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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却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她现在算是看穿这个贺铭泰了。
他看见自己遭难,他也可怜、同情。但他的伤心、痛苦,却只是针对即将出生的亲生骨肉突然离世而言,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能让他做到为自己求情、让她留于府上生活,对贺铭泰而言,已算是尽了极大的责任了。
要说贺铭泰也算不上坏,他只是一位被宠坏了的贵家公子,见到美好倾心的,定是想收于羽下,对死去程曦也是这样。
贺铭泰即将迎娶的这女子名叫尹若曼,十八岁,是一位五品司文郎中的庶女,身份虽算不上高贵,但也能甩过程曦十万八千里。据听说这位女子美貌非常,更难得是她还才华横溢,诗词丹青颇具盛名。听说是与贺铭泰在一次诗会上一见钟情,二人可谓是惺惺相惜,当下便许下私生,除了程曦,这位女子算是贺铭泰主动提及迎娶的第一人。
风流在当今算是对男人的褒奖,对于众星捧月的贺铭泰大少,他定然只会自私的想着自己的感受,相比于程曦的这个伤心之地,他自是倾向于外面的温柔乡,再遇见合意的女子纳为己有,实不奇怪。以前是自己太过高估在他心中的分量了!
这一日,贺府的下人们还在为几日后的大婚做着装点,处处是喜庆的红色,好不热闹。对比程曦进门时的简单低调,此番可谓隆重奢华至极。
程曦主仆无意理会,二人只悠闲的坐在榻上刺绣,此时,只听一个丫鬟进门回禀:“七王妃驾临,国公让全府主子去前堂正厅恭迎。”
主子?自己还算是个主子么?程曦内心不禁自嘲。亏了那些人还记得自己,估计是府上人数不多、一眼便能数尽,怕会被发现少了一个人,而怠慢了这位七王妃吧。
这刚刚大婚的七王妃曾婧,正是是大少夫人曾华盈的妹妹。不知道这曾华盈会不会借这个位高权重的妹妹,再使出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幺蛾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程曦这般想着,便起身穿衣打扮,自己好久没出去走走了,权当去散散心。梧璃直怕程曦再遇危险,也急忙跟随而去。
程曦所住的位置偏远,二人又没有轿撵,徒步走到正堂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全部到位了。见程曦进门,众人只瞟了她一眼,除了曾氏嗤笑了一声,竟无一人对其理睬,权当她是透明,各自继续与身边的人闲话家常。
贺铭泰还算温和,问了她几句身体康复的如何,程曦一一有礼回应。
不消一会,便听府上家丁跑来回禀,七王妃已经入府。
七王妃尊贵,品级却没有贺国公高,再说按照曾氏的辈分来论,实是晚辈,所以不用外出迎接,但碍于是皇亲,这恭候也是免不了的,所以才召集了一家人早早来此等候。
又过片盏茶的功夫,只听有人在门口高喊:“七王妃驾到~”
在座所有人不禁连忙起身迎接,但见一名华服女子在几名丫鬟的陪伴下款款而入。
众人一眼瞧见她,不禁同时屏住了呼吸。
这女子实是太过美丽,只见其双手端放在袅袅纤腰之前,步伐轻盈,仪态万千,给人的感觉柔媚却不失端庄。完美的桃面上,肤如凝脂、鼻梁挺翘,一张樱唇丰润诱人,如画般的极美黛眉下面,一双漂亮的眼睛更是摄人心魂。
程曦前世今生所见的美人可谓不少,但如她这般,身上的每一根线条都仿佛被精心设计过的美丽女子,还是让程曦心中震惊,不想世间竟有此等绝色之姿,饶说是仙女也不为过。
贺国公一干人忙恭敬的见了礼,将她请于上座。
七王妃端坐于椅上,莹然一笑,众人便觉百花齐放,灿然生辉,只听她莺般动听的嗓音说道:“各位不要拘礼,今日我来此,亦算是省亲,现下我们不谈规矩,在座的可说都是我的长辈,大家随意就好。”
众人连忙称是,但哪里有人敢越矩半分。
只见她向丫鬟微微点了点头,丫鬟门便齐齐把端在手上的礼盒摆于桌上。只听她继续说道:“今日之所以前来叨扰,亦是感激多年来府上对我姐姐的照顾,特意备了一点薄礼,还请国公不嫌粗陋笑纳。”
贺国公忙道:“王妃可气了,您能亲临我府上,是我府荣幸,您与盈儿同是姐妹,以后更应常来才好。”
曾华盈亦是满面春风,上前站与曾婧身旁,巧颜笑道:“是啊,都是一家人,何须客套,都坐下说话罢。”随即转头冲着贺府下人娇声喊道:“上茶。”
众人这才一一坐下。
