体!
当她跌跌撞撞地爬下悬崖的时候,忽然手上一软,脚下一空,整个人朝悬崖下滚了下去。‘吾命休矣’,这是君溪脑中闪过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是‘不知会不会被一颗古树拦住’?刚这么一想,她身子在空中一顿,确实落入了一个宽广温暖的怀抱!
她眨眨眼,抬头望进一双隐含担忧的桃花眼中:“宋宜?”
宋宜沉着脸,目光落在她衣襟前,眸光蓦然一缩:“你受伤了?”
君溪满不在乎的笑:“没事儿,死不了。你怎么来了?”
宋宜双手收紧双臂,紧紧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君溪吃痛轻呼,宋宜立马反应过来松了手臂,但依旧将她抱在怀中。他身体微微颤抖,嗓音带着一股无奈和后怕:“你总是这样坚强,让我如何不心疼?君溪,我是男子,本应该将你护在我的羽翼之下。可是每次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似乎都来的很晚。可我又是如此庆幸你是这样坚强,至少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知道你有办法将自己护的很好很好。”
听着他话中的苦涩之意,君溪愣了一下。心里忽然有些难受,她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宋宜俊脸沉肃:“我派了两个暗卫来保护你,今夜忽然接到他们的求救信号。”
君溪心里微微感动,从京城到云安寺后山,这百里之路他又是怎在一个时辰之内赶来的?
☆、第二十五章
君溪倚在他怀里,柔声道:“宋宜,我受了内伤。”
宋宜立马抛开心里的自责,担忧地望着她。君溪翘唇一笑,简单把刺客偷袭她的事情告诉了他。
此地不易久留,宋宜让暗卫去山崖上解决刺客的尸体,自己则抱着君溪回了云安寺的厢房。
此时还是深夜,云安寺被厚重的雾霭笼罩着,仿佛是沉睡在夜色中一位历经无数岁月风霜的老者。
宋宜将君溪放在床上,伸手替她把脉,良久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幸好你服用了百花丸凝气固本,接下来的日子需要静养,别做什么激烈的运动便好了。”
君溪点头,转身去摸从刺客那里得到的密信和扮指,手摸到扮指时微微一顿继而若无其事的松开,只拿了那封密信出来递给他:“这是我从刺客怀里摸出来的。”
宋溪不接,只颔首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