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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为那太医提过,迷心散是新研制出来的迷药,目前还无人用过。她恼恨被人当成试验品,又不知这药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便借题发挥,偶尔胡搅蛮缠一番,以此发泄心中的火气。
但现在就不同了,在元府,再加上她们以为她吃了药,放下了戒心,想要逃出升天,还是有不少机会的。再说了,她现在必须得跑路,因为以淑贵妃为首的人,皆翘首以盼,盼着她能制出挽救公主花容月貌的解药。
可她很想狂呼,她根本不会制什么解药啊!她仅会一些简单的小把戏——那还是上辈子,历届凤女王都会的一些自救小法子。不才的她,几乎忘光光了。
她也是鉴于在元府里吃过亏,痛定思痛,便去药房里买了几种既特殊,又便宜的药材,统统碾成粉未。然后又买了蜇人草、漆树汁、还有鱼尾葵的果实……等等,都是一些让人皮肤发痒的植物,还买了许多山芋,用石臼压出汁,汁里有许多颗粒,再将山芋汁风干,只剩颗粒。
最后,她将这几些东西混在一起,再加上特制的药粉,一起拌匀,用油纸包包了,放在身上妥善藏好,以防万一。
你别小看这几样东西,这里面的任何一样,都可导致皮肤过敏,引发皮肤骚痒、红肿。何况还加上了她秘制的药粉,那对肌肤的伤害,就不仅仅是痒痒粉的威力了。
痒痒粉用水洗一洗,或用醋抹一抹,再擦点药膏,也就好了。她制的这个药,却好像是随着血液和热气行走,越暴躁越痒,温度越高也越痒。
但这种药,据萌紫玥所知,是没有解药的——因为中了这个药后,过不了几天便会不药而愈。情况视个人的肌肤而定,有三五天就好的,亦有七八才好的。
她当时借机将这包东西撒在羽浣霞脸上,并倒进了她的衣领中,主要也是想吓一吓她。并非要毁她的容。
所以,你叫她上哪配解药去啊?被逼无奈,也只好胡乱开方子,弄些吃不死人的药材,用以敷衍敷衍淑贵妃和羽浣霞。而羽浣霞的肌肤抵抗力强,已经开始不痒了,且她的外伤一旦愈合,自己的小把戏就要穿皮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
郑惜霜住的这个院子,是她没离开元府以前的旧居,元夔颇为疼爱这个外甥女,特特地将院子改名霜院。
院名显得冰清玉洁,院里风景也好。早上,太阳刚刚升起,萌紫玥便支走了栗子,独自跑到院子的角落观察地形。昨夜,也许是元朝暮又劝说了郑惜霜一番还是怎么的,总之后面她没再来找萌紫玥的麻烦了。
萌紫玥睡了一晚安稳觉。她曾仔细聆听过,发觉淑贵妃竟没有派人来监视自己,心里纵然有些疑惑,却也巴之不得。
虽然天气尚好,又有太阳,但白白的雾仿佛牛奶一样,并没有因为太阳的出现而驱散。她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前是没有荷花的荷花塘,眼睛望着虚空处,似在沉思。
郑惜霜只身一人,悄悄地行了过来,见萌紫玥并未发现她,她眼神阴险地一闪,娇好的脸上现出狰狞而得意的笑容。她蹑手蹑脚,犹如做贼般的靠近萌紫玥,眼睛里闪动着兴奋而阴狠的光芒。而萌紫玥似一无所觉,婀娜动人的身影纹丝不动。
郑惜霜吸了一口气,狠狠地向萌紫玥撞去,想将她撞进荷塘里。她以前就干过这种事,还不止一两次,那时的萌紫玥既胆小又懦弱,即使被她撞进水里,救起来后,对她亦是敢怒不敢言。
此时她又故技重施,而且发了狠——她不想让萌紫玥从水塘里起来……
“哗啦!”一声巨响,萌紫玥安然无恙的在岸上,郑惜霜尖叫落水。小荷塘的水并不深,她在水中扑腾了几下,倒没有沉下去,虽然浑身被冷水冻的要死,但心中却不那慌张了,于是恶狠狠的倒打一耙:“贱人!你竟敢推我下水?快拉我上来。”
萌紫玥左右张望,见此处偏僻,周围白茫茫一片,连个下人也没有,便起身,到窝竹里撅断一根竹子,往水中一伸:“你说什么?我耳朵不太好。”
“贱人……啊啊……咕嘟咕嘟……”郑惜霜被竹杆按入水中。
见郑惜霜喝了几口水,萌紫玥便松开竹子。郑惜霜拼命浮了上来,气急败坏的大骂:“你个贱……”
萌紫玥眸色一寒,手微一用力,郑惜霜又咕嘟咕嘟的沉下去了,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如此反复几次,郑惜霜被灌了满肚子水,气若游丝浮上来:“别再来了,是我……自己掉下来……你快快拉我上去……”
萌紫玥微微一笑,气定神闲:“这年头好人难做,你要上来,可以,先写血书,无凭无据的,我怕人冤枉我。”
