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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好多人都在喊救命,小女孩的凄厉哭声也变得沙哑。
“文亭,起来!我们必须救人!”南宫咏荷忍痛扶起苏文亭,才看到他那箭入得很深,鲜血染红他整片胸膛,他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大家快用湿布包住口鼻!快逃,外面的坏蛋已经走了!”南宫咏荷见好多人因为吸入浓烟摔倒在地咳嗽,连忙大叫道。
很多人听到她的话,立刻燃起求生的意志,艰难地往外爬出去。
“娘子!”正在这时,天外一道仙音焦急地传来。
“玉容,我在这里!”南宫咏荷激动,没有任何一刻比这个声音更动听了。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烟雾中出现在屋顶,又瞬间跃落院子,后面跟着居然是一道黑影,真是鬼御。
“玉容,救文亭!”南宫咏荷看到花玉容眼泪就出来了,再看看苏文亭似乎支撑不住,眼泪流得更凶了。
花玉容一把抱她入怀道:“你受伤了?”
“别管我,快救人!”南宫咏荷立刻推开他,自己则朝走廊飞扑过去,把那哭得快没声音的小女孩从倒地的娘亲怀里抱出来,看到鬼御大叫道:“大叔,快救人!”
这时候花玉容已经抱起苏文亭跃了出去,他知道南宫咏荷一定不会让他先救她的。
鬼御黑色的眸子幽深地看着南宫咏荷那张已经泪痕满面,漆黑一片的小脸,内心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但已经不容他脑子思考,南宫咏荷已经把小女孩塞进他怀里,自己则扑向院子的水缸,撕了衣服,快速扑到那个女孩子的娘亲身边,捂住她的鼻嘴喊道:“大姐,你醒醒!快醒醒!”
“女人,小心!”鬼御忽然发现她们上面的屋顶就要倒塌,立刻惊叫出声。
南宫咏荷大惊,没有思考,抱住那女子就往院子外一个翻身。
“啊!”屋顶瞬间已经倒下,一大片瓦片压住了她一条腿,凄厉的惨叫让鬼御差点心跳停止。
“娘子!”重返的花玉容看到这一幕,顿时一张俊脸苍白,惊呼出声,整个人飞跃而来,双掌翻飞,那屋顶连带后面一大片房屋,在轰隆声中全部往后倒塌,花玉容也在瞬间抱起南宫咏荷飞跃而出。
鬼御一把抓住那地上的昏迷女子夹在腋下紧跟而出,整个客栈在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下全部倒塌,凄惨的声音乱成一片,吓坏了不知道发生什么时候的街道老百姓们。
花玉容跃出客栈后,抱着痛苦呻吟的南宫咏荷直接往不远处的豪华马车跃去。
“文亭,文亭!”南宫咏荷怕苏文亭出事,一只手紧紧拽住了花玉容的手臂。
“不用担心,我的侍从正在照顾他,鬼御也救了那孩子和她娘亲出来,你放心!”花玉容一张俊脸没有了平时的淡定,新月般的眼睛里都是惊吓和自责。
南宫咏荷脑袋一转,看到了后面的鬼御一手抱着哭泣的女娃,一手夹住那女孩的娘亲,顿时心里松口气,想笑一下,却忽然脑子晕眩得厉害,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
“娘子!”花玉容惊叫道,整个人已快速上了马车,把衣衫脏得像叫花子的南宫咏荷放在软塌上,新月眸子看到了她手臂上的断箭,再往下看到她那血肉模糊的一条腿时,内心像被人生生地挖了个洞,为什么!为什么他刚找到娘子,就发生这么残忍的事?自己不该离开她的!
这一刻,花玉容的眸子里布满了冰冷刺骨的杀意。
一个时辰后,恒大客栈的豪华客房内,南宫咏荷静静地躺着,身上的脏衣服已经换掉,手臂上的箭已然不见,绑上了白色干净的布带子,上面还渗着刺眼的血丝。
一只右脚被包裹得像猪蹄,花玉容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一刻不离开。
门悄然打开,鬼御阴森地走了进来,花玉容转头,站起来走到外间客厅。
“查出是谁了?”花玉容双眸看向鬼御,那里面的波澜都是冰波一片。
鬼御摇头道:“附近看到的都说是黑衣人,没见过,大约有十几人,来得快消失得快,往城西方向逃走,我追了一段路,没有看到任何迹象。”
“城西方向?难道是京城来的?”花玉容微微一愣。
“会不会是你的仇家?南宫咏荷一直在雍州,应该没有宿敌,不可能招来这么凶狠的杀戮。”鬼御冷冷地看着他那张绝世容颜。
花玉容眸子一眯,微微侧目看向他道:“杀手一点东西都没有留下?”
