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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的行为便越来越离谱了,疯的也越来越彻底了。除了四哥,她基本不理会任何人,一天到晚只想着为她夫君报仇——她心里的夫君,依旧是逝去的敏王爷。因她长期如此,父皇受不住折磨,便开始宠幸起一些美丽的宫妃来,董皇后和淑贵妃也渐渐得势了,开始在后宫呼风唤雨起来……”
“而我娘却无知无觉,仅是想尽一切办法来除掉我,趁幼小的我睡着的时候,掐我的脖子,把我推到滚烫的澡盆里,推到荷花池里,推到墙上猛撞我的头……所幸四哥和宫人每次都能及时赶来,拉开了她。”
萌紫玥听的不寒而栗,愈发将他抱的紧了,而他也更深的埋入她的怀中,似乎她是他唯一的依靠。
“宫人将一切能伤害人的东西收了起来,她便用针线笸箩里的剪刀杀我,还要……她一心一意只想为敏王爷报血海深仇,想杀了我令父皇痛苦一生。同时她也恨自己,因为她知早知道了真相,知道是她害死敏王的,故而她常做出自残自杀的行为,只求速死。倘若不是父皇和四哥,还有宫人看的紧……她早达成心愿了……”
羽千夜喉咙微哽,萌紫玥贴紧他,伸手轻拍他后背,不言不语。
敏王妃的遭遇还真是令人同情,让人唏嘘不已。但羽千夜何其无辜,小小年纪便承受了这么多非人的折磨,尤其这些痛苦的折磨不是外人,亦非不相干的人给的,居然是他亲娘亲手赐予的……
“因为她疯了,父皇便减少了来看她的次数,疏于防范之下,董皇后和淑贵妃在她药里下毒,终于将她毒死了……临死前,她有片刻的清醒,对我吐露了实话——原来,四哥其实是敏王爷的儿子。她入宫后原本打算一死了之的,因为她深爱的夫君已死,孰料过不了多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知道这是敏王爷唯一的骨血,便开始对父皇阳奉阴违,虚与委蛇,令父皇兴高采烈之余,对她放下了戒心。她一直担心月份对不上,届时生下孩子,会引起父皇的怀疑,所以忧心如焚。可谁也没料到,四哥硬是拖迟了月份出生,令父皇和太医半分也不怀疑这是敏王爷的骨血。父皇极为疼爱四哥,一直拿他当亲生皇儿养大。”
“因些,我娘一直疼爱四哥,却一直拿我当仇人。直至她死,我才明白……”
直到此刻,萌紫玥总算明白羽千夜为什么会在睡梦中哭泣,估计是梦到他娘要杀他吧!
她也说不出更多劝慰的话,仅是轻轻抚着他的头,低声哄他:“都过去了,你娘也是身不由己,她也是爱你的,不然她不会疯了。那是她处于极端矛盾的表现……她如果真能狠心不爱你,也不会疯了。”
“嗯,也许是的吧!”也许是事情过去太久,也许是有萌紫玥在身边温情的抚慰他,羽千夜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提起往事便会那种锥心之痛的感觉,只有叙述过后的平淡与宁静。
他将脸自萌紫玥饱满的酥胸上抬起来,亲着她红润的唇儿,低语道:“所以你不必担心四哥会阻挠我们。他在军中蜇伏了十几年,吃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苦。而今他大仇得报,除了父皇和招了驸马的几位皇姐,其余的,他都杀尽了,如此这般,他还不够么?”
