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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邱连钰想要抱我起来,可是我却狠狠地推开了他,我什么也不想说,艰难地爬了起来扶着墙,泪眼朦胧却又恨意深刻地看着邱连钰,我知道他和胡雪薇在一起没有感情,知道他是为了利益,哪怕他和胡雪薇传出了婚讯。我都始终相信着张飞阳的话,他是爱我的。
爱我,所以不会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不会不清不白,身份上不能给我一个名正言顺,起码在感情和身体上,会为我保留着最后的忠诚,可是我想多了,真的想得太多了,做人能自作多情到这个地步,我真的就佩服我自己一个人。
我跌跌撞撞地朝着酒吧外面走去,脸上的血还在流个不停,我在街边拿着手机想打电话,找个人来帮帮我,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可是通讯录里一路看下来,竟然一个合适的人都没有,高煜不在,老杨不可能,馨儿已经和我一刀两断,张昕和张飞阳都是邱连钰的好友。我并不觉得我去他们那里,能得到多少真正的安慰。
脑海里,是小青给我看的那两张照片,怪不得小青能回来这里上班,胡雪薇什么时候能左右邱连钰的决定了?一定是邱连钰也默认才行啊!
我真是傻,我傻得有点可怜。
我在邱连钰追出来之前,打了一辆车,司机问我去哪里,我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地点,他看着我脸上的伤,有点同情:“去医院吧,小姐。”
“不去,我想……去海边,送我去海边。”我狼狈地说。
“小姐。现在都快七点了,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不好吧?”司机是个热心肠的中年大叔,他担忧地说,这时,我透过后视镜看到邱连钰的车子已经追了上来,我慌乱说:“不管去哪里,把后面那辆车甩掉就好,快点!”
我此时就像一只受伤的刺猬,不想要任何人靠近,高煜的事情已经让我难以接受,如今赫然发现我最依赖的那个人,也已经背叛了我,我像被孤立了一样。孤零零的感觉让我觉得难受又害怕,我的手紧紧地交握着,情绪已经濒临崩溃。
司机大概也看我可怜,以为是有什么坏人追我,二话不说就踩下了油门,车子迅速地加速,我连安全带都没有系,只是紧张地看着后视镜里紧随的路虎。
车子渐渐地进入了郊外,这一带车子很少,司机便更加大胆地加速起来。
我的手机响了,是邱连钰的来电,我低头看着手机脑子里全是小青的话,我失神,完全没有看到司机忽然惊恐起来的脸色,随着一道刺眼的光和刺耳的急刹声,我的瞳孔骤然放大,看着玻璃前迎面而来的小卡车!
“砰!”我听到了自己的头狠狠磕到车子的声音,破碎的玻璃飞到了我身上,我的手机还握着手机,手机上的来电戛然而止,痛,和血,在我身上蔓延,我的嘴唇动了动,看到了来到车边的邱连钰,他满脸惊恐,大声叫着我的名字。
好累,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以为邱连钰会是我这辈子最好的依靠,可是为什么连我最后一点期待都要毁灭,我想着,想不通,黑蒙蒙的世界我什么都看不见,仿佛有谁在哭泣,我以为是别人在为我哭,可是最后却发现,那个哭的人是我自己。
我死了吗?也许吧,都怪我,最后还拖累了那位司机大叔,我在心里责怪着自己。
“嘀,嘀,嘀……”我缓缓地睁开眼睛,似乎有什么声音。是什么声音呢?好像是某种医用机器的声音,我的唇干燥苦涩,双眼终于有了一丝焦距,雪白的墙,雪白的天花板,是医院的标配吧,我没死吗?
我缓慢地眨着眼睛。心里的痛楚再次浮现,我甚至不想醒过来,不想再想起小青说的话,可是偏偏我醒了,我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想哭却流不出泪。
“苏芒!”这时张昕捧着一束雏菊走了进来,看到我醒了,她欣喜地跑了过来,把花放在一边,她有些激动:“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看着张昕激动的样子,我挤出一丝笑容,问:“我……昏迷了多久了?”
