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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抬头望着元朝蔼道:“二公子,她要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候爷。”
元朝蔼头上还缠着布布条,布条上尚有打眼的血迹,所幸脖子上的伤没伤在要害之处,伤口开始结痂了。
闻言,他想伸拍拍头,却突然想到头上有伤。他赶紧放下手,望着在床上不停蠕动的郑惜霜,烦恼地道:“外面的人呢,都死哪儿去了?怎么就把她放进来了,这下怎么办?”
芸娘却另有心思,她和元朝蔼的奸情是一回事,还有,就是画儿的事,但这两件事都决不能让元夔知道,如果杀掉郑惜霜……这时节,府中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人的注意,杀她只会打草惊蛇,与事无补,总归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郑惜霜喊也喊不出,手脚都不能动,心里既害怕又恼怒,只能一边在床上蠕动,一边将求救的目光放到二表哥身上。正在这时,她突然感到胸前一凉,有人在解她身上的锦缎袄子。
不仅仅只有她感到错愕不已,便是元朝蔼也一脸愕然。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在脱表妹衣服的芸娘,有些语无论次:“芸娘,你——你想干嘛?莫非你要将表妹?”
芸娘嘴边弯起诡异地笑容,向元朝蔼飞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儿,手下动作却丝毫未停。
她已经将郑惜霜的袄子解开了,往两边用力一扒,接着脱,一直脱到那层鹅黄色。
郑惜霜的肚兜上面还绣着个鸳鸯戏水图。
芸娘飞快地解着她白皙的颈子上的那两根细细地带子,抽空回答元朝蔼的问题:“你表妹生得这么美,大公子却抛弃了她,要娶公主,这往后啊,你表妹就要再寻婆家了,啧啧,你忍心这朵鲜花被别人采了吗?”
见元朝蔼这个色中饿鬼的视线已经不由自主的瞄到郑惜霜的身上,脸上也现出了浓重的**,她又添了一把火:“你不是一惯主张肥水不流他人田吗?这么新鲜的表妹,还是莫给旁人糟蹋了,你自己留着享受享受吧,或为妻、或为妾,但看你喜欢,如此这般,她一个女子失了贞洁,只会死心踏地的跟着你,也就不会把我们的事告诉候爷了……二公子,芸娘这主意怎么样?高明吧?一举两得啊!”
元朝蔼心不在焉的听着,也不知听进心里了没有。
这时候,他眼中全是郑惜霜白皙如雪的肌肤、起伏不停的山丘,以及那侧面露出的纤细腰身。他看的口干舌燥,口水直吞,恨不得立刻扑了上去为所欲为。
郑惜霜一张脸红得泼了血似的,愤怒不已,又羞恼不已,嘴里吱吱个不停,整个人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
奈何手脚被系着,眼看要春光毕露,表哥还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却只能敞开怀,一副任君观赏模样。
芸娘将郑惜霜的肚兜解开,随手往下一拉,对着元朝蔼道:“看看这波涛汹涌,你若是觉得我这主意不行,我便帮她穿上,然后再放了她,你看如何?”
她嘴里这样说着,手却去解郑惜霜的裙子。
元朝蔼顾不得头上的伤,气息急促地伸出手去,熟练无比。
他满脸严肃,显得一本正经地说:“我既然看了表妹的身子,男子大丈夫就要负责,而保护你,我责无旁贷,所以我考虑再三,即使我自己为难了个半死,也还是决定吃点亏,收了表妹。”
郑惜霜羞愤欲死,却拦不住芸娘拉下她的裙子,解下她最后的遮敝物,且二表哥的放肆的大手……
而她脸颊布满羞愤,看起来却是羞答答的可口样,配上若隐若现的身子,俨然是风情无限,任君采撷的姿态。
偏偏那个芸娘还在逼问她:“郑小姐,如果你愿意守住秘密,我便帮你解开手脚,让你受用受用二公子的服侍,如果你宁死不从,就先让二公子舒坦一回,然后,我们再来商量此事。”
郑惜霜还未做出表态,元朝蔼却早等不及了。他最近老老实实的素了几天,这是他懂人事以来最素的几天,早想解馋了,他这人也没什么人性,才不管表妹愿意不愿意。
他当着芸娘的面,毫不犹豫的开始攻城略地。
郑惜霜若是嘴巴不被堵住,一定放声哭泣,是身子太过痛楚,亦是难以相信这种不堪至极的事会落到自己头上。
这是个什么事啊?她堂堂官家小姐,就被这无耻的一男一女伙着欺辱了。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滚滚而下,有后悔,有伤心,却也是无可奈何了。
元朝蔼这人色心起了,那是什么也不顾的,你想啊,他这人连他爹的女人都照睡不误,还有谁是他不敢睡的?
