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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牙显然对这个敷衍的答案并不满意,但是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装模作样的呵呵的傻笑了一把。
查毅见冥牙席地坐在地板上,也跟着过来,坐到了冥牙的对面,将冥牙睨了一眼,接着问道;“那么冥牙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为什么会和我阿姐入谷?”
冥牙皱了皱眉头;“我在被仇家追杀,你阿姐心善救了我。”
查毅面色顿了顿一下,接着眸色中不相信目光一闪而过。
冥牙见状,心中了然。这人果然对她有些了解。于是面色微微的一沉,问道;“怎么,你觉得我在骗你们?”
查毅被追问了,但是他那面上的不相信很快边就被按压了下来,面色懒洋洋的。半响才悠悠言;“你就算是骗子,那也没有什么。这世间本就是你骗我,我骗你。而且你是不是骗子,我还不敢断言。”
冥牙没有想到,曾经遇到的逗比少年,才大半年未见已经面目全非。冥牙只觉得有些唏嘘不已,联想自己后,冥牙心中微沉。
俩人之间气氛诡异了一下,都未言语,须臾,还是冥牙先开口问道;“我答应你阿姐来给你们谷中做郎中,她则答应我给我一个月的缓冲期。还望你帮忙告知谷中的百姓,有什么小病小灾的可以来找我。”
查毅闻讯后,有些奇怪的将冥牙望了一眼,接着垂下眼皮,淡淡的语;“哦,这样呀,那正好,我也可以休息一阵子。”
冥牙一听,大约就猜到了其中的缘由。她几乎酌定查毅和查亚都是会医术的。只是深浅问题罢了。她抿了抿唇角,将查毅望了望;“原本公子也是会医术的吗?”
查毅微微的点点头;“皮毛而已。”
冥牙听到他如此的谦虚,就知道不是那么简单。她篡了篡眉头,又忍不住的问;“公子既然是会医术的,那么在大风城的时候,身上没有了盘缠,为何不选择行医?”
查毅听罢,淡淡的解释;“我从不为谷外之人医治。”
原来是这样吗?冥牙对于这个理由心中稍有不适应。俩人端坐在彼此的对面,居然找不到共同话题。
缓了一会后,查毅从地面上起来,对着冥牙淡淡语;“姑娘赶路也累了,休息吧,我给你送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说罢起身,转身下楼梯。
冥牙望着查毅的渐渐看不见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对于他个性的转变无故的觉得有些心疼。她还是喜欢以前遇到的那个可爱的逗比少年。
冥牙迷迷糊糊的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后的缘由,她渐渐的觉得有些困倦,眼皮都睁不开的感觉,于是就随身的躺在干净的地板上。不出一会的时光,居然就睡着了。
冥牙这一睡,就睡着的时间有些长了,等到在醒过来的时候,冥牙顺着窗户望着楼外的那一片夕阳,觉得有些恍惚。
她的身上盖着被子,原本单调的房间中,多了几样生活用品。她甚至还闻见了一股渺渺的香味。
她有些犯懒,不想起来,抱着被子在地板上面滚了滚。楼梯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冥牙不敢滚了,揉了揉眼睛,又重新坐起来。
查毅从门外进到,手中端着香味很浓郁的食物。
冥牙吸了吸了鼻子,忍不住问道;“啥好吃的?”
查毅将手中的食物放到专本吃饭的小桌子上,接着将桌子推到冥牙的面前后,才对冥牙说道;“是鸡汤。”
冥牙望了望,放在桌上,清清凉凉的鸡汤,不免挑了挑眉头睨了查毅一眼。
查毅面色讪讪的;“阿姐说你怀孕了,在我们般若,怀孕的女子为大。所以以后有什么好吃的,我都会给你端来的。”
冥牙一边用汤勺,喝着鸡汤,一边又忍不住的问;“原来做你们般若女子居然是这么舒服的。”
查毅面色顿了顿;“你难道不知道,在我们般若一直都是女子为大的吗?”
“哦,我知道呀,但是我一直以为,你们口中的女子为大,便就是女孩子出门露面干活呀什么的。”
查毅被冥牙的理解弄的面色讪讪的;“才不是,谷中的确是女子出门露面干活的比较多,但是男人也是亦可的。我们般若人口中的女子为大,主要还是,家中一般都是女子说了算,男子一般听女子的比较多。”
冥牙听罢后,微微的挑了挑眉头,对他们谷中的这个规矩甚是有好感。
于是一边喝着碗中的鸡汤,一边与查毅闲聊;“那你们家就是你阿姐当家了。”
“那是自然。”
“那我上午看见的那个跟在你身后的男人,便就是你姐夫?”
