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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带来了,她看起来极不情愿让培提尔知道一些事,可事实是连埃尔莎自己都没有料想一大早培提尔就会过来。一时间她都找不到解释的理由,她可不相信培提尔。格林格拉斯会无端的跑过来送食物,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培提尔将那包食物递给埃尔莎,极其自然地笑道:“我给你带来了食物。”
斯内普将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放到一边,坐了起来,他的伤口一定依然疼痛得厉害,以至于连他的呼吸声都有些沉重,可他似乎并不想让培提尔知道他受的伤有多重。
“您不用起来,这里很安全。”埃尔莎有些不忍心地安抚,她只是想阻止他强作镇定的做法。
培提尔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的眼角浅浅地带着笑意,“我应该将你受伤的消息告诉黑魔王,他会认为你很有诚意,是这样吗?”
“我想是的,谢谢。”斯内普的回答任性而且明确说明自己并不畏惧,“可任何一件事都有两面性,您觉得呢?格林格拉斯先生。”
然后,空气沉默下来,这是意料中的。埃尔莎动了动身体,他们的话题总是显得与她格格不入,“我去准备早餐。呆会儿我会带您去客房,昨天晚上太突然了,所以才暂时安排您在这个沙发上……”培提尔很精明,他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她连看都没有看向培提尔便转身走入了厨房。
她用最快的速度准备了一些火腿和鸡蛋,还有牛奶,食物很简单,而且都是现成的,埃尔莎是一个对食物并不挑剔的人,对她而言吃什么都不重要,重要在于填饱肚子……埃尔莎走进盥洗室将自己简单的梳洗完后准备走出去,不过培提尔却在门口堵住了她的路。
“很多人会因为走错一步棋丢掉小命。”他就在她耳边轻声的警告。
“我知道。”
既然琪维说过不能让培提尔知道,埃尔莎便决定先不轻易的去说些什么,那绝对是麻烦,她是个麻烦制造机,斯内普以往常常这么抱怨,“可你知道,我不可能让自己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他已经不再有我的记忆,可在我心里他依然是亲人。”
培提尔歪着头打量她,顺手抚去她头发上正要滴下来的水滴,“当然,或许当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深陷其中想要再逃脱出来时已经晚了。”
“你不会让我死去的,正如同我不会让他死去一样。”她回答得颇有自信,可其实是自己和自己在打赌,她打赌培提尔不会让自己置身在危险中,他的突然出现已经说明他了解了一切。
“你会后悔今天和我说的这些话。”他又在警告了。
“我相信自己会有足够的时间用来后悔的。”她完全是在自嘲。
“一旦他的身体恢复后马上让他离开,我会将这所房子改变后的口令告诉你,希望你不会那么快厌倦独立的生活。或许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侍女来陪伴你,如果你不再想要塞亚,我会为你安排其他的,一个你永远不用担心她会因为爱上谁而背叛你的人,如何?”