萌紫玥纵然晓得事情并不若他说的这么简章,却也明白他此时心中肯定难受极了,因此她并不拒绝他亲热的举动,反而主动奉上唇舌,与他缠绵起舞。
“玥玥”羽千夜激动的唤了一声,感动溢满整个情怀。他贪婪地、如着了魔地吻着尝着她的软嫩唇舌,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来才往下滑去。
萌紫玥却低低地道:“这次我来……”说罢,她推了推羽千夜,示意他躺平。
羽千夜仰躺在床榻上,柔情似水的双眼眨眼不眨地望着身上的人儿。
就见她乌云叠鬓,桃腮檀口,脸似海棠醉日、眉如春山浅黛,眼若秋波宛转,那不盈一握的小蛮腰,那窈窕的身姿,真真的一个红颜祸水。他压了多时的那股燥火迅速窜上来,恨不得立时便把她压身下狠弄一番。
但萌紫玥却翻身在上头,用水灵灵的双眼瞪着他,不许他动作。她这些日子一直处于劣势,心里老想着要扳回一局。今日终算得偿所愿。
她伸出灵活的舌头,自他的起伏的喉节舔起,顺势而下,一路亲吻,轻轻啃噬、舔咬,尤其是重点的地方,更是着重照顾。
羽千夜几时受过她如此对待,被她折磨死去活来,不停的央求:“用力,玥玥,求你了——快点,用力。”
萌紫玥媚眼如丝,青丝披散如瀑,身段妖娆起舞,纵情折腾了羽千夜一回。
羽千夜被她推上了快乐的顶峰,再一次体会到那种令人**蚀骨、欲仙欲死、刻骨铭心的舒坦了。
尔后,羽千夜意犹味尽,按着她顽耍一回,弄了一回,只觉好似鱼儿游水般畅快淋离,舒爽无比。
啪啪啪的声音,女子拖着尖厉的尾音的酥叫,在这个院子里显得格外的生动。
事毕,两人汗如雨下,紧紧拥在一起喁喁细语,缠绵缱绻,亲吻不休,难分难舍。
“爷,宝睿王府有大事发生。”蓦然,屋外突然传来文峰的禀报。
羽千夜和萌紫玥均是一怔。这些侍卫个顶个的精明,如果是小事,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来打扰他们。
羽千夜搂紧了娇喘嘘嘘的萌紫玥,修长的手指一一揩抹过她凝脂娇躯上细密的汗珠,淡淡地道:“何事?”
文峰略作停顿,沉声回道:“爷,先皇的身子日渐不好,皇上担心万一先皇殡天,会影响到王爷的终身大事,便下旨为王爷赐下了一门婚事……”
☆、034 静候佳音
羽千夜眸色骤寒,微挑的眼角微撇着屋子外面,声音冷若冰雪:“太上皇会驾崩?赐婚?纯属无稽之谈!看样子,皇上也变了,变得喜欢对臣子的婚事指手画脚起来。”
文峰不敢妄议皇上的是非,仅是尽责的回禀:“傅大人传信,请爷火速启程回府。”
萌紫玥伸出葱白的食指挠了挠腮帮子,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真是一语成谶啦!不过羽寰有这样不幸的身世,性格没变畸型实属万幸了!
羽千夜见她面无表情,无喜无悲的样了,担心她误会,遂轻声道:“父皇除了脑子不好使,身子其实极为硬朗,不敢说活一百岁成人瑞,但至少十年八载是没问题的。至于什么赐婚?子乌虚有的事,你莫放在心上。”
萌紫玥抑住心头的紊乱,冲他笑了笑,伸出藕臂,指了指堆放在窗边竹椅上的衣服,朱唇轻启:“先起吧,这样子怎好说事?”
“你不恼吗?”羽千夜却不急于起床,反而执拗地想知道她心理的想法,眼巴巴地望着她。
萌紫玥曲起食指,在他白皙的额头弹了一个绷绷,取笑道:“休说他给你赐婚,就是他逼你去洞房,只要你不愿,谁又能耐你何?再说了,你都说是子乌虚有的事了,我有什么好恼的?”
羽千夜抓起她的手便咬了一口,精致的眉峰敛聚着乌云,不满地道:“你心里准是没我,才能说的这样轻松,若是你心里看重我,只怕一听到赐婚,早急了。”
萌紫玥咳了咳,立马变的一本正经,满脸严肃,只差指天发誓:“我现在很着急,我快急死哒!”
“我亟欲知道元盛帝给你赐婚的那名女子是谁?她是否如你娘一样能歌善舞,美的惨绝人寰,能迷死整个湮国的男人?是否正合你的脾胃,令你胃口大开,从而忘了我?你们俩是否会一见钟情,然后干柴遇烈火……唔……”
羽千夜凑上去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将她的话语堵在口中。
一吻作罢,他喘息着轻斥:“胡说八道,多大的人了,净会浑说。”
他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其实犹如吃了蜜一般的甜,眉宇间风云骤散,灿若黑水晶的眼儿笑的弯弯,俨然春风满面。
他就是这般幼稚,喜欢看萌紫玥为他着急,为他吃醋,尤其喜欢她全副身心都放在他身上。
萌紫玥见把人哄高兴了,忙要起身。
冷不妨羽千夜天外飞来一笔:“玥玥,我若是迫不得已,真娶了别人,你会怎么办?”萌紫玥知道若是不回答呢,他又会没完没了,特特地问个不休。
她紧蹙着眉头,佯装费神的思索了片刻。然后握着拳头,大无畏地道:“抢啊,把你抢回来呗!”