“已经半个月了,医生说,说你很可能变成植物人就这样睡下去,但是你醒了!”张昕轻轻地抱住了我,我愣住,半个月吗?
☆、092 我毁容了
我在医院躺了半个月,一直都处于深度昏迷中,张昕告诉我,这半个月发生了不少事情,她一边将花插在床头的花瓶里,一边叹了一口气说:“那件事,我也觉得是连钰做得不对。”
我沉默着,刚醒过来嗓子也干渴得很,什么都不想说,我知道张昕说的是邱连钰和小青的那件事情,也许是因为昏迷了太久,醒来之后我反而变得特别平静了起来,听着张昕的话,心里并没有太大的起伏。
“不过那个小青也挺惨的。”张昕插好了花以后,又替我削苹果,她还是那么温柔,说话不急不慢。
我的眼皮动了动,望着张昕。张昕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疑问,她大多数扫:“你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她少不了责任,连钰他……下手有点狠。”
狠?这个人确实挺狠,不管是从心机还是手段来说,都狠到了底。
“现在小青已经别关到了疯人院去了。”张昕的语气有些遗憾。
“疯人院?”虽然我已经料到了邱连钰不会放过小青。但是将小青关到了疯人院,这样的折磨比死还难受,我惊愕地看着张昕。
张昕凝视着我,我感觉到她好像在观察我的脸,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脸上,却摸到了一些伤疤,光是触感就已经让我打了一个冷战,我……我毁容了?
我的手指有点颤抖,容颜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
“她也被毁容了,她是真的疯了。”张昕削下了苹果上面的最后一块皮,声音已经低了很多。
毁容……和我一样吗?我失神地摸着自己的脸,脑子里陷入了空白之中,对于小青我并没有人同情的意思,这都是她自找的,我不理会她她都会自动找上门来,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并不过分。
我只是为了自己的以后开始感到彷徨,就带着这样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吗?不,不可以!我感觉浑身都在发冷,我不敢想象以后我这样出现在别人面前,别人会是用什么眼神来看我。
不仅小青疯了,我觉得我也快疯了,张昕递过来苹果我没有接,而且对她说道:“我要镜子,帮我找镜子过来!”
张昕面露难色,她看着我:“苏芒,医生说这些小疤痕都是可以后期通过治疗除掉的,你不用太担心,等过段时间再看吧。”
小疤痕是可以,那那一条像蜈蚣一样粗的疤痕呢?我见张昕不肯给我拿镜子,一把就扯掉了手背上的针和其他仪器,翻身下床往门外走去,我要去洗手间里照镜子,而张昕则是大惊失色,又着急又无奈,她想拉着我我却一把甩开了她。
洗手间,洗手间在哪里?我要看看我的脸,我不要毁容!
“苏芒!”我刚走出病房,就听到张飞阳一声大叫,我穿着一身病号服,消瘦的身子在宽大的衣服里如同一具行走的骷髅,此时站在那儿整个人都有些要虚脱的感觉。听到张飞阳这么一叫我,我转身的时候感觉头一晕,随着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往地面倒去。
有人接住了我,怀里是我熟悉的温度,我强撑着让自己清醒过来,看着刚才冲过来抱住我的人,那熟悉的眉眼,那眼底的心疼,让我立马变得情绪激动了起来,我站稳身子推开了邱连钰:“别碰我!”
刚说完,我又跌倒在了地上,这时另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扶起了我。是高煜。
也对,都半个月了,高煜也该回来了,我任由高煜扶着,高煜看着邱连钰脸色有些冷,语气也很不客气:“邱老板。我的女人就不劳你操心了,还有其他的莺莺燕燕需要你照顾。”
说着,高煜温柔地问我:“苏芒,没事吧?”
