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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冲喜霸妃-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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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流光怔怔地瞧着她,片刻之后才如大梦初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的眯起了眼眸——远远的地平线上,淡淡的斜晖中,一条人影犹如大鹏展翅,向他们飞掠而来,身形犹如鬼魅,快如闪电。

    “羽千夜?”易流光的声音格外的沉闷,一双眼睛也黑沉沉,似笼罩了一层墨云。羽千夜不是在行宫保护受伤的皇上吗?怎么会来这里?但若不是羽千夜,谁的轻功会这样绝妙?

    萌紫玥微微一笑,眼神里含着狡黠,俏皮地道:“易流光,你费尽心机的筹谋也落空了,怎么办?”

    易流光面无表情地轻转袖口上的珍珠,语气异常的平静:“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未为可知。”

    “易流光,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萌紫玥笑容陡然一收,左手的匕首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突然往木头窗棱上划去。

    易流光眼神闪了闪,淡淡地提醒她:“屋里的黑衣侍卫可没我这么讲理,你莫要触怒他们,对小羽萌可不好。”

    对于他的威胁,萌紫玥置若罔闻,就见她不以为意地收回匕首,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上面细细的木屑,对着禅房冷冷放话:“里面的人可听着,最好是好好保护我儿子,这样兴许可以保下你们的狗命,否则,你们就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我的了!”

    她的话音一落,哗啦一声响,禅房的木头窗棱纷纷齐根断裂,滚落在黄土地上。里面的黑衣侍卫没有出声,就连小羽萌也停止了哭泣,似乎被这些响声吓着了。

    “玥玥,离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远一点!”转眼间,羽千夜修长的身影已踏空而来,人未至,声先到。

    “羽千夜!”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易流光每每看到羽千夜,就有一种要将他生吞活剥的冲动。冒充安夏时,他要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才能克制自己不向他出手,有时,他都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咬出血来了。

    萌紫玥叹了一口气,对着飘然落在身边的丈夫道:“千夜,不是我要离他近,而是他抓了太上皇了羽萌,正拿他们威胁我啊!”

    羽千夜微微瞥了沉着脸色的易流光一眼,伸指戳了戳她的额头,语带宠溺:“你笨啊,他说抓就抓,太上皇和羽萌说不定正玩的乐不思蜀,哪可能被他抓到,他就是诓你罢了。”

    萌紫玥抚了抚额头,笑着对易流光道:“你连扮安夏都会被我认出来,居然还不死心,找人扮太上皇和羽萌来蒙骗我,难不成我连自己的儿子都分不出来?真真是……”笑着叹气,兼摇头:“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羽千夜抬眸,对易流光道:“易流光,你是束手就擒,还是本王来抓你?”

    易流光微微勾唇,冷笑一声:“羽千夜,想抓我,没那么容易,我等着找你算账好久了,今日今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又笑着对萌紫玥道:“何以见得里面不是羽萌呢?你以为羽千夜说的就是真的吗?”

    萌紫玥一伸手,指着挂在屋前歪脖子老树上左摇左晃,玩得不亦乐乎的阿呆:“阿呆告诉我的,不信你问阿呆,看看屋子里那个是不是羽萌。”

    易流光想利用阿呆骗她,可是他不知道,阿呆一直以为羽萌是只小猴子,如果屋子里的孩子真是羽萌,还哭的那么凄惨的话,它就不会只是吱吱叫了。它会很着急,抓耳挠腮的,并做出母猴子抱小猴子的动作,还要帮他挠痒痒,表示要这样哄羽萌,他才不会哭。

    所以说,易流光是成也阿呆,败也阿呆。

    易流光闻言,忍不住一阵呵呵大笑,带着点自嘲的意味,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伤感和黯然:“小月,原来最会演戏的人,其实是你!你一脸紧张,仿佛为屋子里的人担心不已……让我信以为真……呵呵!”

    笑声未落,他一挥手,修长飘逸的身体,宛若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飘去,舒缓温润的声音骤然变得低沉有力:“不过,过程怎么样不重要,结果才最重要,不是吗?”

