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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陈煜一起吃饭的次数不多,但哪些菜陈煜夹的多她还是记得的。
“哎,您且等着,菜马上就好~”
百香馆效率还真是不错,张黧只觉才向窗外望了几眼功夫,她点的菜便上齐了。
店小二放下最后一碟菜,“三位客官喝点什么?”
“白茶就好。”陈煜道。
“得咧。”店小二提起茶壶,往三个茶盏中注了水,又分别递给三人。
异样的光在店小二眼中一闪而过,正欲退下,却听到有人说,“小二,这杯子中怎么有东西?”
那店小二一紧张,猛然回头,却又松了口气,因为刚才那句话是凌夜说的。
“客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没东西吗?那你喝一口。”凌夜道。
“好咧,我给您喝一个。”店小二朝凌夜伸手,想接过茶盏,便见凌夜一收手,他愣是没摸到茶盏。
“客官?”
“我说的不是这杯,是我家夫人那一杯!”
只见那店小二脸色一下变了,还是努力的赔笑,“客官真是说笑,我这就喝给您看。”说着端起了茶盏,可就在送至嘴边时,茶盏突然变了方向!
张黧只觉自己的下巴便人捏住,接着便看见茶盏到了她的口边!
☆、(三十二)徐州暴乱有玄机②
玉珠刹那便从凌夜指尖飞出。
“咔嚓…”茶盏碎了。茶水顺着店小二的手指流下。
陈煜心绪一紧,张黧的茶水有问题!
他早想过此行有危险,却没曾想刚到便会有人对张黧下手!
“杀了他们!”店小二反手抽出藏在袖中的利剑,向凌夜刺去!
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整个百香馆中吃饭的不管是那些公子还是公子的随从竟是全部拔刀相向!
凌夜双指夹住店小二刺过来的剑,只听“咔”的一声,剑断了。
随即便不见凌夜的身影。
又是如同慎刑司所见那夜!
原本刀光剑影的百香楼,转瞬竟已变成满地尸体,没有一丝生气,却也不见一滴血。
白影忽现,“公子,夫人,处理好了。”
话音已落,那满地尸体竟是开始出血。不一会儿,血染百香楼。
然,凌夜一袭白衣上,竟是没有染上一滴血。
从前张黧便想过为何凌天凌夜皆是白衣,要知侍卫杀手多黑衣,因为即使受伤流血黑衣也看不出,能不叫对方看见自己受伤的弱点。
这一刻才算是明白,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出弱点!
此刻这近五十人,竟是一眨眼间便被全部断了生机!甚至根本不用凌天暗中出手,只他一人便是如此。
而此刻的伤口并非脖颈,而是正心脏处。
张黧只感觉一阵眩晕。握紧陈煜衣袍,勉勉强强的站着。
“相公…”尽管她自认已比前世坚韧许多,可看到几十条人命转瞬即逝心里防线还是崩塌。
“黧儿,我们这就离去。”陈煜感受到张黧紧握着他的袖袍,心中察觉出她的不适。挥袖遮住她的眼帘,转身拥着她离去。
凌夜尾随二人离去,上了马车。
马车内陈煜安抚完张黧,看向凌夜,眸中竟如刚刚磨过的刀锋,“凌夜,你下手太重了。”
“我的使命是保护皇上与黧妃娘娘。”凌夜道。“我刚才是替那些人解脱。”
“解脱?”张黧突然高声道,“所有人都死了啊!死了就是解脱了?凌夜,你怎么能这样说!”
此时,她还不知道为何被凌夜称为解脱。
陈煜见张黧情绪又激动起来,挥挥手叫凌夜继续去驭马。
凌夜点点头,撩开了车帘。
接着便感觉马车已经开始跑起来。
“黧儿,你不用如此激动,凌夜说的没有错。”陈煜道。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张黧反问,她以为至少陈煜是懂他的。
“起初你被人强行灌水,虽然凌夜及时出手有惊无险,可想必也是受了惊吓,对周围的一切情况都有些疏忽。”陈煜道。
张黧点点头,当时周围发生了什么她竟是半点回忆不起来,只记得回过神的时候她被陈煜护在怀中,然后满地的尸体…
“徐州给我一种很诡异的感觉,我总觉得,这里的人不是真正的活着。”陈煜想了想,又道,“只怕,就算今日凌夜没有说我们是京城人士他们依旧会除掉我们。”
“为什么?”