“嗯,我想去洗手间。”我虚弱地对高煜说,此时高煜对我来说是唯一一个还想依靠的人了,他没有犹豫,也没有像张昕那样安慰我,而是直接抱起了我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我在他的怀里就像风筝一样轻,他低头,眉眼里都是心疼:“苏芒。你消瘦了很多。”
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靠着营养剂来维持着身体所需,靠着仪器维持生命,甚至可以说那时候我生无可恋,本来就有求死之心,消瘦很肯定的。
高煜将我在洗手间门口放了下来,他不方便进去,我只能一个人进去。
“苏芒,你要记住,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对我来说意义都是一样的,不会变。”高煜一把拉住了。直到这个时候他眼里才流露出担忧,语气凝重而认真。
我静默不语,推开了洗手间的门之后走了进去,有两个人正好走出来,看到我之后对视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些错愕。
我看着她们走出去。然后才缓缓地转身站到了镜子面前,一张被玻璃碎片割得全是疤痕的脸,让我如同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我的手颤抖得厉害,缓缓地抬起来了触摸自己的脸,最后所有的恐惧都化成了一声尖叫声:“啊!!!!!”
我被自己那张丑陋的脸。吓得昏死了过去,是高煜闯进来抱着我回了病房,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心里很难受,恐惧包围着我,我才二十岁出头,正是最美好的年纪,我还没有大学毕业,尽管我成绩很差可是我一直都憧憬着那一张毕业证,我这样还怎么回到过去的生活?
也许我又会继续昏迷半个月,不,不如就这样一直昏迷下去吧,再也不用面对自己的那张脸。
可是现实却那么不如我的意,我昏迷了两天之后再次苏醒了过来,这次坐在我病床边的人,是张飞阳。
张飞阳正在接电话,看到我醒了他立马说道:‘醒了,这点小事你自己处理,我这边还有事,以后再说。’
因为对邱连钰的怨恨,我对张飞阳似乎也有点迁怒,因为他是邱连钰最好的哥们,我看到他立马就质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高煜呢?”
现在我更想是高煜陪在我身边。
张飞阳有点尴尬,他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一个护士守在这里。”
“你来干什么?”我问。
“来看看你。”张飞阳说,他看着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苏芒,你不用连对我都这样吧,我和邱老板是朋友,和你也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虽然全程参与,但是不管怎么样,即使没有邱老板,我们难道就不是朋友了?”
我扭头,不愿意回答张飞阳的这个问题,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现在我正处于情绪最敏感的时候,不管他说什么,我已经无话可说。
我看到了柜子上的花,还是雏菊,我忽然觉得那一束雏菊看起来那么可笑,什么纯洁什么希望。什么隐藏在心底的爱,这些对我来说简直就是讽刺!
“你回去吧,以后不用来这里看我,我们是朋友,那么你知道小青和邱连钰的事情吗?知道吧?可是你会告诉我吗?”我伸手将那束雏菊拿了出来扔给了张飞阳:“至于高煜那里的事情,对不起。我想我帮不了什么了。”
张飞阳没接住那花,花掉在了地上花瓣落了一地,他欲言又止,最后却只能无奈地说:“苏芒,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倔强地咬着唇,看着张飞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我憋在眼里的泪水这才落了出来,如果不是邱连钰,我不会毁容,也不会受到这么大的打击,他和苏忠胜之前一直瞒着我,利用我的事情。我已经不计较了,但是现在我才知道自己的不计较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张飞阳离开以后,我立马四处寻找自己的手机,我要打电话给高煜,问问他在哪里,现在我能想到的只有他,也只有他还能给我一点点的安全感。
当听到我略带哭腔的声音时,高煜似乎愣了愣,随即立马说道:“别哭,我现在就过来。”
我这才安心了一点,这时,护士大概是看到张飞阳走了,也就回来了,我问护士有没有口罩,护士有些不解:“你要口罩干什么?”
“有用。”我答道,不愿意正面去看护士,护士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没有多说去给我找了一个医用口罩,我让她先出去,因为等一下高煜应该就来了,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在高煜面前狼狈的一面。
护士走后我立马将口罩戴上,能遮住最严重的伤疤部位就可以了,我只想维持着最后一点尊严。
大概半个小时后,高煜匆忙地赶来了。看着他脸色匆匆的样子,我一直难以平静下来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起码,他没有因为我的脸就对我态度转变。
“什么时候醒的,护士也没有通知我。”高煜问我,视线落在了地上散落的花上面,护士还没来得及收拾,他的视线略微飘忽:“有其他人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