埃尔莎认真地看着培提尔,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她没有明确表示出好还是不好,只是看着他,不得不承认她有些感动了。可她曾经对于这样牢牢的掌控颇不为意,甚至深恶痛绝。
“谢谢。”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已经习惯照顾你了。”就在她将准备好的食物放在餐盘里端了出去时,培提尔低沉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她的脚步有一秒钟的暂缓,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常态,她将早餐放在茶几上,将斯内普的那份递过去。
“谢谢。”斯内普又道谢了,这次是完全面对她的。
埃尔莎拐了拐嘴唇,“不用。”她很轻声的回答,坐进一边的沙发里开始吃自己那份早餐。
“之后的几天里,我将在这个房子里照顾你的起居,我带来了足够的食物。”培提尔一边切着面前盘子里的鸡蛋饼一边吩咐道,“直到西弗勒斯安然离开。”
“您……”斯内普抬了抬眼皮,非常不自然地想说些什么,不过他的话刚出口便停下,他看了她一眼,还是决定把话说出口,“这太麻烦了,我想我可以……”
“可以什么?”培提尔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这不是在谈条件。等到你可以完全的使自己平稳的站起来时你可以为自己熬制一些药剂,我完全相信你会有这个能力,但是在这之前最好还是能配合一些,你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身体。”
埃尔莎抬了抬眼皮,她能看到斯内普黑色的眸子里黯淡了些,他一定很不服气,不过幸好现在并不是该强调谁需要更要强的问题,斯内普确实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修养,起码可以让伤口上的新肉能长全,那么在这之前他强大的自尊心都是可以被忽略的。但最起码,培提尔不会伤害斯内普,而斯内普也不会对培提尔的提议反应过激,他们有师生情谊。培提尔同意留下来照顾也好,想要看住他们也好,这无疑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这里相对很安全。”她的声音很轻,试图缓解一些尴尬气氛。
“那或许要麻烦你们很久。”终于,斯内普决定不再强求,他的语气足够平和的。
埃尔莎将手里的盛着牛奶的杯子轻轻放回到茶几上,她的动作以及神情都像极了斯内普所接触认识的那些贵族小姐们,“正像您所知的,斯内普先生。我并非是被马尔福先生藏起来的珍宝,现在更不是,从这里出去你就可以看到一层又一层的保护咒,任何人都找不到这里,除非有口令。而这些都不是马尔福先生的杰作,格林格拉斯先生是我母亲的好友,他的身份更像是我的父亲一般,仅此而已。”
“那么,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斯内普问。
埃尔莎笑了笑,这才是真正的斯内普吧,一边受着别人的救命之恩,一边却无法相信别人。
“我只做了自己该做的。”直到现在,她终于决定不再去纠缠自己不该去纠缠的问题了,这么说着她的胃口也变得好起来,起码可以让自己吃得下属于自己的那份早餐了。
第185章
之后的几天斯内普一直在埃尔莎的屋子里养伤;外界的纷扰好像都与他们无关;这里没有;那种报纸在埃尔莎看来就是浪费时间,通篇没有一点实质性的内容。
幸好培提尔在,埃尔莎把前一段时间培提尔让她翻译的古魔文扎记拿出来可以和他一起解惑,总有一些难以理解的部分。
斯内普的伤势看上去恢复得不错,在这所房子里或许唯一可以吸引他的地方就是玛格丽特留下来的古老书籍了。培提尔制作的药剂相对于斯内普来说柔和了不是一点点,在看到那些药剂后斯内普的表情有些古怪;在药剂的成份上他总是自负且骄傲的。
埃尔莎收走了药瓶一并将斯内普边上的书利索地夹入书签后收了起来;“你需要休息,先生。”她严肃地告诫;完全充当起了一名看护;斯内普就是这样;有了书就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他还要休息。
“我很好,小姐。”斯内普有些不怎么愉快,他被关在这里的时间越久他就越烦燥,现在就连自己喜欢的书籍都要被夺走,关键他还不能发脾气,因为这里乃至于那本书都是眼前这个小女人的。
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同样的事情,这个巴布林家的小姐给他安排了作息表,什么时候该吃饭,什么时候该睡觉,什么时候该休息都一一例明,每天给他看书的时间只有四个小时。而且她还不会和你多解释什么,看上去他就像是一种责任。
“我想,再过几天我就要告辞了。”斯内普看着埃尔莎整理衣架的背影说。
“是的,你一定迫不及待了。”埃尔莎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她需要将斯内普换下来的纱布拿出去烧掉,然后再把内衣洗净。或许,培提尔的提议完全正确,她需要一个侍女,把这些事都交给她去做。
“可其实我认为我们大家都迫不及待的等着那天的来临,之后您就不用为这份作息表烦心了。”很好,她还不忘讽刺。
没等斯内普回答,她已经从斯内普的客房里退了出来,把斯内普一个人扔在房间里兀自发呆,没有书,没有事可做,他只能对着天花板发呆。
埃尔莎正漫不经心地挥动着手里的魔杖洗涤他们各自的衣物,有她自己的,培提尔的,当然还有斯内普的,她看着那些衣物缠绕在一起,又分开,再缠绕在一起,再分开……
“你无聊到了如此境界了?”培提尔无声无息地站在她的身后。
“不用操心这些锁事的人当然会认为这是件无聊的事,富有的贵族们可以每天换不同的衣服,可惜不能不吃饭。”埃尔莎没好气地回答。
“你终于同意了我的建议,看来是时候让莎拉过来了。”他说。
“莎拉?”