    随着他的声音,一批手持明晃晃的武器,行迹诡谲的蒙面黑衣人,突然从四面八方向山坡蜂涌而至。

    “吱吱吱……”挂在树上荡秋千的阿呆被这些黑衣人吓了一跳,慌忙翻身上树,哧溜爬到高处,攀着树枝,小心翼翼地向下窥视。

    萌紫玥仿佛没有看到气势汹汹的黑衣人,神情平静地望着嘴角噙笑的易流光,就连眼神都没有变动。她当然不会告诉易流光,其实起初的时候,她真的以为易流光将羽萌和太上皇抓来了。

    那一刻,她心里不是不慌乱,不是不紧张,很怕易流光变的丧心病狂,对孩子做出什么。但转瞬想到羽千夜,心里突然就有了底气,笃定易流光又在故弄玄虚,再加上阿呆一点都不紧张的表现,她心里就更有底了。

    更何况,易流光弄来的那个婴儿,哭声虽然很像羽萌,可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只要仔细分辩,用心聆听,绝对能听出那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在哭。

    “玥玥,你看那家伙做什么?他有我生的好看么?”羽千夜对冲上来的黑衣人视若无睹,但他对萌紫玥只盯着易流光甚是不满,心里满不是滋味,紧紧拧着眉,幽深似寒潭的美目漫不经心地扫了易流光一眼,弄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看的,又有哪一点吸引了玥玥的目光。

    其实说起来,易流光视羽千夜为毕生的仇人,羽千夜又何尝喜欢他!

    他比易流光还要后悔,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早知道让易流光活着会引出这么多乱子,还不如那时候结果了他。可惜姓易的太过狡猾,逃走之后一直消声匿迹,想杀他也找不到他的人。

    而且,易流光经过一番休生养息,不但野心未泯,反而志在天下了。他这次卷土重来,做了充足的准备,甚至连假皇上都准备好了,若不是玥玥机敏,发现了蛛丝马迹,只怕他都还被蒙在鼓里。

    思及这家伙曾在玥玥沐浴的时候进入过碧波阁,他心里的醋意顿时沸腾到最高点,暗暗发誓,此次一定要手刃易流光,更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省得这厮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不但凯觎着玥玥,还频频来打扰自己的幸福生活……

    “千夜,这些黑衣人训练有术,我觉得好眼熟啊。”萌紫玥收回目光,望着那群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黑衣人,没有回答羽千夜充满自恋的话语,反而面露狐疑之色。

    “易流光是鼎鼎大名的战神,当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这些黑衣人皆是他的死士,名为‘诛仙’,俱是江湖上成名的杀手。”

    羽千夜旁若无人的揽住她的纤腰,单手一扬,一股雄厚的内息从掌心吐出,狂风一般地向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袭去,意态闲适潇洒,但美目里的杀意却隐隐闪现。

    趁着黑衣人被掌风扫的纷纷后退,又轻描淡写的向她解释:“自他父亲去世,易国的国君视他为亲生子,甚至为了保护他,不惜斥下巨资为他建了一支紫宸军。易流光在成名之后,更是花大价钱,收买了江湖上一批杀手为自己卖命。”

    这些萌紫玥也听说过,她只是觉得……锐利的眼神一闪,瞥到闲闲站在一旁的易流光打了个奇怪的手势,那些黑衣人突然都不用武器了,改而伸手去拉背后的东西。

    “哦!网,他们有诛仙网……”熟悉的动作,熟悉的黑衣人,萌紫玥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些家伙,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羽千夜入鬓的长眉一挑,漂亮的嘴角泛起了冷笑,忽然伸手捂住萌紫玥的耳朵,发出一道锐利的清啸。

    这啸声响彻云霄,说是惊天动地也不为过,如龙在云霄狂吼,震得正要拉网的黑衣人胸中气血翻滚不休,纷纷捂着胸后退,手中的网也差点掉落在地。所有黑衣人的脸色一变,心知此次的对手不同于以往,一个个皆严阵以待。

    冷眼旁观的易流光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突然也发出一声高亢的啸声,似乎想压过羽千夜。

    吱!阿呆发出一声怪叫,晕头转向的从树上掉落下来,萌紫玥一见,迅速的将鞭子一展,把阿呆的小身子卷了过来。

    “王爷,王妃!”正在这时,风胤颢和陌缥郜带着一队数量庞大的精卫赶到,见到主子被黑衣人包围,立即手一挥:“杀!”

