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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好女婿,这才是正经!奴婢看表小姐也老大不小了,就不知表小姐定下的是哪家哪府的公子?若是有这等好事,红袖正好给表小姐道个喜,讨两个赏钱。”
郑惜霜薄施朱粉的脸显出几份恼怒,又透出几份尴尬,极为勉强地道:“父母舍不得我早嫁,便一直未曾许人。”
绿釉在一旁发出惋惜的声音:“那岂不是会误了表小姐的好姻缘?”
红袖掩唇而笑,娇滴滴地道:“那奴婢就不明白了,既是郑大人和夫人舍不得表小姐,缘何表小姐不好好在家里尽孝,却长住舅家?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典故和出处?”
郑惜霜一张新月脸又青又白,眼角暗暗抽搐,尴尬地轻咳一声:“红袖姑娘,这是我们的家事,个中缘由,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红袖嘴边泛起讥笑,不屑地道:“表小姐,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您长住舅家,还不是为了我们驸马爷?可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驸马爷喜欢的可是我们公主。”
郑惜霜一再被戳痛脚,乌龟也没这么忍得的,何况她素来是个张狂的性子,从没受过什么气,当下就反唇相讥:“你们少自以为是了,据我所知,表哥喜欢的可是另有其人。”
一瞬间,屋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三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俄尔,绿袖朱唇轻启,温温柔柔地道:“是不是一位叫萌紫玥的姑娘?”
红袖抬高下巴,颐指气使地补充一句:“管她是谁,难道有我们公主尊贵,叫她立刻去见我们公主!”
……
在凛冽地寒风中,湮国迎来今年的第一场大雪。轻盈地雪花飞飞扬扬,很快,地上就白了。
这样的雪夜,寒风呼啸,但凡有点存粮的人都不愿外出。宣安候府的侍卫和护院——轮值的、不轮值的却全部都埋伏在屋顶、假山、树上、或树下。
前几次用火把和狗,反而打草惊蛇,把那些猴子都吓跑了。这次他们悄没声息儿地事先埋伏好,只等那些猴子来了,见一个射一个,见一个抓一个,务必斩杀殆尽。
再不消灭这些猴子,不但宣安候府的主子沦为百姓的笑柄,便是他们这些人也感觉没脸见人了。
“它们来了。”
伏卧在屋顶上的丁虎小声地道。他身旁的几个侍卫俱是精神一震,顺着他的视线向院子里望去。各个院落的走廊上都挂着灯笼,灯光洒在地上的积雪上,闪闪发亮。
每个院落都有三三两两的猴子,它们的身影在雪地上显得尤为清晰。如今为了防猴患,基本一到天黑府里就关门闭户,所有人都不会随意走动,至少不要落单了行动。
这些猴子一来,窜来窜去也找不到一个人,更进不了屋子进行打砸的活动。有只猴子生气了,不知从哪拾了一块石头,对着一扇关闭的门窗便砸上去。于是众猴纷纷仿效,一时间石头,雪团,瓦片,木头在院子里乱飞,砸在门窗咚咚作响。屋里有胆小的,就被吓得尖叫起来。
“侍卫长,要动手吗?”屋顶上的人看不下去了,小声向丁虎请示。
丁虎眼神犀利,仔细观察了片刻,低声道:“再等等,还没看到那只头儿。”
他说的是阿呆,那些侍卫简直要服了他了,纷纷道:“不都长的差不多么?侍卫长怎么就坚信那只色猴没来?”咳,所有人都坚信是阿呆摸的三姨娘的屁股,这“色猴”的雅号就归它了。
“是啊,数十只呢,感觉没什么区别,属下们可分辩不出来。”
丁虎也奇怪,无论猴子来多少,他总是很快就能认出阿呆。突然,他双眼一亮,声音里含着压抑不住地兴奋:“弓前手准备射箭,它来了,在东院墙上,今夜看它往哪里逃。”
侍卫们立刻张弓搭箭,瞄准了阿呆。只要把这只色猴弄死了,群龙无首,其它的猴子便好解决了。
“嗖嗖嗖!”阿呆蹿上一座院墙,正要从上面跃下去,忽然,空气中传来数道破空之声,它全身的毛发立时炸起,嘴里发出尖锐地吱吱叫声,紧接着,它小小的身影迅速向地面坠落。
正在其它院落里的猴子听到阿呆的声音,立刻抛下手中的东西,飞快的四处逃窜。但很快就有弓箭射向它们。猴子们一时间受到惊吓,拼命的吱吱叫了起来,有猴子被射中射伤,怪叫声更凄厉了。
正在这混乱的时刻,远处传来几道清越的啸声,发出啸声的人内息浑厚,啸声绵长,震得所有人气血翻涌。不过转瞬间,便有条人影凌空而至,气势如虹,飞快地飘落在院子中央。
这人一落地,双手立即一挥,宽大的袍袖一舒一卷,便将那些纷纷射来的箭矢击落在地,同时冷冷喝道:“统统给爷住手,不然休怪小爷辣手无情。”
众人皆是一愣,不由住停止射箭,心道,此人是何方神圣,不但一身功夫绝妙,口气更是狂妄至极。
丁虎站在屋顶上,警觉地盯着来人,高声问道:“来者何人?”他暗暗心惊,听到那清啸声,便知是武林高手发出,可他没想到来人这么快就到了,这人光凭一身轻功就可以吓死人。
经这一打岔,除了受伤的猴子,其它的猴子又跑的没影儿了。丁虎不免有些懊恼,吩咐手下:“把那些猴子抓起来,那个头儿应该被射死了,派人去院墙那边看看。”
他的话音未落,院中那人突然开口,声音清如幽泉,又带着寒冰:“丁虎,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本王不介意送你一程!”