丫鬟们特意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七王妃曾婧身旁,好让曾华盈坐与七王妃邻近而坐。曾华盈自是笑不见眼、满面骄傲。
曾氏本是美貌,但此时与七王妃曾婧相比,无疑是萤火之辉。但看见其自觉高高在上的样子,程曦只觉可笑。
如此之后,众人又是客套的寒暄了一番家常。
既是寒暄,话题本就不多,曾婧见再无可说,便叫丫鬟打开了盒子在现场一一分与众人,贺国公与老夫人的礼物是千年人参与灵芝。贺铭泰与其父亲的礼物是上品墨砚和名家字画。其余众女眷则是各种绫罗首饰,尤其以大夫人和曾华盈的最为繁多也更加贵重。
七王妃的礼物可谓准备的精心,在场众人皆有所得,连贺铭泰未过门的六房都有一份。众人自是连连答谢。
程曦位份最低,自是最后一个接礼,在程曦起身答谢的时候,七王妃曾婧却拧眉问道:“你就是五少夫人?”
第十二章 曦生之认亲
众人听闻,无不面露疑惑神情,这位尊贵王妃怎会注意到这个不祥之人。
程曦心下一凛,暗道:该不会是想找我麻烦吧!但面色却平静恭顺回答道:“民女程曦正是泰郎五房内人。”
七王妃点了点头:“前些时日,我于曾府回门的时候,听娘亲与姐姐说与过你的事情。大师说是你身上带煞,可有此事?”
程曦不禁吸了一口气,终是来了么?看了一眼大少夫人曾华盈,只见其正是一副等待看好戏的神情,于是再次福身行礼回答道:“回七王妃,民女确实不知自己身上究竟带不带煞,但如果大师说是,那便是吧!”此话倒也说的极不客气。
曾华盈见其如此不恭,待要发怒,却只听七王妃轻声一笑。
这一笑不禁吸引来目光齐聚,但闻她用如莺般动听的声音继续说道:“这话说的倒是有趣,让我想起上年的经历,同样是一位得道高人说我今明两年之内恐有劫难。这番话我也不知是不是真,但也只能听信大师,说有便是有的了。”
这话听的众人讶然,不知这七王妃究竟是何用意。
贺铭泰忙道:“七王妃乃是贵重之人,何来劫难,即便如大师所说,王妃亦是有福之人,自能遇险化吉,遇难呈祥。”
曾婧笑意更深:“凡事都要防范于未然才好。近日我又去见那大师,一为自身寻求解难办法,二来顺便代府上问了问煞气所至的子嗣匮缺之事,没想到还真寻来了办法。”
老夫人急忙问道:“当真么?是怎样的办法?”
曾婧点了点头,从袖袋中拿出一只手镯,只见那手镯远看之下,极尽鲜红,但近观辨别,却能在其中看见丝丝脉络,似人体血管般纵横交错。只听曾婧说道:“此手镯乃是上品血玉所制,血玉乃是镇邪宝物,而这手镯又经大师开光,上面刻满符咒,将这血玉戴于身上,饶是浓深的煞气也会被其压制,这便送与五少夫人携带吧,也希望姐姐和其他少夫人能够早日得子,为贺府绵延香火。”
众人不禁听得疑惑,但转念一想,能被七王妃亲自前去询问之人,必定是得道高人,如此这番,或许是真是个解决办法,能以这样简单的方式化解煞气,可谓甚好。
众人再仔细的辨别那手镯一番,果见玉镯表面上刻有符咒和经文,只是因为玉镯里面血丝交纵,不甚惹人注意罢了。
众人不禁面上都是欣喜感激之色,唯有曾氏面色不佳。
程曦携有煞气,不过是因为自己收买了道士弄虚作假而已,曾婧此番虽说是口口声声为了自己,但实际却帮程曦解了围,白白浪费了之前那一番心血!这个可恶的妹妹,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程曦却不禁内心雀跃,这算是歪打正着了么?但她依然面色平静的向七王妃道谢,接过了那只血玉手镯当场戴上,只见那手镯映衬的程曦手腕更为白皙,血色的光芒散发着诡异而神秘的气息。
其他众人见此,便都跟着程曦向七王妃客套道谢。
七王妃曾婧自说是不必客气,然而,这会儿她的神色却渐渐黯然了下来,说道:“煞气容易压制,可是我的劫难却是极异难解。大师说,必要找到一个奇异女子,日日以其鲜血滴于我的生辰八字之上,贡于神坛之上七七四十九日才得以化解。”
“不知王妃要找什么样的女子,贺家愿意为王妃效劳。”贺国公出言道。
“难啊!”七王妃叹道:“大师说,我属兔,而这女子必要属羊才不与我相克,而此女定要在一年当中阳气最盛的端午辰时出生,这样的女子当真太难寻找了。”
听她这般所言,程曦心中不禁一惧,自己不正是么,简直是分毫不差!于是程曦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不禁暗暗猜想,会不会是这个七王妃与曾氏一起,又想谋害自己?当下不敢做声,只得低下头去,权当不知。
可是事情总是怕什么来什么,只听一旁的贺铭泰兴奋说道:“这、这简直太巧了,吾内室五房程曦,正是王妃所说的不差分毫的女子,端午辰时所生,属羊,世间竟有此等巧事!”