“对呀。”
“他也是你们谷中的人吗?”
“不是,他是我阿姐抢回来的。”
“呃,果然是般若谷,如此彪悍?”
“你理解错了,我姐夫与阿姐本就俩情相悦。只是姐夫的家人嫌弃阿姐是谷中之人,不让姐夫与阿姐在一块。于是阿姐才将姐夫抢回来的。”
“居然这样也行?”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都没有凤尘远戏份,点击都下降了。
☆、六十八;忧心
俩人聊了一会往事,查毅却突然开口问冥牙言;“那,我可以问问冥牙姑娘腹中胎儿的父亲是何许人吗?”
冥牙被查毅这突然的问题,问的面色诺诺的。不免抬眸睨了查毅一眼。
查毅见状,面上的笑容淡淡的,似乎并不着急只是淡定的在等待着冥牙的回答。
冥牙无来由的只觉得心中一凸,那种进了这谷后的不安定感,越来越浓郁了。
查毅见冥牙不说话,于是笑了笑言道;“冥牙姑娘如果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强求。”语调一转,又柔和的许多了;“鸡汤就快凉了,冥牙姑娘快喝了它吧。”
冥牙抬眼望了望碗中看起来清凉鸡汤,突然就没了什么胃口。
冥牙有得时候觉得自己挺奇怪的,骗骗陌生人什么的,她完全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但是一旦让她骗熟悉的人,她立马就会觉得心中压力倍增。甚至还会觉得内疚不已。此番她心中对查毅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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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牙在小楼待了几天,发现只能天天见到查毅,却未在能见到查亚。
冥牙心中的那种不安全感也越来越重了,她是不是进了不该进的地方?
冥牙的医馆终于是开张了,看病的第一个病人是一个伤寒了的小孩子。
带他来看病的人,是小孩的母亲。小孩伤寒了后,还有些发烧。
冥牙先用药物将小孩的烧给退了,接着用中药满满的调理了几天,才渐渐的好。
谷中原本对于冥牙这样突然出现的外人,是抱有很大的敌意的。但是因为这将小事后,这样的情况稍微好了一些。当然也只是稍微。
冥牙从泸州城来的时候,带的药草也快用光了。查毅听到冥牙的抱怨后,对冥牙说;“谷中的后山有很多可以用的药草,可以去采摘来用。”
冥牙不太认识路,查毅就陪着冥牙一块儿。
般若谷很大,俩人顺着小径绕过田埂,才到了后山的地方。果然如查毅说的一般,后山各种药草挺多的。
查毅也会医术,于是俩人一前一后的顺着小路找可以用的药材。
冥牙无聊,于是就边采药边与查毅闲聊;“我记得我在大风城遇见你的时候,你可好玩了,怎么现在变得这般的沉稳了?”
查毅被冥牙问的面色诺诺的,手上的动作不停,缓缓回答语;“人都会成长的呀,我还能一直那般的孩子气不成吗?”
冥牙居然被查毅说的无言以对,摸了摸鼻子哦了一声。
那边,查毅继续说道;“就好像冥牙姑娘一样,明明在大风城中,遇见姑娘的时候,姑娘还天真无邪,这转眼之间都又是怀有身孕,又被仇家追杀了。”
冥牙被说的面色讪讪的,心中也是一股内疚。
查毅说完了话后,不免抬头看了冥牙一眼,见到冥牙的面色不太好,继续言;“知道吗冥牙姑娘,我们般若谷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就是不管什么样的女子,只要她怀孕了,都是可以被原谅。而且也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错事,或者错的多离谱。”
冥牙听罢查毅的话后,楞了一下,采药的手儿也顿住了。
查毅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告诉她,她即便骗了他们,还利用了他们。他们也是可以原谅她的吗?
“其实我?”冥牙张了张口,想要说出的话儿,最后却还是咽了下去。
查毅却好似并未在意一般,继续采药。
俩人之间,又是奇怪的沉默。
冥牙讨厌这样的沉默,于是又张口问;“我这几天怎么没有见到查亚?”