郑惜霜心里恨不得杀了她,眼神恶狠狠的,张嘴便想喊救命。萌紫玥眼神倏地一利,手中竹杆一动,便想将她再次按下水。
郑惜霜慌了,忙道:“你怎么说都行……我都照办。”水里实在太冷了,她全身犹如被针刺一样痛,马上就要冻僵了。
萌紫玥一本正经地撕了一块衣服下摆,拉过郑惜霜的手指,狠狠一咬,郑惜霜疼的眼泪狂飚,尖叫声还未出口,萌紫玥毫不客气的将她的头按入水中,那尖叫声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咕咕声。等萌紫玥放开她,她已经没的脾气了,奄奄一息地道:“我写……”
等郑惜霜写好血书,按好手印,萌紫玥将她拉上岸。
睨着一身狼狈的郑惜霜,她纤指轻弹血书,满脸严肃地道:“郑惜霜,想杀我,这点小伎俩是远远不够地。”说罢,她懒洋洋地扬长而去。
“啊啊啊!……”郑惜霜偷鸡不成蚀了把米,身上**的,犹如落汤鸡一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荷塘里的水又冷又臭,还带着未化的薄冰,此时被冷风一吹,她又接连打几个喷嚏:“阿啾,阿啾!……”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下来,模样令人惨不忍睹。
突然,她身后响起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阴恻恻地,森冷无比:“郑小姐,水里的滋味好受吗?不如再下去享受享受吧!”
……
萌紫玥缓缓踏上台阶,正要回屋补个回笼觉,冷不丁栗子匆匆跑过来,急慌慌地道:“姑娘,福昌公主来了,正命人四处找你呢!”
萌紫玥心想,不会是她发觉自己骗了她,来找自己算帐的吧?正琢磨着呢,羽浣霞已由一群宫女和嬷嬷簇拥着,气势汹汹地向她走来了。
羽浣霞今日不同往日,没有蒙面纱,而是在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妆容很浓,胭脂也点的鲜亮。她从头发到脚跟,俱都精心打扮过,身着绣样精美的华丽锦袍,外披着火狐皮斗篷,身姿高挑,神态倨傲。
这样色彩浓重的妆扮,她脸上那些小红点和疙瘩,倒也看不大出来了。
她在萌紫玥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下巴抬的高高的,脸上的表情,几乎算得上是狰狞可怕。她眼中恨意深重,阴狠无比,俨然一副恨不得吃了萌紫玥的模样,咬牙切齿地道:“萌紫玥,你可真是有本事啊?来人……”
闻迅而来的元朝暮见公主这么愤怒,甚是讶异地道:“公主,发生何事了?紫玥她……”
萌紫玥以为东窗事发了,脸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提高了警惕。
羽浣霞脸色阴沉沉地,恨得不行,她何尝不知道元朝暮的心思,但此时此刻,她心中的怒火犹如滔滔江水,奔腾不息,根本无暇顾及到旁人,就连计划好的事情,她都想放弃了算了。
原本,她将萌紫玥弄来和郑惜霜作伴,便是打定主意,只等解药一到手,就让人偷偷杀死郑惜霜,然后栽赃嫁祸到萌紫玥身上。此为一石二鸟之计,能一举除掉两个心头大患。
但早上,一群太医帮她评脉,终于有个老太医忍不住了,道出疑惑,他觉得公主身上其实并无毒素,外面的小疙瘩和小红点皆平复了,恢复美丽的容貌指日可待。于是,其它太医也纷纷附和,一致认为公主并未中毒,不需要什么解药。
羽浣霞静下心来,思前想后,终于知道自己被萌紫玥骗了。她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即将萌紫玥抓来跟前,狠狠折磨一番,继而再将她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此刻,她正要令人将萌紫玥拖下行刑,身边的一位嬷嬷却咳了咳,低声道:“公主殿下,还请稍安勿躁。”
羽浣霞登时清醒下来,垂下眼帘,遮住自己残暴地目光。她平息了一会儿怒火,待自己的目光不再残忍狠毒,便望着一脸不明所以的元朝暮,笑道:“元郎,你多心了,本公主只是来看她乖不乖。”
元朝暮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他还以为公主变卦了,要将紫玥带走。
他温文尔雅地道:“公主莅临元府,家母荣幸之至,已命人速速整治了一桌酒席,还请公主殿下赏脸。”
萌紫玥抬头望天——这时辰,人家怕是刚用完早膳吧,不早不晚的,吃什么酒席?