丁虎赫然一惊,猛然间想起什么,失声叫道:“九王爷!”
羽千夜负着手,冷冷地站在雪地里,似从九重仙阙而来,浑身霸气外放,弥天漫地,寒风猎猎的吹起他华丽的紫色锦袍,衬着漫天飘落的雪花,如梦似幻。
众人跪倒在地,他幽远的目光斜斜瞥来,就这一眼,便风华万千,横扫全场。
☆、005 乐极生悲
… …
画面一转,转到小屋里的萌紫玥身上。
却说萌紫玥自天色一擦黑便开始心神不宁,惴惴不安,倒不是为她自己担心,而是为阿呆和那些猴子忧心。
元朝暮还恐她知道自己要当驸马一事,会怨声载道,怨怼他们这家人太不厚道了,其实萌紫玥压根儿不在意。在她眼里,这府里的人跟她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真要说有,那也是仇人的关系,不值得她费神惦念。
“阿呆,不是嘱咐过你,叫你不要来了吗?”
她斜倚在那扇小窗户前,目光望着不知名的虚无处,一边祈祷阿呆不要再来了,一边暗暗忖度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做。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你叫她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连阿呆这么小的一只猴子都能强悍地挑上候府,自己难道要比阿呆还逊?她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咱遇顺境,处之淡然;咱遇逆境,同样处之泰然!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这屋子没有炭火,又阴冷,惟有盖着被褥才暖和一点。但今夜,她就一直站在窗口边,有寒风一阵阵的灌了进来,她冷得打哆嗦也坚持不关上窗扇。
“是这里吗?”
“对,她就在里面。”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和低低的交谈声。她一怔,眼神微闪,心里不无讶异,往日婆子们替她送了洗澡水,锁了门,除了守门的侍卫,就再也不会有人来这里,今儿这么晚了,谁来?
为防白日的事情再次发生,她将桌上的粗瓷茶壶掂了掂,拿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就在这时,门开了!陡然一阵冷风涌入,差点将桌上的油灯吹熄了。
一个走了进来。
借着摇曳不停的灯光,她与一个年轻男子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对方的眼睛也不小,约摸十七八岁,生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材,唯独不协调的就是他一脸淫邪之气,一看就不太像个好人。
萌紫玥认得他,此人是二公子,乃沈月香所出,风流好色与他老子有一拼。她不动声色的攥紧壶柄,心里暗生戒备之意,轻启朱唇:“二公子。”
元朝蔼也没料到萌紫玥正好就站在门口,脸上惊愕的神情还没来得及收敛,但他素来爱对女人笑,尤其爱对漂亮女人笑,当下便展开手中绘着美人解衣图的玉骨折扇摇了摇,自命风流地一笑,“你……好巧啊。”
噗!如果不是在如此遭糕的环境中,萌紫玥铁定会喷了——这花花公子,随时随地勾女人也就罢了,大冬天还附庸风雅,也不嫌冷的慌。
她一脸无辜地望着他,佯装不解地道:“二公子贵人事多,怎么会来这里?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是二公子和侍卫吗?”
