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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静乔忙道:“父王,定是这丫头颠倒黑白,且赵总管并未说不许母妃拿,只是说母妃并未按照规矩来。”
祈年从楚律方才的话里便听出他不喜赵铭,在肖氏身边多年,也隐约猜出楚律由着赵铭管王府后院是为了楚静乔,更看出楚律虽不喜楚静乔,但原本却有意纵容偏袒她。如今自进来后看出楚静乔脸上的灰败,便明白这会子楚律约莫是连纵容也不肯给楚静乔了。于是大胆地插嘴道:“不知郡主说的是谁定下的矩?”
“自是我母妃定下的规矩。”楚静乔说道。
祈年问道:“先王妃?”
楚静乔冷笑道:“自然。”
祈年低头笑道:“既然先王妃能立下府里的规矩,如今的王妃自然也能。”
“你——”楚静乔暗道祈年好没规矩,转身待要赏祈年一巴掌,隐约听到楚律哧了一声,便又规矩地转过身子。
楚律笑道:“这丫头说的是,难道赵总管的意思是你眼中只有先王妃,如今的王妃算不得王妃了?本王原以为本王的妻子就是王妃呢。”
赵铭忙道:“王爷,小的不敢。郡主方才失言了,郡主的意思是那规矩是谁家都要讲的,不然后院里公私不分,十有□会有人中饱私囊。且王妃不要登记,如此库中东西容易丢失。王妃才接手府务,许多事不熟悉的很,小的需要派人指点辅佐王妃,因此才不会令王妃忙中出错,想来这样有些地方便会叫王妃以为小的在存心阻挠她,因此沉水才说出阳奉阴违的话。如斯看守凌然阁,乃是因沉水等人行事没有章法,阻拦她们也是忠于职守,这也怪不得如斯。”
楚律叹道:“赵总管说来说去还是不服本王的王妃。”
赵铭闻言低着头嘴角鼓了鼓,心说石王妃那般行事如何能叫他心服口服。
“本王的王妃爱如何便如何吧。赵总管只有襄助之责,并无阻挠之权。若是本王看不过去,自会出手教训她。”
“……是。”
楚律又看向祈年,暗道这丫头倒是有眼力劲,“你叫祈年?”
祈年低头答道:“是。”
“顶撞郡主,到王妃那边掌嘴二十。”
祈年静静地回道:“是。”
沉水瞄了眼祈年,并未听到楚律要罚她,微微松了口气,便心里得意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偷偷地看了一眼楚静乔的背影,心道这乔郡主在锦王府的威风算是到头了。
☆、24
百子千孙图十
赵铭看向一直跟他一般跪在地上的楚静乔,心里叹了口气,暗道果然因为耿氏楚律对楚静乔冷淡的很。
“都出去吧。”
听到楚律发话,便是楚静乔也不敢再倔强,赵铭更是赶紧领着沉水、祈年出去。
几人到了外头,连进入书房资格也没有的楚静迁略有些惊慌地看向楚静乔。
楚静乔伸手一巴掌甩在楚静迁脸上,冷笑道:“就因为你这副模样害得我被父王训斥。”说着,瞧见楚静迁脸上连委屈也不敢露出,越发气恼,横了她一眼,又说道:“日后莫跟着本郡主,只管去找你现在的母妃去。”说着,一气之下,便领着如是等人先一步向后头去。
楚静迁虽挨了一巴掌,但这会子依旧有些摸不着头脑,因此为了保险起见,便照旧赶紧随着楚静乔走。
那边三岁的楚静徙被落下,因无人叫她起来,此时尚且跪在地上。
祈年伸手将楚静徙搀扶起来,对沉水说道:“人都跟着郡主、二姑娘走了,我送了三姑娘去找董姨娘,你随着赵总管去办王妃的差吧。”
沉水才从锦王那边吃了定心丸,忙道:“你去吧,自有赵总管帮衬我呢。”
赵铭一直沉默不语,见祈年、沉水两人商议定了,便由着祈年抱着楚静徙在前头走,他陪着沉水去凌然楼。
到了后头巷子,恰看见蒲荣院里一个小丫头站着等着。
沉水问道:“站这里做什么?”