固然头上的伤隐隐作痛,但这会子入了巷,欲仙欲死的感觉超越一切,头疼也就顾不得了。
也不管表妹是不是头回,只管放开手段,自己入的快活,把个郑惜霜折腾的死去活来。
那芸娘一边看着他气咻咻地弄,一边还问郑惜霜:“表小姐,还要不要去告诉你舅舅啊?要是你还决定去,我这会子就去外面喊人,让大家都来看看你跟二公子苟合,到时你可就什么脸面都没有了。”
郑惜霜恐惧的摇了摇头,将流泪的脸撇到一边去,身子被撞的一耸一耸的。
“咦!”芸娘突然扳过郑惜霜的脸,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耳朵,脸上的神情是无比的郑重和严厉。
她突然伸手,勾住郑惜霜耳朵上的吊坠,声音里含着一丝紧张:“郑惜霜,你这对吊坠哪里来了?快说!”
郑惜霜一怔,眼神突然变得心虚,这对吊坠不是她自己的,是萌紫玥的。
……
白马寺后山。
萌紫玥住的那个山坡上,羽千夜和傅逸去正迎着寒风负手而立,看天边的云卷云舒,白云苍狗。
不知过了多久,傅逸云转头,盯着羽千夜纤长到不可思议的睫毛,认真地问:“不是和好如初了吗?为什么殿下你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呢?”
羽千夜墨发飞扬,衣袂飘飘,人似谪仙,闻言对他侧目而视,却始终不开腔。
“好吧!”傅逸云自言自语地道:“殿下若不说,我找她问去,相信她会很乐意告诉我的。”
羽千夜淡淡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以前没这么粘我,现如今我走到哪,你跟到哪,恨不得化做狗皮膏药贴在我身上,总得有个缘由吧?”
傅逸云佯装没听懂,嗯啊几声就又去看天上变幻不断的云,却听到羽千夜继续道:“左不过是父皇和四哥,我猜,父皇没这么婆妈,惟有四哥。你真是白长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太没出息了,动不动就让他收卖了去。”
傅逸云咳了一声,欲盖弥彰:“我像是那么好收卖的人吗?我是宝睿王的幕僚,又不是锦王的,怎么能干这种卖主求荣的事呢?”
“嗯!你说这话倒也不亏心。”羽千夜赞同的点点头,“你的确不好收买,但只要给你一卷张清子的真迹,你便会把你爹娘和祖宗教八代都卖了。”
傅逸云打死都不信自己这么没品,极力为自己辩解:“我像是那么没节操的人吗?一卷张清子的真迹怎么行?怎么也得来上两卷。”
“嗯,你是没这么廉价,那他这次送了几卷给你。”
傅逸云摸摸鼻子:“一箱子。”他也就这点爱好,卑鄙的锦王每次都对症下手,让人防不胜防啊,忧郁,真忧郁!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倒是舍得下本钱,总不会就让你天天跟着我转悠吧?还要你做些什么?”
傅逸云挺了挺胸膛,满脸威武不能屈:“打死我也不说。”
“好,有骨气!爷就喜欢有骨气的人。”羽千夜一脸钦佩之色,伸出一指轻抚眉尖,漫不经心地道:“管你真迹假迹,晚上我就让小风将你那一箱子全烧了,你是知道的,小风要找的东西,你藏到天边也没用。”
傅逸云马上跪了:“我招,我招还不行吗,锦王想让我学文臣死谏。”
“如实奏来。”羽千夜斜睨着他,有种一种君临城下的睥睨。
傅逸云挥挥袍袖,左中扫了扫衣袍的下摆,又抬起下巴正了正衣领,俨然一副慷慨大义地模样,声音也充满了浩然正气:“锦王问九王,你为了她,不惜夜闯朝廷重臣底邸,且行事毒辣,藉着一只猴子之名,你在重臣府中肆意杀戮,你就不怕令忠臣良将寒心吗?而在这多事之秋,众皇子虎视眈眈盯着储君之位的重要时刻,你这样做,就不怕落人口实,让大臣们诟病吗?”