一边的大夫人也开口道:“确实如此,日前曦丫头进门时,还与泰儿劈了八字,她是端午出生,十分好记,而出生的时辰就在她的名字之上,曦,不就是辰时么,所以我也能保证,断不会有错,七王妃如果需要,可以把她的籍贯拿来相看。”
程曦虽然被抬了籍,但出身年月信息都未曾改动,刚巧收她做义女的那家也姓程,所以连名字都省得改了。
只见王妃美目圆睁,惊喜道:“可是当真?呵……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呢,看来我今日真是来对了!”转头看向程曦:“你可愿意帮我?”
程曦心里哀道:完了,这下怕是彻底落入她们手中了。但此时面上也只得恭敬道:“能够帮助王妃,是我的荣幸。”
七王妃曾婧不禁面色大好,开心道:“那便就要像国公借人一用了,这时日可还不短,需七七四十九天,贺铭泰,你可舍得?”
贺国公立刻赔上笑脸道:“王妃说笑了。”
贺铭泰也上前说道:“祝愿王妃早日破解劫难之说,消除顾虑,从此祥泰安康。”
于是,众人亦是纷纷上前祝贺,七王妃脸上笑意盎然……
用过午膳之后,七王妃便带上程曦起身告辞,贺国公一行人恭送她们送到贺府大门外。
因为只有一台轿撵,程曦被王妃拉去一同乘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国公府。
七王府坐落于皇城边,府内景致别有一番韵味,论其豪华程度与建筑面积与贺国公府不相上下,只程曦心中忐忑,亦无心欣赏。
七王妃曾婧将程曦主仆二人带到一个豪华而不失雅致的房间,对丫鬟使了一个眼色,那丫鬟极是机灵,快速屏退了其他下人,最后还意欲带梧璃离开,梧璃哪能同意,硬是不走。
七王妃见此怒道:“我与你家小姐单独说话,你且退下!”语气竟是从未见到的犀利,仿若与在贺府巧燕盼兮的温柔娴雅女子判若两人。
程曦听闻一顿,略是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冲梧璃点了点,梧璃这才极不情愿的跟着丫鬟出去了。
但见丫鬟合好房门,七王妃这才转身,面向程曦上下打量,面色竟似隐隐有些激动,不瞬间一双美目已然泪意泛滥。
突地,曾婧一把抓住程曦的双手,激动地说道:“好妹妹,曦儿,姐姐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程曦暮地睁大双眼,她这又是闹得哪般?
只见曾婧泪已流下,哽咽道:“曦儿,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姐姐程晗啊!”
“程晗?姐姐?”仿若被施咒般定住,程曦满不置信的盯着抓着自己的女子。
“曦儿,我是姐姐啊,你再好好看看我,我真的是姐姐啊。”七王妃的脸上满是急切:“哦,对了!你的左手腕与我的右手腕有着同样的胎记,你看,你看!”
七王妃忙拉起程曦的袖子,又挽起自己的,两条白玉般的手腕并在一起,只见两人手腕上方的五寸左右之处,果真有着小指印般同样大小、同样颜色的淡红胎记,。
程曦讶然的抬眼再次打量七皇妃,经过一番努力回想,脑海中总算找到了一些关于程晗的记忆。
“你还活着!”程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