那小丫头回道:“王妃叫奴婢瞧着,王妃说若是两位姐姐进去的久了,她就去找王爷。”
沉水心里一暖,得意地看了眼赵铭。
随后,祈年便跟沉水分开,一个送楚静徙去肖氏院子,一个去凌然楼。
祈年半路上恰遇上禄年,禄年瞧见楚静徙脸色煞白,忙问祈年:“三姑娘怎地了?怎就跟着你了?”说着,便要从祈年怀中将楚静徙接过来。
楚静徙方才随着楚静乔跪了许久,随后又看见楚静乔冷着脸打骂楚静迁,此时依旧心有余悸,况且跟生母禄年陌生的很,便依旧搂着祈年不放。
祈年抱着楚静徙伸手在她后背拍了拍,笑道:“三姑娘的奶娘丫头应当是留在怡然楼了。郡主在前院留下三姑娘就走了,我瞧见没人领着她,便抱了她回来了。如今正要送她去夫人那院呢。”
禄年伸手摸了摸楚静徙的脑袋,瞧见四下里只有祈年跟她两个,于是笑道:“祈年,方才听说沉水跟赵总管闹到王爷跟前去了,你也跟着去了,不知闹成什么样了?”
祈年瞧见禄年一副兴味盎然模样,不由地有些怒其不争。原来细说起来,禄年就是祈年的姨表姐妹。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莫跟着旁人起哄。”说着,祈年将楚静徙塞到禄年怀中,“你听我的吧,你在王妃面前殷勤一些,王妃行事不似前头那位王妃循规蹈矩,这才正是你出头的好时机。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得个正经的身份养着三姑娘就好,如今府里有孩子的就你一个,你偏连姨娘都不是。”
禄年脸上讪讪的,一边颠着楚静徙,一边唏嘘道:“我又不像吴姨娘那般好运,能叫先王妃抬举她。我一不是王妃的丫头,二来身份不够也凑不到她跟前。”说着,瞅着祈年,便堆着笑讨好地道:“祈年,听说你比朝露、流云还得王妃待见,不如你替我说几句好话,我也瞧出来了,王妃连初一十五都让出来,想来随手给我一个姨娘的称呼也是能够的。”
祈年嗔道:“我倒是想替你说好话,但是你也得叫我寻个话说啊。难不成我去说三姑娘没人教养吗?这般说可是打王妃的脸呢。”
楚静徙不喜被禄年抱着,嘤嘤地哭闹起来,挣扎着要祈年。
祈年唯恐楚静徙闹起来,忙伸手又将她接过来,压低声音说道:“你比我早来到夫人身边,你可知道夫人手上的玉杖是哪里来的?王妃想知道呢。”
禄年犹犹豫豫地说道:“大约听夫人身边的老人说过,似是淑妃娘娘给的。”
祈年蹙了蹙眉,暗道若是淑妃给的,哪里值得叫肖氏走到哪里都拿着。
禄年心说祈年这是改对石清妍忠心了,一边摸着楚静徙的头,一边思量着自己知道肖氏这边什么事,想了一下,忽地灵光一闪,忙低声道:“前几年我在夫人身边伺候的时候,那会子你还小,有一晚隐约听到夫人跟王爷说话,听夫人的话,似乎王爷跟夫人的关系……”说着,左右看了一遍,又神秘地问道:“你可知道咱们夫人虽不是妃嫔,年轻那会子却常年住在宫里呢。都说宫里规矩重,那也只是说说,若是皇帝喜欢了,哪个都能进去住个一年半载。”
祈年眼皮子跳了跳,忙道:“你的意思是……”
禄年笑道:“不然怎地王爷这般孝顺夫人。淑妃进宫好几年不见动静,怎地夫人一进去就有了。还有呢,你不知道先皇过世的时候夫人多伤心呢。”
祈年心里惊雷一般,暗道难不成广陵侯夫人跟锦王当真是母子?若这般,也就不难解释为何锦王那样孝顺广陵侯夫人了。
“我再替你打听打听?”
“别,千万别。你只等着我替你跟王妃说好话吧。”祈年说道,见楚静徙又因她跟禄年说话时的脸色唬得小脸白白的,便逗着楚静徙,“三姑娘跟禄大姐说再会。”
楚静徙乖巧地说了一句:“禄大姐再会。”
祈年抱着楚静徙便又往肖氏那边去,禄年站了一会子,想到祈年跟她说的话,心里不由地大喜,待要笑一笑,又怕被人瞧出异样,便赶紧收敛了神色回房去。
祈年将楚静徙送到肖氏那边,没瞧见董淑君、肖氏,便将楚静徙交托给几个丫头婆子,随后便又不停歇地往蒲荣院赶。
到了蒲荣院里,便见董淑君、孙兰芝、窦玉芬、肖氏都在,此时赏着菊花,石清妍与肖氏两个正品尝着窦玉芬做的点心。
肖氏瞧见祈年回来,便问道:“王爷说了什么?怎这会子才回来?”
