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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嚣尘上,被传的如火如荼。”
“呵呵!”罗祺摇了摇折扇,晒然一笑,意态潇洒:“天枢,你的用词真是太客气了,人们议论的并非是他太血腥,而是他令人匪夷所思的行径。你不觉得他很诡谲吗?为何让人死前出家?为何杀了人不速度离开,还胆大包天,且不怕麻烦的刻一幅画儿?并且,画儿上的花朵,为什么恰好是曼陀罗?”
天枢深有同感,郁闷地道:“公子乃真知灼见。实际上,论其血腥和令人发指的程度,他远远赶不上其他有名的杀手。但人们却独独记牢了他,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罗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天枢敏锐的感觉到了,马上继续道:“公子,您让调查的那位叫阿九的人,属下们只查到他是一位从易国来的商人,另外那七个人是他的随从,就这样子。”
“多一点的消息都没有?”罗祺挑眉问他,懒洋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这叫什么属下?一个个真是太不中用了,查到的消息居然和他知道的差不多。
天枢约摸也知道主子不高兴了,便费神的想了想,然后道:“有,他马上就要离开栖凤村了。”
唰!罗祺一把甩开折扇,双神瞬间发出万丈光芒。
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仍维持着主子的威仪,甚是平淡的微微颌首:“甚好!天枢,你代本公子传令下去,从现在起,所有人密切注意南水孟虎,鹂山刘渲,以及安定城洪颛的消息,这三方人马一旦有任何异动,速速报来!”
“是,属下告退。”天枢来无影,去无踪,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罗祺心情愉快地搁下茶盏,正要起身。但他想了想,突然沉声道:“天璇。”
“公子,有何吩咐?”天璇正在屋子里忙碌,听到公子唤他,便匆匆出来了。天璇就是一直跟着罗祺的那个随从,因为罗祺这次出行没带小厮和丫鬟,身边的一切杂事便都是他包揽了。
他既要保护公子,又要收拾屋子和床铺,还要打探消息兼跑腿。前些日子范晴没来的时候,天璇还要洗衣服,扫地,煮饭,一天到晚忙的像个陀罗,可谓苦命侍卫一枚。
罗祺吩咐天璇:“你花点银子,去村里寻一位婆婆来做杂事,往后,你只需打探村东小月姑娘的动静即可。”
天璇一听再不用做杂事了,高兴坏了,马上道:“公子,属下这就去村东。”
“别!”罗祺唤住他:“莫去,那个阿九还未离开,本公子尚且不是他的对手,何谈你们?等他离开了你再去。你先去寻一位婆婆来做工吧。”他边说,边伸手按了按左肋,眼神微恼,表情颇有些忿恨。
“是!”天璇欢快地离开了。
这时候,范晴头插玉钗,一身素雅,袅袅婷婷地从屋子里出来。
她在屋子里将外面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此时望着罗祺,红唇微张,恍然大悟地道:“师兄,你左肋的伤,莫非是那个阿九打的?我就说你在这穷乡僻壤能惹上什么厉害的人物,原来是阿九啊?”
她那日被羽千夜误伤,吃了个亏,自然知晓羽千夜的身手决不能等闲视之!
罗祺缓缓放下手,恼怒的神情已敛去,恢复成懒洋洋地模样重新坐下,淡然地道:“正是他。”
范晴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她温婉地在罗祺对面桌下,手肘撑在楠木桌上,纤手托腮望着他,秀丽的脸上满是不解:“可是师兄,你为什么会和阿九过招?是切磋还是结仇?”