羽千夜沉默半晌,眉峰微敛,声似珠溅玉盘:“谁的江山?谁的忠臣?又是谁的良将?谁敢唧唧歪歪,杀了就是。”
傅逸云默了默,横竖不是他要问,他是代锦王问,结果如何,不在他的考量之中。
他关心的另有其事:“殿下,你怕会连累到她的名声,不惜伤筋动骨地把老和尚激下山;怕她吃不惯寺中素食,你暗中让人送这送那;你怕她住在这里不习惯,会寂寞,你自己没胆子来,却拜托老和尚来陪她。”
“我只想问你,你心甘情愿为她做这么多,值得吗?她知道这些事吗?”
羽千夜眉一挑,不假思索地反问:“我要她知道做什么?图她的感恩戴德?图她的银子?这些算得了什么?”
“好,不算什么。”总归不是自己吃亏,傅逸云也极看得开,但他有一事尚不明:“我明明记得你跟着老和尚修习过般若**啊,为何不自己帮她调息?你非要请老和尚出手,打的什么鬼主意?别说我不信你哦,老实讲,你连她做的菜都护着,小气巴拉的紧,未必就不担心——她被老和尚趁机揩油?”
傅逸云那天是初次吃番椒做的菜,却没有半点不适应,大快朵颐一番,直呼好爽,为此倒惦记上那股子味道了。当然,羽千夜说他吃不得番椒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某人恼羞成怒,冷不丁的踹了他一个大屁墩,冷冷地道:“佛曰,不可说,我跟你这不通武艺之徒说不上话,滚。”
傅逸云坚决不滚,反正两人打小一起长大,他又不拘小节惯了,有些话他不说,也就没人敢对羽千夜说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我的爷,不是我爱说丧气话,你趁着现在还未泥足深陷,赶紧慧剑斩情思吧。”
羽千夜明亮的眼神一黯,谁又知道他未泥足深陷?感情的事是怎么衡量的?
傅逸云第一百零一次地道:“她的身份,你的身份,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没有任何人会赞成你们在一起,而且,如果爷你一意孤行,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灾祸。”
他言尽于此,羽千夜却怫然不悦起来:“狗屁身份,我又是个什么身份?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个什么身份,我恨不得……我一个该死之人,本就不该存在这世上,还不如她!如果不是……”
傅逸云满眼同情地看着他。
他顿了顿,刚刚火光四起的眸子又恢复平静无波,语气虽轻,却不容人置喙,似孤注一掷:“我活一天,就护她一天,待一切尘埃落定,我还活着,我自会带她避世远走,去一个没有我的过去,没有她的过去——宛如新生的地方,有她,有我,足矣!”
“什么足矣?”蓦然,萌紫玥眉眼弯弯,笑意宛然地从屋子里出来,轻盈地步履间竟有雀跃之意,如果她小上几岁,估计这会儿一定是蹦蹦跳跳的。
傅逸云和羽千夜皆噤声不语,仅是望着她微微一笑。
随后,释圆大师也走了出来,他伸展四肢,做着抻筋骨的动作,唤道:“紫玥女旋主,为感谢老纳,你快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老纳吧。”
释圆大师说起吃,就会令萌紫玥想到“酒肉和尚”四个大字,论喝酒吃肉的得道高僧,非济公和尚莫属,而释圆大师更是其中集大成者。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他一大名寺的住持方丈,如何能在众多僧人的眼皮子底下没露出喝酒吃肉的原形呢?
但奇怪归奇怪,她还是脆生生的答应:“好呐!大师你对紫玥有再造之恩,除了天上的龙肉,任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弄来。”
她今儿真是太高兴了——她丹田的那两股各自为政的真气,在释圆大师浑厚内息的牵引梳理之下,终于合二为一了!就好比她身体里原本住着两个人,见天打架闹事,将住的地方损毁损耗严重。而今,那两个人的力量合在一起,变成一个很强大的人了。
而随着释圆大师内息的游走,她全身的经脉都被拓宽加固,本就是骨骼清奇的骨架,现在更上一层楼了,如今的她和以前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释圆大师听她说到龙肉,摸了摸下巴,脸是的神情似无限向往,然后突然望着她,笑咪咪地道:“那就来点凤肉吧。”
萌紫玥神情一窒,沉默片刻,又恢复笑脸:“我下海捉条龙,上山逮条凤,都给大师弄来。”
释圆大师闻言,垂诞三尺,一脸期待。羽千夜和傅逸云也兴味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