“只要是外来人,怕等待他们的都是如此待遇。”
张黧定了定心神,想到店小二问他们是哪里人,这分明就是认出他们不是本地人,难道说…这么大的徐州不许外来人在此存活?
“怎么可能?徐州这般富饶想必外来人口不在少数,难道一来就会死吗?”
却见陈煜一笑,“非也。还有种方法。”
“什么方法?”
“把外来人变成自己人。”
☆、(三十三)徐州暴乱有玄机③
“阁主,徐州已经按吩咐截下了发往焱城物资。”黑衣人朝屏风后的人恭敬的说道。
“恩。”半晌才从屏风后传出一道声音,慵懒,邪魅。“东西可还够用?”
“阁主神机妙算,属下便是来取‘东西’的。”
屏风后掷出一个黑色瓷瓶。黑衣人稳稳接下,离去。
。
自己人?
张黧有些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人被人控制了?”
“恩。”陈煜点点头,却没再说什么,这只是一个猜测,还有太多的事他没有想通。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距离,最后歇在了观花楼。
观花楼可以说是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
楼前是大片的空地,却出乎意料的摆放着巨大的高台子,台子的四周皆是攀爬用的土梯。
陈煜与张黧挑了一间上好的客房。屋里阳光充足,并有华贵的摆设。屋里有一张华丽的床,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子上还有一只白色的蜡烛,蜡烛上刻着一条盘旋着的大蛇。
待歇息了一会儿,安置好了行礼,才觉饿的不行。在百香馆的餐食一口都没有吃下,晚餐倒是胃口大开吃了许多。
吃罢二人早早回了房,想早些歇息。可惜不作美的,外面传来歌舞声。吵闹声愈来愈大。
陈煜皱皱眉,“想必这下是睡不着了。”
“那便下去看看吧。”张黧的眼睛闪亮亮的,竟是渲染了这枯燥的夜。
陈煜潜意识里眼前的张黧与深埋心里的那个她重合,一样的爱折腾人,一样的闹腾,总是明明他已经很累了,她的热情却丝毫不减。
唇角浮出温婉的笑,“好,就去看看。”
大厅里已经聚满了人,只是刚才的歌女舞女已经退下了。很快张黧便看出,人虽然多,但其实是由三人分坐成一个三角形,三人身后是各自成群的人。
“…相公,这,这是在干什么?”
“我猜会是什么比赛。你瞧那三人身后人群各自一队,想必是分别支持他们三人的人。”陈煜道,又自然而然的搂过她的腰,“这里人多且杂,贴近我。”
坐在三角正中央的男人看起来大约五十岁,开口道,“今日是我侯家一月一次的论诗会,我与兄长,还有小儿,每月都会在此论诗,还谢谢各位捧场。”
“好!”在场众人皆喝彩。
“原是论诗,果真如我所想。”陈煜一笑,“不知道又会听到多少好的诗篇。”
说着便听场上道,“刚才歌舞如此美妙,不如侯老爷就以歌舞为题作诗吧!”
方才说话的侯老爷左边的男人油光满面,肚子更是像八月怀胎的妇人,拍拍肚皮开口了,“谁先来作诗?”
右边的青年清了清嗓,引得张黧望向他:
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只听他道,“自然是大伯父先来,接着是父亲,最后才是天佑。”
男子的一席话让陈煜张黧弄清楚了场上三人关系,从左到右依次是侯大爷、侯二爷、侯天佑。
☆、(三十四)徐州暴乱有玄机④
自从侯天佑开口说话,张黧便是仔仔细细端详他起来。
“总觉得侯天佑与在场众人不一样。”
“怎么这样说?”