羽浣霞略一沉吟,望着萌紫玥,眼神充满了恶意,嘴边泛起阴笑,淡淡地道:“候爷和夫人有心了,那本公主少不得要叨扰一番。萌紫玥,你也来。”
元朝暮立即殷情地请公主移驾,并朝萌紫玥使了个眼色。一行人逶逦地往招待贵客的大厅而去。
元府众人虽因元朝蔼的死受了不小的打击,但并未一撅不振,福昌公主驾临,是何等的大事,除了元夔有事出府,有资格相陪的,皆出来相陪。
金碧辉煌的大厅,一道道的菜肴如流水般的被丫鬟端了上来,酒席丰盛无比,飞禽走兽、山珍海味,珍稀佳肴,应有尽有。
羽浣霞高坐上首,沈氏小心翼翼地陪在一旁,腆着一脸讨好的笑容,嘴里还在说客气话:“公主殿下,臣妇惶恐,仓促之间,准备不足,皆些是上不得桌面的寻常东西,比不得宫中之物,还请公主见谅。”
其他人也是一脸谄媚的笑容,殷情相劝。
羽浣霞本来就志不在吃,志在羞辱萌紫玥。她觉得萌紫玥这样可恶,简直是万死难辞其咎,杀她之前,一定要狠狠侮辱她一番,才能出胸中一口恶气。她阴霾的眼神扫了大厅一眼,却没有看到萌紫玥的人,不禁问道:“萌紫玥呢?上哪去了?”
沈氏心中不无疑惑,搞不懂萌紫玥为何回了候府,因为元朝暮还未来的及向父母禀报公主的安排。但公主急着找她,她也便急急忙忙地吩咐下人去寻。
此刻,萌紫玥正在小偏厅里,竖着耳朵听人谈话。她位于角落里,有个巨大的青花美人瓶挡着她,以至于那两个小声交谈的人没有发现她。
那两个人是羽浣霞身边的人,年轻的,是一位面相阴狠的宫女,年纪大的,是一位嬷嬷。那宫女正附耳向嬷嬷禀报:“姜嬷嬷,郑家小姐被我推入水中,早断了气。马上她的丫鬟就会发现她死了,到时,所有证据都会指向萌紫玥,她难逃一死。”
那嬷嬷连连点头称是,直道:“干得好,这次证据确凿,又不关咱们公主什么事,看她往哪里逃!”
丫的,就说让老娘回来元府干嘛,原来你们打的是这损主意啊?毋庸置疑,这计策可谓天衣无缝,自己马上就要成为替死鬼了。
萌紫玥自打身体内的两股内息被释圆大师融合了以后,武功进展很快,听力更是大增。那两人自以为说的极小声,却一字不落的全进入她耳中。她心中暗恨羽浣霞的歹毒,脑中却急速的想着对策。
忽然,有急促的脚步传过来,那两人一怔,互相使了个眼色,便匆匆离去。
萌紫玥面无表情的从美人瓶后面走了出来,明眸微凝,伫足不语,纤手轻抚头上那根乌漆麻黑,看不出颜色的簪子,心道,猫了个咪,这次不拼不行了,只可惜那把锋利的匕首,让姓张的那厮搜走了,二十两啊,想想真肉疼!
少顷,那些正在四处寻她的下人,纷纷找到这里,乍看到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屋子中央,似入了定,不由都急道:“你这个人,咋搞的?公主急着找你呢,快快随我们去罢。”
羽浣霞见萌紫玥随着仆人进了大厅,不禁得意地一笑,眼神中的恶毒便是连恶鬼都自叹不如。她抬起下巴,一脸傲慢之色的望着萌紫玥,扬高声音:“萌紫玥,今儿个,便由你来侍候本公主用膳吧。”
那些宫女和嬷嬷皆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个个不怀好意。沈氏等人虽不明所以,却也跟着讪笑起来。
萌紫玥着一身素色的长袄裙,眉目精致宛然,削肩细腰,款款前行,温顺而至,立于公主身边,一言不发。
元朝暮也在席间陪着公主,想到自己马上就是驸马了,还有两个美妾相伴,人生如此,得意复斯,一时之间,喜上眉梢,春风满面,就连胯下的伤痛也顾不上了。他见萌紫玥既不开口,也不动手服侍公主用膳,心中便有几分不豫。
一来,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