罗祺俊美的脸上立刻飘过可疑的红云,握着紫砂茶盏喝起功夫茶来。
他怎好意思说他是去小月的院子里,殊不知阿九也在,两人便在树上交起手来。后来为了躲避出来查看的小月,他们俩又打到灶房。结果不但打碎了小月的两个瓷碗,他还被阿九打伤了左肋。
当时,他们两人不敢久呆,很快就收手了,然后相继离开了。
这件事,只有他和阿九知道,两人心照不宣,惟恐被小月发现了真相,有外人时便当没事人一样。
然而私下里,阿九来找过他,逼问他那晚为什么去小月的院子里,是偷窥,还是居心不良欲行不轨之事。他当然极力否认,只说是因白天见他一个陌生人出现在小月的院子里,担心小月吃亏,夜里便来巡视一番,看看有无异样,也好放心。
阿九固然不相信他的话,可他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毕竟他初来乍到,罗祺和小月走的近这是事实。
于是,阿九冷冷地警告了他几句,不许他在接近小月。而他却对阿九的话不屑一顾,反讽他居心叵测,接近小月是另有所图。
两人各不退让,又不好将事情闹穿。此事便不了了之了,但这段日子,阿九一直亦步亦趋地守护着小月,他即便想接近,也接近不了。
“师兄。”范晴见罗祺不说话,不由得颦起轻烟似的细眉,隐含睿智的水水杏眼里疑惑加深了——师兄这样子,俨然是难以启齿,或者是有什么难言之瘾。可以前,师兄无论什么事都会对她据实以告的啊?如今的师兄倒越发叫她看不懂了。
不过她是位善解人意的姑娘,马上柔柔笑道:“师兄,如果感到为难,那你便不用说了。可是师兄你为什么要让天璇去打探小月的消息啊?”
这个问题,罗祺同样回答不出来,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为何想知道小月的情况。
他烦恼地想,师妹为人什么都好——相貌、秉性、琴棋书画、女红,样样不落人后,若是评选大家闺秀,她定能拨得头筹。唯独这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毛病要不得。也可能是师妹平日里书卷看多了,学了那些书呆子的傻气和执拗,爱认死理,不懂变通。
比如小月,就从不问他一些不相干的问题,她连他从哪里来的都不问,只当他是从石头缝里踹出来的。然而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小月这样也不好,她好似对他太漠不关心了,连个朋友的起码关心都做不到……
他在这里抱怨来抱怨去,范晴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师兄不回答,想必是有难处。她便不追问了,反而问道:“师兄,若是阿九离开了,他的随从想必也会跟着他离开,可他们走了,那村里的操练岂不是要停下来?”
她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提醒了罗祺。他用扇子敲着掌手,凝眉道:“对啊,教头都走了,村民还要怎么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肯定行不通。”
范晴微微一笑,秀丽的脸上显出几分不以为然,淡淡地道:“其实小月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一个庄户人家,只需会种地便行了,要练把式和身手干嘛?真有那盗匪来了,人家不但身手好,又是马,又是刀,又是弓箭的,这些村民饶是练了几天,照样不顶用,敌不了别人两刀。”
罗祺紧了紧眉头,抬眸盯着她,乌黑的眸子若有所思,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师妹素来有才女之称,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范晴的外表虽给人楚楚可怜之感,但性子颇为伶俐干脆,当下直截了当地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练好身手和武功,必须持之以恒,岂是短时期所能奏效的!我和师兄,哪个不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所以我认为,与其让村民们做无用功,不如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比如?”
“比如可以放弃栖凤村啊,这里既不富裕,还时有匪乱。与其守在这里等死,不如另选既富饶又安全的地方将村人迁移出去,岂不是两全其美?”
罗祺垂下眼帘,拎着紫砂壶为自己斟了杯茶水,语气异常平静地道:“师妹,你认为哪里既安全又富饶?你只须说个地名,我和小月负责去说服村民迁村。”
“……这……”这问题还真有些考倒范晴了。她仅是就事论事,未尝考虑到旁的。的确,凌国现在一片混乱,即便是京城也不见得多安全。再说了,外面盗匪横行,就算找到新的地方迁村,村民们能不能平安抵达还是个未知数,搞不好路上会死于匪乱也未为可知。
罗祺慨然而叹:“师妹,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乱世中,世人皆是苟且偷生。栖凤村这么大,老的老,小的小,想迁走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何况这里若是没有匪乱,当真是一个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的好地方。这里的村民很恋家乡,稍有一点活路,都不愿离开的。”
范晴似有所感触,微微低下头,美丽的杏眼微红:“是啊,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喜欢尚且来不及了,岂能弃之?师兄,是师妹太过于鲁莽了……想想我自己,何尝与这些村民不是一样呢?当初若不是发生那样的事,我也许……”
“师妹,颠沛流漓非你所愿,莫想太多。”
罗祺抬眸望着天光,扬眉浅笑,“还是学学小月吧,她常说做什么事都要尽力而为,若惹不起,躲之!若躲不掉,迎难而上吧,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村民们如今学操练的确是晚了,听起来颇为儿戏。然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矣。”
范晴烟眉含愁,掩下满腹心事,强颜欢笑道:“真真叫人惭愧,小月年纪比我小,倒比我强上许多,她这人,一天到晚干劲十足,也不知她哪来那么大的信心?楞是在这里住着不走了。”
罗祺听她提起小月,便有些坐不住了。
这些天,他自个有事不在村子里,再说他不想看到阿九,一见阿九那副小月归他管的样子,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因此他也有几天未见到小月了,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像少了些什么。
这会儿一提,就有一种非要去见她一面的强烈**。
他忽然站起身,对范晴道:“师妹,上次你晕倒,不是借了小月的一双鞋吗?师兄恰好有事找小月商量,便代你将鞋子还给她吧!”