鬼御摇头,花玉容袖子下的拳头握紧,他的敌人确实不少,可是自己才刚和娘子在一起,谁这么快就知道消息?
“碧血兰晶可追查到下落没有?”鬼御的出现自然是为了找回那碧血兰晶,只是没想到会碰上这样一幕,他脑海里想到南宫咏荷那冒着危险救人的一幕,心再一次被扯了扯,看不出来这个花痴女人居然还有如此善良的一面,现在他有点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对美男这么心软了。
“不是三王爷。”花玉容很直接地对他说道。
鬼御一愣道:“那会是谁?而且我一直怀疑你为何如此爽快就把得来不易的碧血兰晶还给小少爷?”
“所以你就怀疑有三王爷在外面接应?”花玉容淡笑开来,“僵尸,其实这碧血兰晶对我来说没什么用,既然能让娘子同意嫁给我,我自然愿意交换,这买卖我可是赚定了,而且,这东西最后还得回到我手下。”
鬼御一愣后气恼道:“那你为何要偷?”
花玉容来回走动几步,星眸中流光转溢笑道:“要说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而已,没有私吞之心你信不信?”
“你!”鬼御差点被他气得吐血,这该死的家伙,就为了好奇心,让自己鸡飞狗跳。
“其实那东西要是没有另一件东西配合,根本就是一块废石,所以谁得去都没用,你也不用担心。”花玉容很自在地说道。
鬼御一愣道:“你怎么知道还需要另一样东西?是什么东西?”
“天机不可泄漏。”花玉容伸出手指摇了摇。
鬼御被他气得面瘫脸抖动,双目怒视,好半晌才气道:“东西是你偷走了,你我要想和平相处,你必须把东西找回来!”
“好说,不为你,为了我娘子,我也会找回来的,你放心吧。”花玉容依旧是那淡然的笑容。
鬼御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朝内室望了一眼道:“她没事吧?”
“有我在,阎王还不敢来。”花玉容说完,整个屋子的气温都降了下来。
鬼御黑眸只是轻扫了花玉容一眼,转身离开。
花玉容回到内室,再次坐在床上,看着南宫咏荷那微微皱着眉心的苍白小脸。
苏府,苏夫人坐在苏文亭的房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个大夫在旁边看着,苏老爷看过儿子的伤后就去处理案子,那张老脸比任何时候都黑。
冯旭日匆忙而来,冲到苏文亭的床前,看着昏迷不醒,身体上缠满布带的苏文亭目露惊慌,脑子一片混乱,怎么会这样?
“苏姨,文亭不会有事吧?”冯旭日面色苍白地询问道。
苏夫人抽泣道:“大夫说命是捡回来了,可是这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我的儿啊,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旭日,到底出什么事了,那个女人是谁?”
冯旭日一愣后急道:“那女人没事吧?”
“她是谁?把我女儿害成这样!我一定要去看看!”苏夫人愤怒道。
“苏姨,你先别激动,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的,这里面有误会,那女子也是无辜的,哎,客栈的人都救出来了吗?”冯旭日连忙安抚道。
“旭日,你告诉苏姨吧,文亭一直是个乖孩子,为什么会遇上这种事情?”苏夫人又开始哭了。
冯旭日束手无措,忽然外面走进来苏文亭的侍从文西,只见手里拿着一盒东西道:“夫人,这是花大人派人送来的伤药。”
“花玉容?”冯旭日立刻询问。
“是的,冯公子。”文西答道。
“他在哪里?”冯旭日急忙道。
“花大人在恒大客栈。”文西话落,冯旭日就闪身而出了。
床上的南宫咏荷感觉自己整个人要散架一般,疼得难受,喉咙更是干涉地咳嗽起来。
“娘子,娘子,来,喝水。”花玉容连忙端来床头柜子上的茶水,又扶起南宫咏荷的脑袋,把水送到嘴边。
南宫咏荷喝了一口后,顿时感觉好很多,慢慢地睁开眼来,就看到花玉容那双充满了担忧的新月黑眸。
“娘子,你怎么样?很疼吗?”花玉容把茶杯放虾,又帮她垫好枕头,双手握住她无力的小手心疼地问道。
南宫咏荷已经完全清醒过来,顿时一惊道:“文亭呢?”