“说不上来的感觉,看起来…侯天佑比他的长辈们…更…更…”想了半天找不到形容词。
陈煜却点点头,明白张黧说的。
侯大爷侯二爷看起来虽然也是健康体魄,眉宇间却是看不到半分生气,就连眼眸中都是深不见底的黑。不光是侯大爷侯二爷,在徐州见到的人都是如此,而侯天佑眉间清明,眼里充满了生机,这一眼便可看得出来。
想着想着就听到侯大爷吟出了他做的诗,“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慕,飞诀拂云雨。”
场上喝彩声不断,只见那侯大爷又是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侯二爷也开口道,“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
这下喝彩的声音更加经久不息。
陈煜点点头,果然都是好诗。
复看向张黧,“黧儿觉得,谁做的更好?”
“我觉得侯天佑做的会最好,信吗?”张黧答非所问。
虽然侯天佑还未作诗,但她就是这般以为。
接着听闻侯天佑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又好似压过所有的嘈杂:
“急管清弄频,舞衣才揽结。含情独摇手,双袖参差列。颍а櫫K浚抛缁匮D斫坎灰疲确苯凇!�
侯天佑的诗吟完,却只见全场静寂无声。
很久以后,才有轻微的声音传入耳朵,“天佑公子此诗做的真是绝了!”
“青出于蓝啊!竟是比两位老爷做的还要好!”
“对啊,听了诗句好似舞蹈就在眼前!”
人们声音不大,像是不想破了这诗句的唯美意境,却又是顶级的肯定。
“黧儿竟是有先见之明,这侯天佑做的果真是最好的。”陈煜笑道。
“侯家论诗没有限制,若是在场有想吟诗的可以一起参加!大家共同切磋想必能收获更多!”侯二爷听完侯天佑的诗自是也觉得极好,也一边又鼓励起大家一起参加。文人交流,向来没有界限。
这么一听张黧按不住了,要知道她肚子里背过多少古诗啊!于是眼神询问起陈煜,她可不可以去。在宫中,她早已快要憋坏了!
只见陈煜点点头,“你难得如此开心,去吧。”
得了陈煜的应允,张黧再也按耐不住。上前几步,“我来!”
张黧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众人皆望向她,只见她已经站在厅中央。
众人的目光皆是被她吸引,惊世绝艳,貌可倾城,不过如是。
侯天佑也认真起来,注意着听她要吟的诗。
“腕弱复低举。身轻由回纵。可谓写自欢。方与心期共。”
简简单单二十字,却回味无穷。侯天佑饶有趣味的看着她,这个女人,他倒是从没见过。
厅中的张黧自是感觉到所有人都在望着她,可她却只愿落入一人眼眸——嘈杂的人群中,她与陈煜目光交汇,这一刻,胜过千言万语!
远远的见陈煜朝她伸出手。
他身处人群中却又半分也不会被淹没,相反更加显眼!仿佛遗世独立般光芒万丈,一手负至背后,一手朝她伸来。
张黧会心一笑,迎着他走了过去,却被侯天佑挡住了去路。
“小姐乃佳人,样貌才学都这样出挑,可否客房小聚?”侯天佑下巴微低,眼底的光芒灿若星河。
拒绝的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侯天佑和别人不一样,对…侯天佑和别人不一样!如果她跟他单独相处,必定有机会问他关于徐州的一切!
再抬眼望向他,柔柔开口,“公子也是佳人,我自当随公子移步好生切磋。”
陈煜见此眼神些许错愕,想追上去却见她玉手划出袖口,轻微的摆摆手。
叹口气,心中已经猜到她要干什么。“凌夜,跟着黧儿,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语音刚落,白影一闪而过。
。
“小姐贵姓?”侯天佑提起手边茶壶,倒进小盏内,晃了晃,又将茶水倒出,复斟满,递向张黧。
“免贵姓张。”张黧淡淡一笑,接过小盏。
“在下侯天佑,想必张小姐已经知道了。”侯天佑又斟满一盏,自己轻抿了一口。
张黧见他不再说话,便开口道,“侯公子应该知道我并不是徐州人吧。”
侯天佑像是没想到她如此开门见山,放下茶盏看了她一眼,一笑,“在下的确从未在徐州见过张小姐芳容。”
“今日初到徐州,便是九死一生。”张黧一边说一边望向侯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