祈年笑道:“回夫人,王爷说都由着王妃。奴婢送了三姑娘去找董姨娘,因此才过来。”
肖氏一笑,随后将剩下的半块点心放在盘子里,暗道甭管其中有什么门道,总归眼下锦王是离不得石清妍了,不然不会这般纵着她。如此,她自然也不会巴望着石清妍出了什么差错误了锦王的计划。说道:“天冷了,老身先回去了。董姨娘随不随着老身走?”
董淑君原在凌然楼外心思百转千回,随后听说孙兰芝要来蒲荣院,便也随着过来了。待过来后,虽说石清妍并未刁难她,但不冷不淡的也叫她尴尬的很。照着往常她的性子,她该是要随着肖氏走的,但这会子不知怎地,她脱口便说道:“夫人先回去吧,婢妾还想着多伺候王妃一回。”
“伺候”两字说出,董淑君脸上便臊得有些发烫,因是闺中好友,且她原来的心思是不愿意来锦王府做侍妾的,于是虽是一妻一妾,对着石清妍她也不曾做小伏低过,这会子凑过来巴结伺候,就显得她前倨后恭,有些势利眼。
肖氏会意地一笑,也不勉强,便领着邹嬷嬷并几个丫头回去了。
孙兰芝、窦玉芬两个自然不会走,便凑到石清妍身边,陪着石清妍说话,董淑君听着这两人说话,一时插不上嘴,便立在一旁。
孙兰芝笑道:“家母前两日去庙里,瞧见观音大士,便想到王妃音容,因此斗胆擅自在庙里给王妃立了长生牌位,还望王妃莫怪。”
石清妍笑道:“谢还来不及呢,怎会怪孙夫人?没事叫孙夫人常来走动,你家小妹也领来。”
孙兰芝心里一慌,忙道:“王妃……”
“怕个什么,本王妃不拿了你家小妹凑数,不过是想着我虽不才,来往的都是有些脸面的人,比如将你家小妹说给莫夫人做儿媳便极好。”
莫家乃是巨富,且莫家虽也想巴结锦王府,但很有些瞧不上孙家这等依仗锦王才兴起的人家,于是这孙统领家跟莫家联姻算是孙家高攀了。
孙兰芝喜笑颜开地说道:“王妃当真是菩萨心肠。”
窦玉芬笑道:“那可不是么……”说着,瞧见石清妍不喜这些空洞的逢场话,便赶紧说上一些“实惠”的好话,“婢妾父亲才得了几支野山参,虽瞧着细了一些,但根须都是完整的。父亲说了,这山参药性极好,合该给王妃吃了,才不算糟蹋东西。”
石清妍笑道:“孙统领就是客气,不知道是不是我孤陋寡闻,我啊,一直就觉得这人参跟灵芝是长在一处的,想来孙统领也一起得了灵芝了吧?初一的时候你且在房里等着,本王妃一早就催着王爷过去。”
窦玉芬心花怒放,笑道:“王妃果然见多识广,合着那老山参,父亲还得了两支灵芝,也是万里挑一的。回头叫婢妾家人一并送来。”
董淑君素来瞧不上孙兰芝、窦玉芬这般阿谀奉承之人,因此一边厌恶这两人厚着脸皮巴结石清妍,一边想插上话偏又插不上去。忽地想起石家的漠少爷年少之时去采灵芝险些跌落山崖的事,便说道:“漠哥哥曾经亲自去采人参,孙统领也是亲自去的吗?”
窦玉芬眼皮子也不眨地说道:“那自是当然,父亲可是要孝敬给王妃的呢。”
董淑君讪讪地问石清妍:“那会子漠哥哥受伤,在家休养多久来着?”
石清妍听董淑君这般生涩地插话,便笑道:“董姨娘,莫哥哥长妹妹短的了,仔细叫人听见误会。漠哥哥已经定亲了。”
不知是因为石清妍的冷淡,还是石家漠少爷定亲了,董淑君脸上失落起来,不尴不尬地低头立在一边,最后不甘心地说道:“原先算命的不是说漠哥哥要过了二十才能定亲的么?”
石清妍好奇地看了董淑君一眼,并未答复她,恰看见醉月领着几个身强体健的婆子抬着箱笼进来,便撇开董淑君,对孙兰芝、窦玉芬两人笑道:“我就喜欢你们嘴甜,来挑几样玩意拿回去装扮屋子,免得王爷瞧见你们那寒寒酸酸的,只当本王妃苛待你们呢。”
孙兰芝、窦玉芬两人眼中精光一闪,忙先后答应了。
足足搬了小半个时辰,箱笼依旧并未搬完,有些不能现用的比如生金银锭子便搬到后头的抱夏中,绫罗轻纱便放在耳房中。
石清妍领着孙兰芝、窦玉芬看了一回,听人说赵铭过来了,便叫人请了赵铭进来。
赵铭进的是耳房,进去后,便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