“他没事,在苏府,伤有点重,不过没有危险了,苏大人和苏夫人大发脾气,只怕这件事他们会怪到你头上,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在的。”花玉容温柔地说道。
“玉容,确实是我害了他,那帮人是来杀我的。”南宫咏荷无比难受道。
“那些杀手很有组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往城西方向逃匿,要追杀有难度,不过为夫会想办法的,娘子,他们确实是要杀你吗?有没有说为什么?”花玉容皱眉道。
“没有,他们就问我是不是叫南宫咏荷,然后就直接冲上来杀人了,那摆明就是要杀我啊。”南宫咏荷身体动一下,立刻痛得她吃呲牙咧齿,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手和脚,“对了,那小女孩和她娘呢?”
“你个傻瓜,自己都快没命了,还想着救人,她们没事了,僵尸把人安排好了。”花玉容回想她被瓦片砸中的情形,心有余悸。
“哦,那就好,都是无辜的人命啊,怎么能为了我而如此草菅人命呢。”南宫咏荷实在不忍心。
“你呀,要是我来晚一步,可怎么办?”花玉容捏紧了她的手。
南宫咏荷真切地看到了他眼中的害怕,嫣然一笑道:“我福大命大死不了,还有个好老公,没那么容易死的。”
“老公?”花玉容挑下眉,脸上溢出些笑意。
“呃,就是夫君的意思啦。”南宫咏荷有点脸红,随即想到自己今晚答应他洞房的,现在这样子,还行不行?囧。
“老公,很好听,以后娘子就叫我老公可好?”花玉容笑了,如涓涓流水,淌入人心窝里。
“我们还没成亲呢!”南宫咏荷面色大臊。
“回京就立刻成亲好吗?”花玉容迫不及待道。
南宫咏荷难为情地点点头,她知道他是个好男人。
房门敲响,花玉容去开门,南宫咏荷看着他俊逸缥缈的白色背影,怎么都觉得自己像做梦,这买卖可赚死她了。
“冯公子?”花玉容有点惊讶的声音。
“小荷怎么样了?”冯旭日已经冲了进来,不经过花玉容同意直接进了内室,就看到南宫咏荷虚弱地靠在床头看着他。
冯旭日似乎松口气,放慢脚步,额头上有层薄汗,一脸纠结道:“小荷,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文亭还好吗?”南宫咏荷总觉得冯旭日有点怪怪的,但又不敢确定到底是怎么古怪了,好像自从北溟堡出来就不对劲了。
“他也没事,就是伤得太重了,你的腿?”冯旭日看到她那只包成馒头的右腿皱眉。
“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暂时走不了。”花玉容代替南宫咏荷回答,“手臂上也没伤到经骨,都是些皮外伤,不幸中的万幸。”
冯旭日面色苍白看着南宫咏荷那双大眼睛,嘴唇抖了抖道:“好在花大人及时赶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冯公子觉得这事何人所为?”花玉容看着他询问道。
冯旭日一愣道:“我也是才知道,不知道是谁。”
花玉容点点头,走到床边又坐下来握住南宫咏荷的手道:“娘子累了吧,再休息会,不用怕,已经没事了。”
南宫咏荷点点头,对冯旭日道:“旭日,麻烦你去照顾下文亭好吗?还有,我家里能瞒多久就多久成吗?”
冯旭日看着她那纠结的大眼睛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的,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说完就和花玉容告辞往门口走去。
在他开门的那瞬间,忽然刮起一阵凉风,冯旭日的头发飘散开来,南宫咏荷打了个冷战,花玉容依旧淡然而笑。
冯旭日转头看看,后面的窗户是关闭的,静立一下,门外是店内过道,根本没有风,怎么会突然起风?面色狐疑,但还是对着花玉容笑了笑离开。
房门关上,花玉容的白皙玉手对着地上一抓,南宫咏荷就看到一根发丝飘飘荡荡地落在了花玉容的手掌之上。
“玉容?”南宫咏荷惊讶道。
花玉容微笑地走了进来,看到南宫咏荷的表情道:“娘子觉不觉得这个冯旭日有点古怪?”
“你也觉得?”南宫咏荷看着他的笑脸讶异道。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