范晴一怔,想了想道:“呀!只怕今儿个还不了,上次穿回来,我本想洗洗再还给她,奈何一直不得空,方才刚洗了晾着,只怕还滴着水啊。”
见罗祺神色不明的望着她,她忙道:“师兄,小月的鞋样和我差不多大,正好我前些日子做了一双新鞋,还未试脚呢,不如拿去送给小月吧。旧的等晒干了我再还她如何?”
罗祺焉有不同意之理,他不过是找个理由罢了。
范晴用灰色的布帛包着一双新鞋出来,本想递给罗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娇笑道:“师兄,横竖我在家里也无事,不如和你一块儿去吧,小月家那只猴子挺好玩的,我去逗逗它。”
“你说阿呆啊。”
罗祺摇着扇子,提步往院子外面走,嘴角泛起清朗的笑容,“它好玩是好玩,就是太皮实了些,捣起蛋来,哪儿都被它弄的乌烟障气。幸好它听小月的话,不然还真让人吃不消。”
范晴却笑靥如花,“那是以前的阿呆,如今它不捣蛋了,改行养起猫来。师兄,你没见过它的猫吧,雪白雪白的,可爱到不行,除了娇气,没别的毛病。”
罗祺嘴角抽抽,冷汗直流,半晌无语,隔了许久方哼笑着挪谕:“是啊,阿呆养猫,好大的一只猫啊!”
刚初生的小老虎,原本就和小猫长的差不多,就算羽千夜射杀过不少大老虎,刚开始不也认错了。所以范晴不知道阿呆的猫是小老虎,也是情有可原的。但罗祺却是知道实情的,因为萌紫玥正为怎么处理那只小老虎而发愁,曾咨询过他的意见。
说曹操,曹操到。师兄妹走出没多大一会儿,就碰到了阿呆。浓浓的树荫下,它正蹲在一盘巨大的石磨上,将爪子伸在胸前的花布背包里,努力想将背包里的新宠抱出来。
“阿呆,你在干什么呀?”范晴乍一见到阿呆便小碎步的奔了过来。她即使性子再老成,毕竟也是一个姑娘家,和许多小姑娘一样,喜欢一些小动物。
阿呆抬头一看,见是熟人,便呶了呶嘴。它用爪子挠了挠头上的黄毛,接着掀开胸前的花布背包,示意范晴自己看。
罗祺看到阿呆胸前拼凑起来的花布包,真是无语极了,心道这小月宠阿呆简直宠的没边了,因为阿呆老喜欢抱着小老虎出来瞎逛,可它的个子也不大,抱起小老虎很费力,还常常摔到地上。为此,小月居然煞有介事的给它缝了一个装小老虎的背包,让它背在身上。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小老虎稍长大一点,阿呆便背不动了,惟有望洋兴叹的份了。
范晴看到花布包是那只可爱的小猫,便立刻对阿呆道:“我帮你拿出来。”
阿呆吱吱两声,表示不反对,才几天而已,它已经有点背不动这只新宠了,颇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前辈死在沙滩上”的无奈感。
范晴将鞋子夹在腋下,正要伸手帮阿呆掏出“小猫”,阿呆蓦地吱吱两声,然后“嗖”地一声背着花布包上蹿下跳的跑了,瞬间不见猴影。
“怎么回事?阿呆怎么跑了?”范晴奇怪地问道。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