    ……

    白马寺一间古朴清幽的禅房内,有一僧一道在蒲团上盘腿打坐。

    僧人是释圆大师,锃亮的大光头,着一身金光闪闪的的袈裟,阖着双眸,手执酱油色的硕大佛珠,口中念念有词,宝相依旧庄严,俨然悲天悯人,慈悲为怀的活菩萨。

    道人大约五六十的年纪,一身简单的淡蓝色道袍,须发皆黑,面容矍瘦,白色的拂尘搁在臂弯,同样阖着眼睛,出尘脱俗,仙风道骨的味道十足。

    当清啸声传来的时候,释圆大师倏地睁开眼晴,眼底精光闪烁,神色莫测。紧随他之后,道人也睁开了双眸。他的眼睛似古井无波,清亮中透着睿智和看透尘世的淡然。

    “老友,这是你的关门弟子么?”道人轻轻的甩了甩拂尘,伸手捋了捋下颌的清须:“也就是上次重创贫道徒儿的人。”

    释圆大师还来不及否认,另一道清啸声也传来了,不禁摇了摇头:“道友,不用说,这声音必是你的得意弟子发出的。”

    道人沉静的双眼中透出一丝无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先前的淡然出尘不复存在,仿若太白金星坠入凡尘:“老友猜的不错,这正是贫道那不肖徒儿。”摇了摇头:“如此执着世间的一切,真真是入了魔,也不知要怎么点醒他。”

    释圆大师侧耳聆听两道忽高忽低的啸声,面色渐渐严肃起来,神情中染上了一丝与他不相符的隐忧。

    他听的出来,道人自是听出来了,执着拂尘缓缓起身,轻轻叹息道:“看来,你那徒儿这次是不会轻易放了流光了。”

    “道友误会了,宝睿王并非老纳的徒儿,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和老纳谈经论道而已,偶尔提到武学,传了他一招半式。”释圆大师倒是不肯居功:“至于你那徒儿,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不是你我这样的方外之人所能了解的。”

    这位道人不是别人,正是易流光的师傅云上山人,也是阿呆那猢狲的旧主人。原本他正云游四海,四处传道,甚至将阿呆托付给释圆大师照料。

    岂料没过多久,便得知易流光被羽千夜打伤,生命垂危。

    云上山人收的弟子并不多,其中就属易流光最为得他的意。方外之人,当然不讲身份,不过毕竟没有得道成仙,七情六欲纵然相较普通人要淡,可还是没断根,再加上易流光武学天份高,学什么都快,云上山上很器重这徒儿。

    一听他受伤,顾不得云游,十万火急的往回赶。之后看到易流光被人伤成那样,一身傲人的武功差点废了,云上山人是真心疼了——悉心培育出一个得意的弟子多不容易啊,个中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再说,易流光没有父亲,云上山人既是师父,也相当于他的大半个父亲,两人之间十几年的师徒情份是做不得假的。

    因此,云上山人为了治好他,真可谓呕心沥血,什么都抛下了,就和易流光呆在山上,直到他身体痊愈为止。这也是羽千夜和别人都找不到易流光的缘故,他一直和云上山人呆在无人知道的地方。

    然而,云上山人也没有想到,经过这么多日子的休养和开导,易流光不但没化解掉心中的魔障,反而执念更深,身体一好,就一意孤行的下了山……

    此时此刻,释圆大师倒不知说什么好了,虽说羽千夜算不上他的徒弟,但两人之间的牵扯颇深,不比师徒情谊差。

    再说上次,羽千夜请他帮皇上诊治身体,他发现皇上中毒了,而那个毒,他更不陌生,正是好友云上山人没当道士以前的独门毒药——每个和尚和每个道士,没出家以前,几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云上山人也不例外。

    彼时释圆大师心里就起了疑惑,这种毒,云上山人自当了道士便没有再使用过了,没道理过了几十年再让它重现江湖,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么?

    他因为自己还没琢磨透是个什么原因,又因为涉及到老友,这里罗索一句,释圆大师和云上山人那感情可不一般,两人没当和尚和道士以前,是一起杀过人;一起舔过血;一起睡过草堆的好朋友,有着过命的交情。

    后来虽然看破红尘,为僧为道,各干各过的了,可这感情并没有变淡,属于历久弥坚的那种。

    总而言之,释圆大师想自己调查清楚再说,便没有对羽千夜说实话,然他也不想因为这等事情和羽千夜有心结,或是反目成仇,纵然他不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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