“你母亲那里我另外安排了人,那里的生活越简单越好。最主要,莎拉是塞亚的母亲,她很忠诚。”培提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浅浅地喝着。
“忠诚的定义是什么?不会爱上我身边的人?”她笑了笑。
“你一定听说过莎拉的故事,我救过她的命。她曾是一名巫师,具体的细节不用详谈,你知道直接导致自己的女儿成为哑炮的母亲生活会有多么艰难。她们属于魔法世界却又生存在这个世界的边缘地带。”
“所以,高贵的格林格拉斯先生将自己的同情心扩大到了这对可怜母女的身上?”
埃尔莎对于塞亚或莎拉的故事并不感兴趣,对莎拉最好的印象仅停留在她对嘉乐很好,以及在马里奥打她的时候莎拉不顾一切地将自己保护在怀里……这些仿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埃尔莎回过神来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格林格拉斯只会将他的原则公诸于世,他不会允许自己亏欠谁。”培提尔喝了一口水,将杯子里剩余的水倒在了池子里,“可我依旧不会允许那些背叛的行为在自己身边出现并且威胁到我个人。”
“相当的矛盾。”看着木桶里翻滚着的衣物,埃尔莎干巴巴的回应。
信你才叫见鬼了,她在心里腹诽,如果真的不允许背叛行为威胁到个人,为什么要那么在乎塞亚是死是活,还有那个该死的瑟琳娜。米切尔……可他也说了只是不会威胁到他个人……这句话就足够挑明关系和距离的。
“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紧张塞亚的生死。”他终于决定说了吗?“可实际上并不是紧张,而是莎拉救过我的命,格林格拉斯不允许自己亏欠别人,我答应莎拉要给他们安宁的生活,答应她把塞亚留在魔法世界里。”
“所以也能容忍她的背叛,是这样吗?”她仍然无法原谅塞亚所做的一切,“所以,我也要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去接受她母亲的好意,或许还该感激她这么多年对我妈妈的照顾,是这样吗?”
“当然。”
“如果我拒绝呢?”
“不会演戏是最容易暴露自身弱点的关键。”培提尔说。
“哈——”埃尔莎扭过头来一脸稀罕地看着培提尔,她看着他紧拐着的薄薄的唇,都有些不相信刚才那句话是出自他的口中,“你在说什么?天呐,我记得你刚刚还在赞颂着你的救命恩人以及格林格拉斯家族知恩图报的理念,可你又在明确的告诉我这是你演戏的一部分?”
培提尔笑了笑,点了点头,“你确实没有听错,任何事都有两面性。”
“这我承认,请原谅,对于自相矛盾的事我一向不怎么精通周旋。”埃尔莎摇了摇头,这样的话题相当的无聊,“我们还是别提这些了。”
“那么谈谈西弗勒斯?”他很自然地提到了斯内普。
埃尔莎看了一眼天花板,无奈地址了址嘴角,“他在楼上的客房,培提尔,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背地里说的问题吗?我对你的立场以及想法一概都不感兴趣,包括那个你们正在努力寻找的预言中的男孩,你们疯狂的找寻有收获了吗?”她假装出来的无辜与无奈恰当好处,像极了那些身在金加隆与舞会堆里的愚蠢的贵族小姐们。
“据说卢修斯。马尔福资助整整一个金库的财富用来悬赏那个孩子的下落。”
提到卢修斯。马尔福,埃尔莎的脸色变得不太好,“必须承认,很多人经受不住金钱与地位的诱惑,往往这两者是相关联的。”
她的下巴被培提尔捏住,他霸道地抓住她的视线,强迫她与他对视。
他突然生起气来,语气,而且就连是灰绿色的眼珠子里都饱含着怒气,“也包括你自己么?所以你认为得到马尔福的承诺就等于得到了保障?”
“我不想再谈论这些,先生。”埃尔莎排斥这个话题,有关于她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