“阿姐最近出谷了,朝廷对我们谷中越来越不满。朝廷想要清绞我们也是迟早的事情。”
查毅说的风轻云淡,冥牙听得胆战心惊。
“那,你们谷中就没有想点什么办法?”
“想了,所以阿姐才出谷了。”
“出谷就有办法了吗?”
“总要试试的,反正郦国不满般若非一日之寒,想要化解的话可能性很小。”
查毅说着,停了采药的手,起身望了望远方,继续言;“般若这里是好地方,四季如春,雨水又充足。朝廷想要这块风水宝地也算可以理解。但是他们不能不顾谷中百姓的死活。”
冥牙听着,觉得查毅说的甚是有理,只是她并不是谷中之人,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于是只能跟着查毅一块儿担心。
查毅似乎是看出冥牙心中所想,微微的笑了笑,伸手走到冥牙的身旁,将冥牙后背上背着的药篓给拿了下来,背在自己的身后,然后才对冥牙说;“你不必过于担心,因为近期内,朝廷还不会对般若怎么样。这样,你寻求的一时的安逸,也不会被打破。”
他这话儿说的有些露骨,好似冥牙就是为了一时的安逸才进般若的一样。冥牙听着心中不太舒服。可是她的初衷就是这样。冥牙一想,就更不舒服了。
冥牙正想得入神,采药的手儿不知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指尖的地方,突入的一痛。一时不差,冥牙痛的叫出声音来。
一旁的查毅听到了,不免抬头问道;“怎么了?”
冥牙:“好像被什么东西咬到手指了。”
查毅闻讯后,赶忙走到冥牙的身旁,抬手将冥牙的手指望了望,接着从腰间解开匕首,捏着冥牙手指的末端言道;“忍一忍。”
冥牙一见这阵势,哭笑不得;“我去,不会又是削断手指吧。”
正说着,那查毅却是将冥牙手中被咬的地方,切开了一个小口子。有些泛黑的血液瞬间就涌了出来。
查毅不慌不忙,将冥牙的手指垂下,让切开的地方,尽量多流出些血液来。
冥牙继续不明所以将查毅望着。
查毅只得与冥牙解释;“我们谷中养了很多毒虫,刚刚咬你的,就是其中一种。你日后采药记得要当心。”
冥牙赶忙点了点头。
查毅见毒血放的差不多了,才随手撕掉自己的一截衣袖,将冥牙受伤的手指给包扎了起来。
冥牙看着他为自己忙来忙去的,心中的那一点一点的内疚却是越来越多了。
等查毅将冥牙的手指包扎好了之后,他又扶着冥牙到附近的泉水旁休息。
冥牙坐在草地上,查毅给冥牙接了些泉水让冥牙喝。冥牙接过查毅递过来的竹筒,说了一声谢谢。
查毅未言语,只坐在冥牙的身边,面色淡淡的望着远方。
冥牙喝了几口泉水,将竹筒递给查毅。查毅接了过来,直接将竹筒盖了起来,并没有喝水。
俩人因为这个小插曲,又沉默了一会。冥牙忍不住的问;“谷中的毒虫,是你们故意放的吗?”
“一半是,一半不是。”
“为?为什么呀?”
“为了对付外人以及朝廷呀。”
“这样,你们自己受伤了怎么办?”
“我们有办法自己解决,这里的毒虫大部分都不会致命,只是会让人觉得难受罢了。”
冥牙听罢了然的点点头,俩人在泉水旁休息了一会后,就又开始继续采药了。
只是冥牙手指伤了,速度慢了很多了。
等天色将黑,俩人采好药后,一前一后,默默无语的往回赶。
冥牙忍不住望了望走在前面的查毅的背影,他似乎与冥牙年纪差不多,面上还有很多的稚嫩都未退去。在大风城时,他还是可爱清爽的少年。此番再遇,却已经心思深沉到连冥牙也猜测不透的地步。冥牙对他有好奇,更多却是有些杵。
冥牙觉得有些奇怪,她对凤尘远都不觉杵,为何会对这个少年有这种感觉?
俩人出了后山,回到谷中。俩人先是到了查毅住的地方。
查毅和查亚并不住在一块。谷中的规矩好像是,男子束冠后,就会另立门户,而女子则是到笄礼。基本上都不会与父母同住。
查毅在自家的门口站了一会,等着冥牙