羽千夜眉眼倏地一亮,莞尔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但下一刻,萌紫玥脸色一冷,突然将白嫩的拳头逼近他鼻子晃了晃,冷冷地道:“想得美!不管是不是迫于无奈,你都娶别人了,那便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夫君了。我若是去抢你,岂不成了坏人姻缘的小三儿了!与其这样,我不会再去找自己的美满姻缘啊?笨!”
言罢,她也不管是不是光着身子,趁着羽千夜发怔的功夫,推开他跳下床,去竹椅子上大大方方的穿衣服去了。
“狼心狗肺的女人,没良心的女人……”羽千夜恨恨捶床,怨念不止。哄他高兴的话言犹在耳,转眼她便泼他一盆如同三九天的冷水,害他白高兴了一场。
尽管这样恼恨她,可他依旧舍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离开。他慵懒的斜倚在床榻,以手托腮,目不转睛注视着她令人垂诞三尺的玉体被衣服遮掩起来,心里惋惜不止——又不能一饱眼福了。
稍后,为了回湮国的事,两人意见相左,很快便起了分岐。羽千夜想让萌紫玥同他一起回湮国,借着这个机会,回去把婚事办了。
萌紫玥经过深思熟虑,却认为羽寰的赐婚已摆明了态度——他不赞成羽千夜娶自己,所以为羽千夜挑了一位无论是身份还是家世上能与之相匹配的女子。
假使羽千夜罔顾圣旨非要娶自己为妻,那便是抗旨不遵!羽寰新帝上位,正是立威之际,君无戏言,他会允许羽千夜抗旨吗?
如果自己这时候跟着羽千夜会湮国,只会沦为千夫所指的狐媚祸水,更会成为他们兄弟阋墙的导火索。届时,所有的人兴许不会指责羽千夜,却会将矛头纷纷指向自己。
再说了,她纵然委身羽千夜,和他有了夫妻之实,但这是在男未婚,女未嫁的前提下,顶多算露水姻缘。可她若义无反顾的和羽千夜回湮国便不一样,无媒无娉的,正是典型的“奔者为妾”。
她思来想去,权衡再三,决定还是留在栖凤村。
羽千夜好不容易找到人,惟恐分开后夜长梦多,态度坚决的非要带走她。
两人各持己见,久辩无果。
末了,萌紫玥满脸无奈,挪谕道:“你已被赐婚,是位有妇之夫,我和你回去,后路全无,能做个妾已是奢望,难道这是你希望的?”
“怎么会是妾?除了你,谁也不配当我的王妃!”羽千夜不满地瞪她,认为她太轻贱自己。
“那好!”萌紫玥笑道:“我在这里静候佳音,倘若你没有了婚约,我二话不说的嫁你。”
羽千夜顿时眼眶泛红,迷人的黑眸中氤氲渐生,似蒙上了一层雾气,哽着喉咙恨声道:“你真狠心!”
后又不放心的追加一句:“但你要说话算数,绝不能诳我!事情一解决,我便派人来接你。”
萌紫玥忙不迭地点头,主动伸臂抱住他,安慰道:“我这也是为我们的将来着想,假使你我都在湮国,你哥一手遮天,可以像搓汤圆一样把我们任意的搓瘪捏圆。但我在栖凤村,如果你和他闹翻了,欢迎你随时来投奔我!”
“贫嘴!”羽千夜搂着她亲吻,心里却难受欲死,美目里晶莹的水汽更分明了。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分离!尚未分开,他便开始想念了!
……
村中一户人家,院门口开满黄色的野菊花,一丛丛灿烂无比,清香扑鼻。
宽敞而整洁的院子里,一棵枝叶茂密,呈伞状的大树下摆着一张楠木方桌,桌上放着一套精美的紫砂茶具。
罗祺懒洋洋地斜坐在靠背木椅中,一手持折扇,一手握着紫砂茶盏在优雅地品茶。他锦衣华服,黑发高束,腰上玉佩香包一个不少,端地是一身风流贵气,俊俏中透着隽逸。
一位黑衣随从立于他的身旁,正恭敬地禀报着:“公子,属下们一直在彻查杀手拈花一笑,可不管派出多少人手,依旧是一无所获,拈花一笑仿佛是凭空出现一般,没留下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
罗祺轻抿了口茶水,乌黑而明亮的眼睛微微眯起,黑密的睫毛轻颤几下,漫不经心地道:“岂止如此,随着三当家人马的撤离,他也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留下半丝云彩。”
属下惭愧地低下头,“公子,正是如此。但他因杀人的手法和其血腥的程度,令他的名声不胫而走,迅速成为时下家喻户晓的风头人物。如今大街小巷,拈花一笑的消息甚嚣尘上,被传的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