元朝蔼眼神闪了闪,以前的萌紫玥他是见过的,却只有个大略的印像,也就是个清秀的小丫头吧,前没胸后没屁股的。他好的是丰乳肥臀那一口,对于不感兴趣的女子,他是不会浪费心神的,自然不知道萌紫玥前后的变化。
这会儿乍一见,颇有些惊艳之感,倒后悔以前自己看走眼了,放跑了如此美人,真是可惜!
他将掌中的扇子唰地合了起来,嘴角挂上一丝邪笑,色迷迷地看着萌紫玥,调笑道:“小嫂子听错了吧?今夜月明风……不,今夜风雪忽至,我恐小嫂子孤衾单枕,寒夜寂寞……”
“二公子叫错人了吧?”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萌紫不客气的打断:“二公子这么叫,若是被夫人听到,恐二公子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吧!”
元朝蔼脸色窒了窒,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再接再厉,“紫玥姑娘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蔼儿,同她磨叽个什么劲啊?”他的话刚起个头,便又被门外躲在暗处的人喝止,那人很不耐烦,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低喝:“你动作快点,趁着他们这会儿要抓猴子,赶紧的!”
是沈月香!萌紫玥踮起脚尖,越过元朝蔼的肩头瞄了外面一眼,发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却并没有看到沈月香的身影。
元朝蔼得了他娘的提醒,脸色一僵,神情端不住了,立时就把门一阖。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个时候,萌紫玥突然举起手中的茶壶,贝齿一咬,对准元朝蔼的脑袋就是狠狠一拍。
“啪”的一声脆响——粗瓷茶壶破了,元朝蔼的脑袋也被开了瓢,茶水和鲜红的血液当场顺着他的鬓角蜿蜒淌下,滑落到他白皙的面容上,一道一道仿佛红色的蚯蚓,看起来触目惊心。
“噢!”元朝蔼惨嚎一声,瘦长的身躯晃了晃,整个人彻底懵了,却还未晕过去。
趁你病,要你命!
萌紫玥飞快地拾起地上最大的一块碎瓷片,趁着元朝蔼恍恍惚惚时,一把将他推倒在墙,拿瓷片抵在他的颈子上,凶狠地道:“不许动,再动就扎死你。”
与此同时,外面的沈月香听到儿子发出的嚎叫声,顿感不妙,马上往门边跑,边跑还边关切地问:“朝蔼,蔼儿,你怎么了?”
红色的液体糊上了元朝蔼的眼睛,他不停的眨着眼睛,整个人惶恐害怕极了,下意识地伸手,想捂住疼痛的脑壳,却立马感到颈子上一痛——萌紫玥冷冷地睨着他,已在他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他心惊胆寒,吓得快尿出来,抖着嗓子求饶:“我不动,我不动,你别扎我。”他真不敢再动了。
沈月香一推开门,入目所及就是儿子头破血流地瘫坐在地上,而萌紫玥则蹲在他身边,以尖利的瓷片在他脖子上比划来,比划去的画面。
萌紫玥的动作虽漫不经心,于沈月香来说却是莫大的威胁,立刻惊呼:“你把我儿子怎么了?快放开他。”
元朝蔼可谓是沈月香的全部,这些年她母凭子贵,在府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便是其姐也不敢掠其锋。因此,她对元朝蔼是极为溺爱的,平时落片树叶在儿子头上,她都要狠狠责骂那些下人不经心。
这次如果不是皇上突然为元朝暮赐婚,而候爷又不在理会她了,弄得她无计可施,她也舍不得让儿子来帮忙。可她真没想到萌紫玥这般凶悍,将她儿子伤成这样!有钱难买早知道,这会子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沈月香为人擅于心计,虽然被受伤的儿子打乱了阵脚,但也仅仅是片刻六神无主,一会儿便缓过神来。她着一袭黑色的连帽斗篷,憔悴不堪的面容都掩在风帽里,强自镇定地道:“有话好说,你先放开我儿子。”
而元朝蔼看到他娘,立刻就没出息的哭了起来:“姨娘,呜……我头好疼啊,流了好多血,我快要死了……你快叫她放开我啊……”
他这一哭,沈月香心便乱了,整个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什么精明啊,算计啊,都抛到脑后了……就是一个为儿子的安危而慌张无措的女人,“蔼儿莫慌……”
“莫吵!”萌紫玥眼神冷冷盯着沈月香,声音更冷:“想要你儿子没事,就去给我引开府中侍